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96年加入正规军开始 第121节

  “千万民意护航,‘灰姑娘’张伯芝惊险晋级!”——《蓉城商报》

  “电视选秀迎来现象级选手,张伯芝折射跨越海峡的情感认同!”——《文艺报》评论员文章

  张伯芝的名字,连同《快乐女声》,彻底成为了九八年早春最火爆的文化现象。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参赛选手,更是一个承载着特定时期大众情感、文化想象和娱乐消费需求的“新偶像”符号。

  ……

  复活赛结束后,《快乐女声》的播出时间,便更改为了每周五晚九点三十五分播出,还余下大概四期节目内容——第一期(2月13日):全国10强进全国4强,只有2个正式名额(根据评委综合评分排名),主办方将安排张伯芝又一次跌入复活赛;

  第二期(2月20日):复活赛,8进4、4进2,张伯芝再次涅槃重生;

  第三期(2月27日),全国半决赛,每位选手可以选三名歌手来助阵,主办方会尽力联系到其中一位,张伯芝强势晋级;

  第四期(3月6日),全国总决赛将尝试以直播+录播的形式播出,正赛开始之前,全国十强(除张伯芝和另一位争夺冠军的对手外),将和受邀嘉宾在这个舞台最后一舞。

  算下来,还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赛。

第172章:票房之王

  一九九八年二月二十日,星期五。

  北方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却,但北影厂行政楼会议室内,却早已经被一股灼热的气氛所笼罩。

  窗外天色灰蒙,室内灯火通明,烟雾与茶香混合。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韩三坪居中而坐,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燃了半截,烟灰将落未落。

  他两侧坐着北影厂及盛影传媒的核心骨干,王盛自然在列,神色平静地翻看着面前刚刚送达还带着油墨味的报表。

  宣发处处长、财务科长等人则面色潮红,难掩激动。

  会议的主题简单而直接——《30天》全国上映阶段性总结暨票房通报。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韩三坪掐灭了烟头,声音沉稳,目光扫向宣发处长。

  宣发处长深吸一口气,拿起那份厚厚的报表,声音因兴奋而略显沙哑:“韩厂,王总,各位领导,《30天》自1月9日在全国范围内(除首轮九地)正式公映,至昨日(2月19日)首轮放映基本结束,历时整整四十天。除首轮九地的约五千零九十六万票房之外,全国其他地区的票房数据,经过我们连日来的催缴、核对与汇总,现在基本清晰了!”

  他顿了顿,仿佛要平复一下心情,才用加重的语气念出那个关键数字:“全国其他地区,累计报收票房……约四千一百万元!”

  尽管早有预期,但这个数字被正式念出时,会议室里依然响起了一片压抑的惊呼和交头接耳声。

  “多少?四千一百万?”

  “加上之前的五千零九十六万……那岂不是……”

  “九千一百九十六万!接近一个亿了!”

  韩三坪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分地区情况呢?仔细说说。”

  “是!”宣发处长精神振奋,开始按区域汇报:“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魔都一地!”

  他几乎是喊出了这个名字:“魔都市,单独报收票房……八百万元!”

  “嚯——!”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八百万元?就魔都一个城市?”

  “赶上之前九地总和的五分之一了!”

  “他妈的……还得是魔都啊!”一位性格直爽的副厂长忍不住爆了粗口,脸上却全是叹服。

  魔都的市场潜力不容置疑,尽管之前经历了“观影直通车”的风波,晚上映了一个月,盗版也已泛滥,但这座城市的消费能力和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依然让它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朱泳德和他的魔都电影电视集团,看来在排片和宣传上,最终还是使了劲的。

  宣发处长继续汇报:“紧随其后的是粤东省,全省报收约三百万元。主要贡献来自羊城、鹏城、珠城、坲山等几个经济发达地区。不过,粤东也是受盗版VCD冲击最严重的地方,据说街面上《30天》的盗版碟比报纸还便宜,能取得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易。”

  接着,他念出了一连串其他省份的数据:“江浙两省合计约四百万……华北地区(除京城)约两百五十万……东北地区约两百万……西南地区约一百八十万……华中地区约两百万……西北地区……”

  数据一一报出,除了少数几个经济大省或区域中心,大部分省份的单月票房都在一百万至两百万之间徘徊,平摊到每个省,确实只有“一百来万”。

  “离谱吗?”韩三坪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环视众人,自问自答:“我看很合理。”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抖了抖:“这是我们拿到的一些内部参考数据。大部分省的电影公司,运营思路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影院设施老旧,宣传手段单一,甚至很多地方为了维持和省级公司、以及当地影院的关系,在排片上依旧倾向于那些能带来稳定‘渠道费’的片子,对我们这种严格执行分账的‘外来户’,积极性本就不高。加上盗版肆虐,能有这个平均数,已经是我们前期舆论造势和影片本身质量过硬的结果了。”

  他看向王盛:“王盛,你怎么看?”

  王盛合上手中的报表,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韩厂说得对,这个数据,真实地反映了当下全国电影市场的现状——潜力巨大,但渠道僵化,痼疾深重。

  魔都和粤东的数据证明了经济发达地区观众强大的消费意愿,而其他地区的‘平庸’,恰恰说明了我们电影厂联盟未来发力整合的方向。

  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30天》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赚了多少钱,更在于它像一把手术刀,切开了旧有体制的脓疮,让我们看清了里面的病症所在。”

  他顿了顿,总结道:“首轮九地约五千零九十六万,加上全国其他地区约四千一百万,截至目前,《30天》全国累计总票房,约九千一百九十六万元。距离一个亿,只差临门一脚。”

  “九千一百九十六万……”韩三坪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会议在一种极度兴奋而又克制的氛围中结束。

  众人离开时,脚步都显得有些轻飘。

  九千多万的票房,在1998年初的中国电影市场,这是一个足以让所有同行仰望的数字。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王盛和韩三坪所预料,当北影厂联盟有选择地向几家核心媒体“透露”了《30天》的全国总票房数据后,一场更大的舆论海啸被引爆了。

  《国产电影票房奇迹!〈30天〉斩获近亿票房!》

  《贺岁片之王诞生!王盛导演作〈30天〉碾压同期进口片!》

  《九千一百九十六万!〈30天〉树起国产商业片新标杆!》

  类似的标题占据了全国各大报纸的文化娱乐版头条,甚至一些主流媒体的要闻版也进行了报道。

  报道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此前在内地创下票房纪录的两部进口大片:1995年上映的《真实的谎言》(票房约1.02亿)和1996年上映的《红番区》(票房约9500万)。

  “虽然《30天》的最终票房尚未突破一亿,未能超越《真实的谎言》保持的记录,但其表现已无限接近《红番区》,考虑到后者是程龙大哥极具号召力的动作喜剧,且享有特殊的合拍片待遇,《30天》作为一部纯粹由内地团队主导、讲述内地故事的温情喜剧,能取得如此成绩,堪称里程碑式的胜利!”

  “王盛,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凭借其敏锐的市场嗅觉和卓越的制片能力,已然加冕为内地当之无愧的‘贺岁片之王’、‘票房之王’!”

  赞誉如同雪花般飞来。

第173章:魔都电影人的格局

  一九九八年二月二十底的魔都,阴冷的细雨笼罩着外滩,寒意浸入骨髓。

  然而,魔都电影电视公司会议室里,气氛却并非仅仅因为天气而显得沉闷,更掺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困惑与不解。

  椭圆形的红木会议桌旁,围坐着公司几位核心高管和发行部门的负责人。

  窗外是朦胧的黄浦江景,窗内则弥漫着香烟与绿茶交织的气息,但主导这一切的,是端坐主位、面色平静如古井的朱泳德。

  他面前摊开着几份今天刚送到的全国性报纸和沪上本地主流媒体,头版或娱乐版头条,无一例外地用着惊叹甚至夸张的标题,报道着同一个消息——北影厂出品、王盛主导的《30天》全国票房累计达九千一百九十六万,逼近亿元大关,被誉为“国产电影票房奇迹”、“贺岁片之王”。

  “朱总。”

  终于,一位分管发行的副总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指着《文汇报》上那醒目的数字,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一丝心疼道:“我还是想不通。咱们魔都单独报上去八百万,是不是……太高了?就算实际票房有这么多,咱们稍微‘技术处理’一下,压到六七百万,甚至五百万,谁又能说什么?这下好了,白白给他们送了这么大一个噱头,帮他们把声势造到天上去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共鸣。

  众人纷纷低声议论,都觉得这笔账算得亏。

  北影厂联盟如今风头太盛,已然对魔都这边形成了强大的竞争压力,这时候还“资敌”,实在让人憋屈。

  朱泳德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紫砂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醇厚的普洱,这才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缓缓扫过在场诸人。

  他的眼神依旧精明,却并无太多愠色,反而带着一种洞悉局后的淡然。

  “竞争归竞争。”朱泳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杂音,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说到底,韩三坪、王盛,他们也是内地的电影人。《30天》这片子,我看了,质量确实过硬,周星星的转型,李晓冉的表现,故事的本土化,都做得不错。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手指在报纸那个“九千一百九十六万”的数字上轻轻敲了敲:“他们这一步,不容易啊。”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朱泳德,等待他的下文。

  “你们以为,这九千多万的票房,单靠一部电影好看就能拿到?”朱泳德嘴角勾起一丝略带嘲弄的弧度:“他们是踩在风口上了,而且是把能踩的风口,几乎都踩了一遍。”

  他开始如数家珍般地分析,条理清晰,显然早已深思熟虑:

  “第一,分账制改革的风口。他们这是拿着部委原则上同意的尚方宝剑,硬生生用一部成功的电影,在全国大部分市场把分账制这块硬骨头给啃下了一个缺口。

  以前制片方拿三成还得看人脸色,求爷爷告奶奶等着回款,他们现在敢喊出四成,要求三个月内结清。

  这是制度红利的初步释放,他们抓住了,而且用票房证明了这条路可行。”

  “第二,电视电影反哺影院的风口。北影厂联盟搞的那个‘周末影院’,用低成本、短周期的电视电影培养观众,锻炼队伍,积累资本,最后用成熟的团队和充足的资金来打造《30天》这样的影院大片。

  这种‘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让他们规避了直接制作大片的高风险,积累了经验和市场嗅觉。”

  “第三,港星北上与本土化结合的风口。周星星的票房号召力毋庸置疑,但他们没用纯粹的港式无厘头,而是做了扎实的本土化改编,讲了一个内地观众能深切共鸣的温情故事。

  这既利用了港星的知名度,又避免了‘水土不服’。

  王盛签下张伯芝,参与《京港爱情线》,都是在打通这条通道。”

  “第四,媒体舆论与新兴平台联动的风口。从最早的‘天价婚礼’炒作,到后来关于电影发行体制的大讨论,再到利用《快乐女声》这样的新兴选秀节目为旗下艺人造势,与湘省卫视这类崛起中的卫星平台深度绑定……

  他们玩转了舆论,把媒体和新兴电视平台都变成了他们的宣传阵地和变现渠道。

  尤其是那个《快乐女声》,一个张伯芝,带动了多少话题和收视率?这背后的联动效应,不可小觑。”

  朱泳德的分析让在座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这些因素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到了,但如此清晰地被总结出来,还是让人感到震撼。

  北影厂联盟,或者说王盛,确实是把能利用的时代机遇,都用到了极致。

  “所以说,”

  朱泳德总结道:“他们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一点敢闯敢干的魄力,才撞出了这个近亿的票房。我估计,这个成绩,在未来几年内,都将是内地电影人很难达到的一个高峰,是吃尽了这一波改革和市场空窗期红利的产物。往后,竞争会更激烈,模式会被模仿,再想复制这样的成功,难了。”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深邃:“既然如此,我们扶上一把,把这个数字做实、做高,又有什么不好?”

  他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缓缓道出真正的意图:

  “第一,结份香火情。都是在一个锅里舀饭吃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魔都这边,上影厂底蕴还在,制作能力不弱,未来我们出品的片子,无论是想在他们的基本盘——那首轮九地,还是在他们联盟影响下的其他市场发行,有了这份‘主动帮衬’的情谊在,他们还好意思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

  还好意思给我们设置比给那些僵化保守的省级公司更高的门槛?大家一起把市场的蛋糕做大,总好过我们单打独斗,或者跟那些脑子里还想着统购统销的省级公司动脑筋、磨嘴皮子要强吧?”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把那七家反王的市场,给我抢回来!”

  “苏省那七个城市,本来是我们魔都市场的天然腹地!结果呢?上次被王盛和那个向前进搞了个‘观影直通车’,硬生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观众拉走了,还上了报纸打了我们的脸!这笔账,能就这么算了?”

  朱泳德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厉色:“他们能用好片子、新渠道抢我们的市场,我们为什么不能?今年,我们魔都电影电视公司,也要大干一场!”

  他目光灼灼地扫视全场:“我们也要拍贺岁电影!不仅要拍,还要拍得比《30天》更有话题,更符合沪上乃至全国观众的胃口!剧本、导演、演员,都要最好的!资金、资源,公司全力支持!目标就是明年春节,正面打擂台!”

  “而且,”

  他抛出了一个让在座部分人感到些许陌生的词汇,“我们还要拍一部瞄准‘暑期档’的电影!**”

  “暑期档?”一位老成持重的部门经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略带疑惑。

  “没错,暑期档。”

  朱泳德肯定地点点头,耐心解释道:“这个概念在好莱坞已经非常成熟了。主要是指每年六月底到八月底,趁着学生放长假,针对青少年和家庭观众推出的高概念、大制作、强娱乐性的商业大片。像《侏罗纪公园》、《独立日》这些,都是暑期档的常客,在全球都取得了巨额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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