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领域，绝大多数时候专指魔法领域，乃是魔法一途登峰造极的宗师们以自身魔力瞬息覆盖一定区域的自然空间，在此范围内极大增幅自身能力，充分压制对手的至高法门。
如穆格拉姆首席的月潮剑界，如双月公主的幽界降诞，又如满月女王的月照星海。
曾经路西亚不解为何只听过魔法领域，却极少见到与之对应的“神术领域”，可自从上次与卡特佩拉深入探讨过法则与神明的本源之后，问题的答案便愈发清晰明朗。
他猜测，大概是世上绝大多数神明都在自身执掌的法则之途上设下了阻碍后来者追逐的“锁”，以至于所有行走在相同道路上的人们唯有顶礼膜拜，成为祂们最忠诚的信徒，方能盼来门锁稍稍解封，从缝隙中分享一线属于主人的权能。
可那些从神明指缝中漏下的些许残羹冷炙，又怎能撑得起一座使得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强大领域？
而在极少数没有封锁自身道途的神明级存在当中，火焰恶神大抵是死透了没法封锁，于是在末代大祭司赫仑穆尔的努力下造就了如今的巨人王和巨人始祖，人人皆有领域之能，而龙王和龙神估计是时空和神御两种法则太过高深，开源了也几乎没人学会，实在是没什么办法。
唯有三位月神开放的魔法一途适用面更广，才造就了如今的领域拥有者们十有八九领悟的都是魔法领域的现状，恐怕只有假以时日，等到不受神明限制的一众半神成长起来，交界地才能出现各种强大领域百花齐放的场面。
现在卡特佩拉能信心十足地把他挡在领域之外，倚仗得就是他对时空之力的掌握还不够深入。
在她法则理解更深、还取得先手优势，能依靠熔炉地脉取之不尽的卢恩长时间满状态维持领域的局面下，就算路西亚八项属性原地破百，立地飞升真神之境，也根本不可能靠蛮力硬冲过去。
但——谁规定只能用时空领域击破时空领域了？
“呼”路西亚长呼一口浊气，面向高逾万丈，衬得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的时空乱流，双臂微张，摊开两只手掌，龙鳞如流水般覆盖全身。
闭上双眼，将心神完全沉入记忆战场，获得巨大增幅的精神力宛如脱闸的洪水，咆哮着冲向一道隐隐存在于神识之中，却早已裂痕密布濒临破碎的瓶颈。
“魔法领域（未解锁）目前进度99.3%99.4%”
超高负荷的推演下，路西亚一身银白龙鳞不断浮动，缝隙间升起阵阵热流，额头之上涌出大片汗珠，转瞬又在高温下升腾成滚烫的水汽。
与此同时，领域推演的进度也在一点一点稳步推进着。
“99.5%99.7%，99.8%”
记忆战场飞速刷新的信息不断涌入脑海，而在现实当中，一座陈旧与新生并立、生命与死寂交融的领域正以他半龙化的躯体为中心，缓慢而坚定地撑开阻挡在面前的时空领域，向四野无尽延伸而去！
浩浩荡荡的时空乱流宛若扑打在伞面上的雨水，任凭来势汹汹地迸裂成无数水珠，也终究无法逾越那苍茫厚重的禁地一步！
“99.9%100%。”
领域.神御皇座——已解锁！
远方，心神完全沉浸在地脉走向中的卡特佩拉惶然睁眼。
精神视界捕捉到那座正在不断扩张，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制时空乱流的庞大领域，女王脸色霎时变得雪白，脚下噔噔噔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这，这要是被他逮到，我，本王.”
不知脑补到了什么，那张绝美的面容又腾地升起一抹绯红，女王咬牙切齿，恼羞成怒道：“有这一招为什么要藏到现在，就等着用在我身上是吧，你这个混蛋，混蛋！！！”
第548章 一千年
一时之间，天分二域，地分二土。
一道半弧形的漆黑裂缝沿着两座君王级领域的边缘以无可阻挡之势切开整座地下结界，泾渭分明的两股法则之力不断交锋、碰撞，每一缕逸散而出的神力乱流都足以将世间最坚固的玄钢与天顶石湮灭成灰。
纵使在浩如烟海的万千法则之中，昔日龙王普拉顿桑克斯执掌的时空与龙神赫拉瑞斯执掌的神御也是堪称万法之主的存在，前者玄奥莫测，传说此道登峰造极者能够凭此扭曲，甚至改写过去、现在与未来一切依附于时间和空间所存在的事物，远有龙王以无上君威抹除叛龙贝勒的存在概念，近有法姆.亚兹拉中心那道永不止歇，常人却根本无法触及的时空风暴，都是时空法则浩瀚威能的最好证明。
而后者，能够御使世间万物，从物质层面向一切现实概念降下宛若君临天下的谕令，令之所至，无有不从。早在一年前它便以龙语魔法的形式在路西亚身上大显神威，仅凭几道脱口而出的命令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垮堕神者犹格，后来更是凭借鲸吞万里能量的斩星一剑成为了新任龙王最负盛名的绝技。
但，路西亚对神御法则的理解早已超出了单纯御使自然能量，从威力量级上碾压对手的层面。
那座从微末之时支撑他崛起的记忆战场既然是神御法则最杰出的造物，那么他为何不能以此为基础，反向将那片星空覆写于现实？
在记忆战场当中，他拥有近乎无穷无尽的精神力，上可触及群星皓月，单凭神念无视距离联系星月遗族，下可改造山河大地，为禁忌研究会创造出“虚空之所”这种神妙无穷的所在——若以记忆战场中的他为蓝本，路西亚所能发挥出的能力无疑远超交界地曾经出现过的绝大多数神明，甚至足堪与位列禁忌的几位至高存在比肩！
当然，正如卡特佩拉今日的时空法则还远远无法媲美父亲，路西亚对神御法则的驾驭也还无法与母亲相比，而想将记忆战场完全覆写于现实，除神御之外也需要对时空、净化、黑暗、混沌、神秘、死亡等一系列法则更深层次的理解。
到了当年创造记忆战场的龙王、龙神和三位月神那种级别，多半也不再需要“领域”这种概念，祂们一举一念之间，所至之地皆可视作神国，对法则的发挥与利用完全可以超脱时间与地域的界限，即使是其他同级别神明的法则都很难影响，便也无需在意这区区一座领域之内的主导权了。
换言之，领域无论大小、强弱，其意义便是在这一时一地化身神明。
而今时今日，对路西亚来说，哪怕还无法复刻出真正的记忆战场，但想要突破卡特佩拉的时空领域，单是这份力量，便已完全足够。
汹涌激荡的法则碰撞中，来自女王的时空之力不断轰击着神御皇座的边界，它们时而汇聚成强劲暴怒的无形之手，时而分散成无孔不入的牛毛细针，拼命想要撼动那古朴苍茫的无形之墙，重新压制路西亚的活动范围，最好将他一举抛出这座空间结界！
然而，任凭领域之外风吹雨打，身处正中的路西亚依旧岿然不动，只是一步一步以恒定不变的速度走向祭坛中央的卡特佩拉。
而在他脚下，原本数百里的距离就像抽帧般不断飞退，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近到了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蓦然，一道微不可见的螺旋形时空之力几经周折，终于洞穿了外围的神御之力，嗖地洞穿百米距离，刺在路西亚左臂一片龙鳞之上。
单单这么一缕时空之力，压制一个初阶英雄尚且不足，何况是半龙化状态宛若鬼神的路西亚。
于是在两股法则之力交锋之下，那一小片龙鳞的边沿忽地被时空之力侵蚀出了一个小坑，就像历经成千上万年岁月消磨，化作几粒黯淡无光的粉末滑向地面。
路西亚：(_)
卡特佩拉：(⊙ω⊙)！！！
拼命刺向神域皇座的时空之力骤然一顿，卡特佩拉似是根本没想到自己能突破阻隔，无意中伤到了路西亚，输出神力的速度下意识松弛下来，连带着汹涌沸腾的时空领域也一下子平静柔顺了许多。
这一晃神的功夫，路西亚毫不客气地大步向前，瞬间迫近到了十步之外。
与此同时，龙鳞边沿的所谓“伤势”也在生命神术作用下顷刻复原，鳞片表面光得像刚刚打磨完成的镜面。
见到这一幕的女王勃然大怒——那那是本王的生命神术！
一气之下，她抬脚跺碎好几块地脉结晶，抬手引导氤氲如烟的卢恩涌入时空领域，化作千百根锋芒毕露的刺针，气急败坏地刺向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这一次，面对突破外围领域之后仅存百分之一的时空之力，路西亚嘴角微微抽动，伸手摸向腰间黑白交织的剑柄。
狩猎神祇大剑螺旋形的剑身陡然亮起，激发出一层黑焰护罩，暴怒而来的时空刺针迎头撞上护罩的一刻瞬间被烧熔成了纯粹的神力，连挣扎一下都没能做到便烟消云散。
女王瞪大双眼，气鼓了胸膛——那是本王的黑焰，本王的剑！
而且他明明不需要碰那把剑就能激发黑焰，干嘛非要装模作样摸两下，就为了当面气我？？
一个人——呸，一头龙，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眼看着时空领域再也无法阻挡神御皇座，路西亚已经靠近到了面前，两方领域也近乎完全重合，再撑着领域也只是耗费神力和卢恩“自取其辱”，女王忽然感觉一股酸意从鼻尖直冲眉心。
她咬牙一挥手撤去时空法则，愤然背过身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环膝，一头把脸埋进双腿，闷声闷气道：“不打了！”
听着脚步依旧向身畔逼近，她双手猛然攥紧，大声咆哮道：“我说我不打了！你听不见吗？！”
想要怒吼，可尾音出喉，却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一刹那的寂静中，女王自己也愣住了，于是把那张她自己都不敢去猜有几分狼狈的玉颜埋得更深，娇嫩的双肩压抑不住地颤抖着，低低啜泣起来。
忽然，身边的地面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动，有人拂开那一地结晶，轻柔地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然后张开手臂，温柔，而又坚定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是什么时候解除了胸膛的龙化，隔着柔软的布料，犹能听见胸腔之中心脏微微有几分急促的鸣响。
鬼使神差地，她松开双手，猛地抱住了那具让她无比安心的身躯，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仿佛委屈了这一刻，这一千年，便不再委屈了。
第549章 完整计划
路西亚感受着怀中娇躯的紧张与战栗，一只手轻轻揽住女王的腿弯，另一只手掌环向肩后，轻柔拍打着她不断颤抖的肩膀，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雪莉十分识趣，见到那两座吓狐狸的领域都撤了，早早就从主人肩头跳了下去，躲到一旁的石堆后面探头探脑地望起了风，连呼吸都尽可能压制得悄无声息。
半晌，雨息风止，胸口的衣襟一片温热，只是偶尔还能听闻几声露垂花叶的残响。
“我其实不想骗你。”她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微微沙哑的嗓音低低道。
“我明白。”
“但我怕告诉了你一切，我就走不了了。”
“怕我阻止你？”路西亚眉眼微弯，唇角含笑道。
女王摇了摇头，把头埋得更紧，“告诉你，哪怕你不同意我的做法，也一定会想出一个尽量周全的主意我是怕我自己，从对你说出口的一刻起，就会失去完成计划的勇气。”
“其实，哪怕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些。”
“嗯？”女王愣了一下，旋即迅速反应过来，叹道：“确实，这次重逢之后，我一身都是破绽，想来最晚在那次领悟死闪的时候你就应该察觉到了，我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大概有些过于急切”
“我明白，”早早察觉女王敏感心思的路西亚没等她自己辩解，温声道，“陛下并非不够矜持，只是觉得此行之后再也无法相见，才想着在最后的时间里多耳提面命几句，让我少走些弯路。”
“哼哼，算你识相。”
“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局势也在一天天向好——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选择？”
在两人周围，成千上万块地脉结晶被卡特佩拉堆叠成特殊的方位，哪怕如今路西亚在法阵方面的造诣尚且比她逊色几分，也能看出这是一座直达地脉深处的超大型杀伤类法阵。
按祭坛下方卢恩流转的轨迹来看，法阵的作用方位遥遥指向东南，沿着地脉回廊两千年前的走向不断延伸，猜也能猜到目标是那座建筑在黄金树脚下的王城罗德尔。
沉默了片刻，女王抬起头来，幽沉如黑夜的双眸直视着路西亚的眼睛，轻声道：“我不是反派。”
或许是出于骄傲，她绝不肯问他相不相信，可他本就无需多问，只是坦然回视着她的眼眸，道：“我相信你。”
不必赘述她曾为他做过的一切，仅仅是眼下这一刻，感受着彼此都比平日更加紧张，却又褪去了重重掩饰更加坦荡的心跳，许多答案，便已在不言之中。
“说过在交易完成之后，我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女王微微垂下眼帘，抿嘴道，“不过既然被你逮到了，现在都告诉你，总归不算彻底违约。”
“这座法阵只有一个用途，以北境所有地脉卢恩为引，沿当年赫忒尼瑞斯截流熔炉地脉的故迹，借这股造就了巨人王朝两千年基业的浩荡神力——引爆黄金树。”
路西亚瞳孔一震，一瞬之间，北境之战的诸多细节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神皮教众比火焰巨人更早开始的对北境的渗透、巨人第四军团体内那枚随时可以强行压制巨人火种的黑焰火种，以及这份明明足以支撑卡特佩拉重回巅峰，却被用来做成杀伤阵法的地脉卢恩
非要找出统一的答案，死之女王的目标便只可能在于罗德尔，在于那位与之宿命纠缠上千年的永恒女王，在于永恒女王背后那株寄生于熔炉巨树之上，对交界地敲骨吸髓三千年的黄金树！
“事到如今，你应该也早就想通了，北境乱起之前，包括拉达冈在内的黄金王朝高层原本根本没有预料到这场动乱。”
“旧党这些年在玛莉卡的一味避让之下愈发势单力孤，些许掌权的高层也早都开始明哲保身不涉朝政，新党背靠密使，在外没有强敌压迫，在内没有政敌抗衡，十余年来早就腐化成了一群目空一切的蠢货。”
“这些人总是理所当然地以为世事都会像他们在日轮大厅关起门来意淫的那样顺利发展，所以在卡文.杜奥里斯平定上一次北境之乱以后，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觉得极北冰原不再危险，排除了巨人余孽、混种、亚人和流寇的威胁，雪原的矿藏和药材就是最惹人垂涎的宝藏——于是就有了四年前那场战斗祭典，当然杜奥里斯本身也够蠢，因为龙飨之事被你发现，新党贵族们便借你的怒火顺势发力将杜奥里斯家族彻底赶出权力圈，把更能平衡各家利益也更容易掌控的奥萨里昂.奥夫尼尔推上了北境镇守之位。”
“当年战王被逐之后，奥夫尼尔家族也随之一蹶不振，缺乏根基的奥萨里昂待在这个位置自然远比卡文更让新党世家们满意，但他们的猪脑子根本没想明白，一个曾经远比他们辉煌的家族一朝忽然获得了坐镇一境的机会，还是北境这么一座孤悬世外潜力巨大的国中之国，那颗迫于时势早已熄灭的野心，又会以怎样的速度复燃起来？”
“所以，奥夫尼尔家族才是除尤诺外巨人王庭最早的合作者。”路西亚说道。
“不错，拉达冈和新党高层们所谓的驱虎吞狼，让你的北伐军和巨人王庭两败俱伤，他们击败古龙神殿之后再从容收拾局面的‘深谋远虑’，最早只是一个粉饰他们无能的借口。但巧就巧在，另外一个和他们一样无能的废物，在接连两件事失控之后也急了。”
女王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眯起眼睛道：“猜猜是什么？”
“是阿尔法，以及祂代表的秩序意志——”路西亚闭上双眼，呼气道：“祂高估了艾丝缇所能带来的破坏，也低估了玛莉卡对祂的反抗。”
“真聪明～虽然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从你嘴里冒出来，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艾丝缇本该在毁灭半座盖利德之后被众位半神重新‘封印’，留待我们的无上意志大人下次要人背黑锅的时候再出来兴风作浪，说不定那样的话，你现在还是祂嘴里‘伟大的龙王与龙神之后，拥有崇高血脉的尊贵神人，黄金秩序下一个时代最优秀的继承者’。”
“当然，严格来说，如果不用那些拟态神术，那些令人作呕的指头根本没有嘴。”
第550章 聚爆
“我不在乎祂说过什么，”路西亚淡淡道，“我只在乎祂做过的事情，一直都很让我讨厌。”
“是啊，祂一直都这么讨厌，下棋嘛，大家各凭本事，可总有人在输了之后就想掀棋盘，输给祂是天命所归大势所趋，赢了祂就是触碰禁忌悖逆宿命，呵，谁给祂的制定众生命运的权力？”
“祂不想让玛莉卡赐你生命法则，玛莉卡给了，祂想让黑剑出手追回你的命定之死，黑剑没去——以至于你一剑砍爆了艾丝缇的狗头，气急败坏的祂想跟玛莉卡动手，甚至比原计划更早地推拉达冈上位，却没想到隐忍了一百年的玛莉卡这次不忍了，和祂拼了个两败俱伤。”
“身为神祇，伤在了自己亲手选定的神人手里，不论祂是不是只剩一半力量，也不论那位神人是不是已经成了交界地的真神，单这一伤，祂就已经败了。作为一个失败者，祂再也无法保持对另一半自己的压制，所动摇的不只有力量，也是祂那颗自黄金时代以来一直以秩序一面为主导的内心。”
路西亚垂眸道：“去年贝塔那件事，证明了祂的秩序离开了那份至高无上的力量便是一张废纸，而败给玛莉卡，证明了那份力量也不再‘至高无上’，如你所说，我们这位神祇大人从来没什么棋品，一场碎星之战让祂在大庭广众之下连输两盘，狗急跳墙也属常事。”
“嗯啊，于是就有了我们一直最重秩序的阿尔法大人亲自选择了向罪大恶极的混沌欧米伽妥协，两方合力发动癫火之乱，对内想搞个突然袭击干掉弗尔桑克斯，顺带把你的古龙神殿连根拔起，对外靠密使牵线搭桥，联络上巨人王庭，意图假借卡列琉斯之手让你埋骨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