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输。“他推开更衣室门，身后两个年轻人跟着走进灯光里。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记者迫不及待地追问乔丹的感受。他沉默了一会儿，拿起话筒：
“20年前，我第一次穿上公牛球衣时，这里的球迷还不知道我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今晚我穿着对手球衣回来……他们却像欢迎老朋友一样尖叫。“他顿了顿，“我想这就是篮球的魅力——它让我们记住伟大，但从不阻止新的传奇诞生。“
今晚打了36分钟砍下27分7篮板3助攻的乔丹知道，他再也追不上年轻的麦迪们了。
但今晚，在芝加哥橘红色的暮光里，篮球之神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Legends Never Die。
姚明的处子秀表现已经不能用完美来形容了，在乔丹和斯泽比亚克为他拉扯空间的情况下，面对大本，他交出了一份满分答卷。
18分11篮板4助攻3盖帽，15投7中，罚球4中4.
这根本不像是一名初出茅庐的新秀的数据，反而像是一名顶尖中锋的表现。
当然，姚明和联盟顶尖中锋之间的距离，只有时间罢了。
斯泽比亚克今天的表现也很好，面对恩师和旧主，他全场三分7投4中拿到了15分6篮板。
可惜公牛实在是太强大了，麦迪甚至都没有出汗，三节时间拿到21分6篮板7助攻就坐在场下休息了。
希尔依然稳定发挥，19分8篮板4助攻。
公牛全场更是6人得分上双。
经过总冠军洗礼之后，公牛现在的表现极其的从容，重新给人了一种当年乔丹带领的那支无敌之师的感觉。
11月22号，比赛结束之后，麦迪走进麦迪逊花园广场客场更衣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刚刚在这里砍下48分12篮板11助攻，对面刚刚上任的尼克斯主教练唐-切尼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比赛结束握手时连一句“打得不错“都说不出来。
整个更衣室吵得像是夺冠之夜——吉诺比利在更衣室中央跳探戈，阿泰斯特把更衣柜敲得砰砰响，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本-华莱士都咧着嘴露出闪亮的大白牙。
“T-Mac！“吉诺比利蹿过来搂住他的脖子，“48分！我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三双！“
麦迪傻笑，他刚刚刷新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得分记录。
赛前在酒店吃早餐时，他就感觉今天要出大事。
MSG球馆的篮筐今天对他而言好像格外亲切。
结果比赛开场三分钟，麦迪就用一记隔扣点燃了整个球馆——他晃开休斯顿冲进内线，在科特-托马斯头顶完成暴扣。
落地时他的余光瞥见尼克斯替补席上有人咬着毛巾瞪他，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老兄，“回防时小奥尼尔低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比赛像做梦一样。
第二节他连续四个三分全部命中，其中一球出手后直接转身庆祝——球刷网时刚好听见尼克斯球迷集体倒抽冷气的声响。
中场休息更衣室里，他的数据是26分6篮板5助攻。
第167章 29岁，是联盟前三小前锋
“三双有戏，“科尔凑过来小声说，“但别太拼，下周还要打活塞。“
麦迪点点头，却在第三节彻底杀红眼。
当他在快攻中完成360度转身上篮时，连麦迪逊花园球馆的球迷都开始鼓掌。
最疯狂的是第四节最后两分钟，他防下马布里的突破，一条龙冲到前场——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来个招牌拉杆，他却突然把球往篮板上一砸，然后狠狠跳起，在空中接到球，双手大力将球抡进篮筐。
自抛自扣！
“该死的！“阿泰斯特飞奔过来狂捶麦迪胸口，“这才叫篮球！“
终场哨响时，麦迪才发现自己汗出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技术台那边传来惊呼——48分三双，职业生涯新高。
ESPN的记者挤到他面前问：“特雷西，这是你打过最完美的比赛吗？“
麦迪望向记分牌——122比98。十连胜。更衣室里吉诺比利肯定又在放那首该死的阿根廷探戈。
“不，“他对着镜头笑了笑，“最完美的比赛永远是下一场。“
下一场？
下一场公牛将会去迈阿密打一个客场的背靠背，迎战帕特莱利的热火。
去迈阿密的航班上，麦迪发现自己在发抖。
48分的肾上腺素终于消退，留下的是全身肌肉的抗议。
他把毛毯裹得更紧些，听见前面几排传来打牌的声音——奥尼尔、里德和吉诺比利在玩德州扑克，阿泰斯特在旁边大呼小叫地当裁判。
“睡不着？“希尔递给他一罐啤酒。
麦迪摇摇头，接过啤酒却没打开。
飞机掠过云层时轻微的颠簸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多伦多的雪夜——也是这样颤抖着从室外球场跑回家，浑身冻僵却兴奋得睡不着觉。
飞机突然剧烈颠簸，啤酒罐从麦迪手中滚落。
前排打牌的人群爆发出尖叫——吉诺比利赢了所有人，正举着扑克牌手舞足蹈。
十连胜让芝加哥陷入疯狂。
球队下榻的酒店外总有球迷通宵等待，ESPN把公牛称为“新世纪showtime“。
最夸张的是对战热火前，帕特-莱利竟然在采访时说：“我们是在挑战新时代的球队。“
更衣室里，阿泰斯特看着电视里帕特莱利的采访：“这老头什么意思？说我们是乔丹接班人啊？“
“不，“希尔边系鞋带边说，“他在玩心理战。“
麦迪正在缠绷带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当然明白莱利的把戏——1980年代湖人对凯尔特人，那个油背头老狐狸最擅长用嘴皮子撬开胜利之门。
“各位，“陆远赛前讲话异常简短，“十连胜只是开始。“
但迈阿密的美航球馆像座火山。
开场五分钟麦迪就被斯特里克兰撞出边线，右肩狠狠磕在摄像机。
他趴在地上缓了十秒才起来，听见观众席发出满足的嘘声。
“还活着？“斯特里克兰站在旁边低声问。
麦迪眯起眼睛。
比赛变成角斗场。
大本和莫宁在内线肌肉相撞的声音像车祸现场，两人怒吼着抢下一个又一个篮板。
然而，可能是背靠背以及上一场比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公牛这场比赛全队手感冰凉。
此时陆远开始怀念起了斯泽比亚克。
这个微波炉一样的家伙永远都能在场上稳定得分，为球队止血。
然而，对公牛来说，最糟的还没有到来。
是第三节，麦迪突破时被艾迪-琼斯直接拽倒，整个人歪着摔在地上，右肩狠狠的撞在木地板上。
“狗杂种！“阿泰斯特要冲上去干架，被队友死死拦住。
麦迪慢慢爬起来，感觉右肩燃烧般疼痛。
他摇了摇头，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热火全队，然后面无表情的站上罚球线。
两罚全中，比分依旧落后12分。
他看了眼替补席，希尔正和教练组激烈讨论什么。
“给我最后五分钟。“他走过教练席时说。
第四节最后三分钟，公牛还落后9分。
美航球馆的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麦迪在底线接过发球，突然提速——他一步过掉吉姆-杰克逊，在布莱恩-格兰特补防前干拔三分。
刷！
91比97。
下个回合，他鬼魅般抄截吉姆杰克逊的传球，快攻中面对三人防守拉杆得手。
93比97，热火叫暂停。
“防下来！“阿泰斯特在球员通道里咆哮。
麦迪却走得很慢——他的右肩疼得像是有人往骨缝里钉钉子。
“防挡拆换人！“陆远在战术板上画着线条，他盯着麦迪，眼中有些不一样的东西，“T-Mac，你还好吗？“
当然还好！
最后28秒，公牛依然落后2分。
麦迪在弧顶接到传球，艾迪-琼斯像条猎犬般紧贴着他。计时器走到10秒时，他突然向右突破，急停后撤——
球离手的刹那，艾迪-琼斯的指甲刮到了他的手腕。
裁判哨响，篮球划出高弧线。
刷！三分命中！
加罚稳稳命中。
99比97，公牛反超。
当斯特里克兰绝望的压哨三分弹框而出时，麦迪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瘫在技术台边。
在迈阿密那记杀死比赛的三分加罚之后，公牛所有球迷都在欢呼雀跃，唯独陆远拿着队医理查德给他的核磁共振的结果皱眉——右肩关节盂唇撕裂，缺席4-6周。
当麦迪得知结果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疼痛，而是想笑。
命运总爱开这种玩笑，给你一场史诗表演，然后在掌声最热烈的时候把你拽下舞台。
“一个月。“陆远看着报告，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接下来打谁？“
“活塞。“助教翻着赛程，“然后热火、步行者、篮网、凯尔特人。“
更衣室一片死寂。
没人开口，但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件事——十一连胜就要到此为止了。
只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
第二天训练前，格兰特-希尔比任何人都来得早。
他独自在空荡的球馆里投篮，每一次出手后的回弹声都像是某种倒计时。
希尔接住弹回的篮球，听见球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是阿泰斯特，今天意外的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