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科孚岛上，机会有限，自己接下来，每天顶多只能用一些河水来练习了。
但那样进度很慢。
洛克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的戒指，自己手上佩戴的那块深蓝宝玉应该已经失效了。
深蓝宝玉类似一个外置的过滤器，强制过滤自己的法力波动。
可随着自己成为三等巫师学徒，这块法力波动过滤器，似乎已经不太够用了，再也不可能一块拇指大小的深蓝宝玉，使用半个月了。
刚才自己全神贯注地驱动法力，竟然摧毁了手上这块深蓝宝玉，被破坏了特殊结构的深蓝宝玉，原则上不过是一块普通蓝宝石而已，再无特殊价值。
充其量只是颜色光泽独特了一点。
洛克思考道：‘但如果将多块深蓝宝玉叠加在一起，就能通过数量来提高法力波动过滤器的强度了，照样可以跟上我的魔法境界。’
洛克，把注意力放在了奥尔德身上，他也一直没有放下警戒心。
此时，奥尔德已经压抑不住激动，扑了过来，夺过了石蟹血脉精元。
“对，对，没问题。洛克，谢谢你……”
“虽然杂质很多，但这也难为你了。这不是你的错。”
奥尔德从箱子里取出支架、木柴和小型坩埚，将箱子内的一块云英石和一朵彩虹玫瑰放入坩埚之中，同时倒入一瓶酒精。
洛克之前已经阅读过，石蟹血脉改造药剂的配方，所知道，自己用法力离心萃取法，提取出来了石蟹血脉精元以后，其实就已经完成了这个药剂的主体部分。
毕竟，这个药剂，只不过是一个简化过的东西。
最难的部分，其实还是，奥尔德手中那三支来自正式巫师导师给他的石蟹血脉分离药剂，用这药剂，结合法力离心萃取法，成功提取石蟹血脉的瞬间，石蟹血脉改造药剂的主体，就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一些材料和炼制，不过是做一些药性修饰工作，是让服用变得更加安全的。
尽管如此，洛克还是在奥尔德给他的炼制笔记上看到了，上面的警告注释——这还是一个只在实验品身上使用过的生命改造技术，技术并不成熟，不建议巫师学徒在自己身上使用。
很快，奥尔德就从坩埚之中，得到了一小管灰色药剂，他用注射器，将之提取出来，接着不顾身旁站着洛克，直接用注射器，插入自己胳膊上的血管。
奥尔德咧嘴笑了起来，仿佛得到了极大满足。
洛克看到，他掀开衣服，露出来的枯瘦手臂上面，几乎没有丝毫的血色，也几乎没什么皮肉，仿佛是一具棺材板里的干石。
甚至，奥尔德的胳膊根处，已经有一些腐烂的痕迹。
但在打了石蟹血脉改造药剂以后，他的手臂迅速像是一个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他的皮肤变得灰蒙蒙的，如同一层石皮，其次他的手臂似乎长出了肌肉，那腐烂的部位，也因为石化，而被掩盖了下来。
奥尔德喘了一口气，如同一个快要憋气憋死的人，此刻终于能正常呼吸了一般。
奥尔德眼含笑意，人也多了一丝放松。“我想，这样就能多撑几年了。”
“石蟹血脉，带给了我强大的体魄，而且石蟹这种生物，就算是全身百分之九十的区域已经死亡和腐烂，还能正常进食和活动的生物。”
“靠着它的生命特征，足以，让我能做更多的事情。”
奥尔德感激地看向洛克。“恭喜你，洛克，你算是第一次成功炼制药剂。虽然不是独立操作的，但也能证明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本来对你能成功，抱的希望，并不是很大。”
“这次炼制的记录，我会告诉通古斯，这样通古斯就能将之记录入册。”
“这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很少有土著民出身的巫师苗子，会在上巫师船之前，就成功炼制过一次，大约是0.3环级别的血脉改造。”
洛克疑惑地看向奥尔德。“0.3环？”
奥尔德正在观察他自己的身体的变化，心情比较开心。“嗯。那是一种法术威力的计算方法。”
“巫师世界，用经典的一环魔法火球咒，计算为一环魔法。用经典的戏法指尖火苗，计算为0.1环魔法，你的藤蔓之手的标准强度，大概在0.2环左右。”
“所以我才说，我没想到你能成功。”
“一般这种程度的血脉改造，至少需要二等巫师学徒，才能做到。”
洛克道：“我只是误打误撞。”
奥尔德点了点头，因为洛克这次不是独立炼制。
而且，里面的主要部分，其实是他的正式巫师导师完成的，他们二人不过是照猫画虎，按照人家设计的实验步骤，使用人家封装好的药剂，完成了这次血脉改造。
奥尔德有些疲惫道：“好了。不知道为何，我突然变得很疲惫，这可能是石蟹血脉改造的副作用之一。”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中午来这间教室一趟，我会教你颅骨爆炸，直到我们的交易完成的那一天。”
奥尔德揉了揉额头，洛克发现，他的眼睛部位，突然出现了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而且他的瞳孔，也随着石蟹血脉改造，开始出现了变化，瞳孔变得细长。
洛克心下警觉。‘那个血脉改造，也太不成熟了。’
‘不知道，奥尔德身上到底出现了什么副作用。’
‘他真的还能撑到，教完我颅骨爆炸吗？’
‘算了，反正还有三个月，我就要离开科孚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学会颅骨爆炸很好，没学会的话，那也就算了。’
洛克想道：‘这次学习了法力离心萃取法，炼制成功了一次血脉改造药剂，就已经是我的意外收获了。’
洛克不想与潜在的不稳定因素的奥尔德，待在一起太久，他略微点头，便是转身快速离开了。
而奥尔德在洛克走后，则是眯起眼睛，望向他办公室的方向。
他现在的肉体得到了强化，就可以容纳更多的寿命。
没关系，这所学院，有的就是凡人贵族家族，为了讨好他，而主动将那些没什么用的子弟当作弃子，丢给他。
第18章 负能量基础学
第二天清晨，洛克起床，并处理完内务以后，他就从赫拉迪克方块内取出了，已经完成了合成的5级合成物品。
不过5级合成物品，深蓝宝玉，只是比4级时稍微大了一圈，而且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洛克试着朝里面灌注法力，发现这块深蓝宝玉与4级合成物品的深蓝宝玉的差别并不大。
宿舍内，洛克也没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情况。
赫拉迪克合成魔方的合成公式，需要自己探索。
赫拉迪克合成魔方的确是超级神器，但要想要使用好，也还要看主人的个人能力。
目前的情况，便说明，目前光用蓝宝石合成5级合成物品的升级效果不大，配方不对，需要加入新的合成材料，才可能突然提升深蓝宝玉的效能。
洛克打定了主意。“之前将红宝石合成到了4级，结果4级红宝石也只是变大了而已，下一次试着将4级红宝石和4级深蓝宝玉合成试试看。”
“看能不能出现类似深蓝宝玉一样有用的合成物品。”
“合成公式，可以先用一块红宝石和两块深蓝宝玉。”
洛克在宿舍内自己学习了一整个早上，接着便前往了昨日的那间教室。
奥尔德教授此刻已经待在了里面，他脸上的黑眼圈似乎更加严重了，但脸上已经开始有肉了。
洛克听说，昨天他办公室内死了一个学生，那名学生是法兰克人，还是自己的熟人…柯恩·朱利安。
奥尔德教授手里拿着一块老鼠的颅骨，微笑道：“来了啊。知道这是什么吗？在那些凡人眼中，这只是一块动物的颅骨。”
“但在我眼中，这是一件珍宝。”
“而在我的敌人眼中，它就是死神。”
奥尔德教授轻声念了一句咒语，顿时他身上的死气被牵引，朝着他手掌之中的老鼠的颅骨汇聚而去。
洛克顿时警惕了起来，左手抓住口袋里藏着的一株野花，右手食指动了动，只要他愿意，下一个瞬间，他藏在大衣下的魔法藤蔓，就会化为一只巨手，攻击向奥尔德教授。
但奥尔德教授，恍若没有察觉到。
他手掌之中的颅骨眼眶，冒出来了一闪而过的幽幽绿芒，就好像是亡灵的怨恨注视一般。
接着，奥尔德把手中的颅骨扔出了窗外，砸在了教室外的一棵树木之上，接着那普普通通的颅骨在砸到树木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之声。
接着，一瞬间，老鼠颅骨爆炸了开来，那棵粗壮的树木直接从中间开始被炸成了粉碎，并且周围土地上的植物快速变得枯黑，就连泥土都出现了异常的绿色毒素。
洛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因为刚才的爆炸，有些眩晕。
但刚才的颅骨爆炸的作用目标，并不自己才对。
奥尔德教授看了一眼洛克，道：“亡灵法术，通常有更加严苛的施法限制，但也意味着，威力会更大。”
“颅骨爆炸，是在戏法之中，少有的包含，三阶段伤害的法术。”
“并且，每一个阶段的伤害范围，并不一样。”
奥尔德教授道：“第一个阶段的伤害，是精神伤害，颅骨会在爆炸的瞬间，发出死者生前的哀嚎与怨恨，轻微地对周围的人造成一些精神影响。”
“别看你只是微微晕，如果是普通人类站在这里，他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而且，很可能会留下永久影响神智的伤害。”
“第二阶段的伤害，则是负能量高度压缩，突然爆炸形成的伤害。”
“第三阶段的伤害，则是颅骨爆炸因为负能量高度凝聚，而形成的尸毒，会入侵生物体。如果我刚才的目标是你，那么即便是你避开前两个阶段的伤害，第三阶段的伤害，也会让你重伤。”
洛克看得是瞠目结舌，同时心中暗暗心惊。
通古斯院长说过，现在的自己，不需要害怕奥尔德教授。
但说的是之前肉体衰弱的奥尔德教授，而不是现在这位，身体刚经过0.3环的法术所改造的奥尔德教授。
若是现在的奥尔德教授，要对自己动手……
洛克想了一下，脸色就有些凝重了起来。
奥尔德教授扫过洛克，温和地笑了笑。“亡灵魔法的威力肯定比较大，毕竟副作用也多。”
“这魔法也经过我自己的多次改良，形成了我个人的风格，在我的见识之中，威力达到了最大。”
“因此，我想要把它教给你，让你能够学会。”
奥尔德叹息。“这样，我也不算是在巫师世界白活了一辈子。”
他走过来，拍了拍洛克的肩膀，道：“这样也算是，传承有序，我的另外一种延续自己的方式。”
“使用颅骨爆炸，需要的条件是，一枚小型动物的颅骨，还有你要在48小时内杀死过一个人，利用那人的死气填充进入施法用的颅骨之中。”
“我最近两天只杀过一个人，就是那个……算了，记不起来名字。”
“所以，短时间内，我不可能施展第二次颅骨爆炸。”
“这个法术应该对你也挺有用的，以后你可以作为底牌使用。”
奥尔德教授主动解释了一句，降低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洛克微微放松了下来。
奥尔德教授说：“那么从现在就开始学习吧，第一节课先上负能量基础学。”
“我昨天晚上回去想了想，每天你跟我学习一个小时的效率太低了。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不确定是否能教得完。”
“因此以后每天下午，我都会尽量教你。”
奥尔德教授眼神幽幽，严肃了起来。“我可不想我的法术失传，所以洛克，希望你能认真学习。”
“听说，科德和帕蒂，他们的法术到现在也没有完成。正好，你与他们比比，到底是他们的第一个法术先完成，还是你的第二个法术先完成。”
洛克挑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就好像是奥尔德教授刚才的话语，是某种威胁自己的语句一般。
不过，他洒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