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NBA没有如果。
——
麦迪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是艾弗森发来的短信：
“恭喜。下赛季见。“
没有表情符号，没有废话，简洁得像一记跳投。
麦迪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缓慢地打了一行字：
“下次你要更努力才行。“
发完后，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走到窗户前。
芝加哥的夜空中，灯光闪烁，他知道在费城某个酒店里，AI大概也在看着同样的景色。
这个赛季的争夺结束了，但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没完。
——
新闻发布会现场，记者们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
“麦迪！拿到得分王的感觉如何？“
“你觉得艾弗森会怎么想？只差0.2分就输给你了！“
“迈克尔-乔丹曾经说过，真正的得分王要在季后赛证明自己，你准备好了吗？“
麦迪往后靠在椅子上，右手转着他的发带，嘴角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感觉还行吧，反正有人更辛苦一点。“
台下一阵笑声，谁都懂他在内涵谁。
记者继续追问：“那0.2分的差距，你觉得是运气还是实力？“
麦迪的笑容淡了一点。
0.2分。
这点差距，可能就是他某个夜晚的最后一次罚球，而艾弗森是某个三分球的弹框而出。
“NBA没有运气。“他最后说，“如果AI想要，他明年可以再来试试。“
——
与此同时，费城，艾弗森也在接受采访。
“AI，你只差0.2分就能拿下得分王，有什么想说的吗？“
艾弗森歪着头，嘴角露出标志性的痞笑：“有啊，我他妈很不爽。“
台下哗然。
“但这不是结束。“他接着说，“下赛季我会让他多惦记着点。“
——
晚上，麦迪躺在床上，电视屏幕亮着，播放着公牛季后赛第一轮的对手分析。
但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艾弗森最后那段采访的画面——AI那种不服输的眼神，麦迪见过太多次了。那人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个词，0.2分的差距只会让他更疯狂。
电话响了，是陆远。
“休息得怎样？“
“还行。“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麦迪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觉得AI现在在干什么？“
陆远在对面笑了：“那家伙？他肯定已经在健身房了，准备下次见面搞垮你。“
第二天，麦迪站在联合中心球馆的走廊里发呆，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腕上的护肘。
墙上挂着去年夺冠的照片，照片里的大本正龇牙咧嘴地抱着总冠军奖杯。
一年过去，那些笑容还是一样的，只是这次，他们都清楚肩上的压力更重了。
“干嘛呢？“陆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的战术板被他甩到腋下夹着，嘴里还咬着半截能量棒。
“我在想要不要给埃尔顿留点颜面，还是横扫他们。“麦迪语气轻松的说道。
“别高兴太早。“陆远把能量棒的包装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布兰德那小子是什么脾气你该知道，他会拼了命地证明些什么。“
麦迪眯起眼睛。
他当然知道，埃尔顿技术扎实得像块石头。当初陆远带杜克夺冠，这小子和他就是内外线的核心。
现在带着黄蜂打季后赛，他肯定会想从自己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怕了？“陆远挑挑眉。
麦迪扯了扯嘴角：“让他试试呗。“
比赛前一天，芝加哥的体育媒体已经炒翻了天。
“复仇者之战“、“师徒对决“这些标题铺天盖地。
麦迪开车去训练的路上，电台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布兰德本赛季低位得分排名联盟前五，但是他要面对的是由本-华莱士和杰梅因-奥尼尔组成的公牛内线双塔。“
他直接按了静音。
手机亮了起来，是艾弗森的短信：“首轮别翻车。“
麦迪嗤笑一声，单手打字：“管好你的第一轮吧。“
AI秒回：“我已经在研究西决对手了。“
这种该死的自信。
麦迪摇摇头，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
首战开始前，联合中心的氛围像被电流穿过。
球迷的欢呼声炸得人耳朵发麻，麦迪站在球员通道，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一截。
大本从背后撞了他一下：“放松点，菜鸟。“
“你才菜鸟。“麦迪回肘顶了他一下，“我可是FMVP！”
“嘿，我至少比你多打两年，“大本咧嘴。
“不过嘛……“他压低声音，“如果你今天被布兰德打爆了，我就把这个画面刻成光盘寄给艾弗森。“
麦迪笑出了声。
但当灯光亮起，他踏上球场的那一刻，所有的玩笑都消失了。
布兰德过来，和自己杜克时期的教练和队友们热情的拥抱了一下，但是在比赛开始之后，这些温情瞬间消失。
第一回合就火药味十足。
麦迪弧顶持球，一个变向过掉威斯利，杀进内线正要上篮，却被斜刺里冲出来的布兰德狠狠钉板大帽！
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出去的瞬间，联合中心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麦迪踉跄落地，抬眼就对上了布兰德挑衅的眼神。
麦迪只是甩了甩手腕，笑了起来。
反击来得很快。
下一个进攻回合，麦迪直接换防到布兰德面前，黄蜂球迷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个快手切球，硬生生从布兰德怀里把球拍走，随即长甩前场，队友轻松扣篮得手。
“欢迎来到联合中心！”麦迪看着身边的布兰德，低声说道。
比赛就这么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打下去。
布兰德的低位脚步确实扎实，每次背打都像台推土机一样碾进内线，大本竟然拿他没什么办法。
但麦迪也没闲着，连续几次利用挡拆后的急停跳投，让黄蜂的防守顾此失彼。
三节结束时，公牛领先5分。
麦迪坐在板凳上灌了一整瓶运动饮料，陆远蹲在他面前：“那小子今晚起码冲着30分去了。“
“我知道。“麦迪喘了口气，“他憋着一股劲呢。“
“那你呢？“陆远盯着他，“刚才那两个传球太刻意了——你在试图证明自己能带队，反而丢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麦迪没说话。
他确实在刻意找队友，想让比赛看起来像一场“团队胜利“，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抡。
但季后赛，有时候就需要那种不顾一切的杀性。
“第四节，“陆远拍拍他的膝盖，“做你自己就行。“
——
最后一节，麦迪彻底放开了。
布兰德刚打进一记勾手，他就立刻在后场接球一条龙杀到前场，顶着三个人的防守拉杆上篮2+1。
回防时，他冲布兰德摇摇手指——不是挑衅，而是邀请。
来啊，继续。
布兰德的眼睛亮了起来。
最后五分钟，分差始终在3分之内拉锯。
黄蜂的坎贝尔在篮下搅得天翻地覆，而公牛这边，麦迪连续两个干拔三分逼得对方叫了暂停。
98:97，公牛领先1分，最后30秒。
麦迪持球压时间，威斯利像膏药一样粘着他。
他知道布兰德一定会来包夹，果然，在进攻时间还剩8秒时，布兰德从侧翼猛扑过来！
就在两人即将合围的瞬间，麦迪一个背后运球换手，接着几乎是贴着布兰德的身体转身后仰——这姿势别扭极了，但球离开指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进。
唰。
100:97。
联合中心瞬间爆炸，麦迪被队友们撞得东倒西歪。
布兰德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却突然冲麦迪点了点头。
“不错的投篮。“他说。
麦迪抬手跟他击掌：“你也不错——但还是差了点。“
第一场虽然输了，但是分差并不大，所以保罗-塞拉斯野心勃勃的准备在公牛的主场偷走一场胜利。
但是，他还是太低估了公牛的阵容深度。
蜂鸣器响起的瞬间麦迪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