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第40节

  他也是中过进士的人,结识了不少同年,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何时见过这么猥琐贱格的新科进士,还是庶吉士?

  沈炼余光已经注意到,此刻就连一旁的车夫看向鄢懋卿的眼神都发生了巨变,竟是那么的不自信。

  幸好我与此人不是同年,否则哪怕只唤过他一声“年兄”,都将成为毕生的污点!

  这一科的进士,真是倒霉……

  “过来几个人,架起来带走!”

  ……

  北镇抚司。

  “混账,随我出来!”

  当着鄢懋卿的面,陆炳先是板起脸来将沈炼叫了出去,随后外面就响起了他的大声斥责,

  “你是怎么办事的,怎可如此对待鄢吉士,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

  然后才是鄢懋卿听不见的声音:

  “我没看错你,这回事情办得漂亮,待我将此事禀报皇上,保你官升一级,等着晋千户吧……”

  不久之后,陆炳再推门进来时,身后已经换上了另外一个人。

  此人耸着肩膀,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如丧考妣。

  “欸?!”

  而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鄢懋卿亦是瞬间如遭雷击,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因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给他开了病状的太医院院使许绅!

  “鄢吉士乃皇上蓄士,皇上素来爱惜人才,听闻鄢吉士患上了恶疾,特意敕太医院派人前来为鄢吉士诊治。”

  陆炳将鄢懋卿的表情看在眼里,依旧笑容可掬的道,

  “请吧,许院使?”

  “噗通!”

  许绅闻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把抱住鄢懋卿大腿,眼泪鼻涕横流:

  “鄢吉士,我把银子还你,求你松松口吧!”

  “皇上已经下了敕令,你这病若是治不好,我这性命也保不住,求你看在咱们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的份上,好心放我一条生路,我替一家老小求求你了!”

  “……”

  鄢懋卿早已如丧考妣。

  完了!

  全踏马完了!

  这是他的软肋。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逼死许绅,这病非好不可。

  而且还得立刻好,马上好!

  否则以许绅那真能被吓死的心理素质,只怕等不到“壬寅宫变”,也不用嘉靖帝动手,这回就有可能轻易将其送走……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嘉靖帝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未觉得自己此前的计划存在什么明显疏漏,怎么就莫名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还一环套着一环?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就得从头再来,而且难度变的更高?

第54章 绝交

  经过许绅的一番“话疗”,不用998,也不需要5760美刀。

  鄢懋卿的“肺痨”就这么神乎其神的康复了,根除!

  在陆炳等一众锦衣卫官员的热情陪同下,鄢懋卿耸着肩走出了北镇抚司的大门,胸中说不出的丧气。

  “鄢吉士,明日用不用在下命人护送你前往翰林院点卯?”

  临别之前,陆炳还笑意盈盈的补了一刀。

  “……”

  鄢懋卿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能在陆炳这张关公一般肤色泛红的脸上踩踏两脚。

  可是看到这货那健壮勇猛,高大威武的身型,再想到他还是个武状元出身,还是嘉靖帝目前最信任的人之一,当即决定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在一名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百户身上。

  都怪这个该死的锦衣卫百户!

  尽管鄢懋卿也知道这个锦衣卫百户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角色,就算自己真出了朝阳门,最后肯定也会被抓回来。

  但想到此人在朝阳门下那般演自己,不放两句狠话他心中愤懑,今晚恐怕很难睡着。

  而且如果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的话,得罪锦衣卫或许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于是鄢懋卿露出一脸恶相,指着那个锦衣卫百户道:

  “我记住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沈炼。”

  那人上前一步,迎上鄢懋卿怨恨的目光。

  “?!”

  鄢懋卿一怔。

  妈了个巴子的,这人居然是沈炼,难怪演技那么差?

  行吧,看在你后来死的那么惨的份上,老子也先不与你这种愣头青计较!

  于是吭哧了半晌之后,鄢懋卿决定在陆炳面前给沈炼挖个小坑,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能不能把我贿赂你的那十两银子还我?”

  “已经充公了。”

  沈炼一脸坦荡,正色说道。

  ……

  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家小院,鄢懋卿依旧沉浸在今日的沉重打击中无法自拔。

  原本他还想着一走了之之后,讹诈翊国公郭勋的那五百两银子也就成了一笔烂账,从此以后就不用还了。

  现在倒好,人跑不了,这笔账怕也赖不掉了。

  说起来……

  “谁来告诉我朱厚熜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那封殿试答卷的事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么,《玄破苍穹》不是也说明白只是杜撰的话本了么,我既不能拍他的马屁,又不能助他修仙,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大嘴巴,更不能像宫女一样夹红枣给他吃,他为何偏偏盯着我不放?”

  “还有那个陶仲文。”

  “我当他面砸他的饭碗,他就一点都不恨我,没有率一众方士巫师在朱厚熜面前进些我的谗言?”

  “不给力啊老道士……”

  “……”

  这一想就是一整天。

  直到酉时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百折不挠的他才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

  再寻找机会吧,有志者事竟成!

  凭我的聪明才智,下回一定能成!

  再者说来,朱厚熜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在他这一朝获罪罢官简直不要太容易,只需注意方寸,别不小心丢了性命就是……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景卿贤弟,景卿贤弟!”

  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好邻居高拱上了一整天馆课回来了。

  鄢懋卿收回思绪,起身给高拱开了门。

  高拱却谨慎的后退了一步,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问道:

  “景卿贤弟,你这肺痨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为何昨夜不与愚兄说明?”

  “肃卿兄不必担忧,已经完全康复了。”

  鄢懋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完全……康复了?!”

  高拱当场愣住,眼睛瞪如铜铃。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不治之症能够完全康复。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康复过程只用了一天……不,确切地说是几个时辰,这若是真的,简直就是一场奇迹!

  “太医院的院史听闻我患了肺痨,亲自前来为我诊治,自然药到病除。”

  鄢懋卿咬着牙道。

  “肺痨都能药到病除,这院史岂不是神医?!”

  高拱闻言只觉得更加震惊。

  “是啊,老神了,要不怎么人家能做太医院的院史?”

  鄢懋卿却已经不想再提及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瞅着高拱空荡荡的双手道,

  “肃卿兄,你得知我身患绝症,才下馆课就来探望我,这份情谊真是令我感动,不过你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我没带礼物啊……”

  高拱一时语塞,面皮微微泛红,

  “回头补上,一定补上!其实愚兄今日前来,一来自然主要是为了探望你,二来则是顺便向你询问一件小事。”

  “不知肃卿兄要问何事?”

  鄢懋卿一边在心里暗骂高拱没有同情心,一边笑着问道。

  高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虚,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就是昨夜你对我说起的不费一兵一卒一两银子解决鞑患的良策,你确定能行么?”

  “反正不费一兵一卒一两银子,日后有了机会,肃卿兄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鄢懋卿反问。

  “可今日夏阁老在馆课上问策鞑患,轮到我时我将你的策略说了出来,非但惹来满堂质疑,还受了夏阁老训斥……”

  高拱满脸委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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