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灾厄之环 第72节

  “这里是市政厅监狱,而罗德尔市政监理官全名是罗文斯.奥夫尼尔,这位子爵大人和他的兄长奥萨里昂侯爵一样,都是最中坚的新党成员。”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至牢笼前方,直视着瓦莱妮丝的眼睛道:“祭司大人不妨猜一猜,在新党越发势大,已然掌握黄金王朝七成以上军事力量的今天,那个叛徒既然能够悄无声息来到罗德尔腹地,那么他与新党之间,到底有几分勾连?”

  “你还可以猜猜,关于贝塔在信徒身上降下的神术诅咒,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有没有机会从贝塔口中知道?”

  “我想大概没有,”路西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他一定知道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知道我用了精神类神术和魔法对你进行整整三天的问询,乃至于‘知道’你不知何时就会吐露他的消息”

  “所以,他一定会迅速行动起来——直接闯入瓦雷利亚殿行刺他大概是不敢的,那么就只有动用最后的手段。”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十指交叉斜斜倚靠在椅背上道:“那支从三年前就跟随在我身边的亲卫队里,即使还存在听他调度的暗子,应该也不会太多了吧?再不用,这张牌就要烂在他手里了。”

  话音刚落,牢房外的走廊里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句听不真切的交谈之后,艾格基斯再度叩响铁门,在路西亚的应允下走了进来。

  “殿下,弗尔祭司抓住了两名意图刺杀克里斯托福的风暴骑士,但他们在被俘的一瞬间便咬碎了事先藏在齿根的毒药,现在已经”

  听到回报的路西亚怔然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了。”

  艾格基斯离去后,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呆滞如一截朽木的瓦莱妮丝,道:“感谢你的配合,不久之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说罢他便起身向屋外走去,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瓦莱妮丝的话语声:“路西亚殿下”

  他微微驻足,只听她在身后继续道:“请原谅我无法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然而正是他将贝塔大人逼到了如今的绝境——我只想问问您,那两名行刺的骑士既然已经死了,即使明天您在圣裁之下胜过了贝塔大人,又能拿他这个真正的凶手怎么样呢?”

  “艾普西隆会问出他的去向的,”路西亚垂眸应道,“现在我只希望他跑得足够快,那一腔腐朽发臭的古老龙血,如果不能沸腾起来,又怎么配告慰那些年轻的亡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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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逃离路线

  “父亲,瓦雷利亚殿那边的事情失败了。”瓦哈尼特商会地下密室中,刚从第一双指教堂回来的艾兰神色沉重道。

  “弗尔桑克斯这些天一直没有露面,暗中潜藏在克里斯托福休养的静室之中,我们的人一动手就被他控制了如果不是二十六号和二十七号立刻服毒自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凯罗尼萨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轻啜一口,苍老威严的面容上依旧古井无波,然而紧握茶杯青筋凸起的手背还是显露了他绝不平静的心境。

  “贝塔那边有说法么?”他缓缓吸气,勉力控制着情绪询问道,“如果不是那个次席祭司蠢到被路西亚活捉,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这个.”艾兰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父亲的神色,言辞间颇有几分犹豫。

  “看我干什么,实话实说!”

  “是。”艾兰深深低下头去,如实道,“贝塔听说这件事后极其震怒,当场对我们一通辱骂,祂说祂麾下的神官和骑士永远不会背叛,无论路西亚使出任何手段都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情报,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耍了。”

  “哦?”凯罗尼萨微微抬起眼皮,“祂骂我们什么?”

  “祂说.我们真不愧是以石头为身躯的古龙,连脑子里都长满了石头,又骂我们是难堪一用的莽夫,除了给祂找麻烦什么都——”

  “好了!”

  凯罗尼萨握住茶杯的手掌骤然发力,茶杯连同下方的整张桌面轰然炸开,大理石砖打制的地面都出现了大片的龟裂。

  这位执掌天空城大权近千载的古龙元老急促地喘息着,双眸中燃烧着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其间深深埋藏着一股择人欲噬的狠厉。

  事实上,单是这种层面的辱骂根本不足以撼动凯罗尼萨的心境,贝塔的侮辱只不过是最后的导火索,真正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从他来到王都开始的一切发展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暗月殿前猝不及防的冲突、双指教堂外的追踪与激战,乃至于这次事后看来明显是陷阱的审问和准备不足的刺杀古龙元老一向以深谋远虑而又处变不惊自居,这次却时时处处落后那位乳臭未干的王子半步,以至于到最后自己就像是个任人拿捏的蠢货!

  路西亚的直觉没有任何谬误,凯罗尼萨谨小慎微的行事作风之下,那股近乎偏执的自负才是他真正的底色,也正因这一点被对手抓住利用,他才被逼到了如此窘境。

  数息之后,凯罗尼萨终于强行抑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艾兰,嘶哑道:“出亚坛的路线安排好了么?不管圣裁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安排好了,”艾兰连忙答道,“虽然近日常规出城路线都被路西亚封锁,但兰尼斯祭司还是为我们准备了三座传送门的临时调用权,上午九点先经由杜兰家族的小型传送门前往亚坛南部,再骑马向西南方向行进十六公里就是罗德尔传送门。”

  “贝塔已经提前跟当地卫戍部队打好了招呼,他们会提前为我们设置好前往南境的传送参数,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之前我们就可以抵达宁姆格福。”

  “十六公里.”凯罗尼萨皱眉沉吟道,“杜兰家族不过是一个伯爵世家,为什么会拥有一座距离罗德尔传送门这么近的小型传送门?”

  据他所知,整个黄金王朝只有四座大型空间传送门,分别是瓦尼亚河谷以南毗邻卡利亚的亚坛传送门、北境的索尔传送门、南境的宁姆格福传送门和亚坛高原本土的罗德尔传送门,其余小型传送门都不具备跨域级别的远途传送能力。

  和前三者不同的是,罗德尔传送门由于最为靠近王都,地理位置最为要害,因此无论是驻军数量之庞大还是审核机制之严苛都冠绝交界地,甚至连传送门附近一百公里内都不许设立其余小型传送门。

  毕竟一旦此地失守,对方便可以通过这座大型传送门源源不断地将部队投送到罗德尔门口,战略意义上不亚于将一柄尖刀径直刺入黄金王朝胸口。

  这种情况下,别说杜兰家族区区一个伯爵,就是当朝六位公爵在此,也不见得有资格把传送门修到这里来吧?

  “这点我已经了解过了,父亲,”艾兰解释道,“您应该也记得,杜兰家族是杜奥里斯家族的旁支,当初杜奥里斯公爵还在北境镇守任上时,常常需要中转从北境运送过来的大宗货物,而公爵的幼弟——也就是那位三年前在南格密尔战死的赫克托夫男爵,时而也有不少货运队伍要通过罗德尔传送门送进王都。”

  “当时拉达冈陛下尚且极为倚重杜奥里斯公爵,为支持他在北境的行动,对杜奥里斯家族在王朝境内的活动无不大开方便之门,所以公爵便以旁系子侄杜兰伯爵的名义,在罗德尔传送门附近修筑了直达王都的杜兰传送门。”

  “后来杜奥里斯家族被流放边境,也许是陛下仍故念旧情,故而近年来对杜兰家族一直颇为优容,当年的传送门及相关的贸易网络也就这么维持了下来。”

  “是这样啊.”凯罗尼萨在厅中踱着步子,沉思良久后,他忽然问道:“杜兰传送门到迪可达斯有多远?”

  “将近两百公里,”艾兰蹙眉思索片刻,迅速回答道,“父亲,您问这个做什么?”

  凯罗尼萨转过身来,果断道:“我们不走罗德尔传送门——从杜兰传送门出来以后,让作为掩护的商队继续维持常态前往南境,我们两人带上亲卫甩开一切辎重直接前往迪可达斯,在那里待一天之后再通过其他途径返回宁姆格福。”

  “可父亲,我们要是去罗德尔传送门不过一刻钟的路程,早点脱身不是更安全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不,艾兰,”凯罗尼萨轻叹一声,神色沉郁道,“如果让我昨天决定,相信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抉择,但今天不同了。”

  “路西亚桑克斯远比我想象中更加可怕,明天的圣裁,我对贝塔没什么信心,万一祂那边出什么问题.十六公里虽短,可我怕我们永远也走不到啊。”

  “至于迪可达斯那边虽然距离远了十余倍,但若轻车简行也只是半日行程,最关键的是,即使他得到了我们会通过杜兰传送门逃离的消息,也不可能猜到我们会舍近求远跑去迪可达斯。”

  暗夜之中,凯罗尼萨的双眸倒映着幽幽的烛火,他冷笑一声道:“那座大升降梯是新党最不容他人染指的军事要地,一旦到了那里,任凭永恒女王怎么支持路西亚,也绝不会纵容他继续为所欲为了。”

第199章 神性

  黄金历49年五月十九,圣裁日。

  罗德尔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路西亚坐在御驾之中,聆听着雨滴拍打在车厢外壁上的沙沙声响,目光静静落向窗外。

  黄金圣殿高耸的花岗岩建筑被雨水浸染成了深沉的青色,大片高低错落的金色琉璃顶则在黯淡的天光下敛去了往日的光辉,唯有永恒殿背后那株高耸入云的黄金巨树依旧不为所动,恒定而安详地释放着温和的光芒。

  马车缓缓停靠在永恒殿前的长阶之下,路西亚从车门中踏出,随行侍卫的桂雷尔立刻翻身下马,上前为他撑开了雨伞。

  路西亚从桂雷尔手中接过伞柄,微笑着向她致谢,又贴到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话,随即孤身一人沿着长阶向上走去。

  桂雷尔望着主君远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沉默地挥下手臂。

  纯白的伞面破开雨幕缓步向前,下落的雨滴在路西亚身后留下一片渐次填满的真空,而在更下方的位置上,数十名披坚执锐的风暴骑士无言地退向殿外,宛若张开的钢铁羽翼。

  路西亚一路拾级而上,接近长阶顶端时,他驻足仰望前方,永恒殿气魄雄伟的立柱耸立于眼前,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幕,隐约可见立柱之下静立着的一道优雅身影。

  永恒女王依旧穿着那袭幽夜般深暗的黑纱星罗长裙,美玉般洁白细腻的手臂与脖颈裸露在外,强烈的反差造就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美感。微微卷曲的纯金发丝披散至她的腰间,即使身处如此黯淡的天色之下,也掩盖不了那比阳光更加璀璨的光芒。

  路西亚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相较三年前在这里与玛莉卡女王的初会,如今的她似乎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气息,却也变得更加疏离而遥远。

  “见过陛下。”他来到女王面前站定,躬身致意道。

  玛莉卡抿唇浅浅一笑,湖水般碧蓝的眼眸随之弯曲,道:“艾普西隆已经在石舞台等你了,随我来吧。”

  说罢,女王便转身引领着路西亚往永恒殿内行去。

  穿过殿前那道高逾十米的精金巨门,眼前是一条长达数百米的高阔长廊,两侧洁白高大的石柱支撑起恢弘大气的穹顶,头顶正上方则是大片澄澈透明的水晶玻璃,仰首向上望去,几乎令人产生一种黄金树枝叶垂落至面前的错觉。

  两人漫步于长廊中央,路西亚看似随意地问道:“陛下日理万机,引路之事只需交给一位侍从即可,何必劳动您亲自前来?”

  “呵呵,说得对,”玛莉卡轻声笑道,“一会儿贝塔来了,我就让亚勒托去殿前接祂,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路西亚微微侧首等待着她的答复,女王似是故意停顿了半晌,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所有孩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对待你和对待其他人有所不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陛下过誉了,相较于葛德文殿下,我不过只是个在半神之路上摸爬滚打的孩童罢了。”路西亚谦和道。

  “虚伪,”女王撇了撇嘴,“葛德文比你多成长了三十年,再给你二十年——甚至十年,我相信你未必比今日的他差。”

  路西亚摇头笑道:“陛下此言便是在偏袒我了,十年之后我必然有所精进,但葛德文殿下也不会原地驻足不前,未来之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玛莉卡扭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无意地调侃道:“没想到,你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还以为你会和拉塔恩那小家伙一样,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打败他成为最强半神呢。”

  路西亚微笑不语,短暂的沉默后,只听女王轻叹一声,道:“可我并不喜欢那个孩子。”

  “世人都说他继承了我和他父亲的一切优点,智慧、温和、英武、强大.但我始终觉得,他半点都没有继承我们中任何一人的性格与灵魂。”

  她螓首微抬,仰望着水晶穹顶彼端的黄金巨树,轻声道:“一位生来便是神明与王者的完美半神,不也正是这世间最虚假、最无趣的存在么?”

  “相形之下,他那两个身负熔炉赐福,为世人所不容的‘恶兆’弟弟,在我眼中反而可爱得多。”

  “说到这里,或许我应该向你致谢,路西亚,”女王唇角微微上扬,道,“当年我们之间的交易,看来你并没有仅仅将其当作一场交易来践行。”

  “我一直关注着他们在远东列岛的生活,那两个孩子,包括那许许多多远离黄金王朝赴往东海的‘异种’都过得很好。虽然你我处境不同,但在这件事上,我不如你。”

  路西亚的余光掠过身旁的永恒女王,当他望见玛莉卡眼底那抹潜藏极深的落寞,恍惚间只觉得那一缕在她身上逐渐淡去、几近消失的自然灵动之气正在回归。

  或者说,直至此刻,玛莉卡才终于褪去了些许“神性”的外壳,显露出一分转瞬即逝的“人性”。

  “在我眼中,那从来不是一场交易,”他垂眸道,“蒙葛特与蒙格不只是两位天资绝世的强大半神,也是我的挚友,更是与我志同道合、并肩而行之人。”

  “是吗,”玛莉卡眯起眼眸,轻轻一叹,“那就好。”

  接下来的一段道路,两人各自默然无言。

  路西亚深知,女王让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她想让他看到的——正如这些年她几乎时时处处都对他鼎力支持,他也从不会觉得自己理应得到如此优容,而是时至今日他走的每一步,都恰恰符合女王对下一个时代的预期。

  然而玛莉卡在试探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观察女王本身。

  刻意流露出些许对葛德文的不满、对蒙葛特蒙格兄弟的青睐,甚至是早前对贝塔不加掩饰的蔑视女王无疑已经开始试探他对黄金时代的态度了,而他也在这短短一段路途中洞悉了几分女王如今的状态。

  和三年前相比,玛莉卡似乎正无可避免地从“人”向“神”的方向跌落。

  纵使女王在他面前从来都呈现出一派巧笑倩兮顾盼自若的轻松之态,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仿佛有越来越多无形锁链从虚空中蔓延而出,一步步束缚在这位理论上立于众生顶点的神明身上,直至她无力挣扎,便会径直将她拖入深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抵达长廊终点。向外望去,只见一道陡峭的阶梯笔直向上没入宛若黄金铸就的树干,阶梯尽头的位置充盈着纯净璀璨的金色光辉。

  “对了,”路西亚忽然停下脚步,左右环顾道,“今天既然是圣裁仪式,怎么没见到拉达冈陛下?”

  “谁知道呢,”女王耸了耸肩,注视着前方黄金树心的入口,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也许是怕我吃了他吧?”

  ps.前两天写到这里卡文了,抱歉。

第200章 仪式

  “贝塔大人,请随我来,”永恒殿前,亚勒托面向贝塔躬身一礼道,“女王陛下、路西亚殿下和艾普西隆大人已在石舞台上候您多时了。”

  贝塔停下脚步,认真审视了这位相貌平平的女仆长片刻,方才轻笑一声道:“陛下竟会派你来迎我,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亚勒托礼貌一笑,依旧保持着微微欠身的姿态,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也好,”贝塔轻舒一口气,仰首望向永恒殿后高耸入云的黄金巨树,轻声自语道,“既然艾普西隆如此自信,今日便让我验证一下,我与祂之间,到底谁更接近神意!”

  说罢他便迈步向殿内行去,随行的兰尼斯正欲跟上,只见亚勒托脚步轻挪,身形宛若一阵无形微风,瞬息间移动到他面前,微笑道:“还请祭司阁下在侧殿稍候,圣裁仪式,外人不便入内。”

  “外人?”

  兰尼斯先是一愣,随即眼眸微微眯起,冷声道:“我是贝塔大人座下首席祭司,就算阁下是陛下身边近臣,也不该肆意插手神使之事吧?”

  两人交谈间,兰尼斯目光隐蔽地扫过周围的大片建筑,从步入永恒殿范围起,一路上他至少看到了三四名路西亚麾下的精锐亲卫,就连那位实力在英雄中也堪称翘楚的飞龙桂雷尔也出现在了侧殿之中,身上还披挂着战时才配备的重甲。

  虽然他坚信,即使是艾普西隆和路西亚也绝不敢在圣裁仪式上造次,但四周隐隐约约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是极大引起了这位双指祭司的警惕心,一旦发生任何变故,能侍卫在贝塔大人身边的也就唯有他一人了。

  “祭司言重了,”另一边,亚勒托完全无视了兰尼斯话中潜藏的威胁,神色淡淡道,“下官所传达的只是女王陛下的意志,陛下既然未曾应允阁下入内,那么便请恕我无法放行。”

  说话时,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腰间并未佩戴任何武器,双手也放松地垂于身侧,然而五步之外的兰尼斯却猛然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压力,仿佛周身上下的空气都凝结成了无形的刀锋,稍有不慎便会被切割得遍体鳞伤。

  “你——”兰尼斯恨得直咬牙,他虽然也有英雄级别的实力,却是最正统的战斗神官一系,大半战力都在层出不穷的黄金神术之上。

  此刻毫无防备间被一名明显是刺客一系的强者近身,哪怕不考虑双方的身份背景,他也丝毫没有在这里与对方动手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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