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举起斧头,便朝着哮天犬迎了去。
他怎知哮天犬的利害,在近身后,哮天犬忽是身子一变,往后一退,绕过沉香的斧头,往后攻来。
沉香一个不慎,教其扑倒在地,若非及时取出宝莲灯,逼退哮天犬,恐此刻哮天犬已是朝着喉间咬去。
沉香大惊失色,此哮天犬怎个与他平日里交战的,有些不同。
他猛地起身,举起宝莲灯,朝哮天犬打去。
但见宝莲灯中,神光闪烁,莫大威严自其中而生,朝着哮天犬便是压去。
哮天犬不敢与宝莲灯硬碰硬,急是转身,躲过宝莲灯。
沉香喋喋不休,仪仗宝莲灯,猛攻哮天犬。
然尚不等沉香发起猛攻,盘旋的猎鹰扑向沉香背后。
沉香教其一抓,顿感背后火辣,他虽不知这哮天犬与猎鹰如何,但他知得,他如今远非其对手。
其不假思索,借着宝莲灯的威势开道,朝着灌江口处而去。
沉香逃走。
哮天犬与猎鹰不曾追击,而在原地盘旋等待。
少顷间,二郎神带着梅山六圣而至。
二郎神望着沉香离去方向,说道:“且追过去,不必留手,若其得齐天大圣庇护,便不须理睬,但其往他处而去,便继续追着。”
哮天犬与猎鹰得了命令,皆是朝着沉香方向快速追去。
身后梅山六圣问道:“真君,这般追击,果真无事?若是这般追击,恐沉香身中必有伤势。”
二郎神摇头说道:“南瞻部洲孟氏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其若要成长,心性必要有变,若是这般小打小闹下去,其不会有长进,故而必须教其好生知道利害。”
梅山六圣说道:“这般也好,真君,昔日你言说不可伤他,我等多有教他小觑,他竟是觉着我等六人,难以伤他,其却是不知,鹰犬便足以胜他。”
二郎神笑道:“诸位兄弟莫要计较。”
梅山六圣皆是打趣,说道:“我等却无须计较,沉香尚觉真君未有甚本事,若非其披风利害,沉香定能胜之。其却是不知,真君许多法宝,任是其中一件,其皆难胜也。”
二郎神闻言,不曾多说。
……
灌江口中,沉香负伤而逃至此处,他气喘吁吁,手中捧着宝莲灯,借着宝莲灯的威势,他终是逃入灌江口内。
沉香心中暗道:“那哮天犬与那猎鹰本事了得,我非是其对手,若是再与其争斗,我必被其所害,其果真是要杀我,若我死去,我父母再无可救得,我该往何处而去?”
沉香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不知该往何处而去,他朝四下张望,见着身后有阴雾与狂风而来,他不敢停顿,他知得那猎鹰有多利害,但他停留半柱香以上,那猎鹰便会知道他的位置,传讯于哮天犬,朝他追击而来。
这般配合之下,他吃亏许多,不敢再与之争斗。
沉香不知该往何处去。
但左思右想之间,他忽是想起,他师父一众,正在驿馆之中,若他能去寻得他师父一众,他定是能成功击退那哮天犬,再者言说,他那大师伯亦在其中。
沉香不假思索,朝着驿馆而去,他如今再无心中怨气,只求能获得庇护,能逃过鹰犬袭击。
不消多时,沉香即是行入驿馆之中,然他一番寻找,却听得其中之人言说,真人一众昨日已是离去。
沉香闻听,懊悔不已,只是悔恨自己,不该离去师父身边,不该顶撞,好生修行,待是本事有成,再是去地府救父,华山救母,那时定不会这般落魄,何至于教二郎神麾下鹰犬逼迫到如今这般模样。
沉香不敢在此处久留,朝外便是逃了过去。
第322章 沉香再斗二郎神,悟空相助
却说灌江口外山林之间,沉香亡命奔逃,身后阴雾惨惨,狂风大作,乃鹰犬追击。
沉香奔逃之间,举着宝莲灯,朝后张望,隐见天上有猎鹰之相,他大惊失色,不敢停留,唯恐其追击而来。
他从灌江口一路逃出,遭到了猎鹰和哮天犬四次攻击,若非其有宝莲灯,早就性命不保。
那鹰犬的利害,他算是见识过了,
猎鹰有追击,辅佐的效力。
哮天犬则是有着捕杀的效力。
二者相互辅成。
让沉香不解的是,为何先前,他与哮天犬交手时,完全没有这般效力,如今相见,却有这般恐怖的本事。
然则沉香未有功夫去思索,此间他教二者追击,没有时间去思虑,他心中惶恐不安,唯恐真的遭到二者袭杀。
他有心去寻他师父,但又不知他师父何在。
正是满心懊悔,深感自己不该顶撞师父,该好好听从师父所言,好生修行,再作他想,如今师父不在,何人能保全他性命。
沉香沉思之间,忽见身后狂风猛地朝他袭来。
沉香不惊不惧,朝着身后举起宝莲灯,防备哮天犬袭击。
然出乎他所料,狂风袭来,却未有哮天犬袭来,他朝天上张望,见着猎鹰盘旋,此处哮天犬当是在周遭才是,为何不见其现身来。
沉香心中暗道:“莫不是其知我宝莲灯利害,已是逃走,但这却是不该,莫非在暗处,意趁机偷袭?”
沉香四下张望,唯恐哮天犬忽然杀出。
沉香张望之间,忽见前方,二郎神的身形显露而出。
二郎神朝沉香望来,目光透着慈爱。
沉香却满目仇恨,恨不得一斧头,能劈死二郎神,他说道:“二郎神,你过来,可是要来杀我的?”
二郎神说道:“我方才见你在我庙宇一带而行,自当来见一见你,但不曾想,你的本事却有退步,昔日尚能和哮天犬一斗,今时被我麾下鹰犬逼得亡命奔逃。”
沉香一听,顿时恼怒,说道:“二郎神,你害我父,欺我母,我与你不共戴天!”
说罢。
沉香不欲与二郎神多说,举着斧头,竟朝着二郎神劈来。
二郎神见之,冷哼一声,举起三尖两刃刀,只消轻轻一挥,莫大神威从其手中发出,将沉香打飞出去,身上狼狈不堪,但已是其手下留情。
二郎神说道:“我害你父母,你又能如何?就你这般本事,你还能找我报仇不成?”
沉香闻听,又恼又怒,却无力起身,他不知为何,今日这二郎神,像是变了个人般,明明没有用那十分了得的披风,可本事却大有变化,只是用那刀兵,轻轻一挥,便可将他击败。
沉香听着二郎神所说,唯恐其再攻来,取出宝莲灯,要抵挡二郎神,
但见宝莲灯上,光芒大赦,将沉香护在光芒之下。
二郎神说道:“你的能耐,便是这宝莲灯?你这宝贝,果真有莫大威能,但如此宝贝,你有几分能耐,能施展其本领?”
二郎神举起三尖两刃刀,只是往前一挥,宝莲灯的光芒顿时教其刀锋削了个干净。
二郎显圣真君的本事怎是一宝莲灯能抵挡的,神兵再利害,连基础运用的法力都无,怎个能发挥其功力。
沉香见着宝莲灯抵挡不住二郎显圣真君,唬得一惊,亡魂皆冒,只道今日性命难保。
他正是要闭上双眼时,忽闻耳边有声响传来。
“沉香,可还要修行未成便出山?”
这是孙悟空的声音。
沉香惊呼道:“师父,你在何处?”
“我在你肩膀上,你且低头看着。”
孙悟空回应。
沉香低头一看,果真见着有个小人,站在他肩膀上,正在与他对视,这便是孙悟空。
沉香大喜说道:“师父,莫再戏耍神通,快快救我,我却再也不敢顶撞师父,定是好生修行,待是修成再是离山。”
孙悟空笑着说道:“你果真知错?”
沉香说道:“弟子果真知错,弟子该注重修心修行,而不该求助师父不成,便负气离去,此有违修心之道,孝义之道,望请师父不计前嫌,保徒儿一命,徒儿定是回山安心修行,不再多管其他,只待修行功成,再是他说。”
孙悟空说道:“望你记你今日所言,好生修行,且退后,老孙来退敌。”
说罢。
孙悟空摇身一变,现出原形来,挡在沉香身前,掣出金箍棒,望向二郎神。
沉香望着身前孙悟空,只觉心安,此刻他深感他师父的恩情沉重。
孙悟空朝二郎神张望,点头说道:“真君,沉香老孙便带走了。”
二郎神摇头说道:“大圣,你虽神通广大,但不可如此带其离去,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孙悟空闻听,偷笑道:“真君既有如此闲情,那便来斗一阵,真君,看棒!”
说罢。
孙悟空未有半分留情,抡起金箍棒,朝着二郎神打了去。
二郎神抬起三尖两刃刀,与孙悟空大战而起。
但见山林间,好一场恶杀,正是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难藏兴,将遇良才可用功。那大圣真君相交,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龙争处,鳞甲生辉,虎斗时,爪牙乱落。这个棒起犹如出海龙,那一个刀来好似穿林蟒,来来往往,走走停停,争斗多时,怎有胜负可言。
这一争斗,便是五十馀合,平分秋色,打得地动山摇,树木接连倒下。
沉香惊恐万分,他此间方才知得,他的本事与二郎神比较,相差多远。
他倒在地上,久久起不得身,若非他周身有金光闪烁,阻挡余波,恐他早就教二神争斗而殃及身亡。
沉香正是心神涣散之间,身后忽有大手,朝他抓来,将他往后拉去。
沉香惊恐万状,转头一看,却发现乃是猪八戒,这才安心下来,说道:“先生,怎个是你,却是吓我一跳。”
猪八戒说道:“你这小子,在此处坐着作甚?那前边儿,猴哥与那真君斗得火热,你在此处,却会受得殃及,若非老爷护着你,恐你早便受得其害。”
沉香闻听,方才知得,他周遭的金光,乃是真人相护,如若不然,他早就受到殃及。
猪八戒见沉香明得,拉着沉香往回走去,说道:“沉香,来日若是见得这般打斗,却是该有多远,便躲多远,莫要掺和着,须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沉香说道:“先生,我记下了,但我师父那儿,果真无事?”
猪八戒笑道:“你却安心,猴哥本事怎是你能想得的?猴哥乃是天生地养的,但你打不得猴哥,便会被猴哥耗着,待是气力用尽了,便是输了,莫说二郎神,三界内外,有几个能胜得猴哥?”
沉香闻听,此刻方才真正知得,他师父齐天大圣到底有何般本事。
这本事,远超他所想。
猪八戒笑道:“沉香,你能拜猴哥为师,便该乐呵,好生与猴哥学本事,但猴哥本事,你能学个一二成,便可出师,切不可这般胡闹。”
沉香低着头,说道:“先生,我已是知得,不会再如此胡闹,望请先生莫怪我昔日顶撞。”
猪八戒拍着肚皮,说道:“无碍,无碍。老猪怎会与你计较。你且跟着,我方是带你,去见一见老爷,那猴哥与二郎真君,不知要打得多久。”
沉香应声。
二人朝后走去,沿途有金光相护,任孙悟空与二郎神争斗,有何般动静,皆伤不得二人。
沉香忽是问道:“先生,你说,真人的法力,与二郎神和我师父比起来,当是如何?”
猪八戒笑道:“比不得,比不得。你却是小觑真人法力,但若是三人争斗,若真人认真些许,猴哥与真君,在真人面前,走不过一合。”
沉香闻听,心中大惊,他师父与那二郎神的本事,他算是见识到了,无一不是高超之辈,若是动手,轻易便可将他打杀,但其二人联手,在那真人面前,却走不过一合,此何等高深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