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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神情沉稳而安静。紧贴在他们身体一侧的腰鼓,呆呆的,似乎从来不曾响过。”
这篇文章,前面部分平平无奇,上过学的都能写出来。
文旅局的人叹了口气。
这样的文章,他们自己也能写,哪里用的上诺言写。
赵磊有些着急,袁浩轩脸上挂着微笑。
小撒表情淡定。
林晚晴一脸淡然。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直播间里观众们都乐了。
“就这?”
“安塞腰鼓的美感是一点都没有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水平,我一个小时能写十篇。”
现场闹哄哄的,许诺丝毫不以为意。
他大声朗诵着。
“但是看!——
一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响鼓的后生,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鼓点;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脚步;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黄土高原上,爆出一场多么壮阔、多么豪放、多么火烈的舞蹈哇——安塞腰鼓!”
现场议论纷纷的游客们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鸦雀无声。
许诺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做什么夸张的动作,他的背后,也没有腰鼓队。
然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腰鼓队在忘情地捶打着腰鼓。
很多人第一次体会到文字带来的想象力。
有人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刚刚欣赏过的安塞腰鼓。
几百个汉子,就像文字里说的那样,像一颗颗被震起来的石头。
尤其是许诺最后那句“安塞腰鼓”,让很多人心潮澎湃。
是的,这就是安塞腰鼓,他们看过了,觉得无比振奋,却找不到合适的文字来形容,但在许诺嘴里,他们听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诺言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可恶,诺言居然偷听我的想法。”
“谢谢你诺言,我的嘴替。”
赵磊不吭声了,特么的他以为许诺就是闹着玩呢,结果肚子里真有货啊。
“黄土高原啊,你生养了这些元气淋漓的后生;也只有你,才能承受如此惊心动魄的搏击!多水的江南是易碎的玻璃,在那儿,打不得这样的腰鼓。
除了黄土高原,哪里再有这么厚这么厚的土层啊!
好一个黄土高原!好一个安塞腰鼓!”
文旅局领导如梦初醒,脸上的颓色一扫而空,原来他是真会,不是在推脱。
负责人灵机一动,小声吩咐工作人员去取笔墨来。
诺言唱歌厉害,写字同样不遑多让,堪称一代大师。
许诺念完了这篇《安塞腰鼓》,现场掌声雷动。
“诺言老师,刚刚那篇文章叫什么?”负责人很有礼貌。
“《安塞腰鼓》。”
“好一个《安塞腰鼓》!”负责人欣喜若狂,来回踱步,“有这篇文章,安塞腰鼓名垂千古都有可能。”
能当领导的人没一个傻子,负责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篇文章的含金量。
文字的力量,有时候可以超越时空的界限,当年的汪伦,现在依旧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李白一首诗嘛。
这篇《安塞腰鼓》,就是安塞腰鼓崛起的契机。
兴奋过后,负责人小心翼翼道:“不知能否请您赐下墨宝?”
好家伙又是您又是赐的。
许诺一挥手,“拿纸笔来。”
“已经准备好了。”
许诺:“……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
负责人干笑两声:“没有没有,就是临时起意。”
许诺笑了笑,接过毛笔,在巨大的宣纸上奋笔疾书。
一篇《安塞腰鼓》一挥而就,负责人如获至宝,“快去裱起来!”
留下墨宝之后,节目组跟着当地的向导去了窑洞。
来了陕北,窑洞肯定是要体验一下的。
众人放完行李,又出门了,来安塞要看的不只是安塞腰鼓,还有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
一行人登上一座山坡,看着远处的支离破碎沟壑,一股苍凉感油然而生。
“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黄土,都集中在这片黄土高原上。”许诺感叹道。
这片荒凉的土地,已经点缀了无数绿意,这是人类的伟大成就。
“七十多年的时间,黄土高原早已不是当初那副土黄色的模样,退耕还林植树造林,硬生生让这片黄土地焕发了新的生机。”
众人都感叹不已。
小时候课文里的黄土高原是贫瘠的是荒芜的,跟眼前的黄土高原是两个模样。
“有种想高歌一曲的冲动。”赵磊站起身来,喝口水润润嗓子,直接就开始唱了起来。
他唱完之后,其他人也兴致高涨,众人在黄土高坡上开启了演唱会。
许诺也跟着站了起来。
山歌这种形式,不需要什么乐器,只需要有个好嗓子就行。
黄土高原上什么歌曲最有名?
很多人第一反应不是《信天游》,而是那首《黄土高坡》。
尤其是那句魔改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我爸是我妈表哥”。
不是大家品味有问题,实在是越魔性的歌词,大家越容易记住。
许诺现在还没魔改《牡丹之歌》,等他唱完《五环之歌》后,绝对有一堆人想不起来原唱。
《黄土高坡》就是这样一首同病相怜的歌词,除了一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其他的歌词可能已经没多少人还能想起来。
“正好我刚刚创作了一首山歌,各位老师给点评一下怎么样。”
跟谁节目组的不仅有文旅局工作人员,还有不少当地的民俗演员,他们唱的山歌博得了一阵喝彩。
一听许诺还会山歌,大家都来劲了。
许诺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第652章 《黄土高坡》小伙亲过我的脸
许诺一开嗓,一股子苍凉味道散发出来。
站在这样的黄土高坡上,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大家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许诺一嗓子,直接让大家陷入了呆滞状态。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虽然还是一样的歌词,但是却有着不同的味道,唯一不变的,就是属于黄土高原的厚重和苍茫感。
民俗演员们都听傻了,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用眼神问:“他说是刚刚创作的?”
“好像是。”
当地向导们都懵了,就这么一会功夫,这山歌唱得有模有样,而且比他们自己唱得还要好。
如果不是知道许诺是江城人,他们几乎要怀疑许诺是本地人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直呼牛逼。
见过牛逼的,没见过这么牛逼的。
江城这地方,是不存在山歌这种形式的,即使是音乐学院,也很少去讲什么山歌。
结果许诺听别人唱了几首,自己即兴创作简直吊炸天。
“我还能说什么?”
“只有见识过真正的天才,我才终于发现自己的愚钝。”
“恐怖的天赋。”
许诺站在山上扯开嗓子继续唱: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
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
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呃呃呃呃。”
尤其是最后的“呃呃呃”如同神来之笔,回荡在山谷之间,回音阵阵,久久不能平息。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