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朝首辅,老朱说大明没我得散 第163节

  “老臣附议!”

  礼部尚书胡濙也跟着出列。

  “老臣也附议!”

  “臣也……”

  短短片刻之间,五位六部尚书,如同五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挡在了于谦的身前。

  朱祁镇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只见为首的兵部尚书邝埜,忽然从宽大的官袍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由纯金打造的长锏,上面刻着繁复的龙纹。

  “陛下请看!”邝埜将金简高高举起,“此乃太宗文皇帝御赐之‘规天金锏!”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先皇御赐黄金简,匡复大明保万民!”

  “上梁不正打昏君,奸邪当道诛佞臣!”

  这话一出,朱祁镇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打……打昏君?

  这老东西在说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户部尚书金濂,也从怀中摸出了一根沉重的蟠龙短棒。

  “陛下请看!此乃仁宗皇帝御赐‘镇国盘龙棒’!”

  “先皇御赐盘龙棒,临危受命记心间!”

  “忠心护国昭日月,棒下不容有群奸!”

  紧接着,礼部尚书胡濙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鞭花。

  “陛下请看!此乃宣宗皇帝御赐‘打王鞭’!”

  “先王赐我打王鞭,当年撑住半边天!”

  “百万军中曾护主,确保大明千万年!”

  第四位,刑部尚书魏源,竟不知从何处,双手捧起了一柄闪烁着紫金色光芒的巨锤。

  “陛下请看!此乃木老首辅临终前,仿太祖之制,请旨铸造的‘紫金监国锤’!”

  “木圣赐我紫金锤,五子七金百炼成!”

  “倘若君王误朝政,千钧之下不容情!”

  最后,一直沉默的吏部尚书郭夯鹤呱锨啊�

  他没有拿出什么奇形怪状的兵器,而是解下了自己早就准好的配剑。

  “铮——”长剑出鞘,寒光四射。

  “陛下,此剑,乃太祖高皇帝佩剑。昔年木老首辅辅佐太宗靖难,太宗将此剑赐予老师,言‘如朕亲临’。”

  “老师临终前,又将此剑交予我等五人,共同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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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遗训,天子之剑,可斩天下不臣之臣。”

  “亦可斩……祸乱朝纲之昏君!”

  “请陛下,收回成命!”

  “否则……”郭难壑校逼下丁�

  “莫怪臣等,行非常之事,用太祖家法,清君侧,正朝纲!”

  “你们……你们……!”

  朱祁镇指着下方那五个手持“神兵利器”的老头子,气得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瘫坐在龙椅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先皇御赐五活爹,把朕训成萨摩耶?】

  【你们这是五排来刷大龙了是吧?!】

  朱祁镇张了张嘴,终于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怒吼。

  “先皇怎么不干脆把皇位传给你们?!”

  “朕算什么天子!哪有天子登基,还他娘的配五个摄政王的!”

第194章这也叫贪官?你管这叫首辅府?

  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

  这哪里是臣子,分明是请回来的五尊活菩萨!

  “好……好得很!”朱祁镇咬牙切齿,猛地将御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既然你们拿着先皇遗物压朕,那这于谦,朕今日就不杀了!”

  他站起身,目光阴毒地扫过邝埜等五人。

  “但这木正居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六十余载,朕就不信他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传朕旨意!锦衣卫指挥使何在!”

  殿外,一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汉子大步入殿,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

  “臣,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听旨。”

  朱祁镇指着宫外,嘶吼道:“即刻带人,去查抄木正居的府邸!给朕挖地三尺!凡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统统给朕搬回来!”

  “朕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圣人’,到底贪了多少民脂民膏!朕要撕开他那张伪善的皮,让天下人都看看他的真面目!”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五位尚书。

  按理说,这五人既有木正居的学生又有木正居的门徒,还是手握重权的辅政大臣,此刻应当极力阻拦才是。

  毕竟,抄家这种事,那是把死人的脸皮扒下来踩。

  若是真抄出点什么,木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这五位力保木党……不,或许本身就是木党的尚书,脸也得被打肿。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兵部尚书邝埜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金锏,面无表情地退回了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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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那个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于谦,此刻也只是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官袍,神色平静地站回了原位。

  不阻拦。

  不求情。

  那种诡异的沉默,让朱祁镇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慌乱。

  怎么回事?

  他们不该跪地求饶吗?不该痛哭流涕说“首辅清廉”吗?

  这般反应,难不成是那老东西家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提前转移了?

  “怎么?怕了?”朱祁镇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冷笑道,“现在不说话了?卢忠!还不快去!”

  卢忠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五位尚书,见几位大人微微颔首,他这才咬了咬牙。

  “臣……领旨。”

  ......

  大秦位面。

  咸阳宫的寒风卷起嬴政黑色的冕服衣摆。

  他负手立于大殿门前,目光盯着画面中那道略显萧索的府邸大门。

  “怪哉。”

  嬴政眉头微蹙,“这于谦既然视师如父,为何眼睁睁看着恩师受辱而不顾?”

  李斯躬身立于一侧,沉吟片刻道:“陛下,或许是这木正居当真积攒了泼天富贵?”

  “毕竟位极人臣六十载,掌控一国财政,即便是指缝里漏一点,也足以富可敌国。于谦等人或是心虚,不敢阻拦?”

  “心虚?”

  嬴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李斯,你看那于谦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火,有光,唯独没有愧与怕。”

  嬴政转过身,在大殿前踱步。

  “‘他们从未站在我的高度,又如何理解我眼中的风景。’”

  嬴政低声念叨着这句刚才天幕中木正居临终前的怒吼。

  那种陌生的熟悉感又来了。

  虽然隔着朝代,隔着历史。

  但他懂那种感觉。

  那种立于绝巅之上,俯瞰众生,周围却空无一人的彻骨寒意。

  “这木正居,是个汉子。”嬴政停下脚步,目光灼灼,“能把这为臣之道参透到这般地步,即便是在朕的大秦,也足以封侯拜相。”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唯唯诺诺的文武百官,再看看天幕中那个死后依然能让五位尚书持械护法的老人,心头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王翦。”

  “臣在。”老将王翦跨步出列。

  “你说,若是朕将来也办个什么英灵召唤,能不能把这木正居给朕招来?”

  嬴政半开玩笑地说道,眼中却带着几分认真,“朕倒想与他坐下来,喝一盏那后世的茶,聊聊这天下大一统的风景。”

  王翦一愣,随即抱拳大笑:“陛下乃千古一帝,若真有那等神异之事,这木正居定然也会感召而来!”

  “毕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嬴政大笑。

  只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那句玩笑话,在未来的某一天,竟一语成谶。

  在那场关乎国运的圣杯战争中,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真的在另一个时空,碰撞出了让诸神都为之侧目的火花。

  当然,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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