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大时代 第17节

  “行,有点钱就知道还账,这小子的良心还没黑。”李常亮嘀咕一声后,拐进了李长山家。

  当我走进李常亮家小卖铺时,他老婆松芝正在忙碌着,看到是我之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问我要买点啥。

  我说啥也不买,这两天挖药挣了点钱,让他给我归归帐。

  一听我是来还钱的,松芝脸上立刻有了笑容,扔下手里的一包辣条,进柜台里拿出一个账本翻了起来。

  “一共两千三百六十二块五。”松芝看着账本道。

  “那个,我今天先还你五百五十二,剩下的等我以后有钱了在还。”说着我把兜里所有的钱掏出来,搁在了柜台上。

  看着面前还沾着泥土的一张张钞票,松芝一愣,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看到她眼神有些怪异后,我还以为她嫌我还的少呢,当场就解释说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挖药材卖了钱一定第一时间还他。

  “杨过,你终于务正业了,你长大了。”

  我被他夸的有些面红耳赤,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拿着。”松芝将一包辣条扔给了我。

  “嫂子,我不买东西。”我连忙推脱道。

  “这是送给你吃的,不会问你要钱的,你看看你瘦的。”松芝白了我一眼道。

  “谢谢嫂子。”

  “饭得一口口吃,账可以慢慢还,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

  

31:挑灯夜干

  

  辣条我吃过,还是好几个月前,那时候爷爷的病情还没有加重,卖完家里的玉米之后,我小小的奢侈了一把,一次买了两包,坐在我家院子里就着馒头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可自从爷爷病情加重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说实话,那味道,我至今还回味无穷,可因为一屁股外债,我哪里敢奢望,有时候想起也只能咽口水。

  然而今天松芝嫂子又让我尝到了辣条的味道,与我一起享受辣条的是村里的大壮。

  他有馒头,我有辣条,我们可谓是一味相投,吃的那叫个津津有味,最后连袋子也没有放过,用馒头来回蹭了好几遍才算完。

  过足了辣条瘾的我并没有忘记正事,先是去长林嫂家吃了一碗汤面,随口扯了个借口说我晚上有事要晚些过来后,便直接回家了。

  说来也奇怪,白天还好好的,天一黑居然阴天了,以至于都八点多了,我还看不到大月亮。

  董夫子曾经跟我说过,一定要找个月圆之夜拿童子尿浇李长山家的腰梁,可这个月圆之夜到底是以月亮为标准还是以时间为标准我心里却有些打鼓。

  若是月亮为标准的话,那我今天晚上肯定是破不了这个风水局了,可若是以时间为标准的话,今天正好是十五。

  到底该怎么办,我一时没了主意。

  为了能保证一泡尿奏效,我回到家后就一个劲的喝水,攒尿。

  现在都攒了一大壶了,可月亮却没有半点要露头的迹象。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我真的有些着急了。

  隔壁张婶家的灯早就熄了,甚至我所能看到的人家也都已经是漆黑一片,现在具体几点了我不知道,整个村子看不到一个身影,只能听见蛐蛐叫声。

  “尼玛,不管了,错过今天就只能再等一个月,反正今天是十五,龙泉村阴天,总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看到月亮,天下是月圆之夜不也是月圆之夜吗。”

  在心里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之后,我扛起事先准备好的梯子搭在了李常亮家的后墙上,而后提着一壶尿爬了上去。

  摸到他家的腰梁先是解开裤子给他来了一泡最新鲜的童子尿后,有把之前攒下的一壶尿哗哗的浇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也不敢多停留,收好梯子之后,便一溜烟的朝着长林嫂家跑去。

  长林嫂还没有睡,看到我进屋之后,脸色明显一松,问我去谁家串门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没串门,家里好几天没住乱的不成样子了,想收拾一下不小心就给眯着了。

  长林嫂也没有怀疑,叮嘱我早点睡后,便打着哈欠进屋去了。

  我看了一眼她家墙上的钟表,时针显示正好十二点。

  “都这么晚了?”我心中嘀咕一声后赶紧钻进了被窝。

  睡的正香的我被一声雷声给惊醒了,我睁眼一看才发现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再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六点了。

  因为昨天晚上喝了不少水的缘故,一睁眼尿意便来了,我起身就准备上个厕所,哪知刚一出门,天空掉雨点了。

  我赶紧小跑的上了趟厕所,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我身上的衣服湿了不少。

  我这么一折腾,也吵醒了里屋的长林嫂,看到外面下雨后,她起来开始给我做饭。

  哪知雨越下越大,雷声也伴随着闪电在天空呼啸。

  一看这样,我知道今天是出不成坡了,下这么大的雨,就是把牛群赶进山,他们也吃不成,都会躲在树下避雨。

  村里养牛的都有了默契,但凡天气不好,他们都不会把牛赶出来,因为以前有过教训,雨水太多的时候,山体松软,牛容易踩空摔伤摔死。

  不用出坡,可以休息本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我也无法进山采药。

  采不成药,我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还不了欠别人的钱。

  可急也没办法,农民的命就是靠天吃饭,我就是再是想挣钱,也得等雨停了。

  出不成坡,我也没事干了,吃完饭后,闲着无事便和长林嫂拉起了家常。

  什么兰香家玻璃破啦,谁谁谁娘家来人借钱啦,哪个光棍想娶哪个寡妇啦,尽是些村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

  聊着聊着,长林嫂便说到了村长李富贵。

  一提起村长李富贵,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更没有听到他在大喇叭上播这播那。

  “嫂子,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李富贵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嘴。

  “听村里人说,他拉着老婆孩子,还有他妹子一家人去县城办事了,但具体办什么事咱就不知道了。”

  “指定是去存钱去了。”我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声。

  “你说啥?”

  “没事,我说李富贵心黑。”

  听我这么一说,长林嫂也抱怨了起来,说起了李富贵的不是。

  李富贵在村里是一霸,虽然当着他的面,大家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都骂他不是东西,说话不算数。

  听长林嫂子说,当年李富贵在竞选时,说的可好听了,给村里修路,接自来水,带领村民致富挣大钱,这都干了两届了,结果村民还是一样穷,倒是他家越来越富,房子越住越大,连小汽车也开上了。

  长林嫂还说,像我们这样的贫困村国家是有救助的,像一些孤寡老人,残疾人,生活过不去的,国家会按照实际情况,给你帮助,有什么五保户,低保户,精准扶贫户,每年都给不少钱。

  可自从李富贵上台后,这些救助户都落在了他家亲戚头上,但凡与他沾亲带故的都能领到钱,而别人却什么也没有,连大壮家原来是低保户也被撤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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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林嫂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以前我家也是有救助金的,可惜后来却没有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李富贵借着职务之便,把我家的名额给了他的亲戚。

  “狗日的李富贵,真不是东西,这么坑害百姓,早晚有一天会被抓起来的。”

  “哎,抓啥抓,他镇上,县里都有人,要不他能当上干部,以后你不要在招惹他了,免得他给你穿小鞋。”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向他这样的黑心干部,就没人检举揭发吗?”

  “哎,揭发又能怎样,搬到搬不到两说,哪个干部上台前都说的可好了,可一上台还不是往自己腰包里装,都一个德行。”

  “我要是当上干部,我就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谋福利,带领大家致富。”

  

32:桂香炫富惹民愤

  

  对于我的豪言壮语,长林嫂也只当是个笑话,随口一笑。

  看她这副表情,我有些不愿意了,问他是不是信不过我,她说不是,是有李富贵在一天,我就休想当上干部,捞钱的买卖他才不会让给别人呢。

  想起李富贵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心里这个气,差点就脑袋一热把他黑大家伙赔偿金的事说出来。

  可无凭无据,单凭我一句话,村民们会相信我吗?若是最后没有搬到李富贵,反而被他记恨上的话,那我在龙泉村可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心情有些烦躁的我没有再和长林嫂扯这些,而是起身回家了。

  因为下雨,我是什么也干不成,只能百无聊赖的在炕头上躺着,喝水,发呆,胡思乱想。

  雨整整下了三天,才放晴,而我也足足在家里憋了三天,至于村里的寡妇们则是打了三天的扑克,什么升级啊,保皇啊之类的。

  天气放晴的当天下午,闲的慌的我,溜达到了小卖铺,看松芝等五个娘们在打保皇。

  看了没多会儿,便看到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进了村子,最后停在了李富贵家门口。

  原本我还以为是乡里的领导来了呢,结果车门一打开,李富贵一家人走了下来。

  松芝等人虽然在打扑克,可在车子进村的那一刻,她们的注意力便被车子吸引了过去,看到李富贵走下车后,她们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李富贵换的新车。

  虽然我们都不认识这是啥牌子车,可仅凭感官我们都肯定这车一定不便宜。

  李富贵往他家搬着东西,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看的大家伙一阵羡慕嫉妒恨。

  李富丽在帮他哥搬完东西后,也提着两个袋子,带着米蛋回他家了。

  五个老娘们叨叨几句后,便继续打着她们的保皇,而我们几个闲人则围观着,找着乐子打发着时间。

  不多会儿,我便看到李富贵的老婆桂香扭着腰,昂首挺胸的朝着小卖铺走了过来。

  几天不见,这桂香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穿着一身小西装,就像乡里信用社的那些柜员一般,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不仅如此,她还把头发给烫了,染成了棕色,猛的一看,我差点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城里人呢。

  我被桂香的变化吓了一跳,其他人同样也愣在了当场,尤其是松芝连牌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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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桂香?”妇女主任爱平疑惑道。

  “大家伙打牌呢。”桂香炫耀的甩了一下头发后笑着说道。

  “你真是桂香啊,你不说话,我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城里人呢。”红霞道。

  “啥城里人,红霞尽逗我。”虽然嘴上谦虚,可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谦虚,故意摆弄了一下手上的大金镯子。

  “我没有看错吧,这是金镯子?村长给你买的?”傻乎乎的红霞眼放精光道。

  “嗯,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买。”

  “这得不少钱吧?”

  “不多,才两万多块。”

  “两万多?”一听她手上戴着镯子居然值三头牛后,在场的女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一个个羡慕的要死。

  “桂香,村长又换车了?这是什么车啊,得不少钱吧!”和我一起看打扑克的副村长李常亮问道。

  “听富贵说是什么大众,我也不懂车,好像十几万吧!”

  “十几万?”一听他家车值十几万后,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唯独我心里冷哼了一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金镯子和那辆车的历来,但我知道,那是用死人的赔偿金买的,所以我心里没有羡慕,只有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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