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船上倒是曾经有两个这样的人。
一个是前二番队队长光月御田，另一个是曾经与白胡子在同一条船上待过的西格。
前者已经死了8年，而后者……也快了。
马尔高心中忽然犹豫了一下。
而在此时，远处却传来闷雷一般的声响。
举目一望，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拱起，仿佛有神龙吸水，海面上卷起如海蛇一般的海流，扭动着直冲云霄，如海蛇一般蜿蜒着冲向前方。
“是游蛇海流！”
“咱们这座岛，周边经常爆发这种奇怪的海流，听说被这一类海流卷入的人，偶尔会出现在四海呢？”
“这股海流可真湍急啊，比普通的洋流快多了。”
听着周边海贼们的议论，马尔高心中念头电闪而过。
“航海士呢？快拿航海图来。”马尔高喝道。
很快，他通过航海士递来的海图，确定了游蛇海流的方向是朝着北方……这与斯卡布罗岛，大致是落在同一个方向上。
马尔高抓着航海士，追问道：“游蛇海流比普通的洋流要湍急得多，如果乘上这股海流，按照这里与斯卡布罗岛的距离，航程需要多久？”
“这个难以预测。”航海士皱眉：
“游蛇海流绝大部分都是无规律的，前段可能往北，后半截说不定朝西，或者干脆朝上也不一定……”
“如果游蛇海流中途经过斯卡布罗岛的话……航程可能在三四个小时到半天之间吧，这是大略的估算，马尔高队长，怎么了？”
马尔高眉头依然紧蹙，他犹豫了一下，一步步走向白胡子。
西格不可能在三大将手下支撑一天以上，但如果三四个小时……说不定有点希望呢？
“既然并非毫无可能，那我就不该越俎代庖，支援与否该交给老爹决定。”
马尔高走向白胡子，将这些事情巴拉巴拉说了一遍。
“西格落入海军的圈套了？现在我们经历的战斗，也是圈套的一环？”
白胡子下意识伸手一抓，将依靠着船舷的薙刀丛云切握在手里。
但旋即又松开。
他出声问道：
“是西格委托以藏，向我求援吗？”
马尔高摇头：“不，西格没有求援，是以藏主动通报这件事情。”
白胡子沉默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
“那还好。”他端起酒碗，将酒液一饮而尽，随后抄起薙刀站了起来。
“马尔高，你记好了。”白胡子扭头看向马尔高，开口道：“如果是西格托以藏向我求援，那不去也罢。”
“既然他没有求援，倒值得考虑。”
马尔高微微一怔。
“老爹，你说反了吧？”
他一下子没搞明白……怎么西格求援了反而不去？不求援了反而去帮忙？
白胡子老爹还有傲娇属性吗？
马尔高摇摇头，连忙将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
白胡子自然不知道马尔高的想法，见他摇头还以为不懂，于是解释道：“我与西格有交情，但他并非我们海贼团的人，同盟关系早在推进城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是小忙倒无不可，但现在我们海贼团也难以抽身，贸然突围，我们自身也会遭受海军的打击。”
打仗是会死人的。
白胡子这里强行突围，先不说来不来得及，这可能会使自家海贼团陷入颓势，甚至战败，到时候自家海贼团会死很多人。
白胡子继续道：“如果西格向我求援，那就是他拎不清，或者病急乱投医了。”
“既然没有这回事，那倒是值得一去。”
“马尔高你记住，以后如果你成了船长，也不能意气用事，让情绪左右了头脑。”
如果将西格换成罗杰，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罗杰在白胡子面前落进海里，白胡子大约会让人从海里救下他，并且嘲笑他一番，然后打一架再一起喝酒。
如果罗杰被金狮子的舰队包围陷入绝境，白胡子会抛下他这边的困境，突围去救罗杰？想屁吃呢。
当然，罗杰不可能求援，白胡子也不会救。
这是大海贼之间的一种潜规则，或者说一种默契。
私交再好，但只有同一条船上的，才是伙伴。
这也是香克斯抛下海贼团，独自前去和之国的原因：他与光月御田是曾经的伙伴，但红发海贼团不是。
指望着白胡子抛下这边的儿子们，去顾西格？这不现实。
“我……我明白了。”
马尔高连忙点头，目光却不自觉看向白胡子握着薙刀的右手。
白胡子的右手攥紧了薙刀，手上相当用力，骨关节都因此而微微泛白，显然情绪并不平静。
“那么老爹，你下定主意了吗？”
“……别吵，我在想。”白胡子低声道。
马尔高将白胡子的反应收在眼里，微微一笑：
“老爹，你去吧。”
“七武海与海军不是一条心，我有一计可以对付七武海。”
“只要七武海不出手，剩余的海军，凭借我们海贼团的力量，可以维持住守势。”
“嗯？”白胡子稍稍惊喜，刚才他还在教育马尔高，转眼这个儿子就给了他惊喜。
马尔高继续道：
“七武海与海军不是一条心，而他们与我们已经厮杀了两天时间，耐心已经磨完了……”
话说到这里，旁边传来骚动，只见海军舰队已经杀来了，双方的休息结束，新一轮的厮杀又要开始了。
第939章 于万军之中直取大将（1-2）
西亚岛海域，军舰与白胡子海贼团准备再战。
正面战场上，一艘艘的军舰乘浪而来。
在军舰与军舰之间，还有着一艘棺材形状的小船速度也同样不慢。
随着泽法舰队到来的七武海一共三人，分别是鹰眼米霍克，暴君熊，女帝汉库克。
另外数人，则是追随着卡普，阻击红发海贼团。
除却鹰眼战意浓烈之外，女帝情绪不佳，暴君熊则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遵从命令与白胡子海贼团作战。
鹰眼站在船头，背后的黑刀夜缓缓出鞘。
“白胡子，我们再来会一会……怎么，你打算逃跑吗？”
眼神锐利如鹰隼，让人下意识避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但这一刻，出声应付鹰眼的却不是白胡子，而是马尔高。
马尔高双手化翼，在空中飞翔而来：
“鹰眼，你们七武海真的甘心做海军手中刀吗？”
鹰眼扫了马尔高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刀朝天斜劈。
铮！
巨大的青色剑光呼啸而来，径直斩过马尔高的身体，与马尔高体表燃烧的青色火焰碰撞，将他在空中击飞数十米。
青色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了，马尔高身体迅速痊愈，毫发无损，在空中俯视着鹰眼。
鹰眼这会儿却是停了下来，手里高举的黑刀夜放下，之前的凌厉杀意稍稍敛去。
“你想说什么？不死鸟马尔高。七武海与海军之间，本就是相互合作。”
先被他砍一刀才有对话的资格吗……马尔高敛容应道：“哦？这就是你们七武海甘当海军手底下的喽啰，让包括三名大将在内的主力舰队围攻西格一人的理由吗？”
鹰眼微微一怔：
“你说什么？这事情怎么又和西格有关？”
不止是他，在另一边，原本已经不怎么耐烦、消极对敌的女帝汉库克这会也神色一动，侧耳听来。
暴君熊则显得淡定了许多，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上的圣经，仿佛没听到马尔高的话。
泽法正准备指挥作战，这会儿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马尔高扫视了一番这三名七武海各自的反应，心头稍稍一定。
鹰眼米霍克还与西格打过交道，当初罗格镇剑斗的逸闻至今还在大海上流传。
在马尔高看来，以鹰眼米霍克的心思，此时更应该出现在斯卡布罗岛战场，而不是在这里挑战白胡子。
所以，马尔高猜测……海军并没有将真正的作战计划告知七武海，现在看来他猜测得很准。
“海军根本就不信任你们，真正的作战计划还瞒着你们。”
“这里根本就不是主战场，你们仅仅是拖延住我们白胡子海贼团步伐的工具人……看来你们还蒙在鼓里。”
马尔高一边讲述着斯卡布罗岛战场的事情，一边开始了嘲讽。
以七武海的实力地位，居然连出现在主战场面对西格都不行，只是在侧面战场上干拖延时间这种喽啰的活儿……
要知道，七武海都是一群大爷，特别是女帝汉库克，鹰眼米霍克这两人尤其高傲。
在马尔高看来，暴君熊不提，女帝汉库克经过两日厮杀之后，本就消极怠工了，没有什么战斗欲望。鹰眼也不像是会听从这种命令的人。
“泽法，”鹰眼扭头看向大将泽法：
“他说的是真的吗？”
泽法脸色微微一沉。
这次的动作太大，事后是不太可能隐瞒住七武海的，可他没有料到，事发此时就被白胡子海贼团得知了计划……
“这是作战计划的一部分。”泽法如此回应道：
“鹰眼，按照协议，你应该留在这里，跟随我们战斗，阻拦白胡子。”
“更何况，斯卡布罗岛距离这里也还挺远，航程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
说这话，泽法脸色却难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