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尔森当年怎么弄的？就他们队那个两百八十磅的替补中锋，专门负责在奥尼尔接球前扇他后脑勺。“
大本眼睛瞪得像队标上的那头公牛：“这不找揍吗？“
“所以要你啊，“陆远一本正经，“换别人去，我怕被奥尼尔当场打死。“
大本猛地拍了下大腿：“早该这么干了！上次那家伙肘击我喉咙，裁判装没看见！“
他扭头冲大郅喊，“王，你负责第一节，我第二节上，咱们轮流给那胖子搓澡！“
陆远嘴角不自觉抽了下——有时候他真喜欢这帮野狗一样的手下。
他抓起遥控器按了下，幕布上亮出个数据：奥尼尔本赛季罚球命中率52%。
“这只是一个非常基础的数学问题，两次罚球算一次出手，奥尼尔一百次出手全靠罚球只能拿到104分，但是如果放他单打的话，能拿到接近120分！”
“看到没？“陆远指着数字，“比抛硬币概率还低。我算过了，只要让他罚丢15个，咱们相当于凭空多出10次进攻回合——“
“干！”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踹开，所有人回头一看，罗德曼右肩绑着固定带，左手提着两打啤酒。
“听说你们要玩脏的？“他把酒往地上一墩，“我想你们需要专业人士的指导。“
陆远看着啤酒罐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九七年总决赛G5，罗德曼为了个篮板球把马龙摔出边线，赛后发布会说：“我奶奶抢篮板都比那软蛋强。“
结果被联盟罚了两万五。
现在这老混蛋连篮板都抢不了了。
“战术机密，“陆远走上前去将啤酒接过来，“病号别掺和。“
罗德曼一脸的鄙视：“老子是来当教练的，你们知道怎么真正在场上惹毛奥尼尔吗？“
后来录像课变成流氓教学，罗德曼用独臂演示怎么“不小心“踩奥尼尔脚趾，顺便贡献了十八种垃圾话模板，连最老实的斯泽比亚克都在学怎么假装拉人实则掐腰眼软肉。
陆远靠在门框上灌啤酒，泡沫顺着喉咙一路流进肚子里。
他突然觉得这场景熟悉——像是回到活塞坏孩子时代，只不过现在他们把“乔丹法则“改成了“鲨鱼屠宰手册“。
裁判会杀了我们的。
他盯着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犯规“标记想。
但总比毫无办法强。
联合中心训练馆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阴森森的笑声，听的瘆人。
比赛比想象的更疯狂。
第一个回合，奥尼尔顺利拿球，他刚举起手，大郅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裁判哨响的瞬间，两万观众同时发出嘘声。
但陆远在更衣室里分明看到了鲨鱼脸上茫然的表情。
这头巨兽爬起来时，地板上留下个汗手印。
很好，上钩了。
奥尼尔两罚全丢的第二下，篮球砸在篮筐前沿崩得老高。
第一节刚开始五分钟，比分牌已经显示公牛犯规满额。
大郅喜提自己的第三次犯规，乖乖的下场休息了。
联合中心球馆的嘘声几乎把顶棚掀翻，奥尼尔站在罚球线上，脸上的横肉都在抖——这已经是他第八次罚球了，篮筐被他砸得哐哐响，几乎都快把篮筐都砸歪了。
而现在仅仅是开始。
沃格尔翘着二郎腿坐在替补席，表面云淡风轻，指甲却早把战术板边缘抠掉一块漆。
第七次了，他在心里默数，奥尼尔连续第七罚不中，看得大菲尔都快把西装撕了。
陆远在更衣室里手舞足蹈。
他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了四五天的那股气，终于找到缝儿钻出来了。
“搂腰有个屁用！抱住他腿！对对对就这么干！“
裁判的哨音几乎响成机关枪，技术台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填写着犯规记录表。
奥尼尔喘得像头被激怒的公牛，瞪向公牛替补席的眼神能杀人。
大本直接给他比了个爱心——这动作第二天绝对会上ESPN头条。
第三节结束时，比分牌显示82:75，公牛领先。
奥尼尔的罚球数据赫然写着28罚11中，公牛全队犯规数累计33次。
最后的五分钟堪称篮球史上最荒诞的表演——奥尼尔接到球的瞬间，立刻会有三个红衣球员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活像限制级电影里的场面。
转播镜头甚至拍到科比在场边捂着眼睛不忍直视的模样。
当终场哨响起，比分定格在107:98时，联合中心爆发的声浪和哄笑声震得吊灯都在晃。
陆远在更衣室里笑的像个三十岁的孩子。
“原来耍流氓也能这么痛快！”
公牛意外的在总决赛2:1领先，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而公牛这场比赛疯狂的祭出砍鲨战术，更是引起了全联盟的热议。
这哪是打比赛？
奥尼尔全场比赛33罚13中，拿到35分13篮板。。。。
联合中心的灯光还没暗下来，社交媒体已经炸了。
陆远坐在更衣室的角落，听着旁边大本在那傻乐——这家伙今天虽然只打了18分钟就被罚出去，但成功让奥尼尔在罚球线上怀疑人生。
全美直播的镜头甚至捕捉到菲尔-杰克逊在赛后握手环节时，跟陆远说的不是“Good game“，而是“你真他妈让我恶心“。
就在神算子陆远接受球员们的吹捧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他按下接听键。
“你疯了吗？“电话那头，总经理克劳斯的声音又急又气，“联盟办公室刚给我打了电话！斯特恩亲自过问了这场比赛！你知道现在媒体把我们骂成什么了吗？“
陆远咂了咂嘴：“赢了就行。“
“赢？“克劳斯差点破音，“你知不知道明天报纸会怎么写？！“
“知道啊，“陆远耸耸肩，“‘无耻者窃取胜利’‘公牛毁了比赛’之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狠狠地挂断了。
更衣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盯着陆远——包括刚才还在起哄的罗德曼。
陆远放下手机，环视所有人：“媒体爱怎么骂怎么骂，联盟爱怎么改规则怎么改，反正今晚的比赛结果不会变——2:1，我们领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球员的脸：“你们今晚拼成这样，不是为了别人怎么看，是为了赢。赢球的人才有资格写历史，输家只能抱怨。“
更衣室里没人说话，但陆远能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情绪在松动——这帮家伙今晚被骂成反派，心里肯定憋屈。
但现在，他们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骂得再狠又怎样？赢家就是赢家。
联盟最后对这场比赛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但是公牛全队很快就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件好事。
上一场比赛结束还在骂自己的老东家是狗娘养的的菲尔-杰克逊，在下一场比赛，悍然以牙还牙，玩起了敲钟战术。
事情是这样的。
湖人这场比赛，和奥尼尔搭档内线的，突然变成了几乎没有怎么上过场的AC格林。
而在开球时，奥尼尔突然对着大本邪魅一笑。
比赛刚刚开始，科比中投打铁，大本在AC格林头顶毫无悬念的抢到一个进攻篮板。
接着裁判的哨子就响了。
众人回头一看，AC格林已经死死拽住大本背心，动作夸张得像在演舞台剧。
“防守犯规！“裁判比着手势。
大本莫名其妙地站上罚球线。
“砰！“
第一球砸在篮筐侧沿弹飞了。陆远看到禅师在场边露出老狐狸式的微笑，湖人替补席上几个球员已经开始击掌。
第二球更离谱，直接投了个三不沾。观众席爆发出哄笑，有个戴湖人帽子的胖子站起身学大本僵硬的投篮姿势。
更衣室里的陆远看到这一幕，直接眼前一黑。
完犊子了！
你这浓眉大眼的菲尔-杰克逊，也学我玩这阴招了？
第一节才打了四分钟，比分牌已经变成6:16。
大本第四次站上罚球线时，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两罚全失后，摄像机清晰地拍到他用口型对替补席说：“我他妈不行了。“
当湖人在联合中心赢下天王山之战时，所有公牛球迷都沉默了。
天王山输了之后，芝加哥的媒体一夜之间变了脸。
那些曾经为公牛的“鬼才战术“高唱赞歌的记者们，现在全躲得远远的。《芝加哥论坛报》体育版用整版刊登了一张大本犯规时的抓拍照，标题就五个字——“丑陋的失败“。
大本缩在座位最后一排，用毛巾罩着头装睡——这个从贫民窟杀出来的铁汉罚丢关键球后一直没吭声。
陆远望着窗外闪过的城市灯光，突然想起去年刚接手公牛时，克劳斯那个秃头胖子在办公室说的话：“这支球队烂到骨子里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飞往洛杉矶的专机上，机组人员连笑容都带着怜悯。
空姐递咖啡时偷偷塞给斯泽比亚克一张纸条，后来被罗德曼抢过来大声朗读：“亲爱的托尼，就算全世界都在骂你们......“老流氓突然卡壳了，眯起眼辨认潦草的字迹，“FVCK，后面写的‘我依然爱你的跳投’。“
总决赛兜兜转转，又变成了考验两支球队硬实力的比赛。
而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将在斯台普斯进行。
斯台普斯中心的客队更衣室比公牛的还破。潮湿的霉味混着劣质清新剂，呛得人直咳嗽。
出场时通道两侧的湖人球迷举着各种侮辱性标语，“诈骗犯“还算文明的，有人直接拉了条十五米长的横幅，上面把奥尼尔画成了古罗马角斗士。
跳球前奥尼尔特意走过来，庞大的阴影笼罩着大本。
“准备好被撕碎了吗？“
比赛开始后，科比就用一记华丽的背后运球过掉了鲍文，在大本补防时突然分球，奥尼尔接球暴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晃得公牛防守像纸糊的。
8比0的开局。
斯台普斯两万人的呐喊声几乎掀翻屋顶。
半场结束哨响时比分牌定格在45比32。
大本喘着粗气往球员通道走。
他上半场罚球又是5罚2中。