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见此，手掌划过，赤光横天，四面八方的火系之力汇聚，化作一头振翅欲起的火凤，瞬间朝着前方攻杀。
随着双方相遇，火凤鸣天，横击九霄。
一道道光彩交叠，她手中挥落，一柄羽剑出现斩向长空。
浩荡威势破开虚妄，撕裂血光。
“这剑有点东西啊！”陆长生盯着那里。
小龙人道：“那是凤凰羽剑，真正以凤凰唯一真羽炼制的神剑，有开天难挡之威。”
陆长生啧舌，禽族以真羽炼剑，这并不少见，一些强大的猛禽，陨落之前，都会把真羽留给后人，不会让其伴随自身化道。
可凤凰真羽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和他有着说不清楚的缘分。
陆长生感慨，继续凝视。
就在这时，随着凤凰羽剑挥落，万灵血玺在发光，轰然砸落。
剑印轻鸣，撞击声震耳欲聋，难言的波动扩散，惊了天神！
一些真神直接被掀翻，稍弱的虚神竟扛不住这些余波，被生生撕碎。
“了不得，了不得！”
陆长生算是真切的感受了一番古代妖孽的恐怖。
不仅如此，万灵血玺好似复苏，有惊人的力量涌现。
血妖眼里终于开始正视，望着凤舞，却不是凝重，而是兴奋，越强的对手，真血意味着越强，有无法磨灭的神性存在。
此刻血幕遮天，万灵血玺悬在天幕之下，绽放出无尽光彩，一种特殊的法则波动显化，交缠而来，化作锁链封禁四方。
凤舞纵天，火焰腾霄，如火中走出的仙子，要焚灭所有。
双方再一次的碰撞，震动山岭，威势虽说无法盖过教主，却让一些天神都在变色。
这样的交手令人唏嘘。
这似乎也是神战开启之后，第一次有古代妖孽对决。
他们在征战，仿佛真正拉开了神战的序幕。
陆长生望的失神，这种对手想想都觉得刺激。
不过他也在这时回神，差不多该走了，不可能真等到人家打完了，分出胜负再走，那个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为了不影响血妖对决凤舞，他决定留道灵身，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然而不等他的灵身凝出，却见周遭大阵却莫名生出波动，就在眼前，大阵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名青年出现，缓缓走到了陆长生身边。
嗯？
青年的出现，让小黑错愕：“是他！”
来人竟是北地天机阁的神子莫卿。
小龙人也感到意外，他认识这个人，还在北地时，许多人来到龙潜之地寻求机缘，其中就有莫卿。
因为苏沐月的缘故，他的气运被夺，难争天命，因此去到了那里，曾借了一条龙脉弥补自身，而后还设计掠夺了许多人一缕气运。
也是他教给陆长生的引龙之术，让原本沉睡的自己被惊醒，去到陆长生身边，然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看着突如其来的莫卿，陆长生很意外。
从自己来到这里开始，就没察觉过他的出现，此时来到，就这么站在了自己面前。
陆长生望着，这一次再见，似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孱弱消沉，整个人生出了蜕变，越发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莫卿来到，看向陆长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开口。
“长生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开口从容，不见其它，身后便是混乱凶险的战局，却始终不看一眼，静静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陆长生。
……
第996章 北地往事
山峰前大战依旧，各方处于混乱。
血色与火光侵染九霄，莫卿就这么来到这里，很从容，一点没有因为此地的事物而受到影响。
而他笑的温和，似不惧血与乱。
陆长生望去，心中竟不能平静。
此时的莫卿竟已然到了九阶真神，速度也是出人意料，世间不是没有这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却都有后遗症。
可莫卿气韵悠长，气机稳固，似没有丝毫不妥。
“莫卿神子，别来无恙！”
陆长生也不弯弯绕绕，人家既然来了，难道还不知道他是谁？
从他出现开始，很多人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莫卿笑道：“能在上清天见到长生兄，真是让人开心！”
“莫卿神子怎会在此？”陆长生问。
“听闻夜兄大婚，想来长生兄应该会来，因此想要见见，不料见到长生兄被困，虽然这里困不住你，不过总要找些理由才不显得突兀！”
莫卿平静开口，一如既往坦诚。
这一点一直都是陆长生欣赏的。
片刻沉吟，莫卿道：“此处纷扰，不如你我换个清净些的地方一叙？”
“好！”
陆长生应声，他也一直有些疑问，或许今天能够得到答案。
两人就这么离开，甚至于莫卿从始至终都没有顾虑火凤与血妖。
他们就这么跨过虚空，离开了这一族的领地，眨眼间来到一处山谷。
山谷清幽，流水潺潺，四处灵气充裕，远处似有瑞兽轻鸣，给人一种安静祥和之感。
“莫卿神子还真是会找地方！”
陆长生神念扫过，并没有任何不妥，小龙人也在感知，附近并没有那些凶兽生灵，只有他二人。
“长生兄，请！”
莫卿抬手，眼前一方桌案，古色古香，早已泡好茶水，还冒着腾腾热气。
看着这些，陆长生也不说什么，从始至终，他对莫卿都只觉得高深莫测，而且莫卿从来没有对他展现过任何敌意。
此时两人对坐，茶香四溢。
眼前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很平和。
莫卿笑着，缓缓给他斟了一杯茶。
陆长生道：“莫卿神子，自北地开始，再到天陨，大地碎片处等等，那些……”
“是我！”
莫卿打断了他的话，品着茶韵，似不打算隐瞒。
这就让人很意外。
然而莫卿也在此时缓缓放下茶盏，凝视着陆长生，缓缓开口。
“此前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手笔，无论北地，还是天陨，亦或其它地方，哪怕虚神战场，争夺先天之灵时也是我，不过后面便不再是我！”
莫卿坦然。
陆长生点头，他从一开始就有着猜想，那黑衣人就是莫卿，只是没想到他的手段竟如此狠绝，与他的形象气质不符。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气质温润，心境平和的人会有如此阴狠的手段。
只是很多地方他不明白。
“我能感受到，此前你身上有另一道元神的波动！”
“对！”
“是他逼你的？”
“我自愿的！”
“为什么？”
陆长生不解。
莫卿苦笑，思索了很久，神情中的落寞一闪而过，而后重新正视。
“因为他救赎了我。”莫卿说着，缓缓起身：“我的经历之前与长生兄说过，伴着异象而生，天赋气运从无缺欠，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意外，我应该是这北地十万年来最惊艳之人，应当与长生兄一争高下！”
“嗯？”
陆长生挑眉，怎么连他说话都不客气起来了。
不过小龙人却道：“的确如此，他出生时，我曾感应天地共振，有天道之力赐下，先天圆满，本该是北地的气运之子！”
“他是气运之子，那我是什么？”陆长生错愕了。
怎么都把他给排除了。
小龙人回道：“你是异类，不算在这个行列！”
“你才是异类，你全家都是异类！”
陆长生心里翻起白眼，这叫什么话。
此时，莫卿接着道：“我本该辉煌一世，纵横肆意，征战四方，却成了苏沐月成长的踏脚石，气运被夺，先天残损，苟活于世，挣扎多年，堪堪修成金丹！”
“嗯，天机阁挺不是东西的，苏沐月也不是什么好鸟，至少她的前世身是这样！”陆长生在附和，自己经历过。
莫卿回头，脸上带着笑意，眼角却有清泪落下。
“我不怪苏沐月，那不是她的选择，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她的前世身！”
“嗯，后来呢？”
陆长生发问，他好奇接下来的事。
“后来，我遇上他，就是你感应到的那位，他传我掠夺气运之法，教我诸般法门，让我成长，答应我斩杀苏沐月前世身，作为交换，我替他做这一切，重塑真身。”
“所以你设下诸多大局，就是为了替他塑身？”
“对！”
莫卿点头，在回忆。
陆长生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些事，苏沐月前世曾有一位对手，两人都是那一世最惊艳璀璨之人，为了争一缕契机，血战不休，结下了仇怨。
可这只是传闻，并没有证实。
此时沉吟，陆长生道：“那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