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柳蜃好奇地问道。
“我再给你一滴血气，你和我说说你大姐，也就是柳蛰的事情呗。”
柳蜃有些意动，但还是摇摇头：“不行，大姐很凶的，她不喜欢我们多说她的事情。”
李林又说道：“那两滴？”
柳蜃瞪大了眼睛，她思索了会，从空中飘落下来，说道：“好吧，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那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柳蜃啧了声，不爽地说道。
李林想了会，问道：“你大姐，多少岁了！”
“不知道！”柳蜃摇头说道：“反正在我懂事的时候，大姐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她似乎没有经历我们这种需要开化的阶段。”
“开化？”
“对啊。”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子，都不是人的模样。”柳蜃一幅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这就是开化阶段。”
“但胭景似乎也没有这个阶段啊。”
此时李胭景也从祭坛中钻了出来。
柳蜃看了眼李胭景，接着说道：“她和我们不同。”
李林一直都很清楚，诡物也是分为两种的。
一种是‘人’死后变的，比如说胭景。
另一种则是天生的精怪成形。
譬如说所谓的南蛮‘自然’神。
那条大蜈蚣，就是自然精怪。
难道柳蜃也是？
李林下意识就打量着她。
柳蜃感觉李林的视线怪怪的，她立刻说道：“我不记得以前自己是什么样子了的，但大姐说过，我们都不是人变的。”
“树仙娘娘……也就是你大姐也不是？”
“不是，我们三个都不是，所以大姐才让我们做了三姐妹。”
李林看向李胭景，问道：“你听说过她们这样的情况吗？”
“我只知道由人死后变成的诡物！自然神我不太了解。”
李林此时有些惊讶地看着柳蜃：“也就是说，其实你不是诡？”
“不知道。”她摇摇头：“你们认为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我们也不在乎。”
李林挺在乎的。
只是虽然不是由‘人’变成的诡，但树仙娘娘和这位柳蜃，似乎都和其它诡一样，也喜欢吸食人的血气。
李林想了想，又问道：“那柳蛰，也就是你们大姐最喜欢什么！”
“她喜欢花，特别是桃花，她的本命法相也是桃树。”
“那她最讨厌什么。”李林问道。
“应该是男人吧。”柳蜃想了会说道：“我记得她很久以前就警告过我们，不要靠近男人，特别是长得漂亮的男人，会出人命的。”
“长得漂亮的男人？”李林表情有些古怪：“她真的这么说？”
此时李胭景在旁边已经开捂嘴轻笑了。
柳蜃使劲点头：“对。不过你长得这么难看，一点都不漂亮，也没有光滑的鳞甲，所以你不会被大姐讨厌的，放心吧。”
李林听到这里，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李胭景笑得前俯后仰，她忍不住了。
李林皱着脸好一会后，还想再问，但柳蜃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她怒道：“你有完没完！我都饿肚子了，要等不及了。”
李林想了想，要想问更多关于树仙娘娘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就先这样子吧，别真惹得这个心性和小孩子差不多的真君生气了。
当下他伸出手，说道：“说好的，只能是两滴。”
柳蜃立刻笑着过来，抱住了李林的左手。
她开嘴长长的嘴喙，开始吸气。
片刻后，她浑身打着颤，晃晃悠悠地飞走了。
李林也打了个寒颤，然后他下意识拍了拍腰子：“还好问题不大。”
李胭景笑了笑，走过来小声说道：“要不要双修，帮你恢复些血气。”
“确定不是……要吸我更多血气？”
李胭景娇嗔地打了下李林的手：“人家好心想帮你，还要被你笑话。”
“现在不是时候，过多会我得去帅帐那里。总都监和四位都监都得到场。”
“哦……”李胭景有些失望。
李林说道：“要不，你和柳蜃聊天去呗，我发现她很喜欢与人交流，你看看能不能探出些别的消息出来。”
“好，我知道，要树仙娘娘的情报是不是！”
“对！”李林毫不犹豫地承认。
李胭景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的是她。”
李林哈哈干笑两声：“你先找柳蜃吧，我也准备去帅帐那边了。”
第303章 纷乱
大约半个时辰后，李林来到了帅帐中。
他是最后一位到达的，其它三路兵马的都监，都已经来了。
西路都监张启他已经认识，剩下的便是东、北两路兵马都监。
见到李林，穆奕笑道：“李都监终于来了，正好给大家介绍一下，南路兵马都监，李林。”
“李某见过诸位同仁。”李林抱拳笑道。
此时一个将军肚的猛男抱拳笑道：“北路兵马都监，郭缘。”
还有个清瘦中年男子抱拳笑道：“东路兵马都监，曲文杰。”
“见过郭都监。曲都监。”李林分别向两人抱拳，然后坐了下来。
郭缘拍拍自己硕大的肚子，笑道：“李都监，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吾辈楷模。”
听到这话，曲文杰也轻笑了起来。
李林现在能确认，吾辈楷模这词，不是什么好话了。
而且他猜测，估计和自己的岳丈有关。
对此，他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情绪。
因为易地而处，他也会有些心理不平衡的。
一介白身，就因为娶了个知府的女儿，便能在半年内，就当职了兵马都监，同时还是九品文官，兼着个县尉的职位。
一般人要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有点本事的，也得熬上好几年才有可能。
像方封智，他都三十多岁了，还是方家人，这才混了个指挥使。
虽然方封智不是嫡长子，但李林也只是女婿啊，这两人半斤八两的。
结果……李林反而爬得更高。
这在津郡中，已经是件很让人眼红的事情了。
李林无所谓地抱拳笑了笑，说道：“都是运气罢了。”
他这是自谦了，但有人就不喜欢他这不以为然的态度。
曲文杰忍不住说道：“做人还是要稳扎稳打比较好，光走捷径，终究是落了下乘。”
这话一出来，其他人都静默了。
李林看着曲文杰，随后笑道：“受教。”
曲文杰点点头：“等这次战事之后，你当辞去兵马都监一职比较好。若你有心学习，晚些时候，可到我营帐中来，我教你为人此事的道理。”
这下子，连李林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穆奕赶紧说道：“曲都监定是在说笑。”
将军肚的郭缘一张圆脸先崩不住了，他看着曲文杰，惊讶地说道：“李都监青云直上，我也能理解为什么。而像曲都监你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曲文杰淡然说道：“自然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上来的。”
“即使这样，还是无法理解，你能做到都监这一职。”郭缘使劲摇头。
曲文杰看着郭缘：“郭都监你怀疑我的能力？”
“有点……”
曲文杰皱起了眉头，就要说话。
而这时候，穆奕咳嗽两声，说道：“各人各有自自己的缘法，他人随意评置不太好。我们说些风花雪月上的事情吧，战事一起，没有个一两年，难回到地方，诸位都应该去过青楼吧，可有漂亮的妙姐儿介绍一下。”
说到最后，穆奕的表情变得有些猥琐起来。
郭缘笑道：“漂亮的妙姐儿，我自然是收到家里……总都监要是感兴趣的话，战事归来后，可找个时间去我那边，我家妾室任你挑选带走。”
大齐的小妾没有什么人权的，主人想送人，就送人。
“多谢多谢。”郭缘抱拳笑道。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启，此时也色眯眯地笑了起来，说道：“要说青楼的事情，我就很擅长了……”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三个喜欢逛青楼的人，聊得极是‘下流’。
虽然这些人都是官，但在这个时候，狎妓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反而是种风雅。
因此三人虽然聊得下流，却没有人觉得这是很过份的事情。
穆奕聊到开心处，突然问道：“李都监，你一直没有说话，不说些经验心得来听听。”
李林笑道：“我未逛过青楼。”
“为何！”郭缘有些惊讶。
李林颇是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人，有些许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