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磐石,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
黑石兴奋地大吼一声,从磐石背上一跃而下,巨斧带着恶风,迎向秃鹫。
铛!
刀斧相交,秃鹫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心中骇然。
这壮汉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而磐石则如同虎入羊群,直接冲入了下马步战的匪徒之中。
它的力量比普通雪鬃狼更强,爪击、撕咬、冲撞,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轻易地将匪徒连人带武器撕碎、撞飞。
它那厚实的皮毛和肌肉,对于普通刀剑有着极强的防御力,匪徒的攻击落在它身上,往往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另外几对狼骑兵也没有闲着。
他们利用地形,从侧上方用特制的、用于破甲的骑弩不断点射。
或者发动小规模的俯冲突击,将试图集结或者绕路的匪徒逐一清除。
黑石与秃鹫的战斗毫无悬念。
秃鹫的马刀技巧在狭窄地形难以施展,而黑石的力量和磐石不时发动的骚扰,让他左支右绌。
不到十个回合,黑石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荡开了秃鹫的马刀,随即斧刃顺势回拉,狠狠劈在了秃鹫的腰肋之间!
咔嚓!
护身的皮甲如同纸糊般碎裂。
“呃啊!”
秃鹫惨叫着,半个身子几乎被劈开,鲜血内脏狂涌而出,倒地毙命。
首领死亡,剩下的马匪更是斗志全无,试图四散逃窜,但在狼骑兵的追击和弩箭下,无一幸免,全部倒在了冰瀑涧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面。
第三伏击点,乱石坡的猎杀。
涌向乱石坡的匪徒数量最多,也最为混乱。
他们争先恐后,互相推挤,只为了能更快地逃离战场。
然而,他们迎来的,是速度的噩梦。
林风与疾影,这一对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的组合,如同两道灰色的死亡旋风,在遍布巨石的坡地上纵横驰骋。
林风甚至很少使用长矛,他更信赖腰间的弯刀和疾影的速度。
“疾影,左前方那三个!”
“右边石头后面藏着一个!”
林风的声音短促而清晰。
疾影心领神会,四肢发力,瞬间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几乎化作一道残影,轻易地追上那些埋头狂奔的匪徒。
刀光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
林风伏在疾影背上,借助冲锋的势头,弯刀轻灵地划过一名匪徒的咽喉。
疾影则顺势一爪将旁边另一名匪徒拍飞,撞在巨石上筋骨断裂。
他们毫不停留,瞬间转向,扑向下一个目标。
另外三狼三骑也分散开来,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利用巨石作为掩体,不断地分割、驱赶、猎杀着溃散的匪徒。
狼的嗅觉和听觉远超人类,任何试图躲藏在石缝或雪堆后的匪徒,都会被轻易地找出并消灭。
这是一场效率极高的追逐猎杀。
匪徒们绝望地发现,无论他们跑得多快,无论他们躲在哪里,那些恐怖的巨狼和它们背上的骑士,总能轻易追上他们,然后毫不留情地夺走他们的生命。
乱石坡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又归于沉寂,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逐渐凝固的血液。
当库克、雷姆等五名斗气武者清理完正面战场的主要抵抗,沿着匪徒逃亡的路径追击而至时,看到的已经是接近尾声的清剿工作。
在黑风峡口,阿土正指挥着狼骑兵们检查尸体,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在冰瀑涧,黑石和磐石守在涧口,脚下是秃鹫和众多马匪的尸体。
在乱石坡,林风和疾影如同凯旋的将军,在坡顶巡视,坡地上遍布着被猎杀的匪徒。
逃往这三个方向的匪徒,前面是凶悍嗜血、配合无间的狼骑兵,后面是实力碾压、杀气腾腾的斗气武者,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零星的反抗如同投入沸水的雪花,瞬间消失无踪。战斗很快变成了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单方面的屠戮与清剿。
当最后一名试图装死蒙混过关的匪徒被雷姆一脚踩碎胸膛后,整个战场,包括三条溃逃路线,彻底安静了下来。
风依旧在吹,雪依旧在下,只是那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以及遍布山谷、涧口、石坡的残缺尸体,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何等残酷而高效的歼灭战。
三家在北境边缘盘踞多年、凶名赫赫的山匪势力,就在这个寒冷的下午,被霜棘村一支狼骑兵小队和五名斗气武者,以经典的“正面击溃,伏兵全歼”战术,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抹去。
血腥气混合着硝烟与焦糊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凝而不散,为这片刚刚经历屠戮的雪原增添了几分肃杀。
战斗的喧嚣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霜棘村众人有条不紊的清扫战场声,以及伤者偶尔压抑的呻吟。
钱富贵在汉克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下马车。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山匪尸骸,尤其是戈顿那被劈成两半的惨状,以及冰瀑涧口秃鹫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与难以言喻的震撼。
第85章 三月之期已到(二合一)
他推开汉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快步走到正从芬里尔背上下来的杨尔德面前,深深一躬到地,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
“杨尔德村长,您的救命之恩,再造之德,钱某与金穗商会,永世不忘!”
“若非您及时率众来援,我等今日恐怕必死无疑!”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三条逃匪覆灭的方向,欲言又止。
“只是那些逃匪……”
杨尔德伸手虚扶了一下,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雷霆般的歼灭战只是寻常狩猎。
“钱管事不必多礼,盟友有难,霜棘村自当来援。”
杨尔德语气淡然,对钱富贵的疑问,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不过是提前安排了些人手,在那几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罢了。”
“些许宵小,既敢伸手,便要付出代价。”
杨尔德并未提及狼骑队。
但他语气中的从容与肯定,却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量。
钱富贵和汉克心中凛然。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将分散逃亡的三股悍匪全数歼灭,一个不漏。
这等手段、这等狠厉,绝非些许人手那么简单。
霜棘村隐藏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商队众人纷纷对杨尔德更加敬畏。
而接下来的战场清扫,更是让钱富贵和残存的商队护卫们,直观地感受到了霜棘村的高效与铁血。
村民们,主要是后续赶来支援的猎手和民兵,在库克等人的指挥下,沉默而迅速地清理着战场。
他们分工明确。
收缴所有完好的兵甲、搜刮匪徒身上的钱币和值钱物件、将尸体集中到一起准备焚烧深埋,以免引发瘟疫或吸引更麻烦的东西。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没有欢呼,没有喧哗。
只有一种冰冷的、属于胜利者的漠然。
裂骨帮、冰爪团、秃鹫马匪,这三股盘踞商道多年、令过往商旅闻风丧胆的主要毒瘤被一举铲除。
可以预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条连接霜棘村与外界的商路,将变得前所未有的安全。
这不仅是对霜棘村自身发展的保障,也对所有意图与霜棘村交易的商会,释放了极强的积极信号。
而此战的结果,必将随着侥幸未死的少量外围哨探,或当时未参与伏击的零星匪徒之口,如同冬季的风暴般迅速传遍北境边缘地带。
霜棘村不可招惹的印象,将不再仅仅是源于巴顿覆灭的模糊恐惧,而是建立在三家悍匪被干脆利落全歼的铁血事实之上。
任何后续还想打霜棘村主意的势力,都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同样的后果。
钱富贵的商队,更是又实打实的欠下了第二次救命之恩。
钱富贵当场表示,此次运输的所有物资,将作为谢礼,半价售予霜棘村,并且未来所有与霜棘村的交易,都将给予最优惠的待遇。
这份牢固的盟友关系,将为霜棘村带来持续且稳定的资源输入。
狼骑兵也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首战告捷,信心与默契再上一层楼。
斗气武者们在实战中磨合了配合,对自身能力的运用更加纯熟。
而战场缴获的兵甲、财物,虽然大多品质普通,但数量庞大,足以武装更多的村民,或熔炼后作为锻造材料,进一步充实霜棘村的底蕴。
杨尔德站在稍高处,看着忙碌的众人,还有被集中起来的、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以及钱富贵脸上那混合着感激与敬畏的复杂表情,目光沉静。
芬里尔安静地蹲踞在他身边,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舐着爪子上沾染的、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冰蓝色的眼眸中,残留着狩猎后的满足与平静。
北境的天空依旧阴沉灰暗,风雪欲来。
但霜棘村的威名,已如同芬里尔那声响彻战场的狼啸,必将穿透风雪,传遍四方。
此战,不仅扫清了近患,更为村庄的未来发展铺平了道路。
然而,杨尔德心中清楚,北境的残酷远不止于此,帝国的阴影、腐尸的威胁……未来的挑战只会更多,更严峻。
但此刻,握着手中冰冷的骑枪,感受着身边伙伴传来的温度与力量,他心中唯有坚定。
霜棘村,已然亮剑。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又过了一段时间,北境正式进入极寒的深冬。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将稀薄的阳光彻底隔绝。
寒风不再是秋日的凛冽,而是带着一种刮骨剔髓的阴冷,卷着细密的雪沫,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道缝隙,呜咽着掠过霜棘村新筑的石墙,在墙头挂满晶莹的冰棱。
村庄内部,却与这酷烈的外部环境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外松内紧的氛围。
表面上,一切似乎与三个月前并无太大不同,甚至显得更为“艰难”。
村民们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厚实皮袄,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北境人惯有的、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与谨慎。
那些新建或升级过的石屋,外观上依旧保持着粗犷和“朴素”,烟囱里冒出的炊烟也显得有气无力,仿佛燃料短缺。
训练场上空无一人,铁匠工坊里也只有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敲打声传出,全然不见往日热火朝天的景象。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乃至有些萧条的表象之下,是如同冰层暗流般涌动的力量与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