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秀行。
你,败了。”
光幕上浮现规则文字——
【花开院阵营无法攻击观战者】
那是副本的神令,
是“世界”亲手写下的铁律。
秀行低头,看着那几行字,
嘴角一点点扬起。
“神令?”
他低声喃喃,语调轻得像是在笑。
下一瞬——
空气“裂”了一声。
一道细微的血线,在晴久的颈侧划开。
那几乎不可察觉,却清晰到刺眼。
一滴血,顺着他的衣襟滑落,坠在脚边。
晴久愣住。
狐瞳骤缩,第一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惧。
光幕闪烁,一连串系统提示同时弹出:
【警告:规则遭到未知干涉】
【警告:系统保护屏障失衡】
【警告:判定逻辑紊乱】
雷声在神社上空炸开,
秀行抬眼,冷漠的金眸在雷光下闪烁。
“规则?呵。”
“那是给人定的。
我,从不在神的剧本里。”
他抽刀回身,雷光撕裂空气,
发出像花瓣碎裂的声响。
“百万阴阳师之王?”
“你连拔刀应战的勇气都没有。”
他转身离开,步伐缓慢,却比落花更轻。
晴久依旧站在原地,微笑已消失,
只剩那条细细的血线,在颈间缓缓流淌。
他的手悄然握紧,指节泛白。
而在他脚下,阴阳光幕依旧闪烁着系统的冷光,
那滴血坠落其上,
被光焰灼化,
却留下了一道无法被抹去的红痕。
黄昏再次降临。
天空下起了花雨。
一片、两片、万片。
那不是花,是雷的余烬。
每一瓣花,都带着血的温度。
秀行行至二条御城的幻影门前。
风,掀起他的发,吹散他衣袂上的血。
黄昏的光落在他脸上,不再是神的金辉,而是人间的余晖。
他停下,抬头看天。
“花开,便死。
花落,也死。
但至少……死在自己的刀下。”
他轻轻闭眼。
唇角动了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低语。
“后山的梨花……该开了吧?
那家小酒铺的姑娘,
今年该又酿了梨子酒吧。”
他的声音被风带走,飘进血色的云层里。
“真想……再尝一口她递来的梨啊。”
他叹息,像少年在梦里说话。
那一刻,神格崩解,天才消散,
只剩一个倨傲又固执的青年,
在风中回忆他曾经短暂的平凡。
风吹散花,花化为光。
黄昏尽头,一声雷,穿过天地。
那是他的刀在鸣——也是他最后的“花开”。
花瓣飘散的那一刻,
整个东京战场的人,都在抬头。
天与地都静止了一瞬。
那一瞬,天上无神,地上无帝,
只有一个名字,在风中回荡——
花开院·秀行。
东京塔下,晴久放下扇。
他轻声念道:
“花开花落,皆在逢魔时刻。”
神社的风铃轻响。
狐影从他身后掠过,消失在空气中。
他抬头,看见漫天花雨,
嘴角妒意更深。
“你永远,只是我手中的花。”
黄昏渐深。
风止,雷息。
远方,导弹倒计时的光幕闪烁,
【00:03:00】
司命抬头,看着那漫天飘落的樱雨,
轻声道:
“天才的落幕。
花开的终焉。”
他转身,继续向核焰基地走去。
神以命书天,人以刀书心。
若花再开,必在无神之地。
而花开院之名,将永刻于黄昏。
——《樱海物语·卷十三·黄昏谣》
第531章 终焉之前狐火未眠
胜利者最危险的时刻,
是他听见自己的掌声。
而神从不鼓掌,神只等待。
——《终焉之塔·残页卷·狐火篇》
核弹井的盖口半掩着,金属在风中发出细小的呻吟。
夜色厚重如海,弥漫着硝烟、血和蒸汽的味道。
深海梦魇的舰队横陈在天幕下,黑铁的船身反射着微光,宛如沉睡在天空的鲸群。
炮火停息后,甲板的喧嚣回来了。
有人在桅杆上倒酒,有人拍着战友的肩,笑着骂着。
赤龙号的船首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灯火摇晃,映出一张张沾满灰烬的脸。
那是赢的表情——疲惫,却放松。
“我们要赢了。”
“要?已经赢了!”
一个满脸血痕的水手端起酒壶,冲着夜空大喊,
“喝啊!敬核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