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143节

  这说明背后有一股势力浑水摸鱼,

  不仅敢动兵部的人,还敢拿绝密军械。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徐辉祖沉声发问:

  “三元当铺在哪,具体地址,死的人埋在哪了!”

  “当铺在城北开明街十三号,人埋在后院了。”

  “什么?”毛骧身子一紧,瞳孔微缩,手掌猛地紧握,

  若是没记错,合兴染坊在城北开明街十二号,是锦衣卫千户钱兴怀的经营之地!

  上直被陆云逸发现后,

  钱兴怀就撤离了,回到了锦衣卫衙门当差。

  后来又被俞通渊的人在莲花楼杀了.

  不知为何,毛骧只觉得其中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拨弄,将一股股势力尽数穿在一起.

  温诚看到了毛骧的异样,发问:

  “毛大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

  “毛大人现在是戴罪之身,若有什么事不说会罪加一等。”温诚似是笃定了毛骧在隐瞒,淡淡道。

  徐辉祖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毛骧察觉到二人的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钱兴怀一事说了出来,

  二人听后神情荒谬,脸色凝重!

  此事弯弯绕绕的居然牵扯的人越来越多.

  温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毛骧,眼睛微咪,而后又看向王焕,问道:

  “三元当铺是什么时候开的?”

  “十九年,我入京后,俸禄不够开支,家中就出钱开了间当铺,用来补贴府中用度。”

  温诚喃喃自语,而后看向毛骧:

  “十九年也有五年了。

  五年了,钱兴怀身为锦衣卫千户,

  就没有发现身旁店铺有鬼?还是说.有什么别的隐情?

  毛骧一下子就明白了温诚的意思,猛地站起身,怒目而视:

  “温诚,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杀人夺枪?”

  温诚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轻哼一声:

  “毛大人与陆大人积怨已久,这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

  浑水摸鱼来杀人.毛大人这种事可干了不少啊,有动机、有能力、还有人,咱家有理由怀疑是锦衣卫将枪拿走了。”

  “荒谬!!”

  毛骧声音猛地拔高,眼中血丝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温诚,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与陆云逸有积怨不假,但也不至于当街杀人,更不会用这等幼稚手段,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哦?看来毛大人真的谋算过?”温诚声音调侃。

  “你放屁!你个死太监别整日阴阳怪气!

  锦衣卫能压神宫监一头,

  就是有你这等没有证据却无端猜测的害群之马!”

  徐辉祖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居然先内讧了?

  “好了!先查三元当铺,将尸体找出来!”

  毛骧冷哼一声,瞪了温诚一眼,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我亲自去查验尸体,让你们好好看看,锦衣卫是怎么办事的!”

  但他还不等走到门口,徐辉祖就侧身将他拦住,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

  “毛大人,现在锦衣卫也牵扯其中,你理当回避,温大人你带人去查。”

  “魏国公!”

  毛骧只觉得浑身冰凉,事情怎么突然急转直下,又将他筐在了里面,

  他牙关紧锁,喝问道:

  “魏国公,我毛骧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想要杀人还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徐辉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锦衣卫现在有夺枪的嫌疑,就要离案子远一点。

  你跟我吼没有用,来人,看好他,不能让他离开天牢一步!”

  “是!”

  门口的两名亲卫发出一声大喊。

  温诚轻笑一声,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毛骧:

  “毛大人,我现在就去勘验尸体,若是与锦衣卫没关系,你再出来。”

  说罢,温诚转身就走,毛骧喊着跳着上前:

  “混蛋!!”

  深夜的城北开明街,寂静无声,寥无人烟。

  三元当铺后院的泥土被月光浸得发乌,几支火把插在墙角,

  将禁军甲士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刚挖开的土坑边,看着竟有些狰狞。

  温诚裹紧了身上的锦袍,站在坑边。

  两名禁军正挥着铁锹往下挖,铁铲碰到泥土的哐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大人,挖到了!”

  一名禁军突然停下动作,铁锹尖碰到了硬东西。

  众人瞬间围拢过去,火把的光齐刷刷照向坑底。

  只见土下露出一角破烂青布,

  禁军小心翼翼地用手刨开周围的泥土,

  一具蜷缩的尸体渐渐露了出来。

  “还有!”又一名禁军喊道。

  接下来半个时辰,三具尸体陆续被挖出来,并排摆在后院的空地上。

  尸体早已腐烂,衣服被泥土浸得发黑,胸口处都有一个狰狞的伤口,

  “仵作,过来验!”

  温诚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早已候在一旁的老仵作连忙上前,

  手里提着一个木匣,打开后里面银针、小刀、白布一应俱全。

  他先蹲下身,用布擦去最左边那具尸体胸口的泥土,

  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副薄木手套戴上,指尖轻轻按在伤口边缘。

  “大人,伤口在左胸第三根肋骨处,深约三寸,刀刃是薄刃,入刀角度偏下,应该是从正面刺进去的,一刀就戳中了心脏,没多余的挣扎痕迹。”

  老仵作的声音沙哑,带着常年验尸的冷硬,

  “另外两具也是一样的伤,都是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得很。”

  温诚眉头皱得更紧,往前走了两步,弯腰盯着伤口:

  “能看出是什么刀吗?柴刀?菜刀?还是军刀?”

  老仵作摇了摇头,从匣子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尺,量了量伤口的宽度:

  “伤口宽约一寸二,边缘齐整,没有卷边,说明刀刃很锋利。

  但寻常菜刀刃口太宽,军刀又偏厚,不太对得上.”

  他顿了顿,突然抬头看向旁边的锦衣卫,

  “大人,能不能借锦衣卫的腰刀一用?”

  这话一出,旁边的锦衣卫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刀鞘:

  “这这不合适吧?

  咱们锦衣卫的刀都是制式的,怎么会.”

  “让你拿就拿!”

  温诚眼神一冷,念珠在指间顿住,

  “是真是假,比对了便知,难不成你心虚?”

  锦衣卫脸色发白,不敢再反驳,只能慢吞吞地解下腰刀,递了过去。

  刀鞘是黑色的,上面缠着暗红色绑带,拔刀时发出噌的一声轻响,

  刀刃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

  确实是锦衣卫常用的薄刃腰刀。

  老仵作接过刀,没有立刻比对,

  而是先看了看刀刃的宽度,又用指尖碰了碰刃口,

  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将刀刃轻轻贴在伤口边缘,调整了一下角度。

  “对得上!”

  老仵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刀刃的宽度、入刀的方向跟伤口完全吻合!

  尤其是刃尖处的小缺口,正好对应伤口左下角的划痕!”

首节 上一节 2143/2381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