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综武:我炮甲,盘服丰腴师娘 第168节

  太医院说徐脂虎是心疾复发,可这阴寒之气分明来自外毒——像07极了北莽萨满用蛊虫淬炼的寒蝉散,会慢慢冻住心脉,让病人在睡梦中静逝。

  后半夜的药房飘着陈药的苦腥。

  苏阳蹲在药柜前,炉鼎空间的时间流速让他能把每味药材都翻个底朝天。

  近月来徐脂虎每日必喝的安神汤药渣里,他捏起撮焦黑粉末——碾碎后凑到鼻尖,有股若有若无的甜腥。

  梦断草灰烬。他想起原著里北莽秘录的记载,这草本是用来麻痹蛊虫的,混在安神汤里,会让人逐渐丧失求生意志。

  更关键的是,它是忘忧引的辅药——而忘忧引,正是让人心甘情愿接受静逝的慢性毒。

  采买记录册在炉鼎空间里被翻得哗哗响。

  最后一页的墨迹还未全干,采买梦断草的经手人写着龙虎山游医灰鹤。

  苏阳的指甲掐进木册,灰鹤七日前离府时留的炭笔批注被他从夹层里抖落:影虎令,静逝为安。

  影虎...他默念这个名字,后颈泛起凉意。

  影虎是北凉暗卫里最神秘的一支,只听命于最顶层的守护人。

  而老黄,那个总在马厩擦刀的断臂老人,腰间挂的正是影虎的青铜腰牌。

  苏公子。

  极低的唤声从药房梁上坠下。

  苏阳抬头,正见夜莺像片竹叶般飘落,白狐卫服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手里攥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递过来时指尖微颤:三日前守夜,郡主梦呓那年雪,我该替他死。

  我...她喉结动了动,我撕了块被角录下字迹。

  香囊里的纸片泛着旧茶渍。

  苏阳刚展开,情火便不受控地涌了上去——

  风雪漫过边关城墙,年轻将军披着染血的战袍回头,眉眼与徐脂虎有七分相似。

  他对身后的少女(那时的徐脂虎还未嫁入郡王府,发间还系着红绳)笑了笑:阿姐等我回来。转身时,一支淬毒的羽箭穿透他后心。

  战报上的字迹却工整得刺目:力战殉国,追封镇北将军。

  是副将赵烈。苏阳的声音发涩。

  他想起徐骁书房里那封被锁在暗格里的密信,战报被改了,真正的死因是背刺。

  夜莺的睫毛剧烈颤动:郡主每年忌日都要去将军墓前,可从来没烧过纸钱。她突然抓住苏阳的手腕,她不是心疾,是心病——压着真相活了十年,如今连药都要...

  我知道。苏阳打断她,把纸片小心收进怀里,我现在要去听潮亭。

  听潮亭的石阶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石老龟像尊活了千年的雕塑,立在密档房门前,浑浊的眼珠映着苏阳的影子。

  他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半步——这是默许。

  密档房的烛火被风掀起一角,丙寅年冬战报残卷的竹简在最底层。

  苏阳的手指刚碰到竹片,便触到层薄蜡——是徐骁当年让人封的。

  他用情火灼开蜡封,陈文书的手迹赫然在目:副将赵烈私通北莽,于阵前射伤主将徐温(徐脂虎亲弟),末将恳请...

  竹简啪嗒掉在地上。

  苏阳弯腰去捡,眉心突然针扎般疼。

  眼前闪过碎片:老黄坐在马厩草堆里,左手(那只总藏在袖中的手)正刻木人——眉眼与徐脂虎有八分像。

  警告:情火承劫强度已达临界。系统音几乎要撕裂耳膜,宿主若再激发共享,将陷入短暂失神。

  归途经马厩时,月光正落在老黄背上。

  他坐在草堆里,断臂处缠着的粗布渗着血,右手握着块破布,正擦拭那柄从不离身的旧刀鞘。

  刀鞘上的刻痕深浅不一,像在计数什么。

  静逝...才是圆满。老人的声音像老树根摩擦石缝。

  苏阳顿住脚步。

  他摸887了摸怀里的竹简,又想起徐脂虎在雪夜刻虎符时咳出血的帕子:你护她一世安眠,可她想要醒来。

  老黄猛然抬头。

  他的左眼是浑浊的灰白,右眼却亮得骇人,像淬了毒的刀尖:你懂什么?

  她每次翻将军的旧甲,手都抖得握不住茶盏;她每次去墓前,都要在雪地里跪到膝盖冻僵!他的断臂残肢重重砸在草堆上,静逝,是我能给她的...最后体面。

  无形刀气突然席卷而来。

  苏阳本能地后退,袖中炉鼎空间剧烈震颤——第九道影子闭目端坐,一缕黑血正从他眼角缓缓滑落。

  老黄!苏阳攥紧竹简,她不是要活在过去,她是要讨个公道!

  你看这战报...

  够了!老黄的刀鞘当地砸在地上,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影虎接到的命令就是保她平安。

  而平安,就是不让她知道真相!

  夜风卷起草屑,迷了苏阳的眼。

  他望着老黄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徐脂虎在虎符上刻下的走夜路——原来她早知道,这夜路里藏着多少人的执念与谎言.

第二百六十章 梦里听心音,一简破千谎

  更远处,内院方向的灯火忽明忽暗。

  苏阳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徐脂虎情火里的温度。

  他转身往内院走时,听见老黄在身后低低说:若她醒了...你护得住吗?

  而他的回答,被夜风卷着,散在去内院的路上。

  夜风卷着草屑扑在苏阳后颈,他望着内院那盏将熄未熄的灯笼,喉结动了动。

  徐脂虎房里的烛火从窗纸漏出,在地上投出摇晃的影子,像极了她前日咳血时,帕子上晕开的暗红点。

  他摸了摸腰间的夜行令——这是徐脂虎亲手刻的,说“书院学生走夜路,总得有盏灯”。

  铜令边缘还留着她刻刀磨出的毛边,硌得掌心生疼.

  推开门时,药香裹着寒气扑面而来。

  徐脂虎半靠在锦被里,面色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

  床头药碗里的参汤结了层薄冰,她的手垂在床沿,腕骨细得能数清骨节。

  苏阳喉头发紧。

  他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袖中铜铃轻轻一响——是孙婆婆临终前塞给他的“心音引”,说“想听真话,得去梦里寻”。

  铜铃在掌心发烫。

  他深吸一口气,情火自丹田腾起,暖融融漫过指尖。

  铃舌轻颤,清越的嗡鸣像蛛丝般缠上徐脂虎眉心。

  她睫毛剧烈颤动,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一道缝,瞳仁却散着,像被雾蒙住的琉璃。

  “雪……别走……”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是我没拦你……是我没拦你……”

  苏阳屏住呼吸。

  铜铃震得更急了,徐脂虎的指尖突然攥紧被角,指节泛白:“赵烈……不是殉国……是他杀了你…々〃 …”

  “啪!”铜铃坠地。

  苏阳踉跄半步,后背抵在妆奁上,胭脂盒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盯着徐脂虎此刻平静的睡颜,耳中嗡嗡作响——这与他在陈文书战报里看到的“副将赵烈私通北莽”完全吻合。

  原来她早就在梦里翻涌这些,原来那些雪夜刻虎符时的咳嗽,不只是寒症。

  他弯腰捡起铜铃,指腹擦过铃身的刻纹。

  孙婆婆说过,这铃能摄梦呓,却摄不住活人最痛的那根刺。

  此刻那根刺,正扎在徐脂虎心口,也扎得他眼眶发涩。

  炉鼎空间的门在意识里打开。

  苏阳闭眼沉了进去,再睁眼时,已站在九道影子前。

  第九道影子仍闭着眼,眼角的黑血结成了痂。

  他解下腰间药囊,取出徐脂虎每日喝的药渣,在石案上铺开。

  “《大黄庭》,逆推。”他低喝一声,真气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在指尖凝成淡金色的光。

  药渣里的朱砂、茯苓、当归依次浮起,在半空排成细链。

  他盯着最后那撮焦黑的灰烬——那是药炉底刮下来的,前日煎药时老黄特意守着,说“火候得稳”。

  真气突然刺痛指尖。

  那撮灰烬里飘出一丝极淡的甜腥,像晒干的龙涎草。

  苏阳瞳孔骤缩——忘忧引!

  这味药他在《北凉医典》里见过,主药是北莽极北之地的雪参,能让人沉溺回忆,却不伤性命。

  老黄不是要杀她,是要用这药把她困在“无痛的悔恨”里,让她“静逝”得安详。

  “宿主闭关进度:98%。”系统音突然响起,“外界时间:子时三刻。”

  苏阳猛地睁眼。

  炉鼎空间外,月光正爬上窗棂。

  他刚要收了药渣,空间入口处突然泛起涟漪——石老龟佝偻的身影挤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卷泛黄的医案。

  “孙婆婆临终前托我带的。”老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瓦罐,“她说‘心药不可代,执念非病,唯真相可医’。”

  医案展开,墨迹斑驳。

  最后一页批注让苏阳血液凝固:“忘忧引可缓痛,然久服者,心火将熄,再难复苏。”他想起徐脂虎前日突然抓住他手腕,眼睛亮得惊人:“我不死。”那是她唯一一次挣脱药力束缚,原来不是回光返照,是情火共鸣时,她心底的执念烧穿了药雾。

  “石老,谢了。”苏阳将医案收进袖中,“您……”

  “老仆该走了。”石老龟弓着背退向空间边缘,“听潮亭的龟甲该换了,总得赶在天亮前回去。”话音未落,身影已消散在雾气里。

  晨光透过窗纸时,书院外突然炸开喧哗。

  “` 「寒门子蛊惑郡主!”“伪造遗书想掌内院!”柳元昭旧部的叫嚷像刀子,割得窗纸簌簌响。

  苏阳推开窗,正看见徐龙象扛着大锤撞开院门,额角青筋跳得像要裂开:“苏阳!交出遗书,否则砸你成粉!”

  他走下廊阶,靴底碾过几片被踩碎的瓦。

  徐龙象的锤尖离他咽喉不过半尺,他却半步未退:“遗书若真,为何不敢公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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