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起身之后,宁拙这才起身。
王兰哭泣道:“小拙,其实你冤枉伱大伯了。他根本就没有贪污、克扣你的任何修行资源。那是少族长宁晓仁的谎言!”
宁拙啊了一声:“伯母,您这是何意?”
院中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王兰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众人逐渐明白了原委。
王兰道:“一切都是那宁晓仁的诡计。他得知了你的天资和才情,想要拉拢你,就故意陷害了你大伯,污蔑他贪污了大笔的修行资源。”
“但真相是,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给过任何一份。他只是想要离间你和你大伯,好让他趁虚而入,对你示好成功。”
“他想要让你以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人,好获得你的无限感激,让你今后为他效命啊!”
“什么?!”宁拙大惊失色,“伯母,这个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王兰摇头,态度坚决:“此事确实为真,只是之前我家摄于宁晓仁的权威,不敢说出来。”
“但这一次,他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他用你大伯的性命来威胁我,要我用这层亲人身份来逼迫你,逼你回改修队,乖乖地听他安排,接受一切不公平的待遇。”
“我受不了了,你大伯也受不了了!他暗中联络我,要我这样做。”
“因为宁晓仁这样做,是把你,把我们家往死路上逼呀。”
众人听完这番话,惊得面面相觑。
宁拙低头,眉头深皱,他思考了许久,这才缓缓抬头:“伯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实说,我现在很犹豫,因为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
王兰早有准备,咬牙道:“宁晓仁诬陷你大伯,制造了不少假证据。我收集了不少,你那里也应该有一部分吧。”
“他仓促之间离间你和你大伯,做得一定很不周全,这些假证据中就有很多破绽!”
“还有一点,宁晓仁若是十几年来都给你资助,必定会有痕迹留下,绝不可能空无一物。”
“你只需要查验一番,就能证明这一切!”
“好。”宁拙低喝一声,“宁沉、宁勇,还有诸位同窗。”
“还请诸位出手相助,与我一道,在今夜之前彻底查证此事!”
同窗们饱受恩惠,又不是在战场上,因此没有一人犹豫,统统响应。
宁晓仁当初陷害宁责,的确时间仓促,根本经不起如此细致严密的查验。
种种小破绽联系在一起后,真相就逐渐浮现于众人心中了。
“堂堂少族长,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他本来就不是個好东西,我记得我爷爷的抚恤金就是被他克扣的。”
“有他在,我族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赏罚分明。看看阿拙吧,他有天资,有才情,让我们敬佩万分。这样的人才都如此待遇,更何况我们呢?”
一时间,群情沸腾。
“火候差不多了。”宁拙暗道。
他果断提出请求,希望大家帮忙,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他人知道的越多越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晓仁真的有资格坐在少族长的位置上吗?”
“我要上宗族祠堂,讨要一个说法!”
宁拙振臂一呼。
其余人等:“同去,同去!”
第171章 支脉援手
宁拙一马当先,率先推开院门。
在他身后,是二十多位同窗。宁沉、宁勇跟得最紧。
王兰最后一个快步走出来,临走前关上了院门。
但事实上,在他们一起离开院子之前,就有大量的传讯符箓飞了出去。
皆因宁拙请求大家,尽量在前往宗族祠堂之前,将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搞得人尽皆知才是好事。
这些符箓飞在半空中,迅速扩散,像是无数块小石子落到了宁家族地这个大池塘中。
影响开始扩散了。
“少族长宁晓仁要招宁拙当狗,就构陷了宁拙的亲大伯?”
“少族长竟然囚禁了宁责,还用性命和自由相要挟?”
“这消息是假的吧!”
“太离谱了,谁传出来的流言?”
“哼,宁晓仁这个家伙做过的过份的事情还少吗?”
“即便如此,这一次他要真这样做了,也太过火了吧?”
即便是主脉的成员,得知了这份消息,都感觉宁晓仁做得太过了,彻底突破了底线!
按照流言中的内容,宁拙的父亲宁忠乃是宁晓仁的救命恩人,宁晓仁也曾经在宁忠出车死战之前,保证要提携宁拙。
但事实上,宁晓仁在宁拙成长的十几年来,一点资源都没有给过,大大的食言了。
宁拙展现出机关才情和天资,让宁晓仁看到了招揽、拉拢的价值。
为了弥补他之前的错失,他施展阴谋诡计,构陷了宁拙的大伯,虚造了大伯贪污掉他对宁拙的资源帮助,让宁拙、宁责这一家人反目成仇。
宁拙探索仙宫有很大的成绩,但宁晓仁却赏罚不公。宁拙气得退出改修队,宁晓仁就用生命、自由来威胁宁责,让王兰当众下跪,逼宁拙就范。
这是一个少族长该干的事情吗?
这是一位正道修士能干的事情吗?
如果是真的,宁晓仁身为宁家少族长,妥妥高层,却用这样的方式方法来对付本族族人,他绝对不配少族长的身份。
“宁晓仁真要这么做了,那简直就太乱来了!”
“他不会真这么做吧?这也太蠢了。”
“我感觉,更像是宁拙的污蔑。”
有关宁拙这個人名,宁家族人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经常听到。
宁拙以前是很不起眼的支脉小人物,但在三家联合测试中异军突起。
如果说,他特别适应五行气律诀,让人羡慕嫉妒他的运气。那么当他展现出天资之后,大多数人都对他的未来表示看好。
而在宁拙屡次帮助同窗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对他有了浅浅的好印象。
最近这段时间,宁拙探索仙宫,打到第八关,则让他一鸣惊人!
毕竟这样的成绩,完全是将宁小慧踩在脚下。关键是,宁拙来自支脉,宁小慧来自主脉,这让平日里饱受压制的支脉族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在心里乐。
他们没有乐多久,就听到了宁拙遭受不公待遇,主动退出改修队的消息。
尽管宁晓仁故意传播消息,企图扭曲舆情,但广大的支脉族人们却始终在讨论“不公待遇”。
对于宁拙退队的行动,很多支脉族人表示同情,表示钦佩。
但也有一部分支脉成员,暗地里挺反感宁拙的。
“在承受主脉打压的时候,我退缩了、认怂了。你却这样做,硬挺着,当众抗衡。和你宁拙这样对比,那么以前的我算是什么?”
人心就是这样微妙。
宁拙的事情,本就是最近全族都在议论之事。
现在,忽然传出了有关宁晓仁、宁责这样的劲爆消息,舆情方面就好像是一泼火油,倒在了燃烧的火堆上。
轰的一声,烈焰就爆炸般升腾,熊熊燃烧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少族长如果真这样做,那他的德行就真的太差了。”
“究竟是不是真的?”
“宁拙一行人正要去宗族祠堂呢。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我也是支脉,曾经遭受过主脉的欺压、排挤。我要支持宁拙去!”
无数族人纷纷动身,都前往宁家的宗族祠堂。
如果从高空鸟瞰,就会发现,一个个族人从各自的住处走出,在大街,在小道中汇聚,形成一股股人流,同时向宗族祠堂汇集而去。
“怎么回事?”镇守祠堂的家老察觉到不对劲。
宁拙一行人还未过来,已经有其他族人来到祠堂了。
“放肆!平白无故地聚集在这里,打扰到祖宗的清静,你们想要做什么?”祠堂家老出面,喝斥已经聚集过来的族人们。
一些族人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一位支脉的执事走出人群,先对祠堂家老行礼,然后道:“家老大人,发生了一件大事。”
“今天必须要搞个水落石出。”
“否则,若有人蒙冤,祖宗们若泉下有知,更会气愤难平,批评我等后辈子孙不孝了。”
祠堂家老眉头紧皱,他抬出老祖宗,结果这位执事同样也抬出老祖宗的名头。
家老神情相当不悦:“宁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仗义执言的宁向国便言简意赅地将整个事情,迅速地说了一遍。
祠堂家老面色微变。
他是家族主脉,能镇守祠堂,更是高层中的核心,他对宁晓仁的行事风格多有了解。
“按照少族长的性情,这种事情恐怕是真能做出来的。”
“这个时间……还来得及补救么?”
想到这里,祠堂家老微微点头,神情缓和下来,对众人道:“我身为祠堂家老,历来秉公办事。”
“这个事情既然闹到这种程度,那就请族长,以及诸多家老都来见证。”
“尔等皆有资格监督,但聚拢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且散开来,让我下属打开三门,清扫出会场来,容你等入座。”
“你,快去通知族长,以及各大家老!”祠堂家老正大光明地地让一名下属去通风报信。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又有一大批族人赶到了祠堂。
祠堂家老暗自咋舌:“这绝对是惊动整个族群的大事。”
“很难想象,竟然是一位炼气三层的少年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