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救人的时候浑然不关心外界的情况，蝙蝠侠走了进来，也权当没看见。
迪克的脸上毫无血色，闭眼躺在病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格瑞丝夫人，缝合前能给我来一针麻……”
直到格瑞丝医生端着一个装满手术器具托盘走了过来，皱起眉头说了一声。
“在你还是罗宾的时候，我无数次告诫过你，在接触任何一个危险的罪犯之前，要先尽可能的收集对方的一切信息……”
蝙蝠侠那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什么都知道，我猜你甚至知道泰瑞为什么会变成罪犯？”
蝙蝠侠像是雕塑一样站在病床前，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木桩。
“他与我之间，差了多久？”
迪克看到了那将自己全身笼盖的高大阴影，后半截话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吞了一口唾沫。
迪克沉默了，将脑袋扭了过去。
很可惜，迪克的耍宝并没能转移蝙蝠侠的注意力。
“让一让，你挡住无影灯了。”
“我的意思是，缝合前给我来一针兴奋剂之类的，纯爷们就是要感受痛苦。”
“你总是远远的，蹲在那些漆黑的角落，你看着他们，看着小丑、看着泰瑞，甚至是看着我！”
迪克扭过头来，此刻他的表情上没了畏惧，而是用相同的愤怒眼神盯着蝙蝠侠。
“瞧啊！”
迪克的愤怒中带上了一些嘲笑和一些质问：“可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那你呢？！”
“真是感谢你教给我的那些本领，虽然一开始我不知道，但在跟泰瑞简单聊过几句以后，我甚至能通过推理能力猜测出来。”
“你在等什么？等他们露出犯罪的马脚以后，上去揍他们一拳吗？”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伱知道泰瑞·皮克斯的一切信息，对吧，你连他藏在哪里都知道，你知道他持有红灯戒，你或许——你肯定也知道他那些能把物体像素化了以后收入取出的能力。
“你甚至立刻就出现在了受伤的我这里，那你也一定看到了泰瑞，你为什么不去抓他呢？”
蝙蝠侠这才退开了几步，而迪克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太太揭开了他胸口的制服，然后小心的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在伤口上轻轻的沾拭着。
洁白的酒精棉球迅速的被血液染红，接着老太太把血棉球丢进垃圾篓里，用喷雾和湿巾给镊子过一遍消毒，然后又夹起一颗棉球。
“三个月。”
蝙蝠侠说道。
“那时候我太忙碌，我没有去调查那家福利院，我——我还没有深刻的认识到哥谭警局的内部也全是问题。”
“幸好你现在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迪克的瞳仁再次移转到蝙蝠侠的身上，盯着那副遮掩了一切情绪的面具。
“在我被你收养的时候，泰瑞在哪里？”
“住在垃圾场里，重病垂死。”
“……福利院？他的父母呢？”
蝙蝠侠再度沉默。
迪克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甚至还故意将面部每个部分的肌肉牵扯幅度变大，非常浮夸的感慨。
“哇哦，难怪他当时突然就想杀了我，我现在倒不是不能理解了。”
“所以你知道那么多，那你在知道泰瑞的藏身处后，有没有想过去道个歉？”
“摘下你的面具，当面告诉他，告诉他心里当年的那个孩子，你的疏忽、你的大意、你的年轻。”
蝙蝠侠仍旧沉默。
迪克的眼神中终于带上了些许的悲哀。
其实他知道蝙蝠侠是做不到的。
蝙蝠侠不可能道歉，布鲁斯也不可能道歉。
强大、坚定、沉默，而且寒冷。
这才是蝙蝠侠，改变不了其中任何一点。
“我会离开哥谭。”
消过毒的手术针穿过了迪克胸口的皮肤，细细的可吸收缝合线在提拉的过程中粘上了血色。
“不只是完成学业——我会去另一座城市。”
“哥谭已经不适合我了，你永远不变，可我却不再是你的罗宾了。”
迪克看着蝙蝠侠，就像是少年时期仰望着那高大的，给人充分安全感的黑色身影，那遮蔽着他的黑色斗篷。
无影灯被格瑞丝太太拨弄到了另一个角度，刺目的光线充盈了迪克的全部视野。
他的目光也终于不再被那道漆黑的身影所笼罩。
“但是在那之前，我会想办法帮你——也是帮泰瑞，我会想办法帮忙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用我的方式。”
……
白给黑进行了一次鸟枪换炮。
他又做了一套不锈钢套装，以及一套不锈钢工具，全部塞进了黑的物品栏里面。
接着他看着黑物品栏中的那些混凝土块有些愣
神。
黑扬起眉头：“你就从来没试过掏出除了武器以外的那些工具？”
“额，没有，白天要上学，下午要练剑，晚上要冥想，学校、剑馆、家里，这几个地方都不适合用镐子和锤子做实验来着。”
此时泰瑞正站在下水道里，犹豫了几秒后，他摸出来一柄不锈钢锤子，对准墙面挥了过去。
“嘿！”
看着突兀的正方形缺口还有物品栏中多出来一些的混凝土墙，白大惊。
“这种游戏感出现在现实也太特么违和了吧？”
黑看着大吃一惊的白，叹了口气：“正好，我还有一些相对更加现实的信息告诉你。”
“我发现，制作栏里并不是只会出现游戏里才有的物品——这还是我之前翻看你共享过来的记忆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我就试了一下。”
“还记得你刚获得超能力的时候，用白纸做实验，制作栏出现许多折纸类工艺品那回事吗？”
白感觉略有印象。
“借我一些不锈钢锭。”
“要多少？”
“应该一百来个就够。”
白拨过去一百五十个不锈钢锭，黑凝神操作了几秒后，将一个崭新的物品拖到了白的物品栏中。
从物品栏中的像素图案里，白勉强能看出那有点像是半截胸甲加上两根造型古怪的护臂加拳套。
‘不锈钢冲拳。’
‘29真近战伤害，9%暴击率，普通速度，普通击退力，130%镐力，150%锤力。’
“这什么东西？”
白有些呆滞。
“我发现，当我彻底掌握了某种造物的一切相关知识点，并且对这个造物有了足够合理的结构了解以后，我就可以在制作栏看到对应的物品出现。”
黑一脸的高深莫测：“我学了很多很杂的知识，不过应用工程学占据大头，如果有材料，咱们的超能力似乎可以替代车间的作用让我直接把那些东西造出来使用。”
第69章 共享作弊
白兴奋的用泰瑞·皮克斯的身体穿上了不锈钢冲拳。
恰好护住胸口和肩背的半身甲设计简约，左右各有两根活塞缸穿过肋下，肩甲和上臂甲巧妙的分摊并连接了两只包裹着小臂和手掌的巨大护臂拳套。
因为不锈钢的材质而通体银白间隔淡金色的配色更是让这套怪异武器/工具的颜值上升了一个格调。
“哇哦。”
“看上去让我想起了另一款游戏里的某个角色来着。”
白尝试性的活动了一下肩关节，接着提了一口气，将两个巨大的钢铁拳套抬起。
几处关节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嗡鸣，能够听到管道内部的气缸活塞运动声。
“你是怎么解决能源问题的？”
白很兴奋，摆了一个拳击手的动作，想要往前挥拳，可下一刻，白就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并没有解决能源问题，你不会以为我真能靠纯粹的不锈钢锭做一个既能动，又有着如此复杂结构的东西吧？”
“现在实验成功了。”
这些东西很多都是那款游戏里面没有的，应该是从现实中收集进去的。
比如电路板，在物品栏里面就是一块绿色的像素方块。
白凝神细看了一下剩下几样杂物的名称，有些东西在缩小且像素化了以后，不把注意力集中过去看显示出来什么名称，还真的很难从那花花绿绿的图案上看出来是什么。
原来如此。
黑的态度很认真。
而且数量还不少，每个物品最少都有个三十个以上的堆叠。
“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垃圾？”
电池、机械手表、火药粉末、铝罐……小铁珠子？
有着丰富游戏经验的白咂摸了一下嘴巴，随后猛然反应过来。
“垃圾处理厂，还有一些公司已经倒闭了，但还没有搬干净的写字大楼。”
“你要知道我跟你的生存环境是不一样的，除非去持枪抢劫，不然我很难像你一样快速弄到这么多金属锭——在刚才做出这玩意儿之前，我其实也不是很肯定自己能做到。”
“其实只用了四十多个不锈钢锭来着——但这怎么能叫做浪费呢？”
黑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你没注意到我合成这玩意儿以后，物品栏里少了电池和一些水么？”
问题根本不在于能做什么炸弹上好吗？！
白有些失语，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白愣了几秒，随后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伱浪费这么多不锈钢锭就做了一个玩具出来？”
“不定时的瞬爆炸弹也能做，说真的我开始觉得物品栏只有五十格的数量有些少了，还好同类物品可以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