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846节

  “我们不是围攻铁塔,我们围的……是人。”

  鼓点应声转长拍,花影在灯火里骤然更艳。

  风,却在这一刻,更冷了。

  社后回廊阴影里,脚步声渐止。

  御神院幸隆背靠朱柱,缓缓弯下腰,手死死按住腹部。

  “咯——”

  胸腔深处传来仿佛骨骼摩擦的声响。

  剧痛如刀,从体腔里一点点向外爬行,灼烧着他的神经,逼得冷汗大颗滑落。

  衣襟微启。

  腹部鼓动,一只狐狸状的人面瘤浮现出来。

  它的五官模糊,却能看清裂开的狞笑,血色血管如藤蔓一样延伸开来,盘踞在皮下,脉动起伏。

  每一次呼吸,那张人面似在“吐息”,像一只活着的狐妖,正寄生于他的血肉。

  幸隆低下头,粗重呼吸,声音沙哑如砂砾:“……还差一会儿。”

  他的话轻微,听不出是对自己说,还是在回应那腹中的狐瘤。

  亦或,是在对一个早已不在的亡魂呢喃。

  远处铁塔的爆光映亮他的面庞。

  老人的眼里没有涟漪,没有犹豫,只有一道笔直的线,仿佛被漫长的家法和血誓生生磨刻进去。

  信奈,对不起。

  他在心里吐出这一句话。

  为了御神院的存续,只能牺牲你。

  他缓缓收拢衣襟,将那狰狞的脸重新藏入布料之下,像是掩住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罪。

  指尖最后从腹上的狐瘤上划过,动作轻得像抚平某个古老的誓言。

  朱墙之上,狐影一闪而没,像是笑,又像是舔舐着他的灵魂。

  老人抬眼,稳住身形,重新挺直背脊。

  下一步踏出时,脚步声再无迟疑,整个人仿佛已将疼痛深埋在血脉最深处。

  风,从铁塔的方向扑面而来。

  它带着血气的腥味,夹杂金属燃烧的铁锈味,像是战场的呼吸提前涌入。

  幸隆闭了闭眼,眼角褶皱加深。

  阴谋,不是网,而是水。

  谁能沉得住,谁就活。

  他转入黑暗,背影在灯火之外,像一根即将折断却仍硬挺的老骨。

  庭内的笛声与鼓点,忽然齐齐一滞。

  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连空气也随之凝固。

  一只白蝶自夜雾中掠入,再次掀开粉帐的帘缝。

  它绕着安倍晴久的酒盏轻盈盘旋,翅尖映着清酒的波光。

  两名侧座阴阳师抬眼,脸色齐齐一变,却不敢发声。

  晴久只是笑,笑意从唇角微微泛起,却未抵达眼底。

  他抬起手指轻轻一勾,那蝶便顺势落在他的扇端,乖顺得如同随时可供折断的花茎。

  “花开院的反应,向来太热闹。”

  他低声评语,语气像在点评一场拙劣的戏剧,“可热闹,不等于胜局。”

  话音落下,他缓缓起身,衣袖曳地,推开粉帐。

  院外夜风呼啸,樱瓣在空中翻卷,如血色雨雪,簌簌落下。

  远处的东京塔,在夜雾与火光间显露出森冷的轮廓,巍然不动,像是冷漠注视一切的铁色神祇。

  晴久负手而立,头也未回,只是淡淡吩咐随侍:

  “告诉他们,不必与那群海盗厮杀。

  别让那些粗鄙汗水,污了我百鬼樱花的香气。

  去,把人困在铁塔。”

  侍从躬身,屏息而听。

  晴久继续,语气无波,却锋芒毕露:

  “外围的式神,全数收束,结界向塔基合围。

  复活点……按第三序列启用。”

  他顿了顿,视线缓缓抬起,像是一根针,稳稳抵住夜空某个看不见的节点:

  “再传话给吾御门院家直属——准备鬼祭。”

  “遵命!”

  侍从领命而去,脚步声消散在朱鸟居之外。

  粉帐后的艺伎队列重新复起,仿佛什么都未曾打断。

  笛鼓声再度回荡,舞姬的脚步与袖影温柔轻缓,温柔到近乎不真实。

  然而那份温柔,却像一层裹尸布,将更深的杀机掩盖其中。

  安倍晴久独自举盏,指尖摩挲杯口,动作轻缓到极致。

  他目光落在远处那巍然的铁塔上,低声自语:

  “命运之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唇角微弯,冷淡至极:

  “这出戏,花开了,可还没谢呢。”

  他仰首饮尽,清酒滑入喉间,盏底空空。

  院外的风声骤起,卷起漫天樱瓣,像无形的幕布,在这一夜——

  慢慢垂落,又缓缓扬起。

  樱冷如刃,席暖如囚;

  以蝶传令,以狐为誓。

  真局不在塔,

  在塔下之人。

  ——《总寮密篇·樱塔记》

第519章 核平东京

  神明以塔为座,人类以火为刃。

  若塔不可毁,那便毁天。

  若世界是舞台,命运即是核弹。

  ——《深海梦魇作战记录·禁章》

  迷失者号漂浮在东京上空,仿佛一头在夜色中游弋的幽灵鲸。

  下方的城市早已成废墟,火光与符文交织,炮火与式神咒术交织成了一场盛大的焚祭。

  炮弹划破夜空,照亮那座铁色巨塔——东京塔巍然不动,塔身上浮着无数樱花状的咒纹,在黑夜中闪烁着神明的光。

  司命站在船首,手插兜里,俯瞰整座城市。

  萧谨言靠在栏杆上,嘴里叼着棒糖,看似漫不经心,却目光炯炯。

  “地图数据完全不对劲,”萧谨言低声道,“这座‘东京’,看起来比当时更复杂。理论上,祂不应该在塔以外的区域堆这么多无用建筑。”

  司命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那片被云雾笼罩的城区。

  “没错。祂不喜欢冗余,祂喜欢秩序……喜欢把每一层都变成实验场。”

  他抬起手,虚空中浮现出界面投影,轻轻划开。

  船舱内光线暗下,一名穿着银白命运袍的女性缓步而来。

  她的双眸被黑色绷带缠住,却在每次呼吸间,绷带下闪烁出微弱的金光。

  “命运系中阶秘诡——全视之眼,夏洛特·安娜斯塔西娅。”

  她恭敬地行礼,声音空灵,像在水下回荡。

  “我能打开东京副本的全息视域,但……有些东西,最好别看得太清楚。”

  司命抬手,笑得随意:“放心,我见过比这更糟的。”

  “那就——开始吧。”

  夏洛特轻轻掐诀,低声吟诵秘诡语:

  “命运环眼,窥诸界之影——万物显形,虚妄现迹。”

  刹那间,整艘迷失者号的甲板被一层冰蓝色的光网覆盖。

  无数符文光线交织成蛛网般的结构,从甲板延伸至城市上空,笼罩整个东京。

  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有数百万个眼睛在同一刻睁开。

  那种压迫感令人头皮发麻,仿佛有人在凝视凝视者本身。

  光幕上,城市地图缓缓展开。

  街区、隧道、地铁、结界流线——每一条街巷都被描绘得纤毫毕现。

  连每个被炸碎的符阵都在闪烁。

  然而在那幅地图的深处,三处位置同时亮起诡异的红光。

  符号不断闪烁,标识模糊却惊人地熟悉。

  萧谨言凑近,心头一紧:“……这不是普通建筑的标识,是实验设施。”

  他手指划过屏幕,放大其中一处。

  清晰的字样浮现出来:

  【Be实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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