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塔伦·威克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下的地面是冰冷的金属，不远处就是一座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控制台。四周的结构紧凑而精密，看起来像是一艘小型舰船的舰桥。那个逃生舱似乎是个传送装置，直接将他带到了这里，外面已经是冰冷死寂的宇宙，但他脑海中那焚尽一切的画面，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威克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机械的眼眶中没有任何光芒。过了许久，他才像是重新启动的机器般，僵硬地站起身来。他紧紧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地抱着那个水槽，一步步挪到控制台前。
感应到他的靠近，主屏幕适时地亮了起来，一张简化的星图呈现在他面前，系统提示他选择一个目的地。
威克没有选择。他将水槽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固定架上，然后颓然地坐在了驾驶椅上，开始静静地思考过去的一切。平杰、博尼、列奥尼德……他们的牺牲绝不能白费。那些该死的异形，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威克又想起了平杰最后的话语——“务必将其交到能够用它造福每一个人的人手中”，以及更早之前那句“足以让每一个帝国子民饮上干净的水”。
如果是其他机械神甫，用什么比喻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用这个。在威克的认知中，鲜少有机械神甫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更别提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凡人了。他们的世界里只有齿轮、数据和对欧姆尼赛亚的虔诚。
为何这个冰冷的宇宙，总是令这种怀揣着热情的人死亡，而让自己这种早已麻木的人活下来呢？这会是帝皇希望看到的场面吗？
威克用了最大的努力，才将自己从这种无尽的绝望情绪之中抽身出来。先思考复仇的问题吧！他将目光投向屏幕上的星图，在广袤的银河东部，哪个势力最强大，最能够予以泰伦坚决的打击？
答案毫无疑问，是由极限战士统治的奥特拉玛五百世界。
可自己人微言轻，如果只是拿出自己现在手上切实拥有的情报，极限战士会重视自己的看法吗？毕竟，威克虽然出于对平杰他们的信任，而对泰伦虫族的威胁深信不疑，但说到底，目前也只沦陷了一个星球而已，还是一个偏得不能再偏，连什一税都收不到的蛮荒世界。
忽然，威克的逻辑电路中闪过一点微弱的火花。
按照平杰他们所说，泰伦虫族规模庞大，势必吞噬沿途的一切。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银河东部最大势力的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其实必定是泰伦的目标。也许泰伦虫族笔直的行军路线没什么特殊原因，奥特拉玛只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但威克现在作为第一个遭遇泰伦且存活下来的机械神甫，他可以对此进行“艺术加工”啊！在整个帝国对这种新异形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会有任何更大的权威能够有理有据地质疑自己。
譬如说，他可以声称，泰伦虫族之所以笔直地冲向奥特拉玛，其主要原因，是为了吞噬基因原体的血肉！
而等到极限战士真的发现泰伦虫群正笔直地朝着它们冲来时，他们肯定会不得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试问，基因之父被异形觊觎，极限战士怎么可能不愤怒？他们怎么可能不集结一切力量，给予泰伦雷霆重击呢？
威克对自己的这个灵光一闪感到一阵振奋！他甚至已经能看到数十万、乃至上百万暴怒的基里曼之子云集奥特拉玛，准备将所有泰伦虫族挨个剁成肉泥的场景了！到了那时候，平杰他们的仇，指日可报！
威克兴奋地站起身，在狭小的舰桥上来回踱步。接下来，就是如何实现平杰他们的理想了。
对此，威克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让全帝国的子民过上好日子？欧姆弥赛亚啊，这难度可比消灭泰伦虫族大多了！
左思右想，威克都没有一丁点头绪。最终，他只好放弃了立刻想出完整办法的想法，这种事情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他决定一步一步来。
“首先，我必须开始在体系内快速晋升，”威克自言自语道，“我需要知识，大量的知识来强大我自己……”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丧气：“可我该去哪里找知识呢？”
“知识？”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绝对不应该有第二人的飞船中响起。
“那种东西，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威克猛地回头，看见了一个他在火星所有生物数据库中都从未见过的异形——它就像是一具由金属构成的银色骷髅，修长而死寂的脸庞上毫无生机，唯有双眼的位置，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莹莹绿光。
“只要……”异形伸出一根修长的金属手指，指向被威克放在一旁的水槽，“……你把那个给我。”
威克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将水槽护在身后，仿佛一头保护幼崽的野兽：“异形，滚蛋！”
“呵呵，您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威克神甫。”那银色骷髅般的异形悠然地说道，它的声音冰冷而平滑，不带一丝情感的波动。
它微微躬身，做出一个古老而优雅的礼节：“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无尽者塔拉辛，一个爱好收藏那些具有独特历史意义的东西的收藏家。”
塔拉辛直起身，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然后，我来帮您算一笔账。首先，您没什么武力，至少在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完全可以将您杀掉，然后再把这个水槽拿走。之所以提出用知识交换，只是我出于对古老礼仪的遵循而已。”
它顿了顿，似乎在给予威克消化这句话的时间。
“其次，如果您真的为了保护这个除了象征意义之外没什么用的水槽而死在这里，平杰他们会高兴吗？”塔拉辛接着道，准确地叫出了那个名字，让威克的心猛地一沉，“而如果您接受了交易，不仅将这个水槽交到了真正能够掌握它的人——也就是我——的手中，还能得到足以实现平杰他们理想的知识……相信我，我拥有的知识绝对超出您的想象。这笔交易，物超所值。”
“你一直在监视我们……”威克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是的，”塔拉辛坦然承认，“你接下来不会要说【那为什么不救我们】这种台词吧？”
威克冷冷地说道：“被异形救命，还不如就那样干脆地被泰伦吃掉。”
“很好，看来您思维清晰。”塔拉辛满意地说，“那么交易的事情，考虑好了吗？还是说，您就打算将对他们的尊重和意义，全部寄托在这件死物之上，从而失去真正实现他们理想的机会？”
威克沉默了。塔拉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的防御，刺中了他最核心的矛盾。是抱着朋友的遗物，在无能为力中缅怀，还是利用这件遗物，去换取完成他们遗愿的力量？对于一个机械神甫而言，逻辑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需要一段时间思考……以及验货。”
“当然，当然。”塔拉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它凭空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块闪烁着微光的黑色数据芯片，“你尽管验，也尽管思考，我的耐心和我的时间一样，都是无限的……”
它将芯片放在控制台上。
“……只是，泰伦就不一样了。”
第186章 赴死者：小白人藏什么呢？
在马库拉格的希洛克星港，阮文博从他所搭乘的舰船上走了下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那是纯净空气，是秩序与繁荣的象征。
早已在此等候的极限战士士官，卡托·西卡琉斯迈步上前。他的动力甲在星港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与自信。在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希洛克星港中，能够得到一位星际战士的亲自迎接，显然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情。不过在管理人员优秀的引导下，人群只是好奇地投来目光，并没有出现什么阻碍交通的问题。
“阮文博总督，”西卡琉斯的声音通过头盔的扬声器传来，直白而洪亮，“我们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马库拉格。”
阮文博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和恰到好处的放松：“我怎么可能放弃来到马库拉格的好机会？这可是这个宇宙里少有的几个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地方了。”
就在两人寒暄之时，阮文博身后一名沉默如影的赴死者忽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阮文博下意识地转过头，顺着赴死者的目光看去，而看到的场景让他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不远处，那看起来是一家贵族，衣着华贵，前呼后拥地跟着不少仆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阮文博的视野中，这些家伙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只有玩家才能看见的、代表着敌人的白色边框。
西卡琉斯自然也注意到了阮文博神色的变化，他同样转头看向那个方向，审视的目光扫过那群贵族，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阮文博总督，怎么了？”
阮文博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问道：“说起来，西卡琉斯士官，希洛克星港平常也有这么多贵族进出吗？”
“其他星球前来参观的贵族时常有，”西卡琉斯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属于极限战士的自豪，“毕竟马库拉格的繁荣，全宇宙都有目共睹。”
他接着说道：“不过这几日的确比之前多很多。那个所谓‘泰伦虫族’来袭的情报在周边星域掀起了恐慌，不少人觉得自己的星球武装薄弱，所以就迫切地来到强大的马库拉格寻求保护。我们的战团长马里乌斯·卡尔加亲自下达了命令，接收这些难民，以体现极限战士的仁慈。”
阮文博只花了0.01秒就猜出了这些所谓的“难民”里混杂着什么玩意儿。
“卡尔加战团长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冷然道。
“嗯？”西卡琉斯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满，显然无法容忍任何人质疑他的战团长。
但阮文博已经挥了挥手。他身后的赴死者卫队立刻前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便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当场将那些贵族连同他们的仆人全部控制了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行动自然引起了一阵恐慌和骚动。
“阮文博总督！”西卡琉斯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这么做最好有个充足的理由！”
赴死者们没有理会周围的混乱，他们控制着那几名有着白边标记的贵族上前。为首的队长向阮文博敬了一个西卡琉斯从未见过的军礼，阮文博抬手回应之后，沉声道：“开始吧。”
几名赴死者立刻上前，粗暴地撤下了那些贵族的帽子、兜帽，甚至是华丽的假发。西卡琉斯的神色立刻就产生了剧烈的变化——这些所谓的贵族，以及他们身边的不少仆人，头顶上居然都没有一丝毛发，甚至连头皮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健康的淡紫色！
这些头皮淡紫色的家伙眼见事情暴露，立刻发出了绝望的嘶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身体肌肉不正常地膨胀起来，试图凭借突然袭击杀死近在咫尺的阮文博。然而，阮文博只是冷眼看着它们，双脚如同在甲板上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果然，他带来的赴死者们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暴起的基因窃取者当场击毙。精准而致命的激光束瞬间洞穿了它们的头颅，没有给它们任何机会。
激光枪的开火声和人形生物倒地的景象引发了更大范围的恐惧尖叫，希洛克星港瞬间陷入了局部的混乱之中。但西卡琉斯已经不在意这种小事了。一名赴死者将一个便携式基因检测器的探针刺进一具尸体的血肉之中，读取数据后，将显示屏递给了西卡琉斯。
西卡琉斯只看了一眼，数据便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些家伙已经不是人类，体内包含着大量的异形基因序列。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通过头盔的通讯器呼唤了他的药剂师兄弟：“请梅里克兄弟立刻到希洛克星港主停泊区，紧急情况，越快越好！”
阮文博看着混乱的场面，对西卡琉斯说道：“希洛克星港必须立刻全面戒严，禁止任何人出入，所有近期离开者也要立刻追回并重新审查……不，天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渗透了多少人，马库拉格的每一个人，只要不是星际战士，都有进行基因审查的必要。”
“好。”西卡琉斯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异形渗透到极限战士的母星，这是奇耻大辱，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他果断地应道，“我立刻调动奥特拉玛辅助军并向卡尔加战团长汇报。这些异形……都是光头对吧？”
“是的，”阮文博颔首道，“而且光头发紫。”
此时此刻，极限战士战团长马库斯·卡尔加此刻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之中。作为马库拉格之主，战斗远非他唯一的职责。
突然，一道加密的紧急报告传来，提示音在肃穆的议事厅中响起，卡尔加扫了一眼，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东西：“希洛克星港可能已被异形渗透？！”
卡尔加猛地抬头，手中的数据板被他无意识地捏得咯吱作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希洛克星港！那绝不只是一个负责进出的港口，其上还存放着海量的战略物资，是整个马库拉格所有极限战士和奥特拉玛辅助军的后勤保障中枢！这地方被异形渗透……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启动了通讯，愤怒的声音响彻赫拉要塞。
“第一连集合！”
第187章 要签名！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马库拉格的军事机器便以惊人的效率运转起来。
仅仅数分钟后，奥特拉玛辅助军的装甲运兵车便呼啸而至，身着蓝色甲胄、纪律严明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希洛克星港。他们的素质极高，没有丝毫的慌乱，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以教科书般的战术动作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控制了星港的所有出入口和关键通道。部分心怀鬼胎、试图趁乱反抗或逃离的“贵族”与“仆人”，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当场镇压，激光束精准地烧穿了他们的头颅，用铁腕手段迅速扼杀了所有骚乱的苗头。
混乱的人群在枪声和士兵的呵斥下瑟瑟发抖，而卡托·西卡琉斯此时此刻也站了出来。他洪亮的声音通过动力甲的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星港大厅：“马库拉格的公民与客人们，请保持镇静！以帝皇与原体之名，我，极限战士士官卡托·西卡琉斯向你们保证，我们已控制住局势。”
“星港已被卑劣的异形渗透，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们将进行暂时的全面戒严以及严格审查。这是必要的措施，无辜者无需担心自己的生命会遭受任何威胁。请配合辅助军的指令，我们很快就能将异形杂碎从你们之中揪出来！”
在奥特拉玛辅助军的铁腕控制和星际战士连长的亲自安抚下，本来躁动慌乱的平民情绪开始奇迹般地趋于稳定。恐惧依旧存在，但秩序正在恢复，这为接下来的审查工作铺平了道路。
审查工作随即以一种高效而冷酷的方式展开。数十万民众被辅助军分割成了上百个小型方阵，被命令安静地待在原地。随后，士兵们以家族或团队为单位，一个一个地将他们从方阵中带离，前往临时设立的审查区。审查的标准简单粗暴：摘下所有头饰，如果是光头，无论男女老少，立刻被分离控制起来，等待后续更精密的基因检测；而要是头皮呈现出那种诡异的淡紫色，则无需任何多余的言语，当场执行枪决。
与此同时，阮文博带来的赴死者也没有闲着。他将这支精锐的小队全部派了出去，让他们混迹在辅助军的队列之中。而一直站在阮文博旁边，履行着保护其安全职责的西卡琉斯，很快就发现了这些赴死者的特异之处。
奥特拉玛辅助军的审查，是一个一个，按照既定顺序挨个带走的。这种做法虽然稳妥，但效率相对较低。西卡琉斯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下绝不能公开要求“所有光头都站出来”，那不仅会让数量不明的异形间谍立刻暴动，导致星港血流成河，还会让那些本就无关的无辜光头平民陷入极大的恐慌，刚刚勉强维持的稳定将荡然无存。
但赴死者们完全不同。他们仿佛拥有某种超越凡人感官的洞察力，总能精准地从人群中点出特定的人。他们不需要按顺序来，只是在人群中穿梭，用手指或武器指向某个人。而只要被他们点到的人，被带走之后一审查，几乎百分之百都是基因窃取者。他们的效率高得令人不安。
西卡琉斯忍不住向身边的阮文博低声问道：“阮文博总督，你的卫队……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如果这种方法可以推广，我们的审查效率将能提高十倍！”
然而，阮文博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这是赴死者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西卡琉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不愧是极限战士的战术大师，他立刻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没过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地的微微震颤从星港主通道传来。马涅乌斯·卡尔加亲自率领着战团第一连的终结者卫队，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壁垒，抵达了现场。
当卡尔加带着第一连赶到之时，看到的是奇异的一幕：那些身穿黑色甲壳甲、戴着防毒面具的赴死者，散布在由民众组成的小型方阵之外，他们甚至不需要言语，只是抬手一指，下一秒，数名奥特拉玛辅助军士兵便如猎犬般扑进人群，精准地将他们指认的人拖拽出来。整个过程高效、冷酷且默契十足，乍一看，仿佛这些神秘的黑衣士兵才是辅助军的长官。
而阮文博看到卡尔加和他身后那群穿着战术无畏装甲的庞然大物时，亦是眼前一亮，心中忍不住赞叹：“我去，终结者！酷毙了啊！”
西卡琉斯大步上前，向卡尔加行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战团长！”
卡尔加巨大的动力拳套微微摆动，言简意赅地问道：“情况如何？敌人是谁？”
“情况已经初步得到了控制，异形间谍正在被高效揪出，再过不久，希洛克星港就能恢复正常，之后就是对整个马库拉格的全面审查了，”西卡琉斯汇报道，“敌人在外表上与正常人类有明显差异，特征是没有毛发，且头部皮肤发紫。不过它们的战力不算优越，辅助军足以处理。”
卡尔加闻言，紧绷的面容微微放松：“很好，西卡琉斯，这回你立下大功了。”
西卡琉斯却诚实地摇了摇头，头盔下的声音没有一点居功的意味：“事实上我并没有发现异形的渗透，战团长。真正发现它们的是阮文博总督。”
“哦？”卡尔加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阮文博，这位凡人在终结者小队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如果是这样的话，极限战士欠你们佩迪提亚一个人情。否则我真不敢想象，要是这些异形在我们与泰伦虫族激战正酣时发动暴乱，破坏希洛克星港，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阮文博说道：“我也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罢了。人情之类的账可以之后再算，现在的紧要问题是对抗异形。”
“你说得对，”这番话显然很对卡尔加的胃口，他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奇特的审查现场，“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何是赴死者在进行指认，而辅助军负责抓人？”
“不是随机，战团长，”西卡琉斯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赴死者能够明确地知道哪些是间谍，哪些是无辜的民众。”
“是么……”卡尔加仔细观察那些被指认出来的人，发现即便是以他超人般的感官，也要等到对方被摘下头饰或假发后才能看出异常。他没有像西卡琉斯那样追问原理，只是将这份惊异记在心里，随后对阮文博颔首道，“再次感谢赴死者的帮助。抱歉，阮文博总督，之前公务繁忙不能抽身，只让西卡琉斯来迎接你。”
“能与西卡琉斯见面，我已经很满足了，”阮文博笑着说道，“更别说现在还能见到卡尔加战团长和传说中的终结者卫队，我想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哪怕一个星际战士呢。”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期待：“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卡尔加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亲笔签名的《阿斯塔特圣典》？”
“呃，是的。”阮文博略带一丝惊讶地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不知您是否知道一个叫做泰图斯的极限战士？我也想要他的签名。”
“这种小事，无需多言！”卡尔加挥了挥他那巨大的动力拳套，语气中带着一丝豪爽。同时，他心里却在思衬着，看来佩迪提亚的赴死者部队，从上到下都很喜欢签名啊。
第188章 战争总动员后，马库拉格的工人们每天必须工作八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