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65节

  臣以为,应当主动出击

  这些富户本不重要,

  但朝廷命他们迁往关中,他们这才变得重要,

  臣推测,必然有人要在其中横生枝节,搅乱此事,

  所以,臣想着,

  可以以假乱真,引狼入室,关门打狗!”

  朱标眉头一皱,知道了他的谋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三千富户,队伍要万余人,

  这等声势浩大之事,还有人会来捣乱?

  逆党不是傻子,他们反而非常聪明,要谨慎对待。”

  “殿下,现在双方寸步不让,

  任何一个可能造成杀伤的机会都不会错过,

  而这些富户.臣觉得.那些反对迁都之人,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们去了”

  朱标想了许久,一直到有些疲惫,才缓缓开口:

  “你来安排吧,务必万无一失。”

  “臣明白。”

  陆云逸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臣会让徐增寿来负责此事,他人机灵,一定能办好。”

  朱标点点头,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色更白了些。

  陆云逸见状,连忙起身: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臣就不打扰了,后续有进展,臣再过来跟您禀报。”

  “好。”

  朱标也没强留,看着陆云逸走到门口,又开口叫住他,笑道:

  “你也要注意身子,别到时候得病了再后悔。”

  陆云逸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郑重一拜:

  “殿下,臣会注意身子,也还请殿下好好排毒。”

  “去吧.”

  朱标靠在榻上,看着陆云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还有一丝遗憾,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不知道能不能重新坐到武英殿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大太监吩咐:

  “去,拿那什么牛奶来,多一些。”

  “是!”

  大太监面容一喜,心中琢磨,还是陆大人说话管用。

  一刻钟后,朱标站在地上,手拿一个大茶壶,

  咕咚咕咚地喝着牛奶,上面的淡薄膻味让他皱起眉头,

  但考虑好此物能壮体,他也忍着恶心喝了下来,

  这时,朱元璋身穿常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朱标正在那里仰头喝奶,顿时一愣.

  屋中人见状将要跪地磕头,朱元璋摆了摆手:

  “呦,今日太子怎么喝起奶来了?”

  朱标这才注意到父皇来了,连忙逃难一般将水壶拿开,长舒了一口气

  “儿臣,拜见父皇嗝.”

  “哈哈哈,好!好啊!

  太医早几年就说了,让你多喝奶,壮身子,

  你偏不听,现在好了.生病了知道喝了。”

  说着,朱元璋在一旁座位上坐下,连忙挥手,看向身旁大太监:

  “愣着干什么啊,扶太子坐下,让他好好歇着”

  等到太子坐下,

  朱元璋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才渐渐收起笑容,

  沉重的心绪再也压制不住,开始变得唉声叹气,

  “你说你好好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爹,儿子已经好许多了,朝中政事繁忙,您不用惦记我。”

  “说的什么屁话,我是你爹,我不惦记你谁惦记你啊。”

  朱元璋声音猛地拔高,又叹了口气:

  “爹这些日子啊,想了很多,

  爹从军以来,费劲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当上了皇帝,

  可现在呢,婆娘死了,儿子病了,我也老了,图什么呢?”

  朱标笑了笑:

  “爹,还有大明江山在呢。”

  朱元璋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慢慢靠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屋中玄妙挂饰,喃喃道:

  “人死鸟朝天,千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朕啊,

  爹有时候在想不如先过好当下,先将你的病治好,

  至于这都城,不迁就不迁吧,至少也能让你过得安稳一点,不至于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第1020章 时局流转,敌我易型

  进入十一月,即便应天地处南方,

  白日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人们身上的衣物也从汗衫换成了长衫。

  应天城外一望无际的田野里,

  各地官府已组织好人手,准备收割晚稻。

  成百上千名百姓在自家田里仔细查看稻子长势,

  今年应天风调雨顺,即便下过几场大雨,也很快停歇,没淹了庄稼。

  在种植甘薯的地块,几位六部官员正在探查,

  听着京府吏员的讲解,频频点头。

  京城外种甘薯已有两年,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

  都已轻车熟路,对甘薯的收成十分放心,甚至有吏员夸赞:

  “从没见过这么易活的作物。”

  此刻,户部左侍郎傅友文坠在队伍最后,

  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

  身旁的市易司司正陆云逸也放慢脚步,目光扫过稻田,脸色渐渐凝重:

  “傅大人,户部准备何时增设兑钞点?

  如今京中只有十余个,完全不够用。”

  傅友文年过五十,因为常年与账目打交道,显得格外苍老。

  他脸上的褶皱挤在一起,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神情:

  “陆大人,不是本官不想设,

  而是衙门里阻力太大,上上下下都在反对。”

  “为何?开放兑钞点后,户部手里的银子会越来越多,这难道不是好事?”

  “好事自然是好事,但同僚们认为,

  若按现在的比价兑钞,朝廷相当于多付三成宝钞,

  这是亏本买卖,还要额外搭上人手成本。”

  陆云逸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荒谬:

  “傅大人,银子攥在手里怎么会亏本?

  有史以来做生意亏本的人不计其数,

  本官却从没见过手握金银还会亏损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大伙都觉得这事费力不讨好,迟迟推不动。”

  傅友文叹了口气,目光扫向前方一道人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加之孔天纵家世深厚,不少人为他说话,本官想强行推行难啊。”

  “呼”

  一股无名火从陆云逸心底涌起,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傅大人,如今应天商行日日爆满,百姓和大户都在用宝钞购物。

  但据本官所知,还有不少小民想把手里的银子换成宝钞,赚这三成差价。

  现在户部不增设兑钞点,

  他们只能去地下钱庄、黑市兑换。

  可近日锦衣卫已抓了不少钱庄的人,

  这就导致很多人手里有银子、想花钱,却因换不到宝钞而作罢,

  这种事多了,迟早会激起民愤。”

  傅友文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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