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球打进，第一节正式结束。
第二节开始，乔丹按惯例坐在场下休息。柯林斯派上替补控卫亚历山大，那小子紧张得连球衣都在颤抖。
“别运太多，“乔丹递给他一瓶水，“找姚要掩护。“
亚历山大点点头，结果上场三秒就被吉诺比利鬼手抄截。
阿根廷妖刀像阵风一样冲到前场，背后传球跟进的王治郅轻松得分。
“噢！“现场大屏幕特意给了王治郅和姚明的同框镜头——两个中国球员穿着不同球队的队服站在内线互相卡位。
“暂停！“柯林斯不满的摇了摇头。
“需要改策略。“他直截了当地对球员们说，“让斯泽比亚克防T-Mac。“
“什么？“乔丹皱眉，“那是我的任务。“
“你现在跑不过他。“柯林斯看着乔丹，“但那孩子知道陆远的所有习惯——他们当了两年队友。“
乔丹想了想，点头同意。
斯泽比亚克确实比乔丹更熟悉陆远的套路。
他的防守让公牛队的进攻节奏稍稍停滞，而姚明也开始在篮下找到手感——连续两个转身勾手命中，现场竟然响起惊叹声。
“这小子是什么怪物？！“有球迷喊。
更疯狂的是第二节末尾，38岁的乔丹在快攻中上演了一记——扣篮。
没人期待这一幕，包括他自己。当斯泽比亚克把球抛向空中时，乔丹自己都愣了半秒。
但身体记忆比大脑反应更快——他起跳了，像十年前那样把球砸进篮筐。
“你疯了？！“斯泽比亚克瞪圆了眼睛。
“我就是想看看还能不能飞。“乔丹咧嘴一笑。
上半场结束，41比57。
乔丹单节14分，半场20分，但奇才依然落后。
“该死的老腿。“他走回更衣室后揉了揉膝盖。
柯林斯递来毛巾：“要不要休息？“
乔丹看了眼姚明。
中国巨人正往脚踝上缠新的绷带，时不时偷感极重的往这边偷瞄一眼。
乔丹想了想：“先让年轻人上。“
姚明是个第一次上场的新秀，斯泽比亚克也刚刚脱离自己的舒适区，他们都需要更多的上场时间和出手次数。
下半场开局对奇才来说堪称灾难——吉诺比利连突带传打出8比0高潮，分差直奔25分而去。
连DJ都懒得报比分了。
乔丹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运动饮料。
38岁的老腿在抗议，但更让他难受的是场上那种无力感——这支奇才太嫩了，传球线路像没拧紧的水龙头四处漏。
“迈克尔！“柯林斯突然转过来，“你能提前上吗？“
乔丹没回答，只是扯掉训练裤站了起来。
老飞人重返战局立刻见效——第一次持球就骗得麦迪犯规，稳稳两罚全中。
接着他又在防守端拦截了阿泰斯特的横传球，一条龙快攻上篮。
“38岁的人还在这么打？“陆远在场边嘟囔道。
他很快调整策略，在场边做了个手势。
吉诺比利开始和希尔一起包夹乔丹。
效果立竿见影，乔丹连续两次强打不进。
不过柯林斯也见招拆招，开始放慢节奏，给姚明吊球打Inside-out。
姚明没有让柯林斯失望，他背打大本之后灵巧转身，晃动一下，在侧翼公牛球员包夹过来的时候分道外线的斯泽比亚克手中。
斯泽比亚克手起刀落，三分命中！
接下来的时间，斯泽比亚克迎来爆发。
他先是迎着阿泰斯特命中三分，又在快攻中接到乔丹的击地传球完成暴扣。
连得8分后，分差迫近到个位数。
“芝加哥的叛徒！“有球迷怒骂。
斯泽比亚克面无表情地跑回后场，但乔丹看见他的手在发抖。
“别理他们。“老飞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打得越好，他们越生气。“
不过陆远手中的牌好像无穷无尽一般，公牛换上迈克尔-里德。
这个左手将上场之后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两分钟里飙进三个三分，又把分差拉回18分。
“靠！“斯泽比亚克懊恼地踢了下广告牌。
乔丹看了眼计时器——第三节还剩46秒。
他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却只是简单说了句：“把球给我。“
最后的进攻回合，乔丹要了个单打战术。
麦迪如临大敌般压低重心，但乔丹只是做了个三威胁动作就突然干拔。
球还在空中飞行时，终场红灯已经亮起——
刷！
第四节，乔丹先休息一会，姚明继续登场。
“上去玩吧，不要有什么压力。”乔丹坐在椅子上，罕见的笑着对姚明说道。
这个大个子，可太合他的心意了。
姚明上场后的第一个回合就惊掉所有人下巴——他像座移动长城般挡住吉诺比利的突破路线，结结实实送出大帽。
球飞到中圈被斯泽比亚克捡到，奇才终于打出像样的快攻。
“传啊！“乔丹在场边大喊。
斯泽比亚克听到喊声，条件反射般把球往空中一抛——姚明竟然跟进了！
2米26的巨人像只笨拙的鹈鹕般腾空而起，双手接球狠狠砸进篮筐！
砰！
整个联合中心陷入诡异的寂静，直到有个孩子尖叫道：“妈妈！姚明会飞！“
陆远在另一边笑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孩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两分钟后，场上就出了状况——
麦迪突破时被大姚封盖，直接摔出了底线。
裁判没吹，斯泽比亚克本能地想去扶，却在伸出手的瞬间反应过来——他穿的是奇才球衣。
姚明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麦迪爬起来。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姚明小声说。
“当然不是。“斯泽比亚克锤了下他的肩膀，“继续打球。“
但这一摔似乎激活了麦迪的斗志——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他连得11分，几乎以一己之力打穿了奇才防线。
最后一节，公牛领先15分，大局已定。
麦迪甚至提前下场休息，在场边冲乔丹投来一个“下次再战“的眼神。
最后一分钟，分差还是20分。
公牛换上吉诺比利里德大郅的替补阵容，奇才这边则让姚明继续上场感受气氛。
终场哨响。
“至少我们没输40分。“斯泽比亚克嘟囔着擦了把汗，他可太清楚了，公牛今天根本没尽全力。
“输22分不够丢人的？“乔丹白了他一眼。
赛后来到握手环节，陆远径直走向乔丹——不是赛场上的敷衍握手，而是一个真正的拥抱。
“下次见，传奇。“陆远用中文说。
乔丹拍拍他的后背，想起自己在1984年第一次输给伯德后，那家伙也是这么说的——不是“下次见“，而是“欢迎来到NBA“。
93比115，奇才输得很难看，但现场大屏幕反复回放姚明的暴扣和乔丹的全场表现。
乔丹慢慢走向球员通道，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见证了他最辉煌岁月的球馆。
通道两侧的球迷使劲往前探着身子，只是想碰一碰他的指尖。
“谢谢。“他对所有人说。
简单的两个字里，包含着一整个时代的重量。
在通往更衣室的走廊上，乔丹看见一个小门虚掩着——那是通向旧更衣室的通道。
他犹豫了一下，在身后一片闪光灯的追逐中，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微弱的光线勾勒出熟悉的空间:他曾经的更衣柜还摆在那儿，上面斑驳的划痕都是记忆的见证。
角落里放着一个积满灰尘的篮球-也许是他当年遗忘在这里的。
乔丹伸手抚过更衣柜的内壁，指尖触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这些痕迹好像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一样熟悉。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皮蓬的短信:“看到电视直播了。你的鞋带还没系好呢，老样子。“
乔丹低头一看，才发现右脚的鞋带确实松了。
他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更衣室里回响。
在这一刻，在芝加哥联合中心最隐秘的角落，迈克尔-乔丹终于摘下了所有面具。
他不过是个怀念过去的老人，在他曾经统治的领地里，享受着最后一点温暖的余晖。
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大步走进了客队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姚明正掀开球衣，露出肋部的几处淤青：“大本那混蛋肘击了我至少三次！“
“欢迎来到NBA。“乔丹走到姚明的面前，对他说道。、
“准备参加新闻发布会了，迈克尔，姚，沃利，你们三个，跟我来。”
“竟然四个人去？我还以为我们今天赢了比赛。“斯泽比亚克疑惑的小声说道。。
乔丹笑了：“公牛赢了比赛。“
“我们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