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朝首辅,老朱说大明没我得散 第162节

  “我全家都是您那平价粮救活的!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忘!”

  “木圣人啊!您怎么就走了啊!”

  哭声汇成一片悲伤的海洋,无数百姓跪倒在地,对着那口棺椁,重重地磕头。

  长街两旁,家家户户门口都摆上了香案,青烟袅袅,直上天际。

  ......

  灵柩远去,但朝堂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翰林院内,一名刚刚通过吏部简拔、调入工部担任主事的新晋官员,正激动地整理着自己的官袍。

  他叫王陵,格物书院第三期毕业生。

  “张兄!”王陵看到一位同僚,快步迎了上去,“今后你我同在工部为官,还请多多照应!”

  那位张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王老弟客气了,你我皆是木圣门下,理当互助。”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周围。

  “你可知,如今咱们这工部,十个堂官主事,有七个,都是咱们木系的人!”

  王陵闻言,眼中爆发出光彩,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那是自然!老师的格物之学,乃是经世致用之大道!非我木系门人,谁能担得起这兴修水利、建造机器的重任?”

  “嘿,这还算少的。”张兄撇了撇嘴,朝着国史馆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看看隔壁那帮修史的史官。”

  “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都说自己才是木圣的正统传人,比我们这些正儿八经从格物书院毕业的嫡系弟子,还要正统!”

  “他们说,咱们学的只是木圣的‘术’,他们修的,才是木圣的‘道’!”

  王陵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哭笑不得。

  他知道老师生前影响力大,却没想到,连那帮最讲究风骨、最看不起工匠之学的史官,都成了老师的“铁杆粉丝”。

  这简直是……离离原上谱!

  而此时,国史馆内。

  几名皇亲国戚,仗着皇帝的宠信,刚刚在朝会上发难,痛斥木正居生前“僭越犯上”,请求皇帝追回其所有封号,甚至要将其“权奸”二字,钉死在史书里。

  朱祁镇竟默许了。

  消息传来,整个国史馆十几名史官,从最年长的史馆修撰,到最年轻的校勘官,全都聚集在了一间密室里。

  为首的老史官,须发皆白,他是永乐初期就入仕的老人,亲眼见证了木正居是如何从一个军师,一步步走到权倾朝野。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从一个上锁的铁柜里,取出了十几本厚厚的黑色封皮册子。

  “开始吧。。

  一名年轻史官翻开其中一本。

  “怀宁侯,孙镗。正统二年,秋,于教坊司为一歌妓一掷千金,其款项来源不明。”

  “记!”

  “安远侯,柳溥。其子正统七年当街纵马,踩死一名贩夫,后以白银十两了事。”

  “武清侯,石亨。其发妻乃是其堂嫂,二人早有苟且……”

  “记!给老夫狠狠地记!他什么时候拉屎,什么时候放屁,小时候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三岁还尿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给老夫把细节补全了写上去!”

  老史官拍着桌子:“他们不是想让木公遗臭万年吗?好啊!”

  “老夫就让他们自己先臭上个几千年!”

  “让后世子孙翻开史书看看,这帮构陷忠良的无耻之徒,到底是一群什么货色!”

  十几名史官齐齐应诺,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我们是专业的”的光芒。

  天幕外,看到这一幕的无数帝王,全都傻眼了。

  汉武帝刘彻嘴角抽搐:“这……这帮文人,报复心也太强了……”

  唐太宗李世民目瞪口呆:“朕……朕的起居注,不会也记了这些东西吧?”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褚遂良,后者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而洪武位面,朱元璋先是一愣,随即拍着龙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好!好啊!”

  “不愧是读书人!骂人都他娘的这么有水平!”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天幕上,一条金色的弹幕悠悠飘过,总结了这一切。

  【666,演都不演了是吧!】

  【帝国首辅传记载,木正居用六十年时间,编织了一张覆盖大明每一个角落的巨网。】

  【官员、军队、工匠、商贾、甚至是平民百姓……】

  【他的门生故吏,他的思想钢印,无处不在。】

  【讲个笑话,朱祁镇能废掉木正居生前的所有荣誉封号,但废不了死之后的……】

  【史书史官表示:你废你的太傅,我写我的木文正公,你骂你的首辅,我记我的木圣!】

  【他活着的时候,这张网是帝国最锋利的矛,也是最坚固的盾。】

  【他死了,这张网,就成了悬在皇帝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还有一个哭笑不得的地方,史书上记载木正居去世之后,朱祁镇重掌大权的时期为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而那一大章的章节名叫做——堕落的帝国仍然是帝国。】

  【当然,木正居死后是留了后手的。】

  【不然朱祁镇也不会表示:先皇御赐五活爹,把我训成萨摩耶!】

  【接下来请大家尽情欣赏,木党是如何五排刷大龙的!】

第193章 你们这是五排来刷大龙了是吧?!

  奉天殿。

  “走了?”

  “都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朱祁镇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拥抱着这空空荡荡,却让他感觉无比“干净”的大殿!

  “好!走得好!”

  “没有了你们这群倚老卖老的东西!朕,才是这大明朝真正的主人!”

  可还没狂多久,朱祁镇也感受到了这张网的存在。

  木正居死后,他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夺回属于天子的无上权威。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想提拔心腹,吏部尚书郭苯映撇。鎏旃偌偶逄被尽�

  他想削减军费,兵部尚书邝埜带着京营三大营的将领,直接堵在了午门。

  他想给自己的宠臣王振加封,结果第二天,王振贪赃枉法的十几条罪证就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他的御案上。

  整个朝堂,仿佛一个铁桶。

  水泼不进,针扎不入。

  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维护着一个核心。

  那就是木正居生前定下的规矩,以及他最看重的弟子——于谦。

  朱祁镇心中的憋屈与怒火,在日积月累中,终于达到了顶点。

  他要打破这个僵局!

  他要把那个该死的老头子留下的所有痕迹,统统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那个被所有人视作木正居继承人的于谦,开刀!

  正统十五年,春。

  正值朝会,朱祁鎮端坐于龙椅之上,年轻的脸庞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殿下,于谦身着青色官袍,身形笔直,神色平静。

  “于谦!”朱祁镇的声音尖利而刺耳,“瓦剌使团求和,你为何屡次三番阻挠?莫非你与那瓦剌私下有所勾结,意图不轨?!”

  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满朝文武心中都跟明镜似的,这是皇帝要发难了。

  于谦抬起眼,目光清澈,直视龙椅上的天子。

  “陛下,瓦剌豺狼之性,畏威而不怀德。土木堡一战虽胜,但他们此刻求和,不过是缓兵之计。若信之,则无异于养虎为患。”

  “放肆!”朱祁镇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朕乃天子!朕说和,便是和!你一个区区兵部侍郎,也敢质疑朕的决定?!”

  他站起身,指着于谦,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来人!给朕将这个忤逆犯上的奸贼拖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死寂。

  几名御林军卫士手持玉刃,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动。

  于谦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朱祁镇见无人听令,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朕的话,不管用了吗?!你们要造反不成?!”

  就在这时。

  “陛下,且慢!”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兵部尚书邝埜,从文臣队列中缓缓走出。

  他对着龙椅躬身一拜,声音洪亮。

  “陛下息怒。于谦虽言语有失,但其心可昭日月,皆为我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请陛下明察!”

  朱祁镇冷笑一声:“邝爱卿,你也要为他求情?莫非,你们都是那木老贼的党羽,串通一气,要架空朕吗?!”

  话音未落。

  “于大人所言无错,老臣附议!”户部尚书金濂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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