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包工头 第421节

“算了。”朔铭拍拍凤舞珍的肩膀,轻微的耸动,凤舞珍强忍着没哭出来。朔铭说:“说点高兴的事,一会我们回去是不是做点爱做的。”

“我来事了。”凤舞珍狡黠的笑。

“知道骗我的后果吗?”朔铭哼了一声:“现在又不叫老公了,胆肥了啊。”

“老公。”凤舞珍轻声呢喃,已经不满足肩膀把头靠在朔铭的胸前:“不过你是个假老公哦。咯咯……”

第六百六十七章分肉

在镇政府签好占地协议,隔天钱就到账,朔铭琢磨没谁比这个更效率了吧。看着一片地几个月的功夫两度易手,这些老百姓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有人说八十年代靠手赚钱,当时遍地都是机会,只要肯干都能挣到钱。九十年代靠脑赚钱,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可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新世纪就比较综合了,努力加灵活的脑袋瓜,还要有关系网,但这些还不够,想要真的赚到大钱,还得有必要的信息来源。就像这片地,朔铭算是运气赚到了,若不是与张明家斗那一场有朔铭什么事。转手腾挪,二百多万到账,这是有些人一辈子才能赚到的嚼谷钱。

朔铭坐在村委的办公桌后,两条腿翘到桌上一颤一颤,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心里美滋滋,实则却在想如何建立一个信息网络,这比建立关系网还要复杂难办的多,很多人能给你提供的信息你并不需要,而有些人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又不一定瞧得上你,不会买你的账。

村会计王乐平推门进来,见朔铭悠然自得的叼着烟笑了笑,手里捧着账本:“朔村长,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朔铭赶紧把脚放下来,坐正问。

“第一个季度砖厂进账不少钱,但有一点我不明白。”玩了平翻着账本,示意朔铭瞧瞧。

可朔铭哪懂这些借贷关系,随便看了眼:“你说就行了,这些账我在砖厂都看了。”

“砖厂明明账上有那么多钱,怎么分到村里才这几个钱?我怕老百姓说三道四啊。”王乐平管了一辈子账,哪个村长上台都要贪墨,王乐平这个知道底细的钱袋子很自然也跟着吃好处。也就朔铭,真是没拿村里一分钱,王乐平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等朔铭动心思那天,所以他巴不得朔铭瞧着钱多开始动歪脑筋。

王乐平怎么想的朔铭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宣之于口。听王乐平这么说,朔铭就解释说:“砖厂的钱都是那些买砖的存在这的,砖没取走,也就不能算是我们兜里的钱。如果现在分了利润,到时候人家不要了要退款,难道还要从村里往外拿钱吗?”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想多了。”王乐平干笑,讨了个没趣只能转身离开。

瞧着王乐平的背影,朔铭笑着摇头,这种市侩一样的人,只在乎眼前利益。丰楼村马上就要棚改,千载难逢啊,这其中有多少账可没人算的明白,到时候王乐平能少拿油水?鼠目寸光的人也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村里做个大队会计。

转眼快到五一,朔铭让嗓门大的徐明耀对着话筒宣布一条消息,村委打算发东西了。每家每户在五月二日这天到村委门前的健身小广场领取。

一个广播,丰楼村炸锅了,砖厂挣钱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投了股份的分了两次红利,本金回来一半。如果砖厂账上那些钱都分了,再往后可都是盈利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些人。

表面不疼不痒心里难受的是那些没投钱的,想当初就不应该听谁谁谁瞎说,不然现在分红也有自己的一份,想想恨得牙根痒,但最终的决定权在自己,多少人愤懑着后悔着。

最难受的要数当时报上名最终却撤股的,怪自己是墙头草,明摆着挣钱的营生,非要把钱拿回来,这些人不多,但剁手的心都有了。

五月二日,整个丰楼村的人都活动起来,村委前的健身小广场一般晚上热闹,第一次上午就人头攒动。但最忙的还要数村里的王屠子,杀了一辈子猪,这天是捅刀子次数最多的一次。从凌晨一点南山猪圈边上就传来猪的哀嚎声,荡气回肠,让这个丰楼村的人都睡不着,却没有一个有怨言,因为这些猪可都是要分给村民的。

王屠子杀一头猪赚三十块大洋,整个猪舍近百头猪,忙一天抵得上半个月的生计,满头是汗满身猪屎味,干的却乐呵呵的。丰楼村全村一千四百多人,按人头分猪肉,平均将近二十人分一头猪,这得多少猪肉,这几天都在消灭自家冰箱里的东西,不然分了猪肉可往哪里塞啊。

上午九点,在四个人的帮助下王屠子才算把猪杀完。另有几个帮忙的刮皮卸骨。之后就开始分猪肉。

之前朔铭没想太多,只是算了个大概,按照人头每人应该分多少,真到分的时候难题就来了,有的地方肥有的地方瘦,这头猪肥那头猪瘦,一个个的挑挑拣拣,王屠子提着锋利无比的切肉刀不知从哪下手了。

朔铭想想也是这回事,去超市卖肉也要分个三六九等,里脊肯定不能与血白肉一个价,虽然血白全是淋巴都贡献给家里有狗的拿回去喂畜生,但这一前一后一红一白的确难分了。

村民们开始嚷嚷,众说纷纭,但总归一句话,自己不愿意吃亏。

朔铭一筹莫展,买肉的时候也没这么麻烦,这分肉反倒来毛病了。

要说还是年龄大的会做事,一个九十多岁爷爷辈的人站出来出了个主意,把所有的肉用绞肉机切碎,一扇肉放在一个盆里,搅拌几下全都凌乱了,按照花名册点着名按照斤两分肉。

虽然有些人不愿分来的肉零零碎碎的,但也没办法,最终也只能这么办。

王屠子只有一个绞肉机,一头猪就要搞半个多小时,这近百头怎么可能干的完。朔铭没办法,只能拿出钱让村委几个干部远赴市场扫荡绞肉机,人带着机器来,一天下来给二百大洋。

傍晚,肉分完了,剩下一堆杂碎与猪皮。朔铭闻了一天的杂碎味早就犯恶心了。娘希匹的,分个肉也这么麻烦。把村主任叫到边上:“就这些东西,卖给村民,比如小肠十块一挂,大肠几块,价格你们看着定,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处理干净。”

朔铭安排完转身就走,拎着自己的那份回了家。

原以为带肉回来朔铭的母亲能高兴点,没想到朔宏德却正有脾气等着自己。冷着脸把朔铭搞了个莫名其妙,难道分猪肉有错?

朔铭真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见朔宏德冷若寒霜干脆撂下东西要走。

朔宏德叫住朔铭:“你坐下。”

朔铭只得做好,准备接受思想品德教育。小时候朔宏德生气都是一边用笤帚做教鞭一边“苦口婆心”的在朔铭屁股上留下几道痕迹也好长个记性。慢慢长大,以来朔铭不适合打了,二来朔宏德也真打不动了,就算朔铭撅着屁股让朔宏德打,也打不出当前清脆有声的气势,更是没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你最近挺风光啊。”朔宏德有些冷嘲热讽:“郝笑知道吗?”

“知道什么?”朔铭说:“我工作上的事他从来不管的。”

“这是工作的事?”朔宏德被朔铭气的胡子翘起来。坐到一旁,冷声说:“说说是谁家的姑娘。”

朔铭一听就明白了,没想到朔宏德退休这么长时间,还能得到这种很八卦的一手线报。邢璇的事竟然都能传到朔宏德的耳朵里,也难怪朔宏德生气,与郝笑结婚的日期也就不到半年,这时候出幺蛾子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朔宏德年龄这么大,最要紧的就是脸面,朔铭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不是第一次了,这让朔宏德觉得老脸没地方放。

手上的伤早已痊愈,留下两条惨白的疤痕,血脉不通,四根指头一直都有点发木,虽然当时没切断手筋,但这也算是后遗症了。朔铭伸出手给朔宏德看:“我现在的风光是用这两条疤换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那个大小姐是京城的,咱高攀不起,这一点我还知道分寸。”

朔宏德虽然年龄不小,远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着两道伤疤,很快就分析出为什么会是这种疤痕。点点头:“你的事自己处理,别引火烧身,人家姑娘念你的好,其他人却不见得。”

听了朔宏德的话,朔铭浑身一震。姜还是老的辣,只是这么一瞬,朔宏德先想到的仍是风险。

如今的形势对朔铭来说一片光明,所有人都巴结着与朔铭结交。半年后朔铭与郝笑结婚呢,到时候什么事都穿帮了。

邢璇的关系没了,孟文景会怎么做?童老那件事朔铭心有余悸,关系一旦利用不好,肯定会起反作用。当时童老这个莫须有的靠山被识破孟文景立即与朔铭保持距离,甚至朔铭送钱都没人要。在孟文景看来,朔铭狐假虎威了一番,小人得志被识破,不踩上两脚已够仁慈。孟文景对朔铭冷淡,很多人也看在眼里,当时朔铭的情况可以说举步维艰了。齐阳水库是何梓珊答谢朔铭而许诺的,不能算给朔铭面子,若不是当时处于那个节点,何梓珊找朔铭帮忙的时候时机比较好,恐怕齐阳水库没朔铭什么事。水厂工程更不用说了,别人因为工期紧张不敢干,朔铭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两块工程都不是通过关系得来的,甚至说有点机缘巧合了。除此之外呢?朔铭就像是被丢在墙头无人搭理随风飘摇的小草,都看得见,却没有一个愿意与朔铭产生接触。

第六百六十八章麻烦大了

这次邢璇给朔铭带来的利益更甚童老。而朔铭还很装逼的带着邢璇在孟文景面前出现,让孟文景把姿态放到最低甚至与朔铭称兄道弟。当这场海市蜃楼没了之后,朔铭就像什么不穿,被人一眼看个精光,孟文景会怎么做,宴请朔铭那次就像是在侮辱丰城的大班长,朔铭算什么东西与孟文景平起平坐。恼羞成怒的孟文景会如何对待朔铭呢?

朔铭打了个激灵,之前这些都没想过,满脑子是把如今的关系网巩固一下,利用邢璇带来的强大光环尽量的攫取利益。可光环不在,朔铭就成了任人鱼肉的小人物。孟文景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此时此刻给朔铭送好处这些人都会对朔铭恨之入骨,到时候不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差不多了。

从家里出来,朔铭浑浑噩噩的把车开回去。停到楼下,朔铭摩挲着豪车的方向盘,现在才发现,这个方向盘有点烫手。

如果说邢璇相对普通人是一颗大树,朔铭相对邢璇就是一颗野草。一桶水不够大树滋润,但却能让野草淹死,而这桶水正是邢璇送给朔铭的。朔铭不知道邢璇是如何做到让这些浑身散发铜臭的商人卑躬到亲自给朔铭送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孟文景这等人如此高看朔铭。有大树的庇佑,朔铭会很享受被这桶水滋润生长,可没了大树,朔铭的唯一下场就是淹死。

邢璇觉得给朔铭的这些轻而易举,只是示好朔铭的一些小举动,但对朔铭来说却是一种拔苗助长,雨露滋润的同时也换来了无数人羡恨的目光,邢璇这个靠山没了,孟文景以及那些巴结过朔铭的人即便全是温柔的绵羊也能一口把朔铭这颗野草吃了,骨头都不剩。

朔铭有点怕了,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寒意席卷全身。曾经被善固本雇凶追杀的时候朔铭虽然害怕但却并不胆寒。得罪农建林的时候朔铭没好怕甚至没退缩。得知初奇要针对自己甚至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时候朔铭没恐惧。这一次,朔铭真是怕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之前的几次都是冲着朔铭的人来的,这一次如果真的被报复朔铭就成了名叫豆豆的企鹅。

回到家,朔铭没什么精神,把一份肉塞进冰箱。靠在沙发上发呆。

算算时间还有半年,这半年朔铭就是装也要装的像一些,趾高气昂做事高调,越是这样那些人越是觉得朔铭攀上高枝靠上大树,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可半年之后呢,四面楚歌的朔铭偃旗息鼓夹起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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