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豫心底闪过一丝失望，这是他距离系统原本的身份最近的一次，可系统似乎铁了心的认定不能让他现在知道，哪怕他所有模板的力量一同爆发，也绝无可能反抗“绝对成立”。
但他早已经不会被这种情绪所束缚，基因锁第三阶立刻开始模拟楚轩的思维方式，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在心中暗自分析。
“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来历，说明他的来历涉及到我，至少也是与我有关。不然哪怕是概念毁灭的消息他都没有隐瞒，就说明绝不是用事情严重与否来判断我需不需要知道。”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意识中响起，带着叹息道：“宿主，不要再分析下去了。除非你想让我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你永远无法得到正确答案的信息。等时候到了，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江豫毫不犹豫的停止了模拟，这种信息上的修改除非碰到优先级更高的信息，不然是绝对无解的。
他一点也不怀疑系统真的会这么做，只是难免有那么一丝遗憾。
灭霸看着江豫的气势骤然变得淡漠起来，又迅速恢复原样，有些不解。按照他的知识，自然知道使用时间宝石不会是这个样子。
江豫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灭霸叹了口气，举起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奥丁握住永恒之枪的手紧了紧，江豫则是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灭霸悄然握紧了拳头，现实宝石亮起红色的光芒，周围的景象在一瞬间被另一幅场景替代。
在一个似乎能称之为酒馆的地方，灭霸凭空出现，随后警惕的望向四周。衍双手正在摆弄着一团信息流一样的东西，似乎是察觉到了灭霸的接近，头也不回的道。
“欢迎，客人。你有什么想要交易给我的吗？特殊的知识、能力，我什么都收。”
作为一个执行力极强，智慧也很高的人，灭霸没有急于发起攻击，而是试探着问道：“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作用？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些吗？”
衍一挥手，手中的信息流四散开来，融入整个空间消失不见，他带着微笑平静的回答道。
“不，我只是想要解析各个世界最基本的信息。而每个世界独有的力量或者知识，是它们的信息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那我能得到什么？”灭霸将手中的刀靠在一边，摘下了头盔，示意自己没有要战斗的打算。
“一切，不，几乎一切。”衍微笑依旧。
画面再变，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之中，色彩不断变换，衍正坐在正中央。他的身子下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将他整个身体托在了半空。
灭霸凭空出现，他那损坏了的手套上，赫然镶嵌着六颗无限宝石。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势，但却显得无比疲倦。
“你完成你的梦想了吗？”衍异常平静，似乎灭霸所做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无论他是固执的想要消灭宇宙一半的生命，还是换了方式。
灭霸叹了口气道：“没有完成，托尼·史塔克说的对。那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杀了一半，只会让他们以更快的速度恢复原本的数量。”
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都要消失了，可能连我都一样。”
即便是说到自己也可能消失，衍也同样平静，仿佛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反倒是灭霸惊愕的抬起头来，这个坚定执行自己的信念，连最爱的人都可以牺牲的“屠夫”竟然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这不可能，什么样的灾难能杀掉你？你不是已经达到足以修改和制定一切的地步了吗？”
衍摇了摇头：“我能制定和修改你能看到和感知到的一切，但信息就像自然数字一样，理论上，它能无限地增长下去。也就是说，有比我更高级别的信息编辑者是完全合理的。”
灭霸沉默了片刻，正是因为他的知识渊博远超普通人，他才能够更清楚的理解衍所说的一切。
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只能永远无限的叠加变强下去，没有所谓的终点。
灭霸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道：“你是我遇到这么多人以来，唯一能完全站在公平的角度理解我的人。”
衍摇了摇头：“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你想维持下去的宇宙，它还没有从1变成2。”
灭霸突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套上镶嵌的无限宝石，转身走回了自己离开的位置，在一阵空间波动之中回到了漫威世界。
现实宝石的作用消失，周围再次恢复阿斯加德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灭霸没有展示自己做了什么，但很明显他成功了，最起码在这个单独的宇宙成功了。
第296章 系统诞生的实验
哪怕以神王奥丁的见识，此时都陷入了沉默。并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已知宇宙之外还有宇宙，这并不会让他感到惊奇。甚至对于多元宇宙，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可诸天万界的概念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但这不是我来找二位的原因，衍似乎，对我们的宇宙做了某些实验，导致宇宙本身以我这个必然存在的生命为原本，催生出了新的个体。”
江豫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己的万界替身扮演系统。那不就是在原本人物存在的宇宙，衍生一个新的相同个体吗？
所以，衍和系统曾经在这里实验过“模板”的制造吗？
灭霸一副“我也很惊讶”的模样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就连无限宝石也同样……”
江豫看了一眼胸前的时间宝石，道：“也就是说，我们即将面对的，是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的另一个你？”
灭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如果他也集齐六颗无限宝石，至少也不会弱于即将到来的新灭霸。但他知道，无论是古一还是奥丁，都信不过他。
共同御敌或许可以，但想要两人交出无限宝石让灭霸集齐六颗，还不如原地躺下做个梦更合理。
奥丁握紧永恒之枪戳在地上，盯紧灭霸道：“记住，如果让我发现这是个谎言，那么你将要承受阿斯加德的怒火。”
江豫叹了口气，对着奥丁道：“这个被干涉过多的宇宙已经让我看不到正确的未来了，把复仇者联盟也叫来吧，或许他们也能起上一点作用。至少黑曜四将……”
在诸天万界即将毁灭的时候，灭霸显然已经度过了原本复仇者联盟三的那一战，他手下大概已经不存在黑曜四将了。
江豫预想的战局很简单，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奥丁、江豫和三宝石灭霸对战六宝石灭霸，复仇者联盟则是面对黑曜四将。
而灭霸手下的大军，就交给阿斯加德的战士们。
奥丁和灭霸对此也并没有什么意见，这样的战斗下，所谓的计谋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小了。况且另一个灭霸也并不是傻子，不会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等他们慢慢布置。
就在此时，江豫的艾克恩之形分身也将一切告诉了复仇者联盟的一切，尽管他灌输的手段……稍显粗略，但这次的信息内容极少，只是让他们头昏脑涨了一阵。
“oh，shit！这就是我原本的未来吗？为了打一个响指而死？”托尼·史塔克按着太阳穴脱口而出怒骂。
“注意言辞，不要说脏话。”史蒂夫·罗杰斯看上去恢复的更快，尽管也紧皱着眉，但还是下意识接了一句。
托尼·史塔克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还记得在江豫展示的未来里，这家伙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当然，江豫没有展示美队3的那一幕。
“托尼，不要担心，你是作为一个英勇的战士死去的，一定会进入瓦尔哈拉的。”托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紧跟着又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脱口而出道。
“不，那个不可能是我！奥丁的胡子啊！我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
托尼·史塔克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用手背拍了拍托尔的肚子，笑道：“神不愧是神啊，竟然还有男性怀孕的能力。”
托尔双目失神，甚至对托尼的调侃都没有做出回应，看起来完全不想接受那个孕妇一样的自己。
“洛基，你居然那么……英勇？这可不像你啊。”托尼·史塔克眼看在托尔身上讨不到口舌之利，转头看向了一直被拽在身后的洛基。
洛基脸色阴沉，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回想起不久之前见过的灭霸，他突然一惊。
一直看着洛基的托尼·史塔克立刻察觉到不对，回想起《复仇者联盟一》的剧情描述，他立刻捕捉到了灭霸出现的片段，皱了皱眉道：“你之前看到的，不会是……六颗无限宝石的灭霸吧？”
“这次我一定会用妙尔尼尔锤爆他的头！”托尔突然站起身来，攥紧了手中的锤子就要向着奥丁的宫殿飞去。
“恕我直言，托尔，六颗无限宝石的灭霸比海拉恐怖得多，我不认为你会是他的对手，就连浩克也不可能打败他……”布鲁斯·班纳双手摊开，理智的分析道。
托尔转身的动作一顿，略微沉默了一下。无论他如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事实，他根本不是灭霸的对手。
他咬了咬牙道：“我去铸造暴风战斧，这次，我会对着他的头砍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我面前伤害到我的家人。”
“难得啊托尔，你那满是肌肉的脑子居然还学会了思考？”洛基不无讽刺地说道。
“闭嘴，洛基。托尔是为了救你，而你自始至终都在为他惹祸。哦，除了死的时候？”托尼·史塔克毫不犹豫的开口还击，起码在毒舌上面，他还没有碰到过对手。
洛基沉默了一下，回想起托尔和火箭浣熊在飞船上的对话，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和。
父亲死亡、母亲被杀、阿斯加德民众被屠杀。那时候的托尔，仅有的感情寄托就是洛基与复仇者联盟，而洛基就那样被灭霸掐死在了面前。
对托尔来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有。在终局之战结束后，他最早相遇的两个战友，托尼·史塔克死在了那个响指下，史蒂夫·罗杰斯则选择了回到过去，让自己作为普通人安度晚年。
苦难固然铸就了一个钢铁般意志的雷神，但没有任何人会感谢这些苦难。而现在，因为江豫，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都还能改变。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道：“把我放开吧，我想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你们也不会介意我的力量吧。”
托尔一愣，转过身来惊讶的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爱着阿斯加德的。”
洛基眼神复杂，却没有反驳。哪怕他在原本的剧情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依然将自己视为阿斯加德人。
第297章 突然袭击
江豫双手摆出法诀，在复仇者联盟的人身前画了几个怪异的文字，同时对着他们道。
“这是维山帝的保护咒，可以避免很大程度的伤害。但能不能抵挡六颗无限宝石的响指，我也并不确定。”
托尼·史塔克看着身上环绕的金色文字组成的护盾，有些担忧的道：“那法师你们……”
江豫摇了摇头，轻声道：“宝石之间是无法相互影响的，我和奥丁陛下都持有至少一颗无限宝石，他的无限宝石带来的特殊效果是无法生效的，只能选择正面击败我们。”
史蒂夫·罗杰斯没有试图像《复仇者联盟一》那样指挥这场战争，他不知道神王奥丁和持有三颗无限宝石的灭霸有多强。但是只要回想一下江豫那改天换地的手段，他就大概能猜到那是什么水平的战斗了。
在那样的战斗中，即使他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成为了超级战士，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呢。
“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有什么计划？”布鲁斯·班纳有些不情愿，尽管看到浩克所做的一切，但长久以来的抵触不是短短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
“计划就是，我们作战！”史蒂夫·罗杰斯坚定的道。
托尼·史塔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真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队长。”
史蒂夫·罗杰斯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自己曾经第一次接触到托尔时，托尼·史塔克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
就在几人还在准备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能量流从天而降，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江豫、奥丁和灭霸先后抬头望去。随后江豫皱了皱眉，道。
“来得好快。”
话音未落，他抬手虚画，传送门伴随着一阵火星以极快的速度开启，出现在能量流的路径上。
力量宝石发射的能量洪流轰然撞入了镜像维度，没能带起一丝波澜。遮天蔽日的巨大母舰遮挡住了头顶，所有星光都被隔绝，四周骤然昏暗了下来。
“我很尊敬你们，古一法师，神王奥丁，以及……另一个我。但很遗憾，你们阻碍了我的选择。”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沉重的压迫力。
江豫淡淡的道：“那个灭杀宇宙一半生命的选择？你是在担心我们会依靠另外的六颗无限宝石扭转一切，对吧。”
“不愧是至尊法师，但只要我的六颗无限宝石还在，你的时间宝石无法窥探这个宇宙的未来了。而我，就是天命。”
江豫看了一眼身边的灭霸，他正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和那么多世界接触之后，他多少理解并接受了人类的文明。在此时的他看来，面前的萨诺斯就像自己中二时期的宣言一样。
“萨诺斯，六颗无限宝石确实拥有足以颠覆宇宙的力量，但那并不代表无敌，我可是亲眼看到过你的失败啊。”托尼·史塔克忍不住回击了一句，尽管萨诺斯并不理解他的讥讽。
萨诺斯理都没有理托尼·史塔克，他眼中能称之为敌人的，只有那并肩而立的三个人。
尽管灭霸的身材最魁梧，但三人之中，带给他最大的威胁感的，却是那个身材最为单薄，身穿黄色僧袍的光头人类。
奥丁举起永恒之枪，一道金色的射线直冲萨诺斯，率先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而萨诺斯只是举起左手，无限手套上的现实宝石亮起红光。
修改现实的绝对权能之下，奥丁发射的能量光束在萨诺斯面前逐渐化为一串倒映着七彩光泽的泡泡，消散于无形。
与此同时，灭霸也举起左手，手套上的力量宝石亮起，同样狂暴的紫色能量流向着萨诺斯冲去。
萨诺斯无限手套同样亮起了紫色，两道洪流在半空对撞，将整个阿斯加德映成了一片紫金色。
与此同时，江豫抬起手，塞拉托克的猩红魔带瞬间将灭霸的双腿捆住，奥丁再次发射出心灵宝石的金色射线，将无暇他顾的萨诺斯脚下站立的空间屏障击碎。
江豫立刻发力，一念神魔模板带给他本体的变化让他在力量上绝不逊色于灭霸，失去落脚点的萨诺斯被江豫生生拽下半空，摔在地面。
奥丁的心灵射线和灭霸的力量射线几乎就在下一刻击中了将地面砸出大片龟裂的萨诺斯，他们自然不会意识不到这是绝佳的战机。
就在烟尘笼罩战场的同时，江豫立刻打开了镜像维度的入口，无数折叠扭曲的镜片一般的空间将半空的母舰吞入其中。
随后，复仇者联盟的众人身旁也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江豫的分身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史蒂夫·罗杰斯一言不发的带领着阿斯加德的战士快速进入其中。
烟尘散去，江豫的本体也消失在原地，艾克恩之形的分身代替了他的位置，双手举着魔法阵凝神以待。
绿色的能量流以罩子一般的形式迅速扩大，周围的一切突然都静止了下来，毫发无损的萨诺斯从烟尘之中走出。
就在他即将合拢手掌，释放能量射线时，两道猩红的束带将他的双手捆住，尤其照顾了他手持无限宝石的左手。
猩红魔带的强大压制力让萨诺斯在不使用无限宝石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挣脱，江豫那不弱于他的力量更是让他无能为力。
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形从身后的烟雾之中显露出来，其中一个胸前悬挂的阿戈摩托之眼已经彻底打开，时间的力量让他足以在被放慢的的世界之中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