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柱坠地,山川俱裂。
烈焰反卷,焚空化海。
这不是战斗,而是两位神的祈祷。
秀行的破军闪烁着毁灭的光,
每一击都带着雷兽的轰鸣。
而徐龙的赤霄燃起帝王之火,
每一次反击,都让大地崩碎。
他们互斩百次。
花桥碎成光,雷兽被烈焰逼退,
二条御城的幻影也开始崩塌。
黄昏渐暗,时间流速紊乱,
世界开始无法承受这场决斗的重量。
“花开花落之间,
这天地,也该有个结局了。”
秀行轻声,声音平静得像风。
他身上的燃星光芒开始闪烁不稳,
时间的静止逐渐破碎。
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徐龙察觉了这一切。
他望向那道在雷光中孤立的白影,
没有言语,只有敬意。
他举起赤霄,剑身贯穿天空,
烈焰流淌成河,化作一道贯通天穹的红光。
“花开院·秀行。”
“你挺有意思的,值得我——燃星为你送行。”
赤霄龙吟,烈焰暴涨,
那是燃星的火之神话。
时间回到“逢魔时刻”的恒定。
黄昏与烈焰相撞,万物静止。
空气冻结,连雷声都凝结成固体的碎片。
徐龙跨前一步,赤霄直指秀行的眉心。
那一刻——
全世界的光都集中在那一寸剑尖上。
剑光逼近。
秀行眼神一凛。
“神赐予我的锁,我以刃为钥。”
他反手举破军,
刀光如电,逆时旋转。
雷鸣轰裂天地,破军的雷刃偏斩赤霄的轨迹——
剑锋只偏了半寸。
却是生与死的差距。
赤霄没有刺入心脏,
却贯穿了他的额头——
正中那枚狐瘤。
一声碎裂的低吟。
狐瘤的金光爆开,
犹如从体内炸出的日出。
无数金色符文散逸,
安倍晴久的狐影在光中撕裂、消散。
晴久的咒术连接瞬间中断,
阴阳光幕前的他一怔,折扇落地。
“不——!”
他看见秀行的影子,在光中站了起来。
雷光缠绕着他的身体,
那不再是神的傀儡。
那是一个彻底自由的人。
秀行抬起头,
额前的狐印早已被赤霄焰烧得焦黑,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人”的光。
“自由……”
“不过是一刀换来的奢侈。”
他看着徐龙,微微一笑。
那是樱之海的少年笑容,
桀骜、天才、孤傲。
雷火交融的战场上,两人最后一次擦肩。
破军与赤霄交错。
电光贯通天地。
花瓣再次飘起,落满桥上。
黄昏与夜,被雷火染成紫金。
世界似乎安静了一瞬——
一切声音都被雷与火的心跳掩盖。
倒计时,在他们身后亮起最后的数字:
【00:10:00】
两位王者,在同一时刻屏息。
风,安静了。
雷兽化作光尘,破军的刀锋上最后一缕雷火熄灭。
时间的静止松开,天地重新开始呼吸。
秀行站在桥尽头,背影被黄昏镀上金边。
他的燃星光辉在逐渐消退。
破军的刀身断裂,雷光化作花瓣,从他掌中一片片坠落。
徐龙的赤霄仍在燃烧。
烈焰映在两人之间的虚空,
他们擦肩而过。
雷光与火焰相融,世界像被一场风暴分为两半。
那一瞬,谁也没有回头。
“小心,御神院……狐瘤寄生。”
那声音轻得像一缕风。
徐龙的脚步微顿。
当他回头时,秀行的身影已经开始崩散。
从足尖开始,
他的身体一点点化作花瓣,
每一片都带着雷光的纹路,
在风中盘旋、漂浮、飞散——
就像时间的碎片,在一秒里绽放一生。
东京塔下的阴阳神社,
安倍晴久坐在光幕之前,
一手持扇,一手端盏。
他抬头望着天空。
“花开了。”他低语。
下一瞬,天地轰鸣。
雷霆贯穿东京塔下的神社,
千道雷柱同时落下,
整座神社的阴阳阵被直接劈开,
光幕破碎,符文溢散。
一柄刀,从雷光中伸出。
刀锋冰冷,抵在晴久的颈侧。
电光映照晴久的面庞,狐瞳微亮。
他依旧微笑,唇角平静得近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