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随即他开始朝着那个方向冲杀，惶惶剑光惊耀万古，洪流淌过欲要在那里冲出一条路来。
渊行也在此时出手，冒着黑烟的人皇幡颤动，化出一道黑色的洪流与之交接，二者碰撞，骇人的力量席卷，生生在那里冲杀出一条路来。
陆长生踏着路冲向下方，来到渊行身边，而后就在他们脚下，一道道纹路浮现，闪过时虚空扭曲，带着两人消失不见，等血魔临近，没有了任何踪迹。
吼！
怒吼声震动天宇，大地上沙砾跳动，眼看着这一幕，它们像是被激怒。
与此同时，陆长生发现渊行带着他来到了地下，按照渊行的说法，这是他岁月前曾得到的一件禁器，可以暂时开辟一处空间容身，遮掩所有气息。
陆长生道：“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渊行苦笑：“情况和陆兄差不多，实在是被这些怪物逼的走投无路，因此还几番负伤，险些丧命，只能躲进来！”
他在讲述之前的种种，他也好奇这些东西是什么，因此想要研究一番，结果他差点被人家给活撕了。
“唉！”
陆长生轻叹，这情况实在太吓人，完全不知道这里究竟存在多少怪物，这还只是一颗星辰，附近这些血色大星恐怕情况都差不多。
渊行道：“陆兄也是为了印记而来？”
“谁不想要呢，不过我主要还是看看我弟弟的情况！”
这是实话，天地印记，谁不想要，渊行点头，这事反驳不了。
不过两人对视片刻，渊行继续道：“陆兄的修为？”
“天神！”
陆长生毫不避讳，这也是实话。
渊行蹙眉，谁家天神能在一群圣人级的怪物里厮杀这么久，而且勇猛的有些吓人。
眼见这般，陆长生道：“你得信我，但是别往外说。”
“自然！”
渊行也没有追问，谁还没点秘密了，尤其是陆长生，藏点修为那是再正常不过，但凡自己今天没看到，大概率也只会当他是天神。
陆长生道：“我也不会让道友白忙活的，其实我这一次来，除了找弟弟，也是为了找道友。”
“找我？”渊行意外，眼神不对了，当即就把自己最近做的所有事快速的过了一遍，是不是什么时候不注意，把陆长生的朋友给炼了。
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
思量间，陆长生道：“我就是想找道友做笔交易，听说道友修炼人皇幡专门吞噬别人灵魂，剩下的生机精气这些不要？”
“是这样！”渊行点头，并不隐瞒，甚至解释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还是麻烦，我无法吞纳消化这么多生机，还得想办法将其处理。”
他这个也不是随便往哪一丢就行，毕竟炼化人家的灵魂，得一点点从身体里抽出来，而这些东西和血肉生机等事物交错在一起，除了当初的血妖可以直接乱整，其余人并不愿意这么做，说到底是因为不纯净。
当然境界到了一定程度也可以无视。
陆长生听着不禁点了点头。
渊行继续道：“陆兄说这个做什么？”
“不瞒你说，我就是为了解决你这个问题来的！”
“嗯？”渊行挑眉。
陆长生道：“道友收取灵魂之后，剩下的那些东西可以卖给我，也不用你刻意处理。”
“你要这些做什么！”
渊行不理解，那些东西就算需要，也得抽取炼化，过程很麻烦，并且一旦随意丢出去，很容易形成庞大的怨念，会成为很恐怖的存在，就比如北地天院下边封印的怪物之类的。
陆长生道：“这个不太好说，当然我也不会让道友白忙活的，就是不知道道友这里有多少？”
“很多！”
渊行不假思索，实在是多的不像话。
“那全给我吧，我愿意以资源来和道友交换！”
“什么资源？”渊行来了兴致，虽然陆长生动不动就哼穷，讲自己困难，可实际上他比谁都富有，单是他马踏问天阁，去上清天那个宗门大教散步，就不知道多富有。
陆长生道：“想来一般的东西道友也看不上，所以先天精粹怎么样？”
“什么？”
此刻闻言，渊行神情一怔，这东西有多珍贵谁都清楚，当时宁天星和顾倾水打了半天，就是为了一道先天精粹，而且还不是特别粗壮的那种。
陆长生点头，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心。
渊行似乎不太确定，继续道：“陆兄当真愿意拿一道先天精粹来与我换那些东西？”
一般情况，那种东西想要得到过程麻烦繁琐，还有可能走火入魔，或者滋生出不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功法原因，他也不愿意沾染，这也是很大的限制。
如果没有这个限制，他岂不是可以随便去捕捉生灵？
每一次捕捉以后，都需要沉淀，这也很影响。
只不过，就在渊行说完之后，陆长生也愣住了。
“一道……”
“不行吗？”
“我给你两道，就算还刚才欠你的人情了！”
陆长生也很豪迈，不能让道友吃亏，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人家只要一道。
渊行道：“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那些东西都存在人皇幡里，道友要用什么来装？一般的法器根本无法存储，容易滋生不好的东西。”
“这个简单，到时候你把人皇幡借我一下，我找个地方把那些东西倒出来！”
渊行皱眉，要借他的本命法器，这可就得思考了。
陆长生看出了他的顾虑，继而道：“我可以用道心发誓，只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其余的绝对不碰，也不会做任何手脚……”
渊行道：“不如我随你同去。”
“一起？”
“嗯！”
“也好！”
陆长生也不拒绝，到时候先不动阵法，先把东西倒出来，然后让他离开，自己再催动大阵，效果也是一样。
几乎没有多少迟疑，两人就达成了这笔交易，渊行觉得自己血赚，陆长生也觉得自己不亏，甚至渊行主动提及可以有后续的合作。
“后续的话再说吧！”陆长生也没有直接答应。
渊行道：“陆兄有顾虑？”
“嗯，是有点！”
他倒是不扭捏，有顾虑就直接说。
渊行似乎也能理解，一时间沉默，然后思量了很长时间，最终在这沉寂中，他豁然抬头，看着陆长生，神情格外认真。
“陆兄！”
“嗯？”
“你大可以放心，其实我是一个好人！”
陆长生：“？？？”
……
第1354章 分裂了
渊行一句话，陆长生都懵了，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话说出来，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那人皇幡里的灵魂知道他说这话吗？
如果他要是好人，自己岂不是九世善人？
渊行见状下意识皱眉：“很难相信？”
“不明显吗？”
陆长生反问，就算渊行说破大天，自己也不会信一点，就连老六都骗不到，更别说自己。
渊行沉吟，思量后道：“其实传言并不全面，对我存在误解。”
“莫非那些生灵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
“那不就结了！”
手都下完了，还有什么好说了，难不成还打算不认账？
渊行道：“事实上，我杀的那些生灵大多都是那些天地中的生灵，正如神战开始，我堵在那里，将那些进入上清天的生灵全都杀了一遍，当然曾经也有一些我的对手！”
“这要让我怎么评价。”
陆长生迟疑，这种事的确很难评价，不是特别能讲得清楚。
渊行恍惚，思绪像是来到了岁月前，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陆兄知晓曾经大战，十八方天地失落，那些生灵也因此留在了那里，可事实上，当年大战，天地虽然不保，却也有时间让那些生灵来到这一方。”
“嗯？”
“就比如大荒宫之类，他们舍弃了过往一切，迁徙到了北地，至于你现在见到的这些，事实上在天地还未失落之前，就已经叛变投敌，所以才会留在那里，繁衍至今！”
渊行像是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陆长生很惊讶，这是他从没听过的，小龙人也没讲过，他一直都以为那些人是因为天地失落，所以才不得已留在那里，然后被同化，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思想。
可现在渊行告诉他，那些人几乎全都是叛徒，各种种族教统纷纷叛变，不过也有一些没能撤走，因此被同化，可这种生灵相比其它并不算特别多。
陆长生道：“这事保真吗？”
“自然，我祖上曾就出自八荒之一，直到后来，不得已脱离，去到了九州之中，我也是偶然间才得到如今功法，曾数次进入那些天地，血杀生灵，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诞生出魔胎无法控制，最终被镇压在了北地天院下……”
渊行讲述过往种种，他炼化的灵魂大多出自那些生灵，当然也有自己的对手，这也不奇怪，毕竟能到这一步谁还没砍死过几个对手。
陆长生像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就连渊行被那个灰影看中，也是曾经他去那些天地乱搞才被盯上的，并且过了这么多年，那家伙还一直惦记着他，神战之时还追着他满世界乱窜，甚至连累了陆长生。
“难怪之前那家伙一直追着你，那你……嗯？不对！”陆长生神情猛然一怔。
“哪里不对？”渊行不解。
陆长生道：“这么说，那家伙岂不是活了很多年。”
“不错，具体如何，你恐怕得去问祖龙，一切争端都是因长生而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成功……”渊行提及神情很复杂。
陆长生却觉得心头一沉，这关乎是不是有点过于可怕了，活这么多年是怎么做到的，而且那些东西似乎还强的可怕，单是借助阴浊都能演化出这么恐怖的规则。
要是本身施展，那还得了？
思来想去，陆长生看向渊行道：“我在那些血魔身上感受到了很多很复杂的气息，我嘎了一块肉下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