李心澜捋着袖子，怒气冲冲的道：“萧凡你知道吗？那群读书人心眼是真的坏，居然有人帮着裴寂宣传名声。”
“当着朱雀大街宣传的！还撒了很多珍贵的白纸！”
萧凡眯眼笑道：“这宣传力度大吗？”
李心澜气恼道：“大！简直大到飞天了！”
“真是脑子有泡，有钱了不起啊？白纸这么精贵，不要钱吗？迟早要因奢靡之风，被魏大夫弹劾！”
“干这种事的人，可真是缺德！”
萧凡面皮抽的厉害。
李心澜看萧凡面色古怪，突然捂着嘴巴：“不会你干的吧？”
萧凡点头。
“你你你，你疯啦！你要气死我啊！你助纣为虐啊！那么多白纸不要钱的啊！”
连珠炮的语速，不断从李心澜嘴中喷出。
作为一个修养极好的公主。
书本上没教她怎么骂人，甚至没教过她如何语气不善的说话。
可即便如此，李心澜还是急了。
“你不是要去点化裴寂吗？”
萧凡点头：“点化了，没渡劫成功。”
其实萧凡早就知道不会成功，他了解裴寂的性子。
他完全可以不用起找裴寂，之所以这么做，也不过是让裴寂身败名裂之后，自己有少许意念上的善良。
话句话说，叫问心无愧了。
萧凡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递给李心澜。
“这是明天要去朱雀街撒的。”
李心澜狐疑的接过来。
板着脸看了几行。
随后脸色变的越来越古怪，目光越来越复杂，全身在震颤。
她看着萧凡。
突然噗嗤笑了。
笑容中带着深深的自责，“萧凡，对……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你，这个……”
“这个明天要撒上朱雀街……我滴天呐！我真不知道裴寂会作何感想，他会杀了你。”
萧凡笑笑：“可我说的是事实呐。”
……
太极宫。
义愤填膺的不仅仅只是李心澜。
后宫包括长乐公主等人，早已将某萧的祖宗问候完毕了。
“可耻！”
“卖国贼！”
“帮着裴寂卖国的卖国贼！”
“去死啦！”
……
垂拱殿的气氛也不太好。
萧凡这一招撒纸，真是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但凡他撒的是别的东西，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但在初唐，纸张实在太过珍贵。
房玄龄怒气冲冲的道：“混账！大混账！”
“竟然有人不惜耗费巨资，买了那么多珍贵的白纸，去给裴寂宣传名声！”
“他裴寂配吗？”
杜如晦显然也被气到了，但他足够冷静，“房乔，你看到那纸张的质地了吗？那不是现(钱王的)在任何纸张可以比你的，甚至宫廷的白纸，质量都比不上那种白纸。”
“可它却像是不要钱一样撒到了朱雀街，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这话一说。
房玄龄突然愣住了。
他想到一个极其震惊的可能。
“不会那小子吧？”
“他萧凡……为何要助纣为虐？”
杜如晦摇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那小子好似憋着坏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裴寂可能要被他玩死事。”
“卧槽！你别吓唬我，他一个毛头小子，要玩死当朝太傅，上皇心腹？这……天方夜谭吧！”
李世民来了。
古怪的看着房杜二仆射。
“你们在说什么？”
房玄龄痴痴的看着李世民：“陛下，您这几日见过你宝贝儿子萧凡吗？”
李世民摇头：“没啊，朕没去万年，出什么事了？”.
第69章
房玄龄和杜如晦简单的将朱雀街发生的事告诉李世民。
李世民不由得有些古怪。
“萧凡不是善恶不分的人，他足够聪明，他应该知道裴寂杀了朕的心腹刘文静。”
“他应该也知道，朕现在只是没理由收拾裴寂。”
“他不会看不清楚形势的。”
房玄龄听到李世民这番分析。
不由得有些佩服。
他和李世民的心境，到底还有些差距，甚至和杜如晦比都有些不足。
确实。
依照萧凡的才能，他不可能干出这种昏庸对自己有害无利的事。
唯一的可能……
卧槽！
这小子不会真要蚍蜉撼树吧？
李世民的关注点不在这，他惊愕的看着杜如晦：“你把纸拿给朕看看。”
很快。
纸张入手。
李世民沉默下去。
“这纸……”
他手有些颤抖，“比朕的好……很多啊！”
此时的李二陛下，心中一万头神兽奔袭。
这么好的纸，你不要钱的撒去朱雀街，给朕……不好吗？
为什么要糟践纸张？
很贵的啊！
你钱多吗？
就很气！为什么 那小子，永远都是拿宝贝当渣滓？
……
朱雀街。
清晨。
又是一轮白纸席卷整个街道。
“卧槽！来了来了！”
“后续来了！”
“这是真壕！”
“又是一轮白纸，这人背后的财力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围观的读书人有被震撼到，眼中露出血一般的嫉妒。
不过更多的人，依旧关注在纸张上的字。
昨天那短篇文字，已经足够吸引人。
那么大的悬念还没解开。
他们很想知道，裴太傅如何凭一己之力奋勇反击敌国君主。
可看到纸张的字，大家傻眼了。
【敌国君主握住裴太傅手：幸有你也。】
【裴太傅望着敌国君主身后千军万马，淡然道：‘吾辈之职也。’】
“卧槽！这转折，我有些触不及防啊！”
“这尼玛，说好的铁骨铮铮裴太傅呢？这实打实的卖国贼吧？”
“你们看，快看，后面的还要精彩，我特么……噗！我憋不住啦，笑死我了！”
【裴太傅归家，其妾乃伶妓，曰：同跳湖，以明爱国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