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文青对他的奉承之言闻若未闻，而是沉着脸对他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拿什么？”
文老四正说得唾沫横飞，一听文青说出这番没头没尾的话，诧异地还没反应过来。
文青说道：“钱我已经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了。我爸当初写给你的借据，你也总该还我吧！”
“哦，对，对，借据，你看我这记性，只顾说话，连这事都给忘了。”
文老四奸诈似鬼，本来想欺文青年少，趁机蒙混过去，以后再拿这些借据来生事。
不想文青根本就不给他这机会，无奈之下，只得将那些借据全都还给文青。
当着文老四的面，文青将那些借据撕得粉碎，这才对文老四说道：“好吧，我现在再叫你一声四叔。现在我们已经清帐了，你还不走，莫非还想我们中午留你吃饭？”
“不，不，怎么会呢，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文老四就算是再老脸皮厚，也能看出文青母子俩都极不欢迎自己。现在债既然已经要到手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当下与母子俩假意客套了一会，就离开了文家。
这一万块钱，文青本打算是去市里买种子及一些生产设备的。不过现在还给文老四这个老无赖也好，无债一身轻，他可不想给自己落下一个欠债不还的名声。
虽说是还了一万块钱还债，但上次卖白菜的营业额还剩余一万多块钱在房里，文青算了一下，现在自己地里还不需要投入太多，这一万块钱用来购置设备已经够了。
只要等下一批成熟的白菜销完，自己手中将会有更多的周转资金来支转。
第18章 人参果，还是娃娃梨
文青走进房里，取出那一万块钱，忽然看到枕头旁边的小资料袋里，正放着昨夜从空间里那棵矮树上摘下来的人参果。
自己之所以怀疑这种果子是人参果，是因为它的外形太像人了，而《西游记》上关于人参果的描述又与眼前所见一模一样。
管他是不是人参果，反正自己昨天已经吃了不少，即使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吃了之后提升力量，或者是真的长生不老，百病不生。最起码没有什么坏处吧？
文青脑子里胡乱想着，自然也是找不着答案，索性便将这颗奇怪的果子带上，再到市里的水果批发市场咨询一下，或许真的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果实呢。
踏着三轮车，文青先到农资公司配齐了足够的白菜种子，再找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农机商场，购置了种地用的各类大小设备，再看看带来的一万块钱，也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
因为文青一次性购置的农机不少，也算得上是这家农机商场的大客户，商场经理对文青极为客气，留下了文青的手机号码及地址，答应货配齐后直接装车送到银塘村去。
乐得不用自己雇车拉这些农机，文青看看时间还早，便骑车直奔自己经常批发水果的市场而去。
文青以前卖水果，卖得都是苹果，梨子，香蕉，桔子等这些市场上常见的品种，他虽然猜测空间里这颗人参果很有可能也是一种水果，可自己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还是到市场里找个内行人问一下保稳些。
当然，这颗人参果也太显眼了，文青不可能就这样拿着它招摇过市，到处问人。这样就算没有被人抢去，恐怕大家这样一番争抢着去看，也会把人参果给弄坏掉。
他先是来到一家自己经常发货的店铺，还没进去，这家店的章老板老远认出文青这个老主顾，赶紧满面殷勤地迎了过来：“啊呀，小文你可总算来了，怎么快一个月也不见你来进货，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这……”
文青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卖水果，早已转行种菜了，一见章老板这样热情，倒是显得有些紧张。
他嘴里支吾了几下，这才硬着头皮撒谎道：“这些天家里出了点事，暂时没有出摊。”
“哦，原来是这样。”
章老板一听，顿时面露理解之色，又向他递过一根烟，笑着说道：“小文你现在来了，一定是家里的事情都圆满解决了吧？今天来准备进些什么货，我这刚到一批砀山雪梨，质量很好，价格也便宜，你发回去卖保准赚钱。”
文青有些尴尬地接过烟，轻嗯了一声，赶紧打断章老板的话头，说道：“不好意思啊，章老板，今天来没准备发货，只是想要请问你件事。”
现在市场经济太不景气，这偌大的水果批发市场里也没见几个来进货的主顾，章老板今天的生意也是惨淡，好不容易盼到文青这个老主顾光临，没想到对方竟然说不进货，当即面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但失望归失望，章老板还不想得罪文青，当即故意挤出一丝能够理解地神情，问道：“小文，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就一定会帮的。”
文青听罢点了点头，便压低声音问道：“章老板，你做水果生意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水果，长得就像《西游记》里边的人参果一样？”
“人参果？”
章老板估计还没听清文青这话是什么意思，满面诧异地看着他。
一见章老板面露不解，文青赶紧用手比划了一下，急声说道：“就像梨子大的一种果子，但是却长得像个娃娃一样，有头有脸，还有身体四肢。”
“哦，我明白了，小文你说得不就是娃娃梨吗？”
文青还待再解释得清楚点，章老板却是露出一副心领神会地笑意，说道。
“娃娃梨？”
文青听罢一愣，他卖水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梨，就算是想不疑惑也不可能。
“怎么，你问这个，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看到文章的愕然神色，章老板也有些不解地说道：“这种娃娃梨，就是类似你说的那样。有人又叫它为人参果，其实，真的人参果根本就不似人形，而跟桃子苹果都差不多。”
见文青正一脸求教地看着自己，章老板刚才的失望与不满也消失不见，又继续为文青解释道：“至于这种娃娃梨嘛，实际上也不过是种特殊品种的梨子，本身也不是长成人形的。只是在梨树结果的时候，人工给果实套上人形模具，这样梨子就按着模具的造型长，这样就算是不长成人形都难。”
“人工套模？”
文青听得入了神，不由又问道：“娃娃梨是人工培植的，这么说来，这世界上就没有自然长成人形的人参果？”
“可以这么说。”
章老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我以前在海南做水果生意时，也卖过人参果和娃娃梨，人参果营养价值很高，市场价格也贵，但绝对不可能会长成人形。至于娃娃梨嘛，一般大型的水果市场都能买得到，价格估计在二十块钱一斤左右。”
“才二十块钱一斤？”
文青一听，不觉有些失望，如果自己带来的那颗人参果，也只不过是娃娃梨，那岂不是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不过，当文青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章老板已经说过了，能够长成人形的果实只有娃娃梨，但娃娃梨只是人工刻意培育的变种。
但镜界空间是在铜镜内部，里面所有植物全是自然长成，怎么可能会出现人工培植的娃娃梨？
一想到这点，文青立即心神大振。
如此看来，那颗人形果实绝对不会是娃娃梨。
如果不是娃娃梨，那又会是什么？
会不会真是长成了人形的人参果？抑或是，其他未被人类所知的怪异果实？
“小文，你是不是也想批一些娃娃梨回去卖？”
见文青神色有些发呆地站在那里不说话，章老板更感疑惑，不禁问道：“你要是想进货，我倒是有些路子，可以给你转一批过来，价格你放心，绝对公道。”
这章老板果然不愧是生意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一番察颜观色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一看文青的神色，他又立即看到了商机，赶紧借着机隙推销道。
第19章 谁说人参果不会长成人形
“这……”
文青空站在这里跟他说了半天话，却是一笔生意都没有谈成。幸好章老板店里不忙，不然估计章老板早就不想再理这家伙了。
见文青显然也不是来买娃娃梨的，章老板先前的失望之色不禁又浮现了回来。
“章老板，麻烦你看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所说的娃娃梨？”
章老板正欲跟文青说声拜拜，却听文青迟疑着摸出一个小包装袋，折开包装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人形果子，递给章老板问道。
“拿来我看看。”
章老板接过来，也没怎么仔细看，就将之还到文青手中，说道：“不错，这就是娃娃梨。小文原来你有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进一些回去呢！”
得到章老板的答复，文青顿时觉得心里凉了半截，但他还是犹不甘心，再度将这颗果子递向章老板，语气极为严肃地说道：“章老板，麻烦你再仔细看看，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不认为它只是一颗普通的梨子。”
“小文啊，没想到你可真够执着的，这种长得如此像人的果实，不是娃娃梨还能是什么？”
章老板对于文青的慎重虽然不以为是，但又不好拒绝，只得再度接过来看。
“等等……”
正当章老板的目光仔细地往那果子上一瞧，面上不由得泛起一丝惊疑之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咦，这果子还真和我以前看过的娃娃梨有些不同。”
文青正急切地等着章老板的回答，一听此言，整个人的兴头立即都提了上来，惊喜地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时，章老板看向那颗果实的眼神已变得非常凝重，并反复地用手指抚摸着果实的两侧面。
过了好半响，章老板这才对文青说道：“娃娃梨因为从小就是在模具中生长的，果实表面无法接受太阳的光合作用，因此表皮通常都呈青黄色，而且没有多少光泽，口味也并不是很好。再看你这颗果子，表面受光均匀，光泽亮丽，且通体红润，肉质鲜嫩。”
文青听罢，虽然觉得颇为认同，但仅凭着质地就断定其并不是娃娃梨，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章老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接着又沉声说道：“更重要的一点，人形模具限制了娃娃梨的生长。因此，在娃娃梨的两侧面，通常都会留下或多或少，或浅或深的印痕，这也是所有人工培育娃娃梨的共性。但你看你这颗果实，表面圆润自然，没有一丝疤痕和人工培育的痕迹。我想这东西应该不是娃娃梨，就算是，也绝对是自然生长的。”
章老板的这番解释，立时让文青茅塞顿开，但现在的问题是，它既然不是娃娃梨，那究竟又是什么？
只可惜，章老板只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水果批发商，并不是研究植物的专家，自然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
章老板深眉紧锁，忽然一拍脑门，叫道：“小文，你说，这会不会真是人参果”
不过，仅在下一秒，章老板又立即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啊，人参果不可能会长成人形的，难道……它还真是吸取了天地灵气？”
灵气？
文青本来也在为这个问题而感到一筹莫展，突然听到章老板提及到“灵气”二字，不觉心神一震。
灵气，会不会真的是因为镜界空间中的灵气？才使人参果产生了变异及进化？
毕竟，镜界空间中的一切，可都是严重违反自然规律的。
在这块独属自己的空间之中，一切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有可能会发生。
“谁说人参果不会长成人形？”
正当章老板与文青都在为此纠结之时，却听一个沉着而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两人的困惑。
文青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竟是一位大约六七十岁，身穿笔挺中山装的健硕老者。
“张老……您来了！”
文青对这老者颇为眼生，但章老板显然认识，而且看上去态度还十分恭敬。
这张老刚才正在一旁选水果，并没有留意两人，直到听文青和章老板在讨论娃娃梨和人参果的事情，这才被他们给吸引了过来。
“嗯！”
张老微笑着对章老板点了点头，这才神情严肃地对文青说道：“小伙子，你能把这个给我看下吗？”
他所指的正是文青手中的人参果，文青见这张老面色和善，且看章老板对他极为恭敬的样子，显然是位很有身份的老人，便点了点头，将人参果递向张老。
“好，好啊，果然是人参果！我今天可真算是大开眼界了！”
张老接过人参果，神情颇为激动，如捧圣物般地捧在手中看了半天，又拿出放大镜研究了好一会，更是不由地发出阵阵惊叹。
“张老，您的意思……这真是人参果？”
章老板与文青四目相对，却是面面相觑，直到张老放下放大镜，再小心翼翼地将人参果交还给文青，章老板这才疑惑着问道。
“是啊，这的确是人参果，如假包换自然生成的产物。”
张老叹息一声，又看向文青问道：“小伙子，你能告诉我，这种果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这”
文青不方便吐露实情，虽然这张老看上去很是面善，但有些话，自己实在不方便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