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从坡上走过,
照着我窑洞晒着我的胳膊,
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什么都没有,许诺就这么一嗓子唱出了一首味道纯正的山歌。
别说是嘉宾们,当地的歌手们也都一脸赞叹。
“这味太纯正了。”
“比我们唱得好多了。”
“这首歌能教教我们吗?”
许诺欣然同意,继续唱完了后面的歌曲。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
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
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呃呃呃呃。”
高亢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人在什么时候最想唱歌?当然是在山上的时候。
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很容易催发大家的兴致。
许诺随口唱的歌,博得了一阵喝彩。
这首歌听上去可能有些土,但是山歌从来就不是什么阳春白雪,山歌就是农民们在田野劳作的时候,抒发感情即兴演唱的歌曲。
山歌的内容广泛,结构短小,曲调爽朗、情感质朴、高亢、节奏自由。
一般来说,人们把处于山地、高原、丘陵地带劳动者唱的歌称为山歌。
经过介绍,直播间的观众们多少也了解了一点山歌。
在这座山坡上,许诺教大家唱着《黄土高坡》。
一群人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让人神往。
《黄土高坡》唱完之后,众人雅兴大发。
唱歌的,朗诵的,跳舞的,一群人在山坡上好不快活。
末了,大家又催促许诺再来一首。
在黄土高坡上唱山歌,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只有一次这种经历。
错过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下次。
许诺琢磨了一下,陕北地区最著名的山歌当属《信天游》。
信天游其实是一种民歌形式,这种民歌形式是即兴创作,但并不是乱唱的。
信天游传承自《诗经》,讲究上下句式、上句起兴、下句点题的表现手法,这是两千年前的《诗经》风格《诗经》体。
兴是比喻的意思,第一句起了兴,先渲染氛围,下一句才好点题。
许诺爬到了最高坡上,张开双臂,抬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
然后低头看向千沟万壑的山谷。
酝酿了好一会许诺才开口。
“我给大家即兴唱一首《信天游》。”
大伙啪啪啪鼓掌。
摄像师切换了无人机视角。
许诺开口唱了起来。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虽然很多人不是生长在黄土高原上,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看到自己逝去的童年。
本地的歌手们随着节奏开始打起了拍子,然后几个人在山坡上开始翩翩起舞。
直播间一排排的问号。
“为什么我的头像山沟?”
“可能是个癞痢吧。”
“癞痢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也可能是搞了个时兴的脏辫。”
“黑哥唱山歌是吧。”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得很乐呵,这形式挺有意思。
“我抬头向青天,
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
什么都没改变。”
这一段结构跟开头一模一样,上下式结构,一个看地一个看天。
无人机视角也从俯视切换到摄像机的仰视。
直播间从荒凉的的黄土高原,一下子转移到了蔚蓝的天空上,蓝天白云,格外悠闲。
这种反差,让人觉得有些神奇。
如果不看前面,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许诺继续唱着。
“大爷听过我的歌,
小伙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众人:“???”
林晚晴捂住了嘴巴,一脸震惊。
赵磊撇了撇嘴:“听过就听过呗,大惊小怪的!”
小撒面色狂变,他连退三步,“我们是清白的!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袁浩轩像被电了一样猛地往后一跳,一不小心摔进坑里,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一向手稳的摄像师也没盯住,摄像机镜头悄悄往后拉了拉。
众人的反应让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快笑疯了。
“哈哈哈,什么魔鬼歌词?”
“卧槽,这么基情的嘛?”
“大爷听歌就算了,怎么还让小伙亲脸呢?就算亲,你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
“我忽然懂了,难怪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诺言都不为所动,原来他还喜欢小伙。”
“兄弟们,富贵险中求!我冲了!”
许诺脸都黑了,“严肃点,想什么呢!”
“嗯嗯。”小撒点点头,又往后退了两步。
赵磊也跑了。
特么的有点危险啊,别晚节不保。
“那是大雁听过我的歌!大雁不是大爷!”
许诺情绪都不连贯了。
“是吗?”
林晚晴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许诺好色她是知道的,手就没老实过,偏偏对于外面那些妖艳的贱货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这就很有说法了。
“废话,你过来!”许诺招招手。
其他人猛摇头,身形疾退。
许诺:“……没叫你们!脑子里都是啥玩意。”
林晚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才不去呢。
“小伙亲过你的脸是什么情况?”林晚晴试探着问道。
许诺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气急败坏道:“那是小河!小河!不是小伙!”
许诺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
众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共识,同时点头。
许诺松了口气,“听清楚就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这才像话嘛。”
“反正我们加一块也打不过你,万一你狗急跳墙,把我们交代在这怎么办。”
赵磊心直口快。
许诺:“……”
真的好想把他们提起来从山顶上一个个扔下去啊。
众人齐刷刷退了一步。
“干嘛?”许诺瞅他们一眼。
“你的自言自语,太大声了。”林晚晴指指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