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67节

  便让詹思服等人照旧撤屯、报信。

  自己则领一屯辅兵,将部分辎重搬上空余的几艘船,然后直奔麋威方向而去。

  因为水流是从澹口涌出澧水主干的。

  麋威那边不好靠岸,但习宏这边反过来却能顺流而下。

  都不必费力划桨。

  唯一要担心的是翻船,因为此时水流又大又急。

  却正好用军械粮草等重物来压舱,以作稳固。

  习宏的想法很简单。

  若麋威打算投敌,就与其当场火拼。

  他坚信军心还是向着刘备关羽的。

  而若麋威打算去敌营死战。

  那自己带上的这些东西也能派上用场。

  大不了一同赴死!

  ……

  片刻后,麋威部登上澧水西南岸。

  迅速清点人数,有数十人不幸落水,救无可救。

  倒是习宏部来的稍晚,水势稍缓,反而顺顺当当地将辎重搬运到岸上。

  麋威当场称赞,却并未多加解释。

  只是催促全军继续冒雨行军,便打出将旗在前引路。

  又命习宏押着辎重为他殿后。

  此时所有人都狼狈不堪,只想尽快找个地方歇脚,倒也无话可说。

  唯独习宏始终悬着一颗心,在后紧盯麋威的走向。

  不过很快他就稍稍安心下来。

  因为麋威并非直奔西北上游敌营,而是更偏西。

  至少不是去投敌或者浪战。

  庆幸之余,习宏的心思也不免泛活开来,猜测麋威到底想干什么。

  去汉寿汇合赵累军?

  但方向又不太对

  而且赵累虽有五千兵,乃是武陵战场仅次于廖化的一部友军。

  但本身人困马乏,缺少补给。

  又被上万敌军堵在城中。

  去哪里同样死路一条。

  如此冒雨行军半日半夜,到了夜半时分,士兵们又累又饿。

  好在,麋威终于下令扎营。

  在一处背丘临泽的高地。

  众人如释重负,生火做饭,烤干衣服,各自去忙。

  唯独习宏盯着这丘陵地貌,面色变换不定。

  别人认不出这里,他却认得。

  这不就是之前麋司马曾经指认过的,那处“有前有后”的稳妥之地?

  冒雨渡河,又冒险深入敌后数十里。

  就是为了绕行到潘璋背后扎营?

  他图什么?

  ……

  “未必要图什么吧。”

  孙桓连夜冒雨赶来议事,此时甲胄仍滴水不停。

  本以为潘璋要跟他讨论如何应对廖化和关平。

  却不料对方一上来,反而先论起区区一个千人别部。

  怕不是被大雨给淋懵了?

  顿时兴致索然。

  “无非是彼时水势大,难以返回澹口,”

  “又怕雨停之后被我与马忠左右合击,所以一时慌不择路。”

  “绝非慌不择路。”潘璋声音嘶哑,颇显疲惫。

  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斥候早已探明,那地方易守难攻,着实稳妥。”

  “这说明,敌将是直奔那地来的!”

第60章 致人而不致于人

  孙桓没想到潘璋是来真的。

  轻蹙眉道:

  “将军莫不是担心此部人马与廖化首尾呼应,合击你部?”

  “有可能。”潘璋仿佛没听出孙桓嘲意。

  “廖化常年从征于关羽,调度有方。”

  “说不定……其人早就料到有一场大雨,所以命令那一千别部见机绕去我身后?”

  孙桓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

  “好叫潘将军知晓!”

  “我和马忠跟那麋威对垒了好几日,我敢保证他部只有阻敌的动作,却绝无绕后的准备!”

  “况且他部就是当着马忠的面渡河的,带了多少人,多少辎重,还能瞒得过马忠的眼睛?”

  潘璋闻言才稍显释然。

  但并未就此罢休:

  “即便不是一开始计划好的,如今身后多了一千敌军,难道是假的吗?”

  “须知我军为了扼住沅、澧两条河道,都是倚河立寨,并未据险而守。”

  “下次廖化再渡河来攻,身后这一千人难道不需要提防的吗?”

  “而一旦有了瞻前顾后之态,以廖化能耐,岂会不加以利用?”

  孙桓被对方这一连串问题怼得哑口无言。

  但到底年轻气盛,昂然抱拳道:

  “横竖不过一千疲敝之师!”

  “我愿领本部替将军拔除身后之患!”

  潘璋并未立即回应。

  反而转头招来斥候,反复盘问对岸作唐城近日是否有异常增灶或减灶。

  待确定只有正常兵力的减损,他才彻底释然。

  孙桓不解其意。

  潘璋道:

  “若异常减灶,说明那日敌军回渡作唐时损失颇多,那我军后续安心固守即可。”

  “若异常增灶……关羽多少兵马,岂能瞒得过你我?如此故弄玄虚,反而露怯,我即刻与你合兵渡河攻城!”

  孙桓微微点头,又问:“那正常减损呢?”

  “那便诚如你所言,此事是那姓麋的别部司马临时起意,跟廖化事先并未沟通。”

  孙桓恍然,暗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便道:“那正该趁其立足未稳,尽早拔除!”

  潘璋微微颔首,却语气一转:

  “此事无须劳驾你部,让我部马忠去足矣。”

  孙桓闻言顿时不忿:

  “不过是区区一个别部,而且我本就为了帮将军除患,何至于连这种微末之功都要争抢啊!”

  潘璋“哈”地一声失笑,道:

  “叔武(孙桓字)莫急,且听我道来。”

  “我年轻时浪荡无形,举债买醉,斗鸡走狗赛马无所不沾。”

  “所以我虽是个粗猛之人,比不上叔武读书多,却也曾听闻‘田忌赛马’的典故。”

  孙桓不愧是读书多的。

  听到这已经稍稍平复下来,接话道:

  “我知将军之意。”

  “眼下敌军分作三部,作唐廖化兵锋最盛,兼有关平在侧,是上马。”

  “汉寿赵累次之,且人困马乏,是中马。”

  “临沅的三千夷兵最次、最乏,是下马。”

  “所以我军当以孙、步、朱三将为上马中马,对阵其中马下马。”

  “又以你我作为下马去兑掉廖化这匹上马。”

  “读书人就是聪明!”潘璋大笑颔首不及。

  “大局上诚如叔武所言。”

  “不过大局之下,具体到作唐这里,其实也有上中下之分。”

  孙桓又立即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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