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用试运的名头领一台出来即可,正好工坊也要做实验,不用花钱。”
“多谢大人!”
沈正心面露惊喜,这等绝密东西,不管好不好用,
只要能在茶室里出现,就是地位的象征!
“好了,看看这本文书。”
陆云逸接过巴颂递来的文书,放在桌上。
沈正心拿过打开,里面竟是新科状元许观的讯息,吃穿住行、人际交往样样详尽,
“大人.这.这是?”
陆云逸眼窝深邃,盯着沈正心,语重心长地开口:
“派人去接近他,打听他身边的一切。
买了什么东西、读了什么书、说了什么话、做了哪些安排,都要记录下来。”
沈正心愣在当场,面露震惊,
却没有过多犹豫,马上重重点头:
“大人放心,小人马上安排,
不知大人您想要做什么?小人也好有个方向。”
“许观涉嫌科举舞弊,他连中六元,与诸多大学士有关联,
不好直接抓人,只能旁敲侧击找罪证,懂我的意思吗?”
“舞弊?”
沈正心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大人,小人懂!您放心.小人马上安排人接近。”
“人要可靠机灵,速度要快,十日内要探查个结果出来。”
这么着急?
沈正心眼中闪过一丝肉痛,沉声道:
“大人,小人养了一名外室,出身书香世家,后家道中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十分善解人意,小人安排她去。”
陆云逸想了片刻,神情平静的点了点头:
“尽快。”
“是!”
第1000章 应天癫梯
临近十月中旬,整个应天都浸在一股凉意里。
微风轻拂,日头却仍悬在头顶,冷热相济,空气格外宜人,
行人走在路上,只觉分外清爽。
但在应天商行,这份凉爽却悄然消散。
无他,今日应天商行闭店装修,
不少来购物的百姓见商行关了门,
又勾起了往日的不好回忆,纷纷开口埋怨。
对此,京府吏员正苦口婆心地解释,不敢有半分懈怠,
只因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些百姓回去后,还指不定把消息传成什么模样。
上次应天商行关门,百姓们把京府骂得狗血淋头,
从官员到吏员,一个都没放过。
应天府通判孔瑞站在商行大门口,
尽管天气凉爽,额头上却满是汗珠。
他拿着扇子不停扇动,眼见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渐渐发急。
他看向身旁吏员,吩咐道:
“再贴几张告示,找人来念,大声念,用喇叭念。
“是。”
吏员匆匆跑开。
孔瑞回头看向足足五层的应天商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商行这是在抽什么风,
两日不开门要损失多少银钱?
就不能边营业边装修吗?
而且,要装的那什么癫梯,整个京府都没见过,
如今说用就用,万一出了差错,京府可就麻烦了。
“唉”
孔瑞又叹一声。
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如今商行有市易司撑腰,可谓无所畏惧,京府对其都要客客气气。
不然要是被削减了税收,整个京府都得喝西北风。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应天商行东北角,此刻同样弥漫着烦躁与闷热,空气中混杂着焦虑与汗味。
刘思礼与京府的冯克昭、工部右侍郎余文昇站在不远处,
三人神色各异,姿势却相差无几,
都是腰杆挺直,身子微向后倾,抬着头往天上看。
只见原本平整的青石板被刨开,四个近三丈深的大坑赫然在目。
坑中立着四条比人还粗的银白色立柱,
笔直通向应天商行五层,与楼顶齐平。
十几个穿汗衫的民夫正围着立柱忙活,钻孔、打眼、镶嵌铆钉,动作不停。
刘思礼见此情景,不由得眉心狂跳,
他看向一旁的余文昇,问道:
“余部堂,这真能成吗?万一倒了,那可就坏事了。”
余文昇调整了下姿势,双手叉腰,淡淡道:
“放心吧刘大人,工坊已经测试过很多次了,
只要一次载人不超过十个,就没有倒塌的风险。”
“十个?多载人就会倒?”
余文昇笑着摇头:
“放心,都是有冗余设计的,这类设备通常按十倍冗余标准来做。
就算上一百个人也不会倒,
只是人多了,力夫摇不动不说,齿轮也撑不了太久。”
“一百个?”刘思礼恍然点头,
“那倒还算合理,只是这等新奇物件,怎么就先安排在应天商行用了?
万一出了差错,你们这设备可就别想往外卖了。”
此话一出,余文昇脸色变得古怪,他叹了口气:
“刘大人啊,听工部同僚说,
陆大人当初拿钱钻研这东西,说是为了建大粮仓,方便存粮。
结果粮仓还没用上,倒先用来运人了。
若是真出了事,刘大人可别找我们工部,这都是陆大人的主意。”
刘思礼摇了摇头:
“云逸这孩子,总是天马行空,
不过用就用吧,应天商行是大明第一商行,
它若是不用,旁人哪里敢放心用?
只是这东西太贵了,有买电梯的钱,都能盖一座三层小楼了,何必多此一举把房舍加高。”
余文昇笑了笑:
“陆大人的考量,不是我能猜到的,既然上面这么安排,我们照做就是。
对了,听说军中钻研的那淋浴设备,卖得很好?”
提到这个,刘思礼眼睛微微睁大,轻轻点头,语气中满是感慨:
“确实卖得好!商行最近新招了一百多个工匠专门负责安装,就这样,人手还不够呢。”
“这么好?”
余文昇面露惊喜。
淋浴设施是工部工坊打造的,
工艺简单,利润却高,
一套从工坊出来才十两银子,实际成本不过三两,
若是卖得好,工坊也能多挣些钱。
“供不应求啊!这还只开放了京畿地区售卖。
没办法,京里的富家翁太多了,
五十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
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中的一根毫毛。”
“这么赚钱啊”
余文昇表情复杂。
自从到了工部任职,他才算明白应天商行为何这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