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人而杀万人，是仁否？”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起。
左道奇甚至来不及喘息，身前场景再变，出现在他面前的，已经换了一副画面。
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座打完仗的城，城中饿殍遍地，尸体仅剩残骸，一群赤眼士卒，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左道奇以及他背后的……一个婴儿！
这一刻，他仿佛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了。
他回头看去，便看到了一座庞大的粮仓，金灿灿的粮食几乎从粮仓中溢出来。
但这些士卒不为所动，他们要……吃人！
这群人是胜利者，大晋以前，攻城之后主帅会允许士卒进城大肆杀戮，越是艰苦的战斗，士兵们的放纵便越是残忍。
“那书生！主帅说了，不杀读书人，你快快离开。”一个士兵，睁着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左道奇身后的婴儿，嘴角甚至滴出涎水。
左道奇大笑一声。
‘若是杀的人都是眼前这种畜生，万人又何妨！’
他抽出身边的刀，很锋利的刀。
就仿佛这些人生来就是要被他杀的一般，没有反抗，只是在临死前，会说一句话。
第一人，“为何杀我？”
第二人，“凭什么杀我？”
第三人，“你杀我，与我等何异？”
第四人，“来杀我！”
……
左道奇面不改色，就像他对姬灵舒说的那样，杀人前只要对自己说，自己是在做好事，那么杀人就不会有愧疚。
他能感觉到疲倦，能感觉到浓郁血腥味混杂周围尸臭味带来的浓浓恶习感。
也能感觉到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他眼前被他一刀刀屠杀。
每个人临死前都在质问他。
他不知道杀了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身体的疲倦已经达到一种巅峰。
其实，在杀人太多后，难免心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悔意。
每个人临死前的质问，就像是一次问心。
没有天生的铁石心肠，有的不过是饱经沧桑后，失去热血的冰冷。
左道奇杀第一个人时，他丝毫没有犹豫，第二人时，心神颤动了一瞬，第三人，两息……
直到后来，当挥刀杀人成了习惯，犹豫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人性的麻木……
左道奇越来越麻木，他从城东杀到城西，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被鲜血浸透的衣裤上不断散发着浓郁无比的血腥味。
“带我孩子走！”
在他即将挥刀向一个怀抱婴儿的母亲砍下时，母亲的话惊醒了他那颗麻木的心。
左道奇眼中闪过一丝迷惘，随即恢复清明。
这似乎是…无辜者！
他迟疑片刻，收起手中的刀。
“能给我孩子点吃的吗？”
左道奇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些人就像游戏中的NPC一般，翻来覆去，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无法做出太多的回答。
左道奇看着眼前饿的面黄肌瘦的母亲以及她怀中面露菜色的婴儿。
“就一点，他太小了，就快要饿死了。”
母亲再度说出第三句话。
左道奇闭眼，复而睁开，被鲜血浸染的面部脱落一层厚厚的血痂，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好。”
说完，也不等那位母亲是否能够听懂他说的是什么，转身向粮仓走去。
从粮仓中取出粮食，周围便有锅。
在烧水煮饭的过程中，左道奇静静的等待着，他在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一关，考验的是仁，却是以杀人的方式展开。
这真的是仁吗？
左道奇将煮好的米饭端起，走到那位母亲身边。
“来，吃吧。”
谁知那母亲竟然脸上露出苍白，像是在逃避一般抱着孩子躲开了左道奇手中的碗。
她不敢吃！
左道奇愣住了。
果然，这一关还是要经历痛苦…
他不清楚这些NPC是不是事先设计好的，但她们终究不敢吃粮仓中的食物，哪怕是要死了，也不吃。
左道奇心中不得不吐槽设计这种剧情的策划，这样的编剧，在地球上，会饿死的。
心中的吐槽仅仅是片刻，他便再度抽刀，只是这一次，他砍向了自己。
杀万千吃人士卒是为救以婴孩，可称仁。
以己身之肉，供养一落难母子，可称仁。
奇怪的是，砍下自己身体肉的左道奇，奇怪的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没有恢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看到母子两人吃着自己的肉，心中终究是有些膈应，转身大步走开，大腿上的伤对历经刀斧加身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第104章 很突然的上架感言
如题。
明天中午12点上架。
很突然，编辑早上突然找我，说字数够了，准备上架吧。
本来以为要月底上架的，没想到要临时突然安排上架，其实也是，已经23w字了，超过大部分书的免费字数了。
从这本书的里程碑大家也能看到，收藏不过万，月票不到500，甚至推荐票，也堪堪过两千，基本符合所有扑街书的特征。
卖过几次惨，大家都很给力，有了很多打赏，在这里谢谢大家。
也不说什么太多的了，就这样吧，一切交给大家，这本书的命运到底怎么样，就靠大家明天的首订了。
明天十更，另外除去福利月票，这个月收到月票107张（加一更），打赏从上次加更后，不到万点，但也加一更。
所以明天应该会更新12章。
设个预期目标吧。
按照首订500为基础，每加一百首订，加更一章，当天加更。
每天更新字数视订阅而定吧，但至少不会比免费期少。
回归本书而言，世界观的铺设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也埋下了很多伏笔，例如开始在湖底的那个印玺，东海妖族，大晋灭佛，乃至萧妃的死等等……
我不知道这些伏笔会不会成为大家难以接受的点，也不知道这些伏笔会不会导致整本书崩盘。
我尽量会填写好每一处伏笔，尽量做到逻辑闭环。
写书前我也是读者，混迹在各大书友群中，经常看到他们说‘某某又太监了。’‘谁谁谁又断更了’。
其实在我开书后我挺能理解的，我还算好点，那些全职作者，全靠写书吃饭，当订阅成绩不足以维持生计的时候，真的没办法苛求太多。
于是切书，开新书，再切，换马甲，几乎成为必然的结果。
就像一个即将饿死的人，还要继续让他为爱发电，未免有些过分苛求。
但这并不是我鼓励太监乃至我想要太监，只是在成为写手后，心中的一点有感而发，大家能理解固然是好事，不能理解，我也并不意外。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我相信，每一个作者都不会有想无故太监，但当网络小说被搬上平台，成为一门生意的时候，在商言商，便将本身为爱发电的事物变得尖锐起来。
书就相当于每个作者的孩子，我相信，没有人会十分迫切的愿意，砍掉自己的孩子。
对于网文来说，新书期近乎单机的成绩，很让人迷茫，这本书是12w字上的第一次推荐，效果我也从编辑的沉默中得到回应。
起点如今就是这样，当一次推荐效果不好时，便代表后续的推荐便与你几乎无缘。
我写书以来，并未将写书当成一个纯粹的工作乃至生意，我怀着为爱发电的心，仙侠，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哪怕这本书的仙侠并不那么纯粹。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只是为了求首订。
大家也不必担心我会太监，至少目前尚有七八万存稿，现在免费字数都23万了，怎么也得恰够23w字的订阅字数吧。
我写书怀着很大的热情，不喜欢谈及现实中的事情，卖惨实属有些不会，可能不会如何感人，也不会如何的让人共鸣，便不丢人现眼了罢。
求首订！！！
求首订！！！
求首订！！！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2022.6.23
以下是一些朋友的书。
1.《从小镇学霸到首席科学家》简介：这是一个小镇做题家的故事。
2.《大唐：安西最后一个信使》简介：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白发孤城，龟兹还在，安西还在，安西军的最后一个信使，在路上！
第105章 龙门之升华
接下来，他便仿佛捅了难民营一般。
再也没有遇到一个作恶多端的士卒，有的只有一个个典儿卖女的难民，他们与那母子一般，不敢吃粮仓中的食物。
左道奇在此挥起了手中的刀，只是这一次，他砍向的，是自己！
最终走出城的，是一副骨架，惨白而晶莹，在七彩龙门之下，折射出七彩之色，瑰丽而灿烂。
他看向龙门，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