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所见过的诸多凶兽，如今在他眼中不过蚂蚁般大小。
他甚至无需出手，只要一个念头，下方的毛民就会帮他解决。
以季阳现在的成长速度，想来也不会有着其他意外发生，要不了一会儿，他自可窥见此方世界的真谛。
这让季阳平静的心中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激动。
这次可是他推演最为成功的一次了。
而以季阳为中心，栖息在树荫下的毛民，也已经扩张到足够大的地盘，在这蛮荒世界成为一霸。
自身的灵气亦是让这些毛民渐渐开智，他们学会了思考，有了更多的想法，原本单一的武器也渐渐开始改进。
而季阳每日吸收的香火之气，更是汇聚成一条彩色河流，将季阳的树干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即便季阳不主动发出念头让毛民祈祷，可无论这些毛民身在何处，他都能吸收到他们祈祷时所产出的香火。
在这诸多香火之气的加持下，季阳已经快要接触到这蛮荒世界的尽头，甚至只是差了那么几丈的距离。
眼看着季阳就能窥破此方世界的奥妙，了解世界的真谛，一行新的字幕陡然浮现在季阳眼前：
【你吸收了太多的香火之气，你死了！】
在季阳震惊的眼神中，他的树干从耀眼的金色渐渐转变为黑色，上面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原本引以为傲，无比坚固的树干，亦是在此刻轰然倒塌。
季阳努力地想要催动地下绵延万里的根须，想要挽救一下这濒临破碎的结局，可一切只是徒劳，他原本强壮且坚固的地下根须不知何时已然腐烂。
大厦将倾，栖息于树下的诸多毛民面色惊恐，纷纷远去。
季阳还想挣扎一下，试图以香火之气阻止，可当他使用时，却是发现这些香火之气竟然失去了掌控，不再听从他的指挥。
并且季阳在那诸多香火之气中感受到了无数毛民心中的念头：
“为何我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这不公平！神树啊，请让我力量再强一点吧。”
“凭什么他分的东西比我多？这不公平！神树啊，请让我的食物再多一些吧。”
“为什么他是族群的领头者？这不公平！神树啊，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
原本纯粹的祈祷，不知何时已然夹杂了诸多毛民的杂念。
而原本应当承载他们美好祝愿的神树，如今也变成了诸多毛民祈祷时心中的不满。
“香火有毒啊！”
当巨大的枝干倒塌，眼前世界的破碎，这便是季阳心中最后的念头。
……
祠堂中，季阳总算是摆脱了刚刚的视野，重新回到了现实。
蛮荒世界的冲击还是让他心中感到些许落差。
如果将那方世界的他搬过来，哪怕陈氏家族只有几个人，也能成为此方世界最为强大的家族了吧。
可随后季阳心中轻笑。
片刻欢愉，怎抵漫长岁月，不如须臾之宁静。
如今的他虽然弱小，可也未必不能成长到那般地步。
【推演结束！】
【你在此次推演中领悟了新功法：香火金身】
【你在此次推演中领悟了新功法：食灵】
【你在此次推演中领悟了新神通：启灵】
【你在此次推演中领悟了新能力：面面俱到】
【你在此次推演中领悟了新能力：界限突破】
香火金身：吸香火之气，铸无上金身。
食灵：吸天地游离之灵气，转变为自身灵力。
启灵：你可以消耗一定的生命力和灵力，为生物开启灵智，加速成长（注：仅限未启灵生物）
面面俱到：你的各方面都更强了。
界限突破：你不再拘泥于生长高度。
推演的收获让季阳轻轻摇摆着树枝上的槐叶，此次的推演结果，好像还不错。
不过当季阳看见香火金身这门功法之后，心中为之一滞。
但季阳还是细看了一遍此门功法。
修炼这香火金身后，他便可以像蛮荒世界那般，吸取族人祈祷所产生的香火之气，铸造他的槐树金身。
族人越多，他便越强，并且家族并无什么消耗，只是每日祈祷一遍罢了。
再加上族人的凶兽献祭，以及他自身吸取月食的能力，可谓三管齐下，成长的速度必然飞快。
而且这香火金身很强，只要他吸收的香火足够多，还可以生出诸多奇妙神通，说不心动，那自然是假的。
可心动之后，季阳却并无行动。
他可没忘记，在蛮荒世界，自己就是因为吸收香火之气太多，最后才挂掉的，否则以他当时的强大，不至于倒塌。
而最后一幕的场景，更是让他心中感到后怕。
香火之气固然不错，可其中杂念太多。
就连蛮荒世界不曾开智的毛民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关键是，一旦修炼之后，他不能拒绝。
但他也不能保证香火之气的纯粹，那就必然会重蹈覆辙。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香火之气或许本就不纯粹，毕竟哪怕是最为诚心的祈祷，那也代表着祈祷者心中的一个念头，不分黑白。
第119章 神树指引
季阳摇头，将目光看向第二个功法。
食灵，看介绍极为简单，不过让季阳好奇的是，这食灵功法吸取的好像并非生命力，而是灵力。
如果真是灵力，倒也不错。
推演时同样会消耗灵力，虽然平日可以从家族献祭的凶兽身上获取，可却是不多，这导致灵力与推演点数几乎持平。
如果献祭的是图腾这等有灵之物，灵力倒是不少，可有灵之物太过少见，家族如今也无法提供。
若是能够从天地之中吸取，那他也无需担心之后推演的灵力所需了。
季阳没有犹豫，直接选择运转功法，随后将目光看向此次推演中获得的唯一神通，启灵。
这门神通看上去效果平平，只是开启灵智，加速生长，甚至还要消耗自己的灵力，可谓是头一次见。
难道自己还能为家族组织一个凶兽大军不成？
而且季阳并不知道其效果如何，同样不知道其上限在哪儿。
只能等之后试一试了。
至于最后两个新能力，全当添头了。
不过得到那个面面俱到之后，他的确感觉自身状态更佳，上到槐叶，下到根须，都有所增强。
或许有一日，他真的能把根须当脚用，从地里爬起来。
总结完此次收获之后，季阳又微微摇头。
如此看来，此次推演的最大收获，反而是那香火金身。
可香火之气，又蕴藏着无尽的危机，这让季阳一时间难以取舍。
若是能够有着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夜色寂寥，季阳看向头顶浩瀚星空，陷入沉思之中。
……
家族中，不少族人面色沉重。
这几日，族中所有族人皆已知晓，家族将会归属到云梦城周家的地盘之中，并且需要上交五成血米。
尽管族人已经知晓，这周家实力强大，远非如今家族可敌，可一向在乱葬山自由自在的诸多族人，心中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家族演武场中，诸多少年也知道如今的家族情况并不是很好，努力学习着家族战技，想要靠着自身努力，将家族解放出来。
“清河，你说如今家族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归属那周家吗？”
一向呆滞的陈清猛陡然停下手中的太祖长拳，开口问到一旁的陈清河。
其眉目带忧，脸上充满了愁容，可见此事的确在他心灵中挥之不去。
陈清河见状亦是停下手中拳脚，同时双手负背，目光看向远方，脸上稍显稚嫩的神情带着些许高深莫测的意味，用着略显沉重的语气说道：
“那周怀安至少也是一位御气境武者，而周家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以如今家族之力，无法抗衡。”
“家族想要摆脱，自立，族中至少需要一位御气境武者，或者更多才行。”
“清猛啊，你要努力才是。”
陈清河的话语让演武场中不少少年停下手中动作，仔细聆听，同时面露坚毅之色。
而陈清猛则是用着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陈清河，眉宇间更加忧愁了一分。
相比于家族的未来，他现在更加担心陈清河的状态。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完，便见陈清河下一秒破功，双手一摊，用着无奈的语气说道：
“我爷爷昨晚就是这么说的。”
看着恢复正常的陈清河，陈清猛心中松了口气，刚刚的沮丧也消失不见，坚毅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只要他变得足够强，像清玉族兄那样，不，超过清玉族兄，肯定就能让家族变得更好。
远处，陈兴震微微点头，脸上不见几日前的担忧。
家族现状，看似不好，可对族中的发展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起码族人在这种紧迫的环境之中，修炼起来就更加努力了一些。
某些时候，外部的压迫，更能激发族人心中的斗志。
而陈兴震也总算是理解了父亲那晚所说之语。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几日的思考，也让他心中有了初步的计划，关于家族之后的发展方向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家族还是得准备好上供的血米。
过几日便是血米收割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