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国力已经不同以往,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有很多的解决办法。
华北模式,其实就颇为适合推广到全国。
“是!”
赵鹏程离开之后。
从鄂北前线来到此处的庞军明也是走了过来:“钧座,桂系作战部队的战斗力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差,我是不明白委员长为什么还要打压他们。”
“二十万条枪,战斗力再差,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对付的。”
楚云飞顿了顿,接着颇为形象的形容了一番:“如果说此时此刻的民国政权是一家大公司的话,那么李长官,白长官这些人,就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那这些桂系部队就是他们的股份。”
“换句话说,如果没了这些人,整个民国可就成了他委员长的一言堂..”
“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出手相助的本质原因。”
庞军明点了点头,第一时间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唇亡齿寒。
一旦没了日本人这个大敌,双方之间的矛盾可就没有了调和的余地。
虽然现如今常瑞元没有刻意去针对华北地区的红党武装。
但封锁可是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无非就是他的手插不进山西地区,二战区依旧与其进行贸易而已。
一旦战争结束之后。
以常瑞元对红党的忌惮程度,指不定是要做出什么让所有人都不满意的事情。
对于红党方面。
常瑞元在四一二政变之前就有过深刻的认识。
人数虽然不多,但异常团结。
都说人多力量大,常瑞元麾下的嫡系力量黄埔系算是人多吧?
要说精锐的军官数量。
那最起码是红党的十倍有余。
可派系林立,根本就不团结。
团结一致,才能够人多力量大。
否则,人多只是会互相拖后腿而已。
就说这次的鄂西会战,各部队之间的龃龉难道就少了吗?
只不过他没办法插手调停华南地区的作战部队而已。
如果是华北地区的作战部队。
训斥的电报早就一封一封的发过去了。
总体看还行,但细看之后就会克制不住想要对其训斥。
这打的什么玩意。
高级将领之间具备主动性的,屈指可数。
开封军事会议就强调的部队作战协同问题,衡山会议再次强调。
战争一直打到现如今的1943年,部队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个扫门前雪的现状只有轻微的改善。
尤其是在提出日军的陆军战略是“有限攻势”,“短促出击”之后。
绝大多数的高级将领们认为日军出击后反正很快即可回到原来驻地。
于是将作战的重点完全转入到了日军撤退的时候再实施象征意义上的追击。
如果日军不主动进攻,那就“各守边界”、“和平相处”保存实力以待战后使用。
而统帅部之所以会对这种情况采取默许的态度。
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各部队之间的摩擦是经常的事情。
哪怕是苏南地区的八路军部队都曾经和苏北地区的新四军部队产生过多次冲突。
双方也曾在电台之中互相辱骂过。
更不用说国军各部队了,那有的时候吧,人头都能打出狗脑子。
损失个几百人都是常识。
冲突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
楚云飞在穿越前亦看过相关史料整合的文章。
其中有不少的原因是因为友邻防区查扣“走私物资”导致的冲突,亦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利益关系。
这样的作战部队。
留着干嘛?
如果不能进行完善的政治思想教育,如果不能够从新军阀部队的思想之中转变过来。
那还不如全部遣散回乡种地,亦或者是安置在现如今大量开办的地方企业之中。
想到此处。
楚云飞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他提出精简作战部队的话。
以老蒋历史上干过的骚操作,和对他的忌惮。
指不定连安置计划都没有就开始大肆裁人。
保不齐能够提前闹出中山陵哭灵事件。
到时候。
背锅的就不是他陈辞修,而是他楚云飞了。
一想到这里。
楚云飞瞬间就觉得这件事情需要缓缓图之,现如今任重而道远。
至少。
需要考虑到上百万官兵们退伍之后的生存与发展。
绝不能闹出军官饿死、妻女投江的恶性事件!
很快,离开了的赵鹏程当即返回,并且带回了一封的新电报:“钧座,刚收到的最新消息,第十集团军伤亡过重,减员甚多,战斗力下降严重,已经开始了逐次转移,日军第三十九师团已经抵达西流溪、第十三师团也攻占了都镇湾一线。”
“除此之外,孙连仲长官在电报之中明确指出也日军的一个支队,也由宜昌长江南岸桥头堡地区发起了数轮的进攻,他们的意图似乎是想要切断守军北撤的退路。”
楚云飞拿起接过一旁的指挥棒在地图上圈一下:“现在战场的中心已经开始逐步转移,石牌要塞地区的江防军部队彻底成为了本站的焦点,接下来,就要看第十八军对不对起统帅部直属战役攻击军的名头了。”
庞军明分析道:“第十八军毕竟是陈长官起家的部队,训练、补给、后勤,军官配置,武器装备毫不逊色于我们华北地区的主力部队。”
赵鹏程也是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一仗,日军怕死咬碎了牙齿都难以啃下石牌要塞。”
“不知道现在石牌要塞是哪一支部队负责具体的拱卫,指挥官又是谁?”
“胡琏和他的第十一师,陈辞修手下为数不多的王牌。”
“钧座对此人有所了解?”
楚云飞微微点头:“黄埔四期的学长,参加过北伐战争,中原大战,并且活跃在抗日战场第一线。
淞沪会战的时候,胡琏的团就是守的罗店,后来他率部陆续参加了不少作战。
包括武汉会战,长沙会战在内,均有十八军和他的身影”
第655章 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山城,统帅部,大型作战会议室。
随着战斗的深入,山城方面的斗争也愈发激烈。
“委座,”白健生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手中的指挥棒指着那些虽然缓慢、却依旧在向西渗透的红色箭头,“日军各路攻击,均需横渡数条河流。因其船只短缺,即便我第十集团军已伤亡惨重,敌亦无法继续扩大战果。”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似在分析敌情,实则是在为第六战区的被动局面开脱:“同时,此一带山路崎岖,补给、行进都颇为困难。
日军运输给养的驮马队,已然跟不上步兵的推进速度,其一线攻击部队,粮秣短缺问题日益严重。”
常瑞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想再听这些分析。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白健生。
“那我们的士兵呢?”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们的士兵,补给情况如何?”
这一问,直接将白健生问得哑口无言。
整个作战室,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死寂。
片刻之后,白健生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根据目前战区汇报的情况来看,第六战区,粮秣方面短缺。第五战区,弹药方面告罄。”
“顽强阻击,我晓得。”常瑞元没有理会他避重就轻的说辞,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刘家棚附近的日军,攻势进展如何?”
“数日前就已突破了刘家棚一线。第六十七师师长负伤,现由罗贤达代理师长。”白健生的声音越来越低,“该师伤亡已过半昨日傍晚,他们发起了一次决死冲锋,终将日军击溃。现如今,日军在南线的攻势,已大半受挫。
就看石牌要塞那边,打得究竟如何了。”
常瑞元叹了口气。
他已经听明白了。
白健生的汇报,纯粹是报喜不报忧,甚至还用了不少春秋笔法进行修饰。
他索性不再理会,从座位上霍然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将领。
“我宣布!”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拱卫陪都作战计划,正式开始!”
军政部部长张治中当即起身,手持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高声宣读:
“本次作战计划方针:国军以拒敌西进为目的,始终确保三峡为作战枢纽,凭借三峡南北连山地带歼灭来犯之敌于三峡南北连山地带!与其在常德、石门、五峰、资丘之线,与敌激战。
同时,为策应华北第五战区克复信阳之作战,力求吸引敌军主力,决战于清江两岸亘长江地区!”
话音刚落,陈辞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与常瑞元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
“辞修,还有话要说?”
“是,委座。”陈辞修站起身,神情肃穆,“卑职认为,决战之日,尚未抵达,计划尚不够成熟。”
“展开讲讲。”
陈辞修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有力:“卑职就此事,与华北方面进行过相关的电报往来。目前,我第六战区用于决战的数个主力军,仍在部署途中。第二十二集团军尚在路上,池峰城所部的精锐,至少还需要三天才能抵达清江攻击线。第七十四军,更是只有一个师的先头部队抵达战场,用于山地攻坚,实是捉襟见肘。而第五战区,弹药告罄,补充尚不足四分之一。”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常瑞元。
“如按照各部计划行进和预估时间进行准备,此次决战时间,应当定在五月一日至五月四日间。在此之前,我军当以继续防御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