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的不务正业 第431节

  龙虎将军,是大明在塞外赐予的最大官职,正二品,老奴酋努尔哈赤、小奴酋黄台吉也曾经被朝廷任命为龙虎将军。

  三娘子需要一个身份尊贵的孩子,来继续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第一次看中了戚继光,奈何戚继光家有悍妻,第二次看中了皇帝陛下,可是皇帝陛下又一直没有皇子诞生,她真的没有世人所说的那么廉价,戚继光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大明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君王。

  想让她三娘子爬床,那也得是大丈夫!

  大明皇帝对三娘子塞外汉王的提议很有兴趣,对于朱翊钧而言,作为一个政治生物,他不介意用自己的腰子,来加速对草原的汉化,奈何现实是他现在还没有皇长子,这件事一直没有进行。

  而此时的大明皇帝朱翊钧,正在听大明大医官李时珍、陈实功的唠叨,李太后希望皇帝有个孩子,这个期盼十分的强烈,强烈到李太后终于不再满足对王皇后施压,现在已经开始对皇帝施压了,手段就是让李时珍和陈实功到皇帝面前唠叨。

  “陛下,男八女七,男子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写,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

  “到了四十岁时,再想生孩子便极为困难,少子多夭,到了七八,也就是五十六岁则天癸竭肾藏衰,很难很难很难生出孩子了。”李时珍再给陛下讲医,讲的内容是生孩子。

  陈实功非常确切的说道:“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二七到五七,最适合生育。”

  朱翊钧倒是听说过男八女七,的确,青春期的女孩子的确比男孩子发育更早,而且也更加早熟。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南宋第一任皇帝宋高宗,就是泥马渡江,骑马把生育能力给骑没的,而大明皇帝现在习武,骑术了得,这王夭灼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李太后终究是急了。

  要么,王夭灼让开,让剩下两位嫔妃来!要么,王夭灼的肚子,必须有动静!

  李太后已经失去了耐心。

  李太后作为朱翊钧的母亲,作为大明太后,催促皇帝赶紧有孩子,是她的职责所在。

  “明年明年。”朱翊钧摆了摆手,王夭灼和朱翊钧同年,怎么说也要到十八岁,年纪太小生孩子,十分危险。

  “太后那里,朕亲自去说。”朱翊钧看着李时珍和陈实功一脸为难,将这个事儿,揽在了自己身上,也省的李时珍和陈实功没法交差。

  李太后的逻辑非常怪,李太后认为,大明皇帝觉得这个年纪生育,对于王夭灼而言非常危险,而且的确危险,这不就是太医院的太医无能吗?如果太医能保证母亲和孩子平安,大明皇帝何必选择等一等?都怪太医院医术不精。

  这个逻辑,真的很不讲道理。

  “臣等告退。”李时珍和陈实功再次俯首,离开了西苑,太后让他们来游说,他们不得不来,可陛下态度坚决,这就是两头为难,大医官真的是哪头都得罪不起。

  朱翊钧第一次见陈实功的时候,陈实功就已经读完了太医院的医书,打算跑路了。

  当太医,实在是太危险了,太医院的方子在民间药到病除,到了宫里就一点作用没有,因为皇帝、妃嫔、皇子,治好这些人必然陷入政治漩涡中。

  朱翊钧靠在椅背上,思虑了片刻,来到了座驾‘旱鸭子’旁,准备到慈宁宫亲自跟太后说说这件事,张宏为陛下打开了车门,面色略显无奈的说道:“陛下,现在去和太后说这件事,没什么用,臣以为,还是不去为妙。”

  皇帝和李太后分说此事,怕是丁点用没有,还不如不去,拿出拖字诀来。

  朱翊钧拍了拍旱鸭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张大伴啊,伱知道,什么叫名叫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这就是了,朕知道没用,但是朕必须得去。”

  朱翊钧关好了车门,前面两辆四人轧车开路,后面十二台旱鸭子号随行,朱翊钧的车驾,只用了半刻钟,就赶到了慈宁宫里。

  不出预料,的确没有什么用。

  李太后先是训斥了一顿,而后苦口婆心良言相劝,见劝不动,就开始使出了朱翊钧极为恐惧的哭泣大法!

  这一哭,哭的朱翊钧头皮发麻!

  李太后一边哭一边骂,一直对着先帝骂,说他走得早,说他管的少,说他风流倜傥快活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丢给他们孤儿寡母,说孩子大了,说她这个当娘的无能,诸如此类,又是骂又是哭,朱翊钧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奈答应,最后落荒而逃。

  “张大伴所言有理啊,张大伴,去把朱翊镠给朕叫过来!把武功房打开,今天朕跟他对练!”朱翊钧在李太后那儿受了气,自然要在李太后最爱的小儿子身上找补回来!

  朱翊镠人都吓蒙了,称病不肯前来,却被宦官们抬到了武功房内。

  “你的新宅子建好了,就在格物院后院,朕的行宫跟你潞王府不到半里,再过五六天就收拾好了,朕让人把海拉尔、高丽姬、倭游女、采蚌女,胡姬,都给送到了潞王府里。”朱翊钧已经完全收拾好了行头,先告诉朱翊镠一个好消息,他的宅子修好了,这两年皇叔朱载堉不要的万国美人,都给他塞到了府上去。

  “啊?!谢陛下圣恩!哥,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喊哪怕一声,都是孬种!”朱翊镠立刻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也不闹肚子里,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换上了行头,准备跟朱翊钧对练!

  今天皇帝就是打死他,那也要谢陛下隆恩!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朱翊钧看了都得赞叹一声,当真是有几分舍我其谁的霸气。

  朱翊钧眼睛微眯的说道:“说好了,大婚之前,只能看不能吃,让咱知道了你坏了规矩,朕把万国美人换成靠山妇。”

  靠山妇是一种宫里存在的壮妇,体态极为雄壮,自汉朝之后就普遍存在,相传,韩信就死在了靠山妇的手里,其体态大约相当于女相扑手,这个惩罚,对于朱翊镠而言,就是要命的存在。

  “臣弟遵旨,只能看看也是极好的!”朱翊镠斗志昂扬的说道,离他万国美人后宫大业更进一步,他可以等,但是必须得有。

  朱翊钧开始和朱翊镠捉对厮杀了起来,一直到朱翊镠累到趴下,朱翊镠都没突破兄长的刀光,朱翊钧在整个过程中,显得游刃有余。

  朱翊钧坐在了朱翊镠旁边,摘得了兜鍪,看着一滩烂泥的朱翊镠满是好奇的问道:“弟弟啊。”

  朱翊镠气喘吁吁,有气无力的说道:“还活着。”

  “你为什么对万国美人这么热衷?”朱翊钧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接受了大明传统文化教育的朱翊镠,在他眼里,万国美人这种东西,应该不算是人,夷狄狼面兽心。

  朱翊镠爬了起来,摘掉了兜鍪,想了想说道:“首先,各国送给哥的礼物,必然是精挑细选,长相没的说,也没那么大的脾气,还会伺候人;其次呢,万国美人好啊,异国风情,哥不喜享乐之事,可那画舫生意如日中天,松江孙氏赚银子赚到寝食难安,这书里说的归书里说的,喜欢不喜欢,身子说了算。”

  “其实吧,还有一个原因。”

  朱翊镠又躺在了兜鍪上,十分确信的说道:“跟着哥听政这么久,朝堂上全都是坏人,而且是那种坏到流脓的家伙,哥你想啊,我现在小,他们还不敢生事儿,一旦我稍微长大些,他们会不会把我架起来,跟哥打擂台?”

  “这很有可能啊,这群狗东西,以前期盼着娘贪图权柄,意图再现当初宋仁宗和刘太后旧事,可是娘对国事权柄并不热衷,对武清伯一家更不放纵,狗东西们的希望落空了,后来他们就看向了元辅先生,希望元辅先生和陛下斗起来,结果先生果断丁忧,不是这些个朝官们跑去西山宜城伯府三番五次的请,先生还在西山怡然自得呢。”

  “我还小,但我长大了,他们必然把我架起来,不得不防,不得不防!”

  “那我要是有个番夷女子的生的孩子,他们就立刻闭嘴了,虽然大明不讲血脉,但让番夷女子所出有继位的继承权,这帮守旧的朝官,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朱翊镠是年纪小,不是蠢,他天天跟着皇帝御门听政,对这帮狗东西的嘴脸太清楚不过了。

  朱翊镠思前想后,思考出了一条路,既能享乐,也能绝了这帮狗东西的心思,那就是实质性的绝后,当初景王和裕王之争,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还不是景王大婚之后始终无子?

  朱翊镠的小脑袋瓜别的不多,鬼点子多,他稍微结合自己所学内容,直接少走弯路,跟万国美人生孩子,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这群狗东西,真的太坏了!”朱翊镠拳头攥紧,咬着牙十分肯定的说道。

  声明一下,靠山妇是《汉乡》里虚构的一种宫廷壮妇,古代宫廷里应该叫健妇,专门从事体力活儿的,这里抄了一个设定,读书人的事儿,不算是抄,这是致敬!抄是生怕被看出来,致敬是生怕看不出来。求求求月票,嗷呜!!!!!!!!!!!!!!!!!!!!

第362章 海瑞带着骨鲠正气,来到了西苑

  朱翊镠并不愚蠢,相反他打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一点就通,但天生贵人的朱翊镠并不喜欢辛劳,更不喜欢跟那些个朝臣们勾心斗角,更不喜欢成为一个苦行僧,一年忙到头儿,辛苦奔波还要被读书人阴阳怪气。

  朱翊镠想到这里就来气,这帮个读书人凭什么骂皇兄!一个个正事不干就知道到青楼喝花酒,对不辞辛苦做事的陛下恶语相向,就该学太祖高皇帝,把他们舌头拔了,脑袋剁了,看谁还敢放屁!

  朱翊镠打小就在朱翊钧的身边长大,每天都在文华殿御门听政,偶尔也跟着皇帝操阅军马,时常听张居正和皇帝商量国事,他本就不是蠢笨之人,再加上皇帝、元辅太傅的耳提面命、言传身教,一直接受储君培养的朱翊镠,见识亦不凡。

  选择万国美人这条路线,一来是腰子的需求,二来就是生存的需求。

  “你小子!皇位上有针?坐上去难不成还能如坐针毡不成?”朱翊钧拍了朱翊镠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朱翊镠和皇位现在只有一步之遥,他现在是大明现在的储君,接受的教育也是帝王教育,奈何人的性格各有差异,他只想享福。

  “可不就是如坐针毡吗?哥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为了国事辛苦奔波,这也就算了,一想到要跟朝堂那些个老妖怪们斗法,一斗都是一辈子,嘶!老天爷啊,想一想,这一辈子如此度过,实在是太可怕了!”朱翊镠脑袋慌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跟朝臣斗智斗勇,可不是一件美事,这帮人中龙凤,可没一个好惹的。

  自古以来,围绕着皇位展开的斗争,腥风血雨从未间断,这位子,多少人梦寐以求?朱翊镠直接就这么干脆的放弃了。

  不过想想也是,大明国事颓废,皇权不振,想要把这皇帝做的像个皇帝,必然要辛苦奔波,若是不想振奋,想当个昏君,那就得做好天天挨骂的准备,内阁骂完廷臣骂,廷臣骂完御史言官骂,御史言官骂完朝臣骂,朝臣骂完天下百官接着骂,百官骂完读书人跟着一起骂。

  可是做个亲王,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大明对亲王的唯一要求,就是可劲儿的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朱翊镠的逻辑非常清晰,只要老哥还在位一天,他就可以潇洒一日,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享福还不用履行任何的义务。

  闲散王爷、快乐一生,辛苦的事儿,就交给老哥好了!

  “行了,别装死了,朕去操阅军马了。”朱翊钧踢了踢装死的朱翊镠,站起身来,打算前往北大营,每次御门听政、每日操阅军马、奏疏应批尽批、西苑亲事农桑,是朱翊钧主要的日常,他早就习惯了。

  朱翊镠说的很对,这皇帝想要当的像个皇帝,就是如此辛苦。

  “哦吼!”

  朱翊镠见皇兄离开,立刻跳了起来,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怪叫了三声,欢天喜地的跳步离开,可见是真的满心欢喜,心心念念的万国美人,皇兄终于恩准了!

  朱翊镠在装,他没有力竭,为了享受万国美人,朱翊镠习武还是很认真的,他的体力还好,只不过是打不过皇兄,单方面挨揍,还不如装死躲过去,之所以习武如此认真,朱翊镠自然有自己的谋划,毕竟下盘稳,才能长久。

  朱翊镠这个性格,其实非常像他爹隆庆皇帝,对国事没有任何的热情,反而是对享乐之事,颇有追求。

  朱翊钧在北大营武英楼操阅军马,回到宫中沐浴更衣用膳之后,将今日的奏疏批阅,大部分都是遵循内阁辅臣们的浮票,浮票就是内阁辅臣们的决策权,偶尔朱翊钧会批复两句,有时朱翊钧也会跟冯保、张宏讨论两句。

  陕西巡抚石茂华搞出来的兰州毛呢官厂,效益极好,好到了超出了朱翊钧的预料,算是成为了当地的支柱产业,在石茂华终于弄出了毛呢官厂之后,大明边方各地的毛呢厂终于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这些毛呢厂有官办,有民办。

  即便是没有帛币生意,精纺毛呢依旧是一种极为优秀的布料,粗纺毛呢的利润依旧促使着逐利的遮奢户们,克服了冲冲阻碍和困难,完成了毛呢厂的建设。

  山东巡抚凌云翼上奏说密州市舶司的驻军已经安排妥善,虽然只有三千人,但已经绰绰有余,这些水师的剿匪的目标,也不是倭寇,就是为了防止海寇割渔民的海带,简直是天理难容,海带也偷!

  朱翊钧伸了个懒腰,结束了每日批阅奏疏,冯保将所有批阅的奏疏放在一个匣子里,扣好贴上了两张封条,骑缝下印后,抱着奏疏离开了西苑,在西苑门前,坐上了他的踆乌,也就是脚蹬轧车。

  宫里人都叫这玩意儿旱鸭子,即便是陛下赐名踆乌,可并没有多少人这么叫它,连陛下都这么叫,现在只有冯保还在坚持叫它踆乌了。

  冯保还有事要做,奏疏要拿到内阁去,交给中书舍人之后,他还要去司礼监,把司礼监的事务处理干净后,再从东华门坐吊篮下去,前往东厂,把东厂事务处理干净后,再回到西苑。

  张宏则负责陛下的日常起居,毕竟只是二祖宗,多大权力多大的义务。

  朱翊钧刚刚忙完,和皇帝同住在西苑的王夭灼,就带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没有外人的时候,王夭灼一直很大胆,毕竟洞房花烛夜,就敢在上面的主儿,她在房中事儿上,并不过分保守。

  按理来说,王夭灼这个皇后该住在坤宁宫,那才是皇后寝宫,奈何皇帝不住乾清宫,夫唱妇随,王夭灼也变得离经叛道了起来,跟着皇帝住在西苑,一起胡闹,李太后盼着儿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多管。

  “夫君。”王夭灼飘到了朱翊钧的身边,身子一转,就坐到了夫君的怀里,手一勾,就搂住了自家情郎的下巴,半仰着头说道:“娘子今天美不美?”

  “美。”朱翊钧笑了笑。

  “今天两位大医官入宫了,听说夫君还去娘亲的慈宁宫走了一遭?”王夭灼眨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皇帝,显然已经动了情,在这些事上,王夭灼总是有些贪。

  朱翊钧叹了口气,想起李太后对付他的那些手段,就是一阵头疼,李太后绝对不是善茬,她能从一个宫女,最终爬到尊号太后的位置上,这宫廷狗斗术,直接拉满。

  “嗯,娘亲真的是,杀手锏都拿出来了,咱也拗不过,咱只好且答应着。”朱翊钧抱着王夭灼,眼前一亮,这小妮子这内衬里可不简单,显然宫里的那些个嬷嬷没少教王夭灼如何讨皇帝欢心,皇后不用以色讨好皇帝,但这该掌握的技能,一样不少。

  “娘亲当年选了臣妾,就是看我是个葫芦好生养啊,我没事的,夫君不必担心。”王夭灼靠在朱翊钧的怀里,轻声说道,李太后选她,除了她好看,还不是看她好生养?这葫芦两个肚儿,腰胯宽,难产的几率就低。

  保大保小这个历史难题,就不用为难了。

  “娘亲没少跟你唠叨?”朱翊钧玩着王夭灼的耳朵,低声问道。

  王夭灼听陛下询问,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娘亲把我叫到了慈宁宫里,这话说了几句,就拐到了当初宣宗皇帝废胡皇后之事了。”

  “这胡皇后胡善祥,可是张太后的人,但是又怎么样呢,成婚多年,没有子嗣,后来这孙皇后有了儿子,即便是有张太后庇佑,胡皇后还是被废了,这宫里就这样,母凭子贵,我一直占着夫君,可迟迟没有动静,总要有些闲话的。”

  仁宗的皇后张太后,那可是极为强势的太后了,她更喜欢胡善祥,可又能如何?胡善祥一儿半女都没生出来,孙皇后有了孩子朱祁镇立刻显贵了起来,而且的确是胡善祥的问题,宣宗皇帝还有个儿子朱祁钰,是吴氏所出。

  王夭灼压力也是非常大,两个侧妃在旁边虎视眈眈,甚至不用到李太后那儿嚼舌头根。

  “那就生一个吧。”朱翊钧稍微盘算了下,现在怀了,生也到明年了,恰好发育成熟,也不会过分的危险。

  王夭灼半抬起头,在朱翊钧耳边,轻声说道:“夫君用点力哦!”

  “反了你了!”朱翊钧将王夭灼横抱起来,就向着卧室走去。

  次日的清晨,大明皇帝一早就起来了,他还要去御门听政,平日里早就该起床的王夭灼,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微眯着眼,慵懒的窝在被窝里,显然是打算赖床了。

  “不堪一击。”朱翊钧整理好了衣物,看着王夭灼,半抬着头,调笑了一句。

  “哼,不是陛下还要去文华殿上早朝,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呢!”王夭灼咬着银牙,盯着朱翊钧娇嗔了一声。

  “朕走了,伱再睡会吧。”朱翊钧负手,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走出了西苑。

  张宏拉来了大驾玉辂,而不是把‘旱鸭子’拉来,显然是非常有恭顺之心,这种事还要皇帝亲自交待,那他这个二祖宗就没必要干了。

  “摆驾文华殿。”朱翊钧扶着张宏,上了大驾玉辂,平静的说道。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朱翊钧这腿有点打摆子,无论是蹬旱鸭子,还是操阅军马,都得量力而行,他的确赢了,王夭灼也没输就是了。

  其实不生孩子的原因,也有新婚燕尔,小夫妻都有些贪欢的缘故,肚子有了,就不太方便,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而且还可能是主要原因。

  万历七年,四月二十四日,一个小黄门提着裤管,急匆匆跑进了慈宁宫的门,过了佛堂,入殿门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在门上绊了一下,而后十分圆润的滚了一个圈,将手中大红色的贺表高高举起,大声的喊道:“恭喜太后,恭喜陛下,恭喜大明,大医官切脉,确定皇后千岁有喜了!”

  礼佛的李太后,本来还在头疼朱翊镠的事儿,老二胡闹,老大还帮着胡闹,老二想要万国美人,老大居然真的赏赐了,这让李太后有点心神不宁,她担心兄弟阋墙,老大赐给老二万国美人,究竟是被老二缠闹的不得不答应,还是担心老二抢皇位?

  听到小黄门报喜,李太后猛地站了起来,这佛也不礼了,走到了小黄门身前,拿起了贺表,打开看了看,满是欣喜的说道:“到底是皇帝,说一不二,答应的事儿,确实没有食言,去请姐姐,摆驾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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