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166节

  勉强镇定下来,抄起门口的木棍,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那黑影跑得极快,等他们追到巷口,早就没了踪影,

  只剩下空荡荡的巷子,

  风吹过墙壁,发出呜呜声响。

  乔卫华走到周霖的尸体旁,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认已经没气了,才瘫坐在地上,浑身发软。

  他知道,东宁商行这下彻底完了。

  先是亏了钱,被应天商行撤了单子,

  现在东家又被人用枪打死在街头,

  这事要是传到京府,肯定会引来大查。

  而且东家背后的那些人,

  要是知道他死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他这个掌柜,怕是也难逃干系。

  “乔掌柜,怎么办啊?”

  一个伙计跑了回来,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慌张,

  “没追上,人跑没影了!”

  乔卫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沉声道:

  “还能怎么办?报官!让他们来查!

  把门口的乡亲们安抚住,别让他们乱说话,

  还有看好东家的尸体,别让人破坏现场!”

  伙计连忙点头,转身就往京府的方向跑。

  周围农户还没散,

  只是不敢再靠近,远远地站在路边,小声议论着。

  不少人说周霖遭了报应,还有的说京里又要乱了,

  各种说法都有,声音嗡嗡的,十分嘈杂。

  两刻钟的功夫,日头已经往西斜了些,

  海德街少了几分正午的燥热,却多了股腥气。

  青石板上的血迹被晒得发暗,黏在石缝里,

  乔卫华领着几个伙计守在周霖尸体旁,脸色发白,

  时不时往街两头张望,

  京府的人再不来,他怕自己先撑不住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越来越近。

  乔卫华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朝着声音来的方向拱手:

  “高大人!您可来了!”

  只见两匹马疾驰而来,前面那匹马上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

  身穿绯色官袍,腰系玉带,正是应天府尹高守。

  他面色凝重,勒住马缰,

  在离尸体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扬起一阵尘土。

  身后跟着的是通判孔瑞,

  他比高守年轻些,此刻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高守翻身下马,脚步匆匆地走到尸体旁,刚弯腰,

  目光落在周霖额头的伤口上时,瞳孔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火器?”

  “大人,错不了!是火器!

  而且还不是寻常的火器,到底是什么.得让都督府的将军们来看看。”

  孔瑞也凑了过来,蹲下身仔细查看。

  周霖的额头有个拇指粗细的黑洞,

  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痕迹,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边脸。

  孔瑞伸手碰了碰伤口周围的皮肤,还有些温热,他皱着眉,语气肯定。

  高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又看向周围探头探脑的农户和行人,沉声道:

  “立刻让人封锁现场!衙役呢?

  把这条街两头都堵上,不许任何人进出!

  再去请刑部杨尚书、都察院袁大人,还有都督府的大人,

  就说海德街发生火器刺杀,疑似使用的燧发枪!”

  “是!”

  孔瑞连忙应道,转身对着赶来的衙役大声下令,

  “都愣着干什么!把街两头封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快去报官,找刑部、都察院、都督府的大人!”

  衙役们轰然应诺,抽出腰间长刀,排成半圈,将围观的人往街外赶。

  “让让!都让让!官府查案,闲杂人等退后!”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还想多看几眼,

  却被衙役的长刀逼得不敢上前。

  很快,海德街两头就被衙役守住,拉起了粗麻绳,立上了禁止通行的木牌。

  高守又看向乔卫华,语气严肃:

  “乔掌柜,说说当时的情况,凶手是什么模样?从哪个方向跑的?”

  “回、回府尹,当时小人就在旁边.只听见一声响,东家就倒了!

  凶手在街对面的屋顶上,是个黑影,

  穿的什么没看清,跑得特别快,伙计们去追,没追上”

  乔卫华连忙躬身,声音还在发颤。

  “屋顶?”

  高守眉头一皱,抬头看向街对面的屋顶,

  “当时还有谁在场?这些农户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来要地的”

  乔卫华不敢隐瞒,把农户们卖地、又来要地的事说了一遍,

  还有应天商行陈管事来撤单子、要赔偿的事也一并说了,

  “陈管事刚走没多久,东家就被刺杀了。”

  高守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只是让乔卫华在一旁候着,不许离开。

  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查看周霖的伤口,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多事之秋啊”

  作为京府尹,他知道的要比寻常人多不少,

  锦衣卫号称找到了凶器,

  但他知道,真正的凶器早就不见了踪迹,

  如今,上一次的事还没有扯清楚,

  这次又发生了刺杀,真是荒谬!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马蹄声,这次不止两匹,而是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个身穿银色甲胄的青年男子,面容刚毅,正是魏国公徐辉祖。

  他身后跟着几个都督府的将领,还有都察院的袁泰。

  “情况怎么样?”

  徐辉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高守面前,目光落在尸体上,语气凝重。

  “魏国公,死者是东宁商行东家周霖,伤口在额头,凶手已逃,下官怀疑是燧发枪所为。”

  高守连忙躬身。

  “又是燧发枪?”

  袁泰也走了过来,眼神扫过尸体,

  “不对啊,太医说陆大人胸口有将近四十粒火石,

  这周霖脑门上只有一颗,真是燧发枪?”

  徐辉祖挥了挥手,两名吏员上前查看,

  还有一名工匠模样的人也在一旁查验。

  不多时,那名工匠站起身,将声音压到了极点:

  “魏国公,的确是燧发枪的伤口,用的是寻常火弹,只有一颗!

  但穿透力大,能打破头骨与甲胄,

  陆大人遭遇的是散弹,威力大但分散。”

  徐辉祖听了,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看向袁泰,点了点头:

  “没错,是燧发枪,用的子弹不一样。”

  “王八蛋,不是说凶器已经找到了吗!”袁泰当即狠狠一跺脚。

  他的话刚说完,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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