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路则留在津港,防守奉系的东北军。
其他人听完,都没什么意见。
苏远却是站起身道。
“徐大哥,我的建议是,咱们应该立即调集人马,驰援西线,将直系西路大军击溃。”
徐树真微微皱了皱眉。
“山河,你怎么总是惦记着西线?”
苏远知道,明天西线可能就要败了。
今晚再不去支援,那就没机会了。
“西线的布置有大问题,咱们现在腾出手了,若不帮上一把,这大好局势,可能就要葬送了。”
“少说这种丧气话,段芝贵也是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将了,不会有事的。”
徐树真摆了摆手。
无论苏远怎么劝说,他都听不进去。
倒不是他不信任苏远,而是上次给段琪睿打了电话。
被骂了一顿,徐树真就不想掺和西线的事情。
事已至此,苏远也无能为力。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能帮皖系打出这么大的优势,已经是他牺牲了几百个兄弟换来的。
这份提携之恩,也算是报答了段琪睿。
次日。
七月十七日清晨。
徐树真还在睡梦中,就被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赶紧起床,打开门,只见一位参谋站在门外。
“徐司令,刚收到消息,西线大败。”
“你说什么?”
徐树真脸色大变,双目蓦然瞪大,难以置信。
那参谋语气沉重道。
“昨天下午,吴佩孚率领一支精锐,从保~定偷偷出城,绕到高碑店。
今天凌晨,他们攻占了松林店,将曲师长在内的二十八位高级将领,全部俘虏。”
徐树真倒吸了一口气。
“段芝贵呢?”
“吴佩孚攻占松林店后,继续向长辛店方向进攻,段司令……段司令逃回燕京了。”
听到这话,徐树真当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重重一拳,砸在门上。
“大好局势啊,全都被他葬送了!”
此刻,他才想起了苏远的多次建议。
一股悔意翻涌而起。
早知如此,他就该听苏远的话,立即驰援西线。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一切都晚了。
…………
燕京,苍南胡同。
段琪睿接到消息,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昨晚上高兴了一宿,谁成想,这一大早,就给他来了这么大一个晴天霹雳。
他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这位号称北洋之虎的老人,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正好这时,在外庆祝了一夜的段宏业回了家。
看到父亲摊在沙发上,他赶紧上前关心道。
“爸,您这是怎么了?”
“败了……”
“什么败了,谁败了?”
“段芝贵,西路大军败了,惨败!”
闻到儿子身上的酒气,段琪睿差点儿没气的背过去。
都踏马打了大败仗,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有心情去外面花天酒地。
轰隆一声。
段宏业如遭雷击。
本来还有点醉醺醺的眼神,立刻就清澈了许多。
“不可能,怎么会败,咱们不是刚刚打了大胜仗吗?”
此时此刻,刚刚逃回燕京的段芝贵。
坐在家中,神情恍惚。
他突然想起半个月前。
那个毛头小子临走前的一番话。
“保定可攻,但绝不能放太多兵力,守住高碑店和松林店。”.
第81章,直皖和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碑店和松林店。”
“这两个至关重要的地方,连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都知道要守住,我怎么就犯了糊涂。”
段芝贵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留下苏远。
听说他在东线打了大胜仗,这种人才,本该属于他西路大-军。
结果,却被他自己轰出了大营。
越想越是懊恼,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段芝贵猛地低头,喷出一口鲜血。
家中的下人们看见,都被吓了一大跳。
“老爷……老爷,快送老爷去医院。”.
…………
有人欢喜有人愁。
十六日皖系东路大胜。
十七日直系就扳回一城。
双方看似各失一路,旗鼓相当,实则却是皖系的处境更加危急。
要知道,东北的奉系还未参战。
他们一旦派兵南下,与西边的吴佩孚来一个东西包夹。
徐树真的东路大军,就变得岌岌可危了。
不可能,这种时候再指望苏远开一个奇迹团。
这不现实。
廊坊大营指挥部。
屋内气氛极为沉重。
昨晚徐树真讲了几个小时的部署,在西线大败后,全都成了废话。
现在,他们别说去攻打直系德州大本营,连廊坊守不守得住,都是个问题。
吴佩孚活捉曲同丰等一众前线指挥人员后,立即就杀到了房山大营。
现在,房山已经被攻占。
还在保定的皖军主力部队,得知消息后,军心尽失。
死的死,逃的逃。
等到吴佩孚整顿军备后,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廊坊大营。
而奉系大军肯定也会趁机来攻。
面对两大军阀合围,仅凭剩下的两万多人,徐树真实在没有信心能守住。
“山河,接下来的局势,你怎么看?”
沉默许久,徐树真看向苏远问道。
通过这几天的战斗,苏远的战略目光,已经彻底折服了所有人。
满屋子的高级将领、参谋,无不对他信服。
就连徐树真,在这种艰难处境下,也只想问问苏远有什么想法。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苏远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再打下去,咱们胜算太小,和谈吧。”
“和谈?”
屋内的一众将领,互相看了看,眉头都皱了起来。
都打到这种程度了,双方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还能和谈吗?
要知道,这一战双方损失兵力,都达到了两万以上。
在此之前,段琪睿和吴佩孚在报纸上互相骂了大半年。
直系和皖系俨然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态势。
怎么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