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完车以后，开着新车去买了一台最新的iPhone手机，又消费8000元。
买车的十万块钱和买手机的8000元在心理层面统一都会被划入“购车开支”。
这种方式说好听点就是有创造性，随心所欲的制定全新的预算类别。
说难听点就是在编造谎言自己骗自己，以各种方式和理由把钱在各个账户之间转来转去。
企业经营也是一样的。
如果把“心理账户”这一套东西，代入到公司经营里面，那么这家公司的账可能会很烂很烂。
但其实当时在面见马姝宁之前，唐力说他那两个月的财务状况有点小坏账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只不过当时苏澄压根没在意。
因为唐力在接受马家投资以后，经济大权就不在唐力的手里了，而是由马家和他来进行操作和支配，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
苏晟点出这个事情是为了提醒苏澄注意到这个问题，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苏澄认为，这个人能从纸面上的细枝末节发现盲点，多少有点真东西在身上。
除了心理账户的问题，苏晟又向苏澄提出了一些其他的建议。
虽说C'est La Vie现阶段还用不上，但这些建议都很务实。
苏晟的意思是把C'est La Vie扩张案件交给Yh本部的同事去推进，然后由苏澄挂一个监制的名字，这样就可以腾出手来在国际部开展工作。
至于相关的利益、股权分配，还按照原来合约上写的来。
苏澄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因为原本也就是这么计划的。
扩张方案已经很成熟了，苏澄没必要亲自去推动，把活交给其他同事来做就行，假设出现问题或者意外情况，他再着手处理。
见苏澄答应，苏晟顺势拿出了一份厚厚的卷宗交给了苏澄和刑雨媛。
“苏主管、邢主管，你们挑两个小组来处理这个案件吧，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了。”
刑雨媛第一时间答应：“好的，没问题晟总！”
“嗯，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可以去工作了。”
刑雨媛没啥事，她看向苏澄。
苏澄用舌头抿了一下嘴唇，他似乎有话想说。
“苏主管，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晟总，我发现Yh咨询最近有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将近动员调整了三分之一。”
苏晟皱起了眉头。
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小澄发现了什么啊？
这么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他和苏澄的入职，以此达到瞒天过海的效果。
但苏澄这么突然提出来……苏晟有点害怕是不是泄密了？
苏晟依旧保持着镇定，他解释：“嗯？集团要求的框架调整，有什么问题么？”
“是这样的晟总，我在京州晟跃咨询有一个很好的副手，如果咱们公司还缺人的话，我想着可以把他调过来进行搭档工作。”
关于瞒天过海的事情苏澄早就知道了，老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但苏澄想的是怎么把秦奋给调过来。
正好今天见到了Yh的大Boss，那不如就当面提出来，看他能不能同意了。
苏晟听到苏澄这样说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想内推个同事啊。
从原则上来说，苏晟在集团内确实拥有这个权限从京州抽调一个人过来。
这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假设他和苏澄单纯只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那他肯定会同意。
但在加入了苏澄的培养计划以后，苏晟就没有这么大的自主权了。
关于小澄的所有事情都要上报老苏总，由老苏总决定是否接受苏澄的调动。
“一个人吗？”
“对的，一个人。”
经过简单思考，苏晟还是同意了苏澄的内推。
主要在这种情境之下，苏晟没有想出什么站得住脚的拒绝理由。
再者。
他跟小澄这么多年没见面，自己既然想立“兄长威信”，这点小忙能帮就帮一下呗。
想调就调吧。
后面再汇报给老苏总就行了。
“可以，那你来办吧，我待会把调令发到你的邮箱。”
“好的，谢谢晟总。”
“客气。”
在两人离开办公室之前，苏晟又叫住了他们。
“邢主管，你等一下。”
刑雨媛又扭过身子疑惑地看向苏晟：“晟总，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我想问一下，你的胸是隆过的吗？”
刑雨媛：？？？
哈？
这是什么问题？
苏澄驻足停留在原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很想知道。
“没有隆过，我是纯天然的。”
“嗯，你以后穿厚点吧，不然会影响到其他同事的工作状态。”
啊。
刑雨媛听明白了，苏晟并不是单纯的好奇，他是为了其他同事着想。
这就有点尴尬了。
如果她说自己是隆过的，是不是马上就会被调去庶务科？
还真有这个可能……
“好的晟总，我知道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
苏晟重新坐会沙发上，他重温着刚刚与苏澄见面的情景。
他其实还是比较惊讶的。
因为苏澄小时候逆反心理这一块还是比较严重的，比较叛逆。
叛逆心理其实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展现了，不只是青春期才有，青春期只是一次大的爆发。
帝豪集团在美东的一所调查研究所发现，孩童两岁的时候就基本上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逆反心理。
据研究发现，两岁这个年龄段是孩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体而并非社会环境的延伸的节点。
孩子们还是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逐渐形成自由的概念。
美化形容就是开始淘气了。
为什么会淘气呢，因为他们正在体验人生中最兴奋的事情，迫切的探索这种深度和广度。
孩子们开始测试自己自由的极限在哪里，也顺便测试家长有多大的耐心，从而探索明白他们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控制多大的领域。
哪些东西是受制于人的，哪些东西则可以自己决定。
苏澄小时候就很淘气。
苏晟当时把苏澄抱起来，苏澄就非得挣脱着要下来。
他把苏澄放下来，苏澄又哭着吵着要让他抱着。
说句实话，刚刚他看到苏澄的表现，颇为惊讶。
完全看不出来小时候那种“淘气”的成长。
一般在二十五六岁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应该还是天真、幼稚的，只是稍懂世事，专业技艺也不算精湛。
但苏晟却从苏澄的身上看到了成熟、稳重、极具潜力的可塑性和爆发性。
不得不说。
老苏总把小澄培养的非常好。
他一定在小澄身上花费了很多很多心血。
否则苏晟多少还是能看出来苏澄小时候那股贪玩、淘气和调皮捣蛋的气息的。
办公室外。
刑雨媛的耳朵和脸颊上挂着一抹绯红，并且带有一丝滚烫的热度。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皮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试图遮掩住那份突如其来的羞涩。
刑雨媛看着与自己同行的苏澄，忍不住打断了他：“喂喂喂，你笑什么啊？”
“我没笑啊！”
“你在那含着笑呢。”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刑雨媛：？？？
不是。
苏澄想笑就大大方方笑呗，在那含蓄地憋着笑。
刑雨媛有点尴尬。
其实正常情况下，刑雨媛不会因为自己这个东西尴尬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别人盯着看也好，调侃也好，开玩笑也好，自己都不会感觉到异样。
但是吧……
刚刚晟总在那一本正经的问她有没有隆过胸，然后还提醒她穿厚点衣服不要影响其他同事。
这就让她很难绷。
苏晟在办公室过于严肃的询问，反倒让她产生了一种反差的羞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