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40节

  说要懂礼数、守名节,

  可现在.他自己倒先破了规矩,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极大,李公子打了个酒嗝,含糊道:

  “你们.你们别瞎猜.何大人是是天下文魁,哪能做那事.

  不过何府最近确实不对劲,朝堂上上都有人议论了.”

  几个公子又说笑了几句,才摇摇晃晃地走了。

  方翰恒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刚才雅间里的话,他还以为是随口八卦,

  可现在连吏部主事家的公子都在说,

  这就不是简单的闲话了。

  他皱着眉,回到柜台后,

  拿起笔,面露沉思,京中的风波他也有所察觉,

  可仔细想想,似乎没有哪件事能牵扯到何大学士,

  那这流言到底是哪来的?

  这时,楼里的伙计已经收拾完了,过来问道:

  “掌柜的,都收拾好了,何时关门?”

  “再等等,我再核对下账目,你们先去歇着吧。”

  伙计应了声,退了下去。

  醉仙楼里只剩下方翰恒一个人。

  窗外的秦淮河灯火已经稀了,

  只有几盏画舫灯笼还在远处飘着,映着水面上纠缠的身影。

  他拿起账本,却没心思算,

  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马虎。

  他把账本合上,锁进柜子里,

  决定明天一早就把消息送进城,

  这正是醉仙楼乃至一众酒楼的用处,

  能收集到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风波消息。

  天刚蒙蒙亮,城北各处巷子就飘起了油香。

  泽阳街东口的王记早点摊前,油锅滋滋冒油,

  摊主老王用长筷子翻着油条,耳朵却竖得笔直,听着旁边食客的议论:

  “昨日秦淮河上有消息,说是何大学士让自家儿媳怀了孕!”

  “什么?”

  对面喝豆浆的汉子差点呛着,

  “这等胡扯之言,怎么能信?”

  “谁知道呢?但无风不起浪啊。”

  话没说完,老王赶紧咳了两声,朝巷口努了努嘴:

  “小声点!明道书院的吕相公过来了,别让读书人听见,传出去再惹麻烦。”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只见吕晨背着书袋,快步从巷口走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儒衫,脸上还带着几分赶路的急促。

  方才那几句议论,他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

  没敢多停,脚步丝毫未缓,快步离开。

  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明道书院门口。

  往日这时辰,书院门口早挤满了学生,

  青布儒衫晃得人眼晕,议论声不绝于耳,

  可今日却格外安静,

  就连门口杂役扫街的动作都轻了许多,神情古怪。

  吕晨刚跨进院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往日里书声琅琅的庭院,今儿连院中的鸟雀都少了动静,

  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梧桐树下,

  头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

  见他过来,立马闭了嘴,眼神躲闪着往教室里走。

  进了教室,更觉诡异。

  课桌上的笔墨摆得歪歪扭扭,平时坐得笔直的学生,

  今儿多是耷拉着脑袋,眼神却在底下互相递着眼色。

  讲台上的张先生,手里捏着《论语》,翻了三页纸,

  愣是没找到要讲的章节,

  手指在书页上反复蹭着,显然有些走神。

  “咳!”

  张先生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发飘:

  “今日讲讲《为政》篇,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刚念了半句,就忘了下句,只好低头死死盯着书页。

  吕晨坐在靠窗的位置,眼角余光瞥见屋中的学子,

  这些人非富即贵,消息最为灵通,

  此刻却都心不在焉,甚至还有人偷偷交头接耳。

  显然,他们都被那则流言惊得无法专心。

  随着一众学子的窃窃私语,吕晨渐渐知道了事情全貌,不由的惊掉了下巴.

  一向德高望重的何大学士,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而且,他能敏锐察觉到,

  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谣传,不然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

第1009章 进击的锦衣卫

  城北何府的朱漆大门紧紧闭着,

  门房缩在门后,探着脑袋往外瞟。

  见巷子里挑着菜担的货郎路过,他赶紧把脑袋缩回去,脸上满是焦急,

  这等丑事怎么偏偏找上了何府!

  院子里更显压抑。

  梧桐叶落了满地,平日里扫得锃亮的青石板,今日竟没人收拾,

  扫地的仆役攥着扫帚,无意识地挥动着,眼神一个劲往正厅飘,耳朵竖得老高。

  正厅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何子诚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

  身上那件藏青色锦袍满是褶皱,眼窝深陷,

  手里攥着茶杯,指节青筋毕露,

  下首左侧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

  一身月白襦裙,裙摆上的淡兰花纹被泪痕打湿大半,

  贴在腿上,显得格外狼狈。

  她是何子诚的二儿媳李氏,

  自两年前二儿子何明病死后,

  便一直守寡,平日里连院门都少出。

  此刻她攥着块素色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压得极低。

  “二夫人,您莫哭了。”

  站在李氏身旁的大管家何忠躬着身子,声音比李氏的哭声还低,

  “这事儿定是外面的人瞎传,

  咱们府里的规矩,京城里谁不知道?

  您守寡两年,连后园的花都没摘过一朵,怎么会有那等闲话?

  老爷心里有数,定会查清楚,还您个清白。”

  李氏却只是摇头,帕子捂着脸,哽咽道:

  “清白.我现在还有什么清白.

  早上听丫鬟说,连国子监的人都派人来问了,

  这往后,我怎么见人啊.”

  “够了!”

  何子诚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墩,

  “当啷”一声脆响,茶水溅出来,顺着桌沿往下滴,落在他的袍角.

  他终于压不住火,声音又急又哑,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哭!就知道哭!

  哭能把人的嘴都闭上?哭能把我的脸面哭回来?”

  李氏被他一喝,哭声顿了顿,

  眼泪却掉得更凶,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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