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853节

  两道女阴阳师被“掀”进走廊。黑白和服、符纸铃缀,落地即站稳。

  境界行者不带一丝停顿,向两人浅浅一礼,转身踏回折缝——人没了。

  空气闭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来者互视一眼。

  其中一人裙摆一拨,直线奔向主实验室方向,速度快得像抹去中间的画格。

  萧谨言指尖一弹,飞剑破空,直取其踝——

  “退。”

  留场的那位女阴阳师两指并拢,弹出一枚白符。

  符面金纹亮起,像一枚小小的气钉,把飞剑硬生生“钉”回半空。剑脊震得发颤,光鳞四溅。

  “谨言。”萧涟音狐火一蹬,整个人拉出一道蓝焰残影,眨眼已至拐角,

  “这个交给你——速战速决,我不喜欢在地狱里等人。”

  她没回头,声音却随着风回荡。瞬间消失在转弯的阴影里。

  走廊只剩两人。

  对面的女阴阳师低头,把一撮湿黑长发别到耳后。

  她抬起手——纤长如骨的手指,指腹冰白,指甲乌黑。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吵醒了什么东西:

  “客人,请小声。”

  她抬眼,眼瞳灰白,像水底看人的角度。

  “母亲在家。”

  “请容我,花开院夜弥,送客人回家。”

  “喵。”

  第一声猫叫,从通风井里传来,很轻。

  “喵——”

  第二声拉长,仿佛在某扇门后绕远。

  “喵——”

  第三声忽然断了。

  冷气起了毛,顺着墙皮往上“爬”。

  警灯的红光被一点点吃掉,像被谁从背后狠狠拧熄。

  萧谨言握紧剑柄,舌尖抵住上颚,笑容收了一半:“……行,开幕了。”

  黑雾自夜弥掌心蔓延,像是某种皮肤下的疾病正在向空气蔓延。

  地面轻轻震了一下,走廊的灯泡啪地闪烁。

  世界“翻面”了。

  整座科研塔的结构被无声改写。

  墙壁裂开,钢筋融化,化作泛黄的木柱。

  榻榻米从天花板上铺下来,纸门自地底长出。

  走廊无限延伸又折回,像一个把人嚼碎的喉咙。

  “欢迎回家。”夜弥轻轻叹息,声音透过纸门一层层传来,像风钻进耳骨。

  萧谨言的脚刚一动,脚边的榻榻米鼓了起来。

  “嘎——呀——”

  那不是门响,而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天花板开裂,黑发从缝里倒垂而下。

  一缕,两缕,最后成千上万,像海沟里的海藻。

  每根发丝都在蠕动,伸长、分叉,仿佛长满细牙的舌头。

  “怨之母,伽耶子。”夜弥轻声呼唤。

  那张脸慢慢从天花板探出——

  没有表情,嘴角被撕裂到耳后,露出不合解剖学的笑。

  她的脖子旋转一百八十度,发出湿冷的“咯哒”声。

  墙上的纸门自己滑开。

  那是一段留影——一名日本警察女子在昏暗的小屋里惊恐后退,背靠着门。

  她的呼吸倒灌,眼白翻起,口中流出冰水。

  幻听、幻影、体温坠零、呼吸逆流、心脏反鼓——

  她在尖叫中被一只“怨母之手”拖入榻榻米之下。

  门关合。世界静了。

  “她是第九个。”夜弥轻声,“第十个,是你。”

  萧谨言一脚蹬地,整个人贴着墙面横滑,身体如影。

  虚空行者,遁影。

  他从另一扇门的影子里钻出,反手甩出三枚灰符,将天花板坠下的黑发钉在墙面。

  “不错。”夜弥的声音从每一个角落回荡,“但逃不出家门。”

  地面发出低沉的咯吱声。

  一只苍白的小手从榻榻米缝里伸出,另一只从纸门后探出。

  “喵——”

  猫叫声拉长,飘荡在整个空间里。

  然后十几道小小的“叠影俊雄”从各个门缝探出头,眼睛空洞,笑容诡异。

  每当一个俊雄贴近纸门,就有一扇门轻轻开合。

  门后是死去的女人,泡在水中的婴儿,悬空的衣柜。

  所有门在同一时间“呼吸”。

  “七十二秒。”夜弥温柔地说,“孩子,一起回家。”

  萧谨言的手一滑,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他低头,只看到一个光裸的孩子正从榻榻米里钻出,黑眼仁里映着自己。

  那笑容慢慢扩大,露出没有牙齿的口腔。

  “放——开!”

  萧谨言提剑斩下。

  剑刃切中——没有血。

  俊雄被劈成两半,却又在断口处生出新的手脚,抓得更紧。

  冷气顺着腿骨爬到胸口,他能感觉到呼吸开始迟滞。

  他咬牙,低声骂:“靠……果然不该把斩业剑域换倒影君王。现在这破灯笼鱼一点用都没有。”

  榻榻米纹路蠕动着缠上他脚踝。

  天花板越压越低,纸门在向前挪动,光线开始逆流——

  影子不再落向地,而是“爬”向光源。

  夜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叠来:“越是挣扎,怨母越爱。抵抗只是让回家的路更短。”

  “你这屋子——”

  萧谨言抬起头,额角的冷汗顺着面具边缘滑下,

  “太吵了。”

  他一脚踏地,虚空瞬移——整个人“没”进墙体,消失无踪。

  下一秒,天花板上的伽耶子猛然俯冲,嘴张成不可能的角度,一声“嘎——呀——”震得走廊扭曲。

  她的黑发如潮,扑向墙壁,抓空。

  从另一面墙里,萧谨言跌落出来,肩头血迹泛着寒意。

  他的脚刚落地,榻榻米下的“手”又伸了出来,抓住他的脚腕。

  这一次,力气更重了,仿佛整个屋子的重量都压在这一握上。

  空气冻结,时钟的指针滴答回转。

  萧谨言呼出一口白气,眼底闪出寒光。

  “欺人太甚。”

  夜弥站在门外,双袖垂地,神情恍若梦游。

  她的声音透过墙,柔和、温婉,却像是从坟里传出。

  “被俊雄标记七十二秒,”

  她轻轻吐气,“你就会成为佐伯之屋的一部分。”

  走廊的灯泡亮起又灭掉,木门一扇扇自己关上。

  她低声念着,不像是在解释,而像在“诵经”:

  “在屋内,伽耶子与俊雄不死不灭。

  打得越狠,怨越饥渴。

  屋子会吸走希望。

  反刍成绝望。

  然后,你就会烂掉。”

  墙上的血手印慢慢晕开,变成藤蔓一样的血痕。

  那些血沿着走廊蔓延,钻入纸门缝隙,汇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它在笑,像极了夜弥的嘴角。

  “母亲不敢看我。父亲只夸姐姐温柔。

  我开口,他们转身。连猫都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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