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变的积极起来。
就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他们,让龙首一脉的弟子不敢停下脚步。
曹雄之死,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只是在某些外门弟子口中偶尔提及。
他的名声本就不好,大多数人持幸灾乐祸的态度,其中就包括宁如雪等人。
至于钟闻……
依旧在闭关,尝试突破道基境界。
反倒是裴惊鹊,显露出破八窍的先天修为,十年内有望九窍圆满。
一位正在尝试突破,一位潜力无穷,龙首一脉的情况好似蒸蒸日上。
只待有一位成就道基,就可稳固宗门地位。
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当日裴惊鹊惊慌失措冲向山巅的情况犹在眼前,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至于其他……
沈尤接替庄娄磐执掌矿山事宜,他坐镇矿山,事无巨细尽皆询问。
另有一位名叫萧不凡的外门弟子,因立下大功,破格晋升为内门弟子。
曹雄兄长曹磊回返宗门,被以约束不严问罪,戴罪立功巡查矿山。
如此种种。
“罢了!”
“不论变化如何,增加自身实力总没有错。”
摇了摇头,朱居收敛心神,吞下一粒百毒淬体丹,闭上双眼沉入修行之中。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月后。
“轰!”
一股狂暴劲气自闭关静室传出,坚固的石质房屋竟被震得摇摇欲坠。
室内。
朱居上半身不着衣衫,皮肤表层闪烁着一层金属光泽,双目中发出淡淡毫芒。
地煞真身!
小成!
此时全力以赴运转地煞玄功,就算是五芒飞刀,也难以轻易破防。
这自是因为地煞真身强悍之故,也是因为朱居修行的五岳真形劲功法不凡。
五行真煞生生不息,相较于地煞玄功更胜一筹。
*
*
*
益都。
傍晚时分。
一辆漆黑马车在十余披甲之人的护卫下,缓缓驶入天都派所设驻地。
“弟子纪亳,恭迎偃师!”
“恭迎偃师!”
一众天都派弟子站成竖排,齐齐施礼。
“呼……”
车帘掀开。
一道人影被鬼物托举着轻飘飘从车厢内飞出,落在早已准备好的主位上。
另有一手持拂尘的道人、身着重甲的将军踏步行来,立于来人身后。
“前辈。”
衙门总捕魏庭抱拳拱手:
“久闻偃师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魏捕头。”偃师头戴一张诡异面具,玄色长袍裹身,声音幽冷:
“千手毒藤、鹰眼神捕的名号,即使远在京城,老朽也是有所耳闻。”
“同道抬爱。”魏庭笑道:
“不值一提!”
“呵……”偃师从长袖中探出手指,轻敲座位扶手,慢声道:
“自魏捕头升任益都总捕,益都城十余年间几无大案,可谓功不可没。”
“这应该不是虚名吧?”
?
魏庭心中一紧,定睛看向对方:
“魏某得城主信赖,自当效力尽忠,何况维护一方百姓也是功德。”
“是吗?”偃师抬头,面具下双眸冰冷深邃:
“那为何我天都派传法长老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所杀,却无人理会?”
“前辈。”
魏庭拱手:
“此事魏某曾上书天都总庭,行算子以画皮之法夺人血肉、魂魄,行伤天害理之事。”
“天都派乃天下道门之首,自不能容这等奸邪小人坏了自家名声。”
“彭!”地面一震,那位身披重甲的魁梧身影从偃师身后走了出来:
“胡言乱语!”
听声音竟是位女性。
“行算子私设花坊确实不对,但若无尔等允许,岂能开设多年不倒?”
“你们既允许他开花坊,就该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事前允许、通融,事后问罪、问罚,就是不把我们天都派放在眼里?”
“这位是……”魏庭面露疑惑。
“铁烟!”女子冷喝:
“偃师亲传弟子。”
“铁烟……姑娘。”魏庭嘴角微抽:
“此事复杂,需慢慢细说。”
“不用了!”铁烟侧首,看向场中一人:
“我听闻行算子师叔是被一位名叫叶白瓷的女子所杀,就是阁下?”
“姑娘。”场中白衣胜雪的叶白瓷拱手施礼:
“在下正是叶白瓷。”
“只不过行算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天都派乃道门正庭,当也不能维护。”
她今日来此,就是要给对方一个说法,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咄咄逼人的场面。
“谁说不能?”铁烟踏步上前:
“就算我师叔犯了天大罪过,也该交由宗门处置,岂容外人放肆!”
“你即杀我师叔,那就给他偿命吧!”
“呼……”
疾风乍起。
两人相距将近十米,铁烟身披近千斤的重甲,一个踏步就来到近前。
硕大铁拳裹挟劲风笔直轰来。
“疾!”
杀意如有实质,刺激的叶白瓷心头狂跳,法诀一引,身前寒气凝结。
瞬间。
一面冰墙出现在两人之中。
寒气更是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状似要把冲过来的铁人也给裹入其中。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
厚达数尺的冰块轰然碎裂,铁烟横冲直撞,甚至就连速度都没有多少变缓。
“小心!”
旁边的胭脂刀低喝,刀芒闪现出道道残影,从侧方狠狠撞在铁烟的身上。
“彭!”
铁烟身躯微顿,本应落在叶白瓷身上的拳头击在空处,盔甲下双目不由一红。
“找死!”
“唰!”
她腰间那四尺长刀铮然出鞘,带着一缕凌厉杀机朝着四周猛然横扫。
圆盘似的刀光如水倾泻,切割八方。
“噗!”
“噗噗!”
三道人影直接被其一分为二。
胭脂刀的身影僵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腹部开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