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军阀从诺克萨斯开始 第104节

身材粗壮的女祭司迎向萨硕,却并没有在男祭祀的脸上看到任何喜悦的神色。

“没有,刚好遇到了一些意外,差点就回不来了。”

扫视了一眼残余的同族人,女祭司挑了挑眉。

“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摇了摇头,萨硕的情绪显得有些低沉,兀自向着自己的船舱走去。

“至少你还能看见我。”

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份上,女祭司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能接受失败的现实。…

在海妖头骨都用掉的情况下,显然是遇到了不可力敌的强敌,这样看来,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对着船长挥了挥手,女祭司跟在男人的后面,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现在需要一个女人。

“我们回家。”

“嗯。”

十几艘蛇形战船驶离了洛克隆德平原的海岸线,迎着落日的余晖,向着东方航行而去。

船舱内,两个人在翻云覆雨,发泄着欲望,知道海浪平息。

“萨硕,或许,我们能在祖安做一笔买卖来弥补损失……”

……

维迦还是决定离开那些接受自己统治的暗黑子民,这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居住的法师塔已经在战斗中沦为废墟,更重要的是,维迦发现,自己最近太懈怠了,以至于自己居然在无意中放掉了那些喜欢大触须的邪恶巫师。

这好吗?这很不好。

没能用奥术五连鞭拿下那些刺青巫师,这是无法原谅的耻辱!

捂着自己的魔法师大毡帽,感受到了班德尔城的传送门波动,约德尔人下意识一路向西。

多少个日日夜夜,班德尔城都是属于自己的最后希望,约德尔人却在痛苦的折磨和孤独中,迷失了自我,忘却了班德尔城。

或许,就连约德尔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经过班德尔传送门的时候,会不会往美丽与希望的光圈里多看一眼。

事实上,在路过班德尔传送门的时候,约德尔法师还是刻意避开了温暖的光圈,独自走向了黑暗的深处,继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孤独道路。

“我是邪恶之伟主!是追寻最强大的魔法,用黑暗与毁灭统治世界的邪恶法师!我才不需要那些无用而幼稚的同伴!我要散播恐怖与黑暗,获得更多的邪恶巫术!向更多的人宣告我的恐怖统治!”

不断劝说着自己,坚定着自己宣扬恐怖的信念,维迦来到了一个新的村庄,摸着黑,借着约德尔人矮小的天赋,熟练地溜进了村民的羊圈里。

“咩~咩~咩~”

羊圈里的绵羊面对着不速之客,产生了些许躁动,多少有些惶恐不安。

感受到了绵羊的恐惧,约德尔法师满意地举起了邪恶的法杖。

现在正是散播黑暗与恐怖的最佳时刻!

“邪恶之伟主在此宣判!你的羊蹄已然被我毁灭!你的主人必会为你而哀哭切齿!”

用法杖击打在绵羊的后蹄上,绵羊惊恐地跳起来躲避,却在落到地上的时候崴了腿,发出了哀鸣。

“咩咩咩~咩咩~”

凝视着可怜巴巴的瘸腿绵羊,维迦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法杖,自发地宣布这只绵羊已然被邪恶之伟主毁灭灵魂,随即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了下一只小母羊。

“你是第二个!放弃吧!”

想了想,觉得用法杖不太好,维迦就从地上拿起了一坨新鲜的羊粪,用力丢在了小母羊白白净净的脸上。

“啪叽!”

“咩~”

得意地注视着被自己的恐怖袭击毁容的小母羊,维迦哈哈大笑起来,走向了第三只无辜的羔羊……

第二天一早,负责看管羊圈的男村民打着瞌睡来到羊圈里,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直接发出了女人一般的恐惧叫声。

只用了一瞬间,一大坨人间之恶就糊到了脸上,让村民在恐惧中迷失了自我。

“是哪个天杀的把羊粪球给我塞到了门框上!?呜哇!!我的羊!你们是遭受了屎壳郎的洗礼了吗?啊啊啊!谁干的!是哪个混蛋干的啊!!” 。

Chapter180 悲剧绽开的恶之花

【尊敬的莱斯特大人,我一生的挚爱,请允许我向您汇报近期发生的一些重要事项。

我在追击劫掠者的行动中,发现了芭茹人海盗的真正目的,他们之所以从蓝焰群岛(居住在群岛上的芭茹人称其为蟒行群岛)自东南沿海登陆入侵诺克萨斯,只是为了挖掘魔法宝藏,

我已经获得了充足的证据,芭茹人拥有特殊的可以寻找魔法宝藏的秘法,不然他们绝对不可能横跨半个世界,从蓝焰群岛跑到瓦洛兰平原上定点展开挖掘工作的,

很遗憾,在我选择把追击工作交给瓦尔克斯领主的情况下,他从头到尾只体现了自身的无能,在追击劫掠者的行动中除了杀掉几十头牛羊外一无所获,对于这个令人悲痛的结果,我深感惋惜,也渴望得到您的谅解。

好在我们并非一无所获,除了上百具沙盗和少数芭茹人海盗的尸体外,我还在瓦洛兰平原的巴姆特尔村发掘了一处来自于艾卡西亚毁灭法师的墓穴,并从中得到了一个奇特的魔法戒指,如果按照您亲自描绘的【魔法装备图鉴】来定义,那枚戒指应该是被称作【黑暗封印】的魔法装备,

经过了乌尔扎几位法师的谨慎测试,已经可以确认,这枚戒指有着操控复生亡灵骷髅,储存狂暴暗黑魔法的作用,携带者可以通过激发戒指上自带的亡灵魔法复生附近的死者,也可以通过杀戮与吸收死者的灵魂能量,增幅携带者本身的魔法等级,

除了黑暗封印之外,我还在艾卡西亚毁灭法师的墓穴里找到了几本尚未损坏的卷轴,卷轴中记载了几种完整的上古时期艾卡西亚毁灭系法术,

我想这些东西可能对您有用,就自作主张,做了几份手抄本,连同密函与黑暗封印一起通过夜刃杀手传递给您,希望能帮得上您的忙。

令人疑惑的是,在墓穴中,我们并未找到墓主人的尸骸,也无法从丧葬品和墓穴布局中确认墓主人的身份,对于墓主人是谁,至今仍旧是一个谜题,这也是我继续派遣军队封锁巴姆特尔村的唯一原因,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指示,以采取下一步的命令。

(附:翡翠领近期的发展状况与夜刃杀手赫克特的精神安全评估)

……

诺克萨斯黑铁卫军团长,玛格丽特。】

这是第二次阅读信件了,这一次男人看的很是仔细。

直到确认关键信息未曾遗漏后,男人才放下手里的密函与信件,拿起桌子上的邪恶戒指把玩了起来。

在人类女法师做实验的时候,藏匿于莱斯特影子里的黑影缓缓浮现,以一种灵蛇一般的姿态轻轻环绕在男人脖子上,用最为灵活的嘴巴舔舐着男人的脖颈与脸颊。

对于小猫一样喜欢舔舐自己皮肤的阴影,明白这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态度和行为,因此莱斯特并不准备拒绝,此时此刻,男人反而是想到了赫克特的事情。…

这次送密函和戒指的是赫克特,在送达密函后,接过了莱斯特的回信,男人就满脸诡笑地从黑色玫瑰法师学院的大门口快速离开。

拥有翡翠领的特别通行证,赫克特足以随意出入不朽堡垒的内城要塞。

对于这个处于半疯癫状态的优秀夜刃杀手,莱斯特始终都在密切,对于赫克特那个被强盗玷污而怀孕的妹妹,莱斯特除了叹息之外,也无法做出太多的工作。

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悲剧和错误,然而,即便是强盗的头子道尔被虐杀至死,玷污赫克特妹妹的强盗布莱恩被赫克特剥皮拆骨,这个错误也并未终止,因为在四年前的一个雪夜,赫克特疯掉的妹妹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了一个孩子,却多了三个疯子。

自孩子生下来以后,原本戒掉月子白的赫克特就再次不可救药地染上了药瘾,对于始终都没能恢复人格的妹妹,无力的赫克特也只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只是赫克特眼看着妹妹进入哺乳期后,用狗一般的姿态执意哺育强盗的孽种,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哥哥杀掉孽种,绝望之下,赫克特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带给自己屈辱的‘老师’又亲自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嘲笑着自己,

就像是褪去父母外皮的那一夜。

那段时间,就像是一个引线快要燃尽的炸弹一般,赫克特的精神进入到了极端疯狂的地步,就连莫里斯都不得不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做好亲手杀掉同伴的准备。

好在有同伴开导过后,赫克特多次主动找夜馆里的妓女疯狂发泄,这才让濒临崩溃的男人从彻底疯掉的悬崖边缘走了回来,至少不再继续像之前那般疯狂。

对于没有意识和人格的狗妹妹选择用生命袒护强盗孽种的结局,赫克特在绝望过后,因为无法杀掉妹妹,男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件已然无法用绝望来形容的绝望事实,最终用铁链把狗妹妹和她的狗儿子拴在了一起,让母子两个相依为命。

眨眼间四年过去,强盗的儿子在被父亲摧残过的狗母亲的哺育下渐渐长大,却因为耳濡目染夜刃杀手们的训练和谈话,再加上赫克特的‘语言教育’,

强盗的孽种并不像他的母亲一样连人话都不会说,唯一的问题是男孩的声音过于尖锐可怕,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这是一个随时会被杀掉的孩子,这是一个从生下来之后,在四年多的时间里,从未见过阳光的孩子,他的脸就像是死人一样惨白,他对于生存与死亡毫无概念,他对于人命的看法就如同生长于深渊里的草芥一般,毫不在意。

除了愿意用生命保护他的狗母亲外,没人会成为他的朋友,从小到大生活在夜刃杀手总部,所见所闻皆是夜刃杀手虐杀死囚的情景,这个聪明的孩子一开始就是疯的。…

从一开始,从赫克特的妹妹体内诞生的那一刻,这个孩子就是一个错误。

不该存在的错误。

莱斯特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在三年前,前往夜刃总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赫克特是如何称呼并教育自己外甥的。

“萨科,你要像你的王八蛋父亲一样微笑着杀人,你要像是你的狗母亲对你的王八蛋父亲一样对翡翠领忠诚,把你的嘴巴咧开,永远都不许哭,把你的手腕抬起来,永远都不许放松,

握紧飞刀,跟我学习暗杀技术,记住,你的命是莱斯特大人给的,你要用你的生命去侍奉他!他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他让你死你就得去死!懂吗?小杂种!你听懂没?回答我!贱种!你是不是想死!!?”

忘记微笑的暴虐舅舅从平淡陷入疯狂,男人已然把匕首按在了男孩的脖颈处,薄薄的血痕渐渐拉开,生命悬于一线。

这是他唯一能给外甥的爱,也是能保证自己不会发疯杀掉妹妹的唯一理由。

莱斯特清楚地记着,站在门外的自己,眼中男孩是怎样一副扭曲的面容。

低头注视着自己被划开的脖颈,任由鲜血缓缓流下,那个男孩露出了真挚阳光的微笑。

“嘻嘻嘻,舅舅,我听懂了,只要你不杀我妈,贱种萨科就是莱斯特大人的一条狗!” 。

Chapter181 命运棋盘上的小丑

“萨科的命运轨迹,是否受到了我的影响?”

对于赫克特的外甥刚好叫萨科这件事情,莱斯特有些后怕,并不是怕小丑,而是害怕命运。

如果说符文之地注定会出现一个恶魔小丑,那么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瓦罗兰大陆,没有带领诺克萨斯士兵击败南下进犯村庄的断头者强盗团,没有解救出赫克特,培养夜刃杀手,也没有放任夜刃杀手北上复仇……

那么萨科是否也会在某一天,于强盗的领地内出生,走上恶魔小丑的道路?

思考良久,莱斯特得出了一个答案。

过程不得而知,结果却总会发生。

无论自己是否存在,总会有一个叫萨科的恶魔小丑出现在符文之地,自己改变不了小丑出现的结果。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让一直缠绕着男人的阴影多了几分担忧,动作幅度不由得小了很多。

如果天使之争注定会有一个与天使姐妹最亲近的逝者作为姐妹分裂的序幕,那么是否现在的自己已经取代了齐拉姆的位置,成为了命中注定的牺牲品?

如果说因果并不能因自己存在而改变的话,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到底有什么意义?

成为一只在命运的蛛网上挣扎的蜘蛛?

辛辛苦苦编织的网络,最终却成为了葬送自己的坟墓?

亦或是作为某个伟大存在手中的提线木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莱斯特一把抓起脖子上的阴影,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动作有些暴虐。

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失控了。

脸庞的阴影如同棉花糖一样柔软滑腻的触觉,只是有一点点冰冷,刚好让男人能够获得片刻的喘息与冷静。

阴影有些不知所措,此刻男人带给它的,除了暴怒之外一无所有,而暴怒的味道与痛苦绝望和甜美欲望比起来,就像是一片苦涩的树叶,除了令人不安的味道外,无法获得任何的愉悦。

只是因为这是男人所带给它的,它愿意全盘接受,品味着男人的暴虐。

它不想被男人抛弃。

把【伊芙琳】贴在脸上,仿佛要把阴影揉进肉里,莱斯特闷声道。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现在开始,你就叫伊芙琳,你必须叫伊芙琳,你是属于我的,你只能是属于我的!明白吗?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伊,芙,琳。”

……

在艾斯坦忒诅咒法师的法师塔外,塔丽脚步匆匆地从门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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