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目睹过数千米长的钢铁战舰在无限大地起火燃烧。”
“我曾见过一颗颗的大星坠落崩坏，不可名状之恐怖在暗夜中呢喃复苏。”
“我……”
不等贝加庞克往下说，西格便一脸古怪的表情，抢先说道：我曾见过星河崩碎，大道都被磨灭了……”
这一次的抢白，让贝加庞克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才是幽幽开口：
“看来，你确实看到了相当遥远的未来呢，王西格。”
西格：……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有一点乱，贝加庞克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打乱了他的思路。
还是贝加庞克的即刷追问，让西格被迫回到了现实。
“王西格，你的回答呢？”
贝加庞克直视着他，看了一眼手表，心头泛起苦笑。
时间已经是十点零五分了。
现在，他已经走到了数十次时间循环都无法抵达的未来，但却依然茫然。
“我的回答……贝加庞克，你太看得起你我二人的力量了。”
西格思绪回到现实，他沿着之前的思路继续往下说：“如果将时间比作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
“众生都在随波逐流。”
“那么你我二人，身为时间果实或者逆时间果实的能力者，都只是两条大鱼，能够从河面上一跃而起。一者向前，一者向后，跳跃到不同的时间点。”
“但是，历史大势是有其惯性的，如长河汹涌难以阻挡。这两条鱼充其量也只是鱼罢了，如果妄图改变长河的流向，才会了解到自身的无力与渺小。”
说收到这里。不用西格提醒，贝加庞克就是浑身一颤。总感觉眉心再一次隐隐作痛了起来。
在西格数十次特意瞄准眉心攻击，特意选择在十点零三分结束循环之后，西格的这一比喻已经让贝加庞克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
第730章 未来的熊猫人
贝加庞克下意识捂住了眉心，总感觉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这就是西格口中的历史的惯性？
数十次的时间循环之中，不管贝加庞克作出如何的选择，如何尽力地去改变，最终都会导向在十点零三分被西格枪击这一共同的结果。
有一些事情，即使是可以无限次地进行时间逆流的贝加庞克，也无法做到的。
按照西格的理论……
“未来的我，可以成为超越人类智慧500年的科学家，但是却未必能够阻止那场500年之后的未来吗？”
“即使是看似能力互补的你我二人合作，也只是两条河内的大鱼，注定无法随意地改变历史，改变未来？”
贝加庞克的语气低沉了不少。
时间循环终结之后，他抵达了之前未能抵达的地方，但却发现最初的目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不论西格的理论是否准确，这都已经足以表达西格的态度了。
他拒绝与贝加庞克合作。
西格平静说道：
“时间果实的能力者与逆时间果实的能力者，本来就没有通力合作的这一可能。”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你我二人，都有各自的旅途。”
“到此为止吧。”
西格的这一套说辞，其实也是数十次的时间循环之后，摸清了贝加庞克性格之后量身定做的一套说辞。
西格的目的，不止是要让贝加庞克的历史回到正轨，同时也在尽量消除自身对他的影响。
贝加庞克沉默了很久。
不论是已经被认为科学天才的他，还是500年后的未来世界，都无法解决时间悖论的问题。
通过逆时间果实进行时间逆流，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这道题，我不会做。”
贝加庞克轻轻叹了口气，他找不到说服西格的理由。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在贝加庞克沉默的时候，他的怀中有电话虫的声音响起。
贝加庞克将电话虫取出，同时眼角余光撇了一下左手的手表。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十分了。
“朗姆？”
“……好，我知道了。”
贝加庞克挂断电话，表情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们的对话时间到了。”
“王西格，既然你不打算与我合作，想必是打算就此离开吧。”
贝加庞克信步走向了实验室一角，在保险柜上输入密码，将柜门打开，取出了放在其中的一个酒瓶子。
“这是酿酿果实造物实验的最终成品，仅有一瓶的大剑酒。”
“这瓶酒并非酿酿果实能力者朗姆制造的产物，而是模拟而成的人造道具。”
“虽然是赝品，但这一瓶酒的效果应该也不差，泼洒而来的话，大概相当于大剑豪的一次斩击吧。”
贝加庞克这样解释着，将手里的酒瓶子往西格递了过来。
“收下吧，这算是临别的赠礼。”
“作为回报，你顺路去一趟研究所的东北方向，带着朗姆离开这座岛吧。”
贝加庞克如此说道。
西格微微一怔。
他早已经猜到朗姆就身在研究所之中，但贝加庞克的特意请求，还是让他心中微微惊诧。
“为什么是他？”
西格询问道。
贝加庞克这样的人物，看起来可并不是那么有人情味的家伙。
临走之前还挂念着酿酿果实能力者朗姆，这让西格有点意外。
贝加庞克眯了眯眼，眼神也稍稍锐利了起来。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吗？王西格。”
贝加庞克轻声一叹，解释道：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与朗姆长相有些相似的人。”
“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的足迹几乎贯穿了有记载的历史，即使是500年之后的未来，他也依然存在着。”
“熊猫人？”西格瞳孔微微一缩。
按照时间果实能力者天月时的说法，熊猫人是从800年前生存至今的人物，是时间长河之中少数的特殊能力者。
而按贝加庞克的说法，熊猫人甚至活到了500年之后的遥远未来？
“看来你也知道他。”贝加庞克将西格的反应收在眼里，他点了点头道：“所以，王西格，在你表现出异常之前，我一直以为那家伙才是时间果实的能力者。”
“特别是你消失不见的12年期间，那家伙也曾经活跃过。”
“结果我找来找去，熊猫人没找到，却找到了酿酿果实的能力者朗姆的身上……”
“酿酿果实的能力也具有研究价值，于是我就一路让他待到了现在。但研究团队被海军拆分之后，他的命运可未必会好过。”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吧……”
贝加庞克望着侧面让开，让出了身后的实验室大门。
而西格也没有迟疑，推开大门，一路潜行着走了出去，只剩下贝加庞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灯火通明的实验室之内。
不多时，门外远处也开始出现了嘈杂的人声、脚步声、枪炮声。
贝加庞克静静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喃喃道；
“你的理论此时的我还无法辩驳，但我也会以我的方式去尝试……”
“毕竟没有实验尝试，哪来的真理？”
贝加庞克驻足原地思索之后，才推开大门，准备回到研究所的中心，静静等待海军的到来。
但没过多久，他却被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男人挡住了去路。
“贝加庞克，原来你在这里。”
拦路的，是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虽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但饱满的肌肉却将白大褂高高撑起，加上一脸凶相，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科学家。
“贝加庞克，大事不好，海军与海贼都来到了这座岛上，我们必须赶紧撤退……”
贝加庞克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知道，等海军抵达之后，岛上的其他研究人员都将被捕入狱，只有一个他能够获救。
“算了，既然救了一个朗姆，再改变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不管成败如何，也是不错的尝试。”
贝加庞克心中如此想道。
“伽治，我来给你指一条明路吧。”贝加庞克说道。
第731章 回归
西格离开实验室之后，很快便是引发了一场骚乱。
但警卫虽多，西格一手握着火炮，一手拿着自己的一根头发，不断发动着飞雷神，在警卫人群之中飞快穿梭着。
很快，这座研究所已经被点燃，烈火炎炎，一场混乱已经出现。
“话说老板，18年不见了吧？这么些年以来，你有没有调制出新的美酒啊？”
一身酒气的胖脸熊猫朗姆，跟在西格的背后奔跑着。
他身材肥硕，奔跑的同时，身上的瓶瓶罐罐响了不停，倒是吸引了不少警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