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门武学都是深灰色,无法升级。
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攒够升级所需的观想点了。方平的打算是,什么时候跨入上三品领域,他就离开这山阳县,到那大泽府城去。
小小的山阳县,不是他久留之地,白云飞武道七品就火急火燎,鲲鹏之志的闯荡江湖去了,方平也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精彩绚烂。
时光如梭,昼夜转换不息中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一直到这一天的晌午,一辆马车进入到了方平所在的巷子里。
二十余名护卫,围绕在马车外。
“公子,到了。”
随着马车停在了院门前,走出马车的是一个贵气逼人,身穿玄色锦袍的年轻人。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及内城几处繁华奢靡之地,可比外城环境强出不少。
青年使了个眼色,一名护卫心领神会的敲响了院门。
“谁啊。”
正在院子里练剑的方莹,一个激灵的打开了院门。
青年走上前去,绕过了方莹,如同回自己家般的走到了院子里,映入到他眼中的是几间瓦房,规模不大的院子里养着一条正对他龇牙咧嘴,高度警惕的大黑狗。
然后就是一头庞大无比,鬃毛深紫,四蹄如虎爪,嘴中还生有长剑般的利齿的神异巨兽。
“异种宝马!”青年肃然的道:“果然是真的……”
他几天前收到下人禀告,山阳县内有人骑着异种宝马出现。要知道,这几十年中,山阳县里只出现过一头异种宝马,就是连家堡连飞虎的坐骑。
“你是谁啊。”方莹质问道。
“先不要管我是谁,你有一位兄长,叫做方平,是八品武者,曾是福威镖局的趟子手,去年搬到了内城,我说的可对?”青年一口气的说道,他来之前就仔仔细细的调查过了。
“对,方平是我二哥。”方莹点着头。
“让他出来,本公子有事情要和他商量。”青年以命令的口气催促着方莹。
“不必,我出来了。”方平忽然从屋子里走出,青年走入院子东张西望时,方平就听到动静了。
青年眼前一凝,走来的少年要比自己小了几岁,可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健硕分明的肌肉,粗大有力的手臂,无一不体现出一种不宜招惹的气息。
“不请自来,方兄莫怪。”青年是以微笑,态度和蔼的拱了拱手。
方平拍了拍方莹的小脑袋瓜,示意对方回屋去,冷漠的朝着青年问道:“说吧,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听你与我小妹所言,你似乎调查我过,对我所知颇深。”
仅此而已,便要方平眼神冰寒了几分。
平白无故的调查一个人,这是要做什么?青年若不说出个子丑卯寅来,方平绝不会放其离开。
“不久前,朝廷严令,武者要去衙门登名入册,我就是在衙门案牍库内,见到了记录着方兄信息的卷宗,其上记载的很详细。”青年微笑的答道。
“有何凭据?衙门卷宗是什么人都能阅览的吗?”
“普通人做不到,我却可以,我父亲正是山阳县县丞。”
“那你所来何事?”
青年略一沉吟,道:“不知方兄弟可有来衙门当差的意图?以方兄弟武道八品的实力,九品缁衣捕头的官衣,那是绰绰有余。”
“没兴趣。”方平直接挑明的道:“你还是有话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吴清元不悦,他可是县丞之子,这山阳县内找不出比他尊贵的年轻人了,他能屈尊降贵的来,方平不卑躬屈膝就罢了,还表现出这般态度,着实让人不悦。
“既然如此,我索性把话说透,他要是识相还好,要是不识好歹,也莫怪我……”
心中这般想着,吴清元望向了院子里的异种宝马,“再过不久,便是府台大人五十大寿,府台大人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深受爱戴,我父亲要去祝寿,可这祝寿之物要是金银细软,古玩字画,府台大人铁定是不会收的。但据我所知,府台大人爱马如命。”
听到这里,方平那里还能不知道这家伙是来做什么,这是要用异种宝马去送礼。
拿我的马,走你的人脉?
方平嗤笑:“县丞大人孝心可嘉啊,只是我以为,礼物不在贵重,而在心意,不是有句话叫做“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县丞大人可以带根毛过去。”
吴清元怒了,什么叫孝心可嘉?拐弯抹角的骂人是吧,还有方平后半截话,竟然要他父子二人带根毛去给府台大人祝寿。
这会是什么后果?因为右脚踏进门而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之后满门抄斩,九族皆灭吗?
袖口中的拳头松了又紧,吴清元极力的压制着怒火:“一万两银子,外加九品缁衣捕头的官衣。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把马牵走。”
“你牵不走。”不是方平看不起这吴清元,那柳无夜还是武道宗门弟子,四品洗髓境的强者呢,就因为觊觎异种宝马,起了贪念,现在已经喝上汤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答应?那就别怪我……”吴清元失去了耐心,后退一步,跟他一起来的二十名护卫,如龙似虎,前仆后继的进了院子,围住了方平。
第八十章;没有隔夜仇
与吴清元一起来的二十名护卫,全都是武道入品的实力,其中还有两名八品武者,团团包围了方平,只待吴清元一声令下,就要有所行动。
“汪汪汪汪!”
大黑狗龇牙咧嘴的犬吠起来。
异种宝马斜睨了眼,没当回事。
“我去帮二哥。”屋子里看到了院内景象的方莹,有事真上,提着长剑就要杀出。
李柔拦下了小妮子,严肃至极的摇着头,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明白,这个时候走出去只会添乱。
……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县丞大人的儿子要巧取豪夺,欺压良善了?”
陷入到重重包围内的方平,鄙夷的问道。
“休得胡言!”吴清元哼了一声,喝道:“明明是你勾结城外山贼流寇,残害百姓,烧杀抢掠我今日来就是抓你归案的!”
“动手,胆敢反抗,就废了他。”
一名九品护卫,率先出手,一掌轰在了方平的脊背外。
奇怪的是,方平纹丝不动,那九品护卫却被一股巨力震碎了手掌骨,手臂也痉挛扭曲,惨叫连连的倒飞了出去。
方平向前走去,扑上来的两名九品护卫,眼前一黑就被打碎了面门,血流一地的倒在了地面上,陆续扑上来的几名九品护卫也都落得一般下场。
连方平怎么出手都没有看清楚。
当那两名八品护卫眼神凝重,怒声大喝,前后拔出钢刀,砍向方平躯干时,方平屈指微弹,砍来的长刀不堪负重的崩碎成漫天碎片,持刀的八品护卫被支离破碎的刀锋碎片,贯穿躯体的打成了马蜂窝。另一名八品护卫头皮发麻,止住了身形的想要逃走。
方平一个箭步,横跨丈许的撞了上去,两具身体碰撞的霎那,形如一座大山撞在了一层纸糊的屋子上,方平不痛不痒。
可受到撞击的八品武者,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脑袋都裂开的砸在了院墙上,轰出一個大洞,余威不减的落在了院外的隔壁的院墙上。
“你……”
吴清元变了色,衙门卷宗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方平,外城人士,世代贫寒,八品武者。
八品武者能有这般生猛吗?
只有一个解释。
方平隐藏了修为。
“该死的东西,勾结城外盗匪流寇,现在还拒不认罪,暴力抗法,你就不担心后果吗?”
吴清元大声的喊道。
“说的你自己都相信了。”方平好笑的拍飞了最后一名还站着的九品护卫,转身时道:“知道我这异种宝马是怎么来的吗?我可以告诉你,这可是秘密。”
吴清元怔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是活不长的,况且方平今日爆发出的恐怖战力,给他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告知于人的东西,我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滚吧。”方平杀机高涨了瞬间,没有出手。
要杀对方,就和踩死一只臭虫,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吴清元的父亲是山阳县县丞,朝廷命官,方平要是杀了吴清元,会招惹来不小的麻烦。
“告辞。”吴清元走向院子外。
“带上你的狗一起走。”方平提醒道:“我也可以帮你。”
吴清元眦睚欲裂,来时还潇潇洒洒,前扑后拥,走时徒步,马车里塞满了尸体。
二十名入品护卫,活下来的就三个人,还都身受重伤,短期内无法痊愈。
“这件事不算完啊!”吴清元暗暗发誓。
……
小院恢复了宁静。
方平打上一桶井水,往头顶浇下去,洗净了身上的血腥气。
“二哥你没事吧。”
方莹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手里的长剑,在地面上叮叮当当的摩擦出金属声。
“我能有什么事。”方平咧了咧嘴,借题发挥的教育到:“看到了吧,这世道拳头硬才能逢凶化吉,要是我拳头不够硬,刚才就要被踩在脚下,抓到大牢里去。”
刚巧出了屋的李柔,看到方平如何教育妹妹的画面,张口也不是,不张口也不是,她可没想过那么多,能看到儿女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可方平似乎想要把方莹把武道一途上带。
……
丑时末。
月光皎皎,树影婆婆。
内城白日间的喧哗热闹,变成了一种静谧冷清。
方平扒开门缝,看了眼熟睡的母亲妹妹,穿上了黑衣,蒙上了面巾,以黑衣大汉形态的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会的,方平到了内城府衙外。
府衙很大,朱红的大门前还有衙役站岗,府衙内部更是戒备森严,举着火把巡逻的衙役,一波接着一波,方平则如同透明人一样,穿过好几重院落的到达了府衙深处的一间别院前。
烛火通明的屋子内,吴清元心情郁结,面色阴沉的喝着酒,白天发生的事情,如一层乌云,驱之不散的笼罩在他心头。
身为县丞之子,他那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一个外城出身的卑劣贱民,也敢和我作对!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吴清元低声的呐喊着,重重的摔下了酒杯。
“公子,县丞大人命你前去问话。”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吴清元皱眉,声音有点陌生,可喝了点酒,又在气头上的他也没想那么多,起身就打开了门。
嘭!
开门的瞬间,一阵过堂风夹杂着大片石灰粉的糊了吴清元一脸。
“你……”
吴清元意识到不妙。
方平一言不发,出手如电的掐住了吴清元的喉咙,轻轻一发力,一具尸体瘫软在了地面上。
恐怕到死的那一刻,吴清元都没看清是什么人杀的他。
“下辈子好好当个人。”方平扬长而去。
白天不动手,那是避免后续一系列的麻烦,晚上就不一样了,方平趁夜而来,山阳县县丞就是怀疑方平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回到小院,方平脱下黑衣,面巾,放到了青石板下,腰间垂着的十几个布袋鼓鼓囊囊的,一并取下的压在了青石板下。
“便宜那家伙了,能要我一个四品洗髓境的高手,用石灰粉偷袭杀他,如此殊荣,谁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