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和施耐德齐齐动容。
“这又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东西，随便找个学长就能问到的危险消息，毕竟，校长也不会想要看到，S级的我成为死侍。”
觉醒前的百米3秒和觉醒后百米三秒差别很大，如果一个S级学生百米跑3秒，已经很夸张了，但他还没觉醒就能跑三秒......很大概率，他会成为强大的死侍。
这种情况下还把血统稳定性未知的苏灿送上战场，他们难以理解昂热的举动，不过现在，他们明白了。
施耐德突然叹了口气：“我们是密党，同时也是教育家，把手下的学生视若己出才是应当做的。”
也许是因为楚子航的缘故，施耐德也竭力想要隐藏苏灿的档案，但有人的动作更快，那个老混蛋。
施耐德暗骂一声。
........
前一日，夜晚。
施耐德打开了图书馆的大门，深夜的图书馆寂静无声，长桌上的灰尘因为推门带起的风飘扬在空中。
慢慢走到图书馆的深处。
电梯在他到达的时候正好“叮”的一声。
卡塞尔学院并不是表面上只有古堡建筑，单纯的一所学校，卡塞尔是军事堡垒。表面上浅显的一半是为了掩盖冰窖、档案室这种地下工事。
档案室位于冰窖的上方，里面存放着涉及屠龙的很多机密，统一由信息部管理归纳，所有卡塞尔的学生都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档案，从出生到入土，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在这上面，信息部事无巨细的原则，很多学生把这份档案称作“黑历史”。
上面连你被女孩拒源"发；自;小.说,群:9;8、0!2，0；5?8'5：6绝多少次，或者出去吃饭、酒店开房是谁付钱、多少时间，都会细致的写着。
电梯下行到一定深度后停下了，电梯门打开，暗红色的灯光照亮了施耐德铁灰色的眸子，档案室被红外线的光芒照亮，昏沉的红色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而沉闷，在他面前是一字排开的柜架，每一个牛皮纸袋上都漆着代表安全等级的符号，密封着。
施耐德没有立即踏出电梯，而是等着档案室内的红光“咔”的一声熄灭后，才拖着装有氧气罐的小车走出去，直奔学生档案的分区。
每一个学生在入学时候都有两个识别号码，一个是学号，另一个是执行部的档案号。
施坦威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学生楚子航说过，苏灿的生日很特别，2月29号，四年一次。所以，他的编号是A.I0
S，前四维数字代表出生日月，后面是数字序号，最后的字母是血统阶级。
“咳咳。”
直直往S区去的施耐德停下的脚步。
寂静的档案室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这模仿自己的咳嗽和熟悉的嗓音，施耐德并不陌生。
要不是现在身体不行，他高低要让曼施坦因知道什么叫做——“执行部部长。”
“你是那只学残疾主人走路的狗吗？曼施坦因教授！你学的也太夸张了。”施耐德望向柜架的阴影处。
“有吗？我觉得我比它更像吧？”
“呵，真有你的，宁愿自己当狗也要咬我一口，真不愧是和古德里安一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生气了？”
曼施坦因从柜架的尽头转角处走出来，看着眼前怒气积蓄的，冯·施耐德。他高挑的消瘦的身子，眼里带着冷厉如刀子般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审判自己。
“你在这里做什么？”施耐德冷着脸。
“还真是喜欢恶人先告状呢？施耐德教授，我还想问，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施耐德咳嗽了起来，力度很大，让人联想到医院中患有重度肺结核的病人，每一声咳嗽都似乎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声嘶力竭中带着破锣开裂的声音，仿佛不带出一点血丝都对不起这份力道。
曼施坦因收敛了一些戏谑，“没事吧。”
“死不了。”施耐德没好气的呛声。
两人陷入了沉默。
冯·施耐德进入卡塞尔学院后担任龙族系谱学教授，是多个学员的导师，也是楚子航的导师，危险的楚子航导师。
深吸一口气，曼施坦因开诚布公。
“你想要苏灿的档案？”他抬起手，里面抓着一叠透明密封夹，里面是白纸黑字的一张张档案文件，施耐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咧着嘴笑，俊俏少年的三寸照片。
“密党对每一位学生都要如此吗？施耐德，从楚子航身上你难道......”
“等会儿。”
施耐德打断了曼施坦因愤懑的指责，他瞪着眼睛像个发怒的小老虎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来这里为了找苏灿麻烦？让校董会审判他？”
曼施坦因理所当然的看着施耐德：“难道不是？你这个暴徒。”
施耐德微微敲了敲自己脸庞上的黑色面罩，露出的一只眼睛里面有些无奈。
“不是。”
曼施坦因不动声色，“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施耐德略微思索了一下。
“入学体测的事情既然存在顾虑，你为何不直接放弃，反正古德利安还有路明非，能亲手培养一个S，还不足够？曼施坦因，你和古德里安是否太过贪心了一些？”
“你懂什么？两个S，这可是史无前例的！这将在我们的档案上留下无比光辉的的一笔！！”
“哼！当我没有带过学生？曼施坦因，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毕竟，孩子们上战场，后背需要我们来守护，我不允许任何疑虑和中伤影响他们。”
档案室中再次陷入安静。
许久，曼施坦因的声音犹犹豫豫的响起来：
“老家伙，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你抓了。”
曼施坦因这才松开色厉内荏的语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似乎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
“呵，我对风纪委会主席的位置没有想法。”施耐德铁灰色的眼睛冷冷的一扫，说道。
曼施坦因教授挪开了视线，学园里的教授没人喜欢和眼神如刀的施耐德对视。
盯着手中的文件，曼施坦因的语气里夹带着对某人的不忿，似乎因为自己心惊胆战的行为其实是无用功而感到生气说道：
“不过可惜，真正的档案不在这里，他的档案被某个老骚男润色过了！用不着我们两个操心！！”
......
“昂热！！”
施耐德现在想到那份被篡改过的档案，两个S的顾虑，都被他处理的干净利落。
第41章 下午茶
掐断思绪，施耐德望着下床活动的苏灿，少年的躯体上留着新鲜的疤痕，那是英勇的勋章，他值得自己，曼施坦因以及古德里安的付出。
想到曼施坦因，他笑了起来。
“教授，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苏灿活动着自己的胳膊，骨骼咔咔作响。
“呵呵，有人的档案少了一个S履历，让我十分畅快呢。”
“履历？”
“呵呵，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人物的一点小事情罢了。”施耐德笑笑，从这个话题上转移，询问到：“其实我更想知道，这个攻击，你是如何做到的。”
施耐德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怒吼着的苏灿，一条华丽的中国龙升空，下一张图片是苍龙出水龙牙利爪撕咬三代种背部，寒气四溢的图片。
“内力啊。”苏灿理直气壮的说道。“降龙十八掌的进阶！”
施耐德：“？”
他得到的资料上，确实有着苏灿拜师秦川太白剑派的资料，原本只是以为信息部人员填润笔墨的夸张形容，万万没想到，是真的。关于苏灿所说的内力，施耐德有所了解，最初气功就是呼吸吐纳，“气”这个神秘的概念慢慢成型了。在中华武学，什么都可以用“气”来解释，经脉中都有气息流动。
像苏灿说的降龙十八掌，他在楚子航的手机上见到过，一本叫天龙八部的小说，施耐德也有所了解，主角段誉的六脉神剑，通过脉络释放“剑气”，这个“气”已经脱离了原本的含义，由呼吸之实，转为“精气”之虚，再从“精气”之虚，转为“剑气”之实。
段誉五根指头放出的“剑气”，那可是实打实的引起空气震动从而传播正能量的实体气。他一直以为这是胡扯来着，虽然有一定的理论依据......现在苏灿实打实的用出了只存在小说里的能力，施耐德大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封神之路.....”脑海里突然抓住了脑海里闪过的一丝灵光，“暴血，第一代狮心会重新创造的提升自身血统的技术。”
施耐德盯着苏灿，内力，气，或许是稳定的.....另一条封神之路。
注视着施耐德的微表情，苏灿不动声色的瞅着面板上的本地人，微微的光亮散发着，伪神的神格似乎也在活动着。
苏灿的强大像是被忽略了一样，某一天被卡塞尔注意到时，他已经是强大无比的战士了.....不，他没有被忽略，而是有人掩盖罢了。
一个混血种在人类社会里生存，他有血之哀，却没有失控，如同常人那样每天上学下课，甚至有些沉迷游戏，施耐德脑海里闪过昂热那张欠揍的笑脸，似乎明白为什么苏灿的情报天衣无缝了。
施耐德想明白了以后，把照片递给苏灿：“你自己处理吧，卫星视频都处理掉了，这是最后的备份，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你的那个内力。”
没等苏灿回答，施耐德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曼施坦因微微笑了笑，嘱咐苏灿好好休息后，也离开了，门外的咳嗽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不得了呢，我好像又打破了某种限制呢，这就是模因的威力吗？”
苏灿望着头上的摄像头，咧嘴一笑。
......
一只松鼠欢快的抱着一个坚果跳上树枝，探头探脑的看着下方的一老一少。可爱的鼻尖凑近坚果嗅了嗅，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然后抱着坚果轻轻舔了一口，随即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呵呵。”出声的人是一个身穿西装，坐在野餐垫上的老人，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为他添加了一份生气与活力，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背靠在树干上，充满学士气息的单片眼镜后，智慧的眸子看向往嘴里狂塞食物的少年。
“不喝点咖啡吗？手工现磨的巴拿马咖啡豆，现在的水温和口感正是最佳的时刻。”
苏灿使劲咽了咽喉咙，然后拿起旁边的AD钙奶猛嘬，直到液体全部吸光，吸管在瓶内发出身声响，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
“以前听过班里的同学讨论过，什么long black、caffè americano、ristretto.....对于我这种喝什么都牛饮的人来说，体验并不是那么好，比起拿着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在咖啡厅坐一下午，我更喜欢大排档一坐，点上一瓶冰镇AD钙奶来的舒适。”
老人略微想象了一下，笑道：“还真是.....别具一格的享受方式。”
苏灿面前端起一杯泡好的咖啡，一口饮下，“巴拿马的BOP标王，1029美金一磅的狠货，味道只能说......我吃不出来区别，嗝。”
说着，苏灿还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伸手在野餐垫上的竹篮中，拿出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coffee，在苏灿看来，都是为了装逼，这玩意儿难喝的要死，他的评价是，不如纯牛奶。如果换成茶，他还能和昂热掰扯两句，什么接杯，转杯，回转，露底等等，毕竟谁家里没有两个爱好喝茶的老人？
房东大叔就挺会的，那一套茶具可不便宜。耳濡目染下，苏灿也了解不少，不过他从来都是牛饮，下班回来谁还一小口一口的嘬啊，都要渴死了，花里胡哨的倒茶，杯子还只有一点儿。
显然昂热不是想和苏灿探讨咖啡的好喝与否，他看上去只想和苏灿聊聊天。
苏灿从医院里出来，就被诺玛通知和校长共进下午茶，原本以为，是龙肉BBQ，可惜了，昂热好像在忙什么，带了一篮子三明治和鸡腿。
“还行，再加点蒸汽奶，和奶泡冲制就更好了。”
“呵呵，年轻人还是喜欢新潮一点的喝法。”
“确实，这样太苦了，单纯加糖又没意思。”
“唔，思路确实不一样。”昂热又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而后又拿出一粒坚果，树上的小家伙迅速跑下来，嗅嗅鼻子，开心的从昂热手里拿过坚果。
第42章 昂热
“这次的任务表现非常优秀，不愧你S的名号，相信不久之后，你将在屠龙的道路上，带领卡塞尔更近一步。”
昂热转过头看向腮帮子鼓起来的苏灿，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吃慢一点，别噎着。”
苏灿看着手里插着吸管的AD钙奶，刚刚开封，里面还是满的，他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心一惊：“这就是时间零吗？或者说，言灵·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