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瞧着慈航静斋的斋主俯首模样，心头大为快慰，在这一刻如同楚雨荨驾筋斗云。
爽翻天。
第293章 都是必要的牺牲
“顾太师，多谢你让清惠从梦中醒来！”
梵清惠言语凄切，出了船舱，看到了门前站立的师妃暄，擦了擦嘴，侧身让过了师妃暄，向着船舱外走去。
追求破碎，现在的梵清惠道心破碎，心头迷茫一片。
“师父？”
师妃暄见此惊奇，正欲询问，想了想，向着船舱内走去，瞧着顾青正在整理衣衫，而房间里面也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让师妃暄玉容微红，凑到顾青面前，问道：“你和我师父到了哪一步了？”
顾青伸手轻揽师妃暄，淡然说道：“我跟她只是玩玩，跟你才是真的。”
“……”
师妃暄无言相对，感觉自己真没眼瞎，顾青就是又强又渣，不由嗔道：“你究竟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船舱之外。
梵清惠来到了飘香号的船头，看着眼前迷蒙的水路，心头空虚一片。
“梵斋主怎么了？”
鲁妙子也在船头，瞧出了梵清惠神情不对，多问一句。
梵清惠听闻是鲁妙子，也知晓鲁妙子是当世智者，更是碧秀心的忘年交，便开口说道：“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人世间是一场甜美的梦境，所以一心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天道，但是今时今日，知晓了进窥天道的要求，才知道毕生所求，全都是一场虚幻。”
梵清惠心中空落落的。
鲁妙子闻言，表示愿闻其详。
梵清惠悲痛垂眸，缓缓说道：“顾太师说起了天地间的一些理论……”
天地气运如大饼之说，是天师孙恩所说，一个时代光芒璀璨，另一个时代就会黯然无光，破碎虚空的机缘也是如此。
边荒时期破碎的人物太多，到了大唐双龙时期，正是气运黯淡之时，所以在这个世界，才会有三大宗师层次的人高高在上。
“这一个时代不对。”
梵清惠凄然说道：“所以清惠追求不到那至高的境界，也无法成就那无上的天道。”
对于梵清惠这种追求天道的人来说，时代不对，是她最大的悲哀，毕生的所有追求，在这一刻都如同镜花水月一样，可望不可及。
“下一个时代需要多久？”
鲁妙子奇怪的问道。
他作为天下间的智者，但是对天道的认知毕竟不足，不知道这世间最精微的变化。
“看妃暄了。”
梵清惠在说话中，带着几分力不从心。
在一开始追求天道的时候，梵清惠没有想过要追求什么结果，只要走在追求天道的路上完善自身，对她来说便已难得，但是在知晓了破碎虚空的关要后，梵清惠反而不甘心了。
鲁妙子听闻如此，看向梵清惠，说道：“若说如此，斋主仍有机会。”
梵清惠瞧着鲁妙子，听鲁妙子说起了向雨田的寿数。
“顾太师一样身怀道心种魔大法。”
鲁妙子说道：“同样也有抽取圣帝舍利的能力。”
圣帝舍利中的元精，能够补充一个人的生命力，向雨田依赖此舍利，成为了天下间最长寿的人，而相比于向雨田的长寿，梵清惠现在像个孩童。
“世间真有此事？”
梵清惠言语诧异，目光带着几分期许。
鲁妙子点头，说道：“青雅之前已经油尽灯枯，是一个将死之人，但是顾太师出手补充元精，让青雅再一次的活了过来。”
鲁妙子从商青雅的身上举例子，然后又让梵清惠检查自己身体，说道：“我当年因为圣帝舍利，惹怒了玉妍，被她用天魔气损害身体，就算是调配了药酒续命，也没有多少寿数了，但是顾太师说了，等到了大兴，拿到了圣帝舍利之后，将会借助里面的元精，来为我延续寿命。”
梵清惠听到了向雨田的一切，已经大感惊异，但是有商青雅的例子在，这延续寿数，也不是无稽之谈。
梵清惠之前感觉对天道的追求已经成为了空无，在这一刻，又重新有了把握，这梦境破碎，再度回归，让处于其中的梵清惠心神激荡，立时便辞别了鲁妙子，匆匆的走入船舱，看到了顾青和师妃暄两个人相对而坐，似乎在说什么，直至梵清惠走到近前，方才一切止住。
“顾太师。”
梵清惠伸手在头顶一抹，浓郁的黑发在这时候生长而出，顷刻间天人化生，梵清惠变得长发及腰，整个人的面貌气度大有所变，就这样幽幽站在了顾青面前，那空山新雨，慈悲悯人，宽宏博大的种种气质，全都叠加在梵清惠的身上，而梵清惠凝视着顾青，声音甜美婉转，优美动听，说道：“顾太师，请让清惠这个天道梦能延续下去。”
说话的梵清惠，言语带着几分谦卑。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呀。”
顾青笑吟吟的瞧着梵清惠长出秀发的模样。
这是情丝重新生长，依附顾青的表现。
梵清惠听到这直言讽刺，不以为耻，反而平静的抬起头来，说道：“顾太师，这一次你让清惠做什么，清惠都会去做的。”
梵清惠已经知晓了下一次气运大昌的年代，也知晓了想要破碎，就要武学更上一层楼，而无论是寿数还是武学，梵清惠都要从顾青着手，所以对顾青越发恭谨。
“太师……”
师妃暄看师父模样，让这一向淡然的师仙子，都不知如何劝导才好。
“你先跟在我身边吧。”
顾青瞧着梵清惠的神态，说道：“至于你想要的……”顾青看向师妃暄，把梵清惠的一切，交托给了师妃暄。
师妃暄倒是真没想到，自家的师父能如此卑微，这思来想去，还是先搀扶着梵清惠出去，双方好好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顾青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由想到了舔狗解晖，今日这一切，若是让解晖这条舔狗看到，不知道会不会让他道心破碎。
“梵清惠！”
顾青直接出声吩咐，说道：“把解晖叫到大兴。”
顾青准备用这舔狗。
梵清惠在外应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容，只要被顾青差遣，梵清惠就已经能留在顾青身边了。
这些也都是进窥天道必要的牺牲。
第294章 败宁道奇
飘香号上。
大名鼎鼎的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坐在顾青怀里，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展露在顾青身前，同样在这里看剑诀的，还有独孤凤，单婉晶，两个人看着慈航剑典上面记录的三十招剑诀，喜不自胜。
“此剑典是静斋开派的地尼所创，是天，是道，是佛，是心。”
梵清惠为独孤凤和单婉晶两女讲解，说道：“但是这一剑诀，需要用仙胎来驾驭。”
梵清惠在说话时候，不住的打量顾青。
众所周知，当今的江湖中有一极为隐秘的事情，那就是三大宗师之首的宁道奇，偷偷摸摸的前往慈航静斋论武，然后被人邀约观看慈航剑典，吐血啦！
但是现在，顾青目光打量着慈航剑典，将其视若寻常，把里面的内容全都记录在心。
“慈航静斋的武学，就是供女子由剑道至天道，修行的极致，大约是至阴无极。”
顾青瞧着单婉晶和独孤凤，说道：“这一套彼岸剑诀，仙胎可以驾驭，阴属性的长生诀也能驾驭。”
顾青在说话中，为独孤凤和单婉晶两个人调理真气，独孤凤和单婉晶瞧着眼前的剑诀一下子就鲜活了。
梵清惠惊异的看着顾青，知晓顾青体内诸般真气万川归海，道心种魔大法只是顾青一身武学中的一种变化而已。
“顾青啊。”
梵清惠靠在顾青怀中，呢喃道：“你要停下飞奔的脚步，等一等这个江湖，等一等天地元气……”
顾青至少领先江湖一甲子，已经到了武学繁盛时代，能窥探天道变化，参悟无上破碎了。
单婉晶和独孤凤两个人瞧着梵清惠的模样，微微对视，感慨这大名鼎鼎的静斋之主，对顾青居然如此依恋。
只是这对梵清惠来说，抓住的是“天道”。
顾青在南阳弃船，离开了飘香号。
单婉晶裙衣长剑，理所当然的跟着顾青，准备前往洛阳静念禅院。
“单婉晶。”
尚明忽然连名带姓的呼喊。
单婉晶默默回头，带着几分诧异看了过去。
“我准备回东溟派了。”
尚明出声喊道。
自从梵清惠来到船上后，单婉晶又开始钻研《慈航剑典》，天天和顾青混在一起，离开房间的时候钗横鬓乱，眉梢眼角别有情调，这些尚明都看在眼中，痛在心中。
“那就回去吧。”
单婉晶理所当然的说道。
尚明看到单婉晶如此漠视他的感情，决然的转过身去……单婉晶，这一次我不爱你了！
“他怎么了？”
李秀宁好奇问道。
“不相干。”
单婉晶摇头道。
尚明闻听此言，心中又是一痛，单婉晶，我真的不爱你了……之后的尚明转身走了几步路，忍不住回过头时，瞧着单婉晶已经上马，正在顾青身边说些什么，这让尚明眼睛红了。
静念禅院位于洛阳城南。
顾青骑马在南阳出发，到了静念禅院外后，天色已晚，但是在这静念禅院之外，坐着一个高冠道人，仪态高雅，目光童真，带着几分隐士高人的意味，双方的眼神对碰，彼此皆知对方身份。
“散人宁道奇？”
顾青叫出了此人名字。
这一位，可谓是慈航静斋在江湖上的第一打手。
“顾太师。”
宁道奇站起身来，目光带着非凡意趣，说道：“顾太师斩杀傅采林，战胜宋缺，还传授阴后武学，让阴后战胜清惠，实在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宁道奇说了顾青的战斗力，以及顾青让别人获得战斗力的能力。
顾青轻轻笑笑，能够让祝玉妍战胜梵清惠，这一方面是道心种魔大法的神奇，另一方面也是魔种承载了顾青的许多武学，这些东西加持一处，相当于顾青给阴后发了一把狙，提升太大了，让梵清惠遭不住了。
“你是想来试试我这天下第一的含金量？”
顾青笑问道。
宁道奇目光微凝，很多人说，宁道奇这个人与世无争，但是翻翻宁道奇的简历，这一位大宗师四处撩拨，又是偷偷摸到慈航静斋要打梵清惠，又是摸到了碧秀心隐居的地方，打了一顿石之轩……
“自从四大圣僧救助了清惠之后，这静念禅院就被阴后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